回到七殤魔門之後,金燦開口想要招納趙碩爲親傳弟子,但趙碩卻是再三拒絕,終是將金燦徹底得罪,將他激得拂袖而去。
而在金燦走了之後,寇馨兒卻是跺腳急道:
“師兄,你怎能這般糊塗!我師尊的確是對你極爲看重,想要將你好好培養,你爲何一再拒絕,以至於錯過了一個天大機遇,還惹得我師尊這般惱怒!”
寇馨兒滿面焦急,俏臉漲得通紅,面上神色沒有半分作僞,看來的確也是爲趙碩錯過了一個大好機遇而萬分可惜。
趙碩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見到寇馨兒似乎真心實意爲他打算,心中也覺得微微一暖,卻是苦笑一聲道:
“金殤主和師妹好意,又是這般看得起俺,俺如何不知,只是俺的確認爲,俺是有了師父之人,又怎麼能改投他人。”
趙碩心頭清楚,在衆人看來,他沒有任何資格同七殤魔門諸殤主置氣,要是他說出不願拜金燦爲師的真實想法,是不願隨意受他人擺佈,只會徒惹人嘲笑,而他若是說出另一個原因,是擔心金燦是隻老兔子,寇馨兒也鐵定和他翻臉。
因此,趙碩雖說看出寇馨兒此刻的確是爲他考慮,但他也不可能實話實說,只是一口咬定不願背叛師父、轉投他人。
這個理由雖說聽上去有些泛着傻氣,但從道理和道德上而言,也是不會讓人生疑。
聽到趙碩堅持這般理由,寇馨兒面上也是一片無奈,噘着嘴有些氣悶道:
“虧暖玉姐姐還說師兄是那心中最爲有數之人,依我看,是天底下最爲迂腐之人才對!”
趙碩苦笑一聲,卻也沒有答話,這件事情讓他徹底得罪了金燦,雖說絕不後悔,但難免對可能造成的影響有些頭疼。
寇馨兒見趙碩模樣,也猜出他是爲得罪了金燦而煩惱,但又見他沒有半分回心轉意的打算,卻又是跺跺腳,有些氣鼓鼓的道:
“也罷!師兄樂得迂腐,小妹也沒法再勸,小妹之前在那密境之中沒能真正幫到你,此番便看看能否勸我師尊消消氣,也免得師尊一怒之下,將你好個收拾一番。”
寇馨兒極得金燦寵愛,她若是肯幫忙勸金燦一番,即便不能將金燦真個勸得消氣,但金燦也多半不會專門整治趙碩一番。
因此,聽到寇馨兒這般一說,趙碩倒也是真心實意謝道:
“謝過師妹維護之意,俺只是一棵榆木疙瘩而已,若是真拜在金殤主座下,只會徒惹他氣惱,師妹這般勸解,料金殤主即便是有氣,也會消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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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馨兒聽得趙碩這般一說,卻是白了他一眼,嬌嗔一聲道:
“師兄放心便是,如何說,小妹自理會得,看來師兄沒有半分糊塗,只是不願加入我們喜字殤而已呢。”
寇馨兒這一眼自然是極爲俏皮,但嫵媚之意也沒有弱上半分,而她說完之後,便也沒有再看趙碩,自往喜字殤方向去了,一身綵衣飄飄,的確也似一隻七彩的鸞鳥一般。
“這寇馨兒當真也是個小魔女,俺到現在也看不穿她究竟是何想法。”
趙碩苦笑着搖搖頭,便也自往欲字殤方向而去。
剛纔在金燦招納趙碩、以及寇馨兒和趙碩談話之時,小花一直緘口不言,此刻卻是幾步追上,不無奇怪道:
“老爺,這小主母的師尊,看起來修爲的確也是極強,爲何他開口要收你爲徒,你卻只是不肯,小的聽他們說話,老爺所在的欲字殤,情況似乎並不怎麼好。”
趙碩聽小花一直將寇馨兒稱爲小主母,卻是瞪了它一眼,沒好氣的斥道:
“聒噪,你只管跟着俺便是,管那麼多作甚。”
小花此刻也是知道,它的老爺看似嚴厲,實則對身邊真正親近之人極好,因此也不去看趙碩臉色,只是討好笑道:
“小的只是擔心老爺而已,老爺在密境之中弄到那般多的財富,在場那麼多人都已看到,現在這小主母的師尊當然不會再庇護老爺,老爺的這些財富,自然會引來他人覬覦,到時麻煩定是不少。”
趙碩見小花三言兩語便將話題又扯到了財富之上,如何不知它的想法。
不過趙碩也知道,這猴子之前被那黃達捉住之後,一身油水盡被搜刮一空,對財富的渴求比以前還要強烈,自然也是正常,因而也沒有斥責於它。
而趙碩自然不會擔心財富引來他人覬覦,更何況他現在又是在回返欲字殤的路上,路上極爲冷清,也無其他弟子,便將背上包袱取了下來,一把甩到了小花身上,淡淡道:
“那黃達連同身上財物,都被陰風一同磨滅,俺也沒來得及搶下,不過這些儲物袋中,應該也有不少好東西,你好生清點一番、分類整理規矩之後,每樣可以抽取一成,便算是俺重新賞賜於你,想來也是足以彌補你的損失,剩餘還有富出有餘了。”
趙碩丟給小花的儲物袋,大概有二三十個,只有少數幾個是五毒教弟子專門盛放蠱蟲所用,是他專揀那些有儲物袋的弟子下手,從那陰風之下搶下。
這些堵截趙碩的弟子,基本上都有着元氣境修爲,因此,除了他們本身所帶的財物之外,他們在密境之中找到的東西,自然也是不差。
小花一看趙碩拋給它的儲物袋數量,再聽說它每樣可以抽取一成,登時眉花眼笑,不迭聲讚道:
“老爺英明神武,出手大方,小的今後定是更加忠心耿耿,爲老爺鞍前馬後,戮力效死。”
而小花雖然在大拍馬屁,但卻是將那包袱吊在脖子上,一雙爪子也是不慢,拿起儲物袋挨個翻檢整理,一臉幸福滿足模樣。
趙碩對這猴子的財迷模樣也是無可奈何,也不去管它,一路不快不慢的行到了欲字殤山腳之下。
到了山腳之下,趙碩卻是一奇,因爲這裡竟然是搭建好了一座整潔乾淨的迎客亭,周圍的花草也是重新修剪了一番,便是地面上的青石路面,也是重新鋪建而成。
“俺才離開十天而已,沒想到欲字殤竟已是有這般大的變化,這老全辦事也當真勤勉,只是不知他這風紀糾察正使,現在已是將殤中弟子夾磨成了什麼模樣。”
趙碩視線四下裡一掃,便已是心中雪亮,以欲字殤弟子原先的自暴自棄而言,定不會如此勤快,這般變化,定然也是全知道折騰出來的。
不過對於欲字殤這番面貌轉變,趙碩心下也是極爲滿意,便沿着那重新鋪就而成的青石路面,一路邊走邊看,向欲字殤山頂緩緩而行。
一路行來,趙碩也是看得分明,這欲字殤的風貌,果然已是煥然一新,而全知道的挑剔,卻更是令他深有所感。
就拿清潔來說,這一路鋪就的青石方磚,每一塊都似剛剛被水細細洗過,走在上面,甚至有些擔心鞋底將方磚弄髒了,而更誇張的,還是那路邊的花草,便是每一片葉片,都似乎是被細細的擦拭過了一番,幾乎點塵不染。
“老全這般挑剔苛刻,這殤中弟子,定是吃罪不少,上次俺才閉關幾天,這些弟子見了俺,便似見了親人一般,現在俺在密境耽擱了十天,也不知他們被折騰成了什麼模樣。”
想到此處,趙碩卻是苦笑一下,腳下速度加快,向山上快步而行。
趙碩當初順水推舟的將全知道任命爲風紀糾察正使,其實是想讓全知道扮演惡人,再由他出面來當好人,儘快將欲字殤掌握在手中,現在他實力大進,自然不需要再使這點小手段。
因此,趙碩看到這些弟子似乎被全知道折騰得夠嗆,全然沒有將半分精力放在修行之上,便也是覺得不妥,乾脆想要快步上山,儘快將那些弟子從全知道的魔爪下解救出來,努力修煉纔是正經。
片刻後到了山頂,還沒進入到那欲字殤的正殿之中,趙碩卻是聽到了一陣公鴨也似的叫喚:
“都給我弄快點!殤使今天回來,定是從密境中弄到了大量財物,看你們這般勤勉,說不得大量賞賜,我老全也好找他單獨領賞,要是他看到你們這般懶散模樣,誤了我老全的賞賜,仔細我剝了你們的皮!”
趙碩一聽,面上不由一黑,暗罵一聲道:
“這老全和這潑猴一般,念念不忘都是俺的賞賜,俺還指望他好生整治這潑猴一番,可不得又會向俺討要賞賜。”
而在趙碩身旁,那小花也是聽到了這全知道的公鴨嗓,登時警惕起來,眼珠子一轉,卻裝作無意道:
“老爺,這人好是貪婪,滿門心思都是想要從老爺身上訛詐賞賜,動機極其不純,其心可誅,老爺不整治他一番也就得了,千萬不能真個賞賜他。”
全知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卻直讓小花感覺到了競爭壓力,乾脆先在趙碩面前潑他一身髒水再說。
趙碩如何不知這猴子心頭所想,也沒有理它,當先步入了正殿之中。
這正殿之中,卻是好一片熱火朝天,掃地的掃地,抹灰的抹灰,灑水的灑水,便是被全知道任命爲風紀糾察使的蘇東、蘇西兩個大胖子也在忙活。
只有全知道一人,戴着一頂尖尖的綠帽子、腰間配着一個繡花荷包,燒包無比的站在大殿正中指手畫腳。
不過,似乎全知道鼓吹的大量賞賜的確也是起了作用,這些欲字殤弟子雖說忙裡忙外,但面上也沒什麼不滿模樣。
“豬弄的,難不成他們以爲,俺是那般好糊弄之人,如此便可以從俺這討要大量賞賜不成。”
趙碩心中暗自一罵,正要出聲叫住面前諸人,卻感到褲腿被輕輕扯動,迴轉身一看,只見小花盯着那全知道的身影,面上全是讚歎之意道:
“老爺,美人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