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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兒削了根四尺長的大木棒,一頭小一頭大,用的是最硬的小樹——慄樹。這種樹不但結實,而且沉,用來打架,那是是好的工具。
他不敢大意,白天不怕,夜晚回來,必須小心。陶高龍不敢搞死他,但半搞個半殊廢是敢的,到那時就算將他弄進牢房,自己這一生也毀了。
去跳舞,不但帶了木棒,而且把黃狗牽上,這也是一大助力。沒有剛猛子在身邊,打架這類事情,實力大損,確實有些不好辦。
“沙樂兒,你來跳舞帶着木棒來幹嘛?不牽着狗呢,把狗拴好喔,不要咬了人。”
豐殊雅見他這樣,皺起了眉頭。
“豐姐你不知道,近來大家說山裡來了條狼,夜晚在山裡叫呢,我跳完舞回家,要是遇到狼,手裡又沒有傢伙,那不慘了?”
“哦……這裡有狼嗎?”豐殊雅望了望四面的青山,“好像沒有聽說過這一帶有狼啊,不過這樣的話,帶着木棒也好,千萬不能出事。”
陶有能悄悄地笑着,知道沙樂兒爲什麼帶着傢伙。陶海英則皺起了眉頭,眼中似乎憂心重重。往日的快樂消失了,沉默寡言,休息時人與大家在一起,心卻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沙樂兒見她這個樣子,更證實了陶有能說的是真的。她大概也在爲他擔心,當然更爲她哥哥擔心。她知道他打起架來那股狠勁,這大木棒落在頭上,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更何況現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他打了她哥可以說是白打,而她哥打了他,只怕牢房在等着。
“樂兒,你狗卵子的這根棒棒別說打狼了,就是野牛也被你打死了。”陶有能呵呵笑着,“遇到狼了不要留力,要下狠手,打死了我們吃狼肉,我們只吃過狗肉,還從來沒有吃過狼肉,不知道好不好吃。”
陶有能話中有話。看來陶高龍在村裡很不得人心,想搞他的還有他們陶家人。樂兒嘿嘿笑着,眼光中有股犀利的東西如刀子一樣一閃而過。
其實,樂兒也知道,陶有能他們一房人,在陶被陶發文一房欺侮得有些慘,現在看他沙樂兒混得好,上面有黃書記支持,想跟着他以後混個出息。
俗話說得好,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樂兒也動心思,想在村裡拉起自己的一幫力量。陶有能陶歡本來就與他是從小的死黨,在一起合心,早就存心拉攏他們了。
上面雖然有黃書記撐腰,但是,村裡有村裡的規矩,有村裡的原始力量。如果他沒有一幫人,包括混混們,很多事情還是施展不開手腳的。陶發文搞他幾次了,他一直隱忍着,因爲他還沒有將陶發文連根拔起的能力。
“管它狼還是野牛,千萬別撞在我的手裡,狗卵子的,撞到我手裡,這根木棒管叫他們頭破血流,不得好死。”
聽了樂兒的話,陶海英臉色慘白。這回如果陶發文真的下狠手,樂兒也得下狠手了,如果陶發文也牽連在其中,那就一定要將他連根拔起。陶家在村裡的勢力將受到嚴重挑戰,到那時,陶有能他們才真正會倒向他這邊。
陶海英心中憂心忡忡,樂兒何嘗不是提心吊膽?他不是武林高手,陶高龍肯定會喊人幫着搞他的,如果只有兩個人的話,他不怎麼怕,但有三人以上,那就很危險了。
回去的路上,朦朧的月光在雲中行走,夜裡的山路上,風吹得樹木竹子嘩啦啦作響。羅銀香還要與以前一樣來挽他的胳膊,樂兒讓開了。
“你想死了啊?”樂兒的眼光讓人害怕,“要是有人打我,你敢緊跑去村裡叫人,聽到沒有?”
“不……我跟着你。”
“你跟着我幹嘛?想找死啊,你這不是在分我的心嗎?只要你跑脫了,那些人就不敢動手了。”
聽了樂兒這樣說,羅銀香才點頭答應。樂兒又囑咐了一陣,讓羅銀香帶着黃狗走在前面百米左右,他在後面跟着。
這一夜,他們白擔心了,陶高龍沒有出現,第二夜還是一樣,到了第三夜,樂兒想了個辦法,讓羅銀香帶着狗走大路,他自己隱身在路邊的樹林中輕輕地跟着走。
出學校的一段路很安全,是平坦的莊稼地,最危險的地段是快到家的那段路,盡是林子,與他家的竹林相接。
果然,在朋亮的照耀下,他發現林中有三個人躲着,正是陶高龍與他的兩個堂弟——陶新華與陶富樹,手裡都拿着大木棒。
“高龍哥,只有羅銀香那個女人,沒有看到沙樂兒。”
陶富樹對陶高龍說。
“他肯定在後面,我們等着。”陶高龍陰狠地說。
“我們不如把這個女人攔住……嘿嘿,這個女人很有味道啊,搞起來一定有味得很。”陶新華是條色狼,這三個人哪個不是色狼?三人拉下戴在頭上的長統襪,裝成蒙面大盜的樣衝出了林子,擋住了羅銀香的去路。
黃狗狂吠起來,羅銀香向後面看了看,沒有見到樂兒的影子,心裡就虛了。
“你們……你們想幹嘛?”
“嘿嘿……我們想幹嘛?”陶富樹淫笑着,“我們只是想跟你睡覺,好久沒有在山裡打過野仗了哩,今天有樂子了。”
“你們……你們敢,我喊救命了。”
羅銀香往後退着,臉色慘白。她都快哭起來了,心中在罵樂兒還不出來救她。不過,她堅信樂兒一定會來救她的。
“你喊啊……嘿嘿……等會在我們的胯下叫,我們才高興呢,你一定要叫大聲點噢。”
陶新華也淫笑起來。
“你們這些天殺的……你們不得好死呢……”
羅銀香一邊罵着一邊往後看。
“先把她抓住,沙樂兒一定在後面……”
陶高龍的心思縝密得多。他的話還沒有落音,從旁邊的灌木叢裡站出一條黑影,揮起大木棒向站在最靠近灌木叢的陶華新打去。
“小心……”
陶華新反應還算快,身體閃了一下,閃開了頭,木棒沉重地打在他的右肩上,慘叫了一聲,手裡的木棒“砰”的一聲落在地上。但是,陶高龍的木棒也向樂兒的頭上打來,樂兒向前一衝,木棒打在他的背上,把他打了個趔趄。他一邊向前衝,手中木棒向後掃去,明顯地感覺到手中的木棒落到了實處,只聽後面“哎喲”一聲,正是陶高龍的呼痛聲。
“黃狗,咬死他們!”
羅銀香大叫,黃狗向三人撲去,現在唯一沒有受傷的就是陶富樹了,他舉着木棒向樂兒撲去,黃狗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
“呃……”
陶富樹大痛,一棒向黃狗掃去,正正掃在黃狗的後腿上。黃狗吃痛,汪汪地叫着跳開了,但陶富樹的腿上鮮血淋淋。
“你娘賣B的,老子打死你!”
陶富樹要打狗,沙樂兒緩過來了,一邊怒吼着,一邊揮棒衝了過來。
“狗雜種,想強姦我嫂子,我打死你們!”
羅銀香早逃了出去,一邊往前衝,一邊大喊救命。
“跑……”
陶高龍最先向林中逃去,樂兒看見他的頭上,一大塊鮮血從長統襪裡面滲出來,顯然剛纔被樂兒打破了頭。
沒兩分鐘,三人狼狽地逃進了林中消失不見。
“狗日的,你們逃得了麼?今天你們死定了。”
樂兒掏出手機,開始拔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