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教師節,與老師們喝酒慶祝去了,又只上傳了一章,欠兩章,下星期每天三章補上。)
夕陽西下。夕陽下,層林盡染,好一派山裡風光。樂兒在山裡砍了個小樹當扁擔,挑着蛇皮口袋從山裡出來。黃狗跟在他的後面,小蛇盤在他的肩頭,邁開大步走向村裡。
滿載而歸的樂兒,唱着山歌,惹得好多人都看向他。
“樂兒,你個野崽弄回了麼子好東西,這麼高興啊?”
一位堂嬸問他。
“蛇,嘿嘿……捉的蛇。”
“捉的蛇?”只要是正常人,對蛇都有些畏懼,這些女人就更是這樣了,“你捉蛇搞麼子?蛇不咬你?”
“捉蛇當然是拿來賣錢囉,還拿來玩麼?”
樂兒大聲說着。嬸嬸嫂子們都是從地裡回家,小孩子們也趕着牛羊回家。牛羊咩咩叫着,還有鴨子嘎嘎叫着,好不熱鬧。大嬸二嬸們只吆喝一陣走了,幾個三十多歲的嫂子卻等着樂兒,有人還想伸手去摸蛇皮口袋。
“別摸,咬到你莫怪。”
樂兒大聲嚇唬她們,伸手的女人趕緊縮回手。
“樂兒,你還真有兩手呢,發了財也不請嫂嫂們吃點東西。”
“桂花嫂,你要吃麼子東西,儘管說,我去買來。”樂兒也知道嫂子們只是開玩笑,真要請她們當然也是來者不拒。
“樂兒,桂花嫂的男人快一年沒有回家了,你說她想吃麼子?”
旁邊的桃紅嫂子呵呵笑起來。
“桃紅,你做死啊?看我不掐死你。”
頓時,幾個女人笑做一團,你掐我我掐你,打鬧起來。無拘無束的笑聲在田間迴盪。樂兒從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不但不尷尬,反而大笑起來。
“嫂嫂們,你們要是夜裡睡不覺,儘管來找樂兒,樂兒包你們睡得安穩。”
“你個死樂兒,還真是長大了。”
桂花嫂大笑起來。
“他個卵子可大了,小時候就與大人的差不多,桂花嫂,要不要喊樂兒與你睡幾夜?說不定你就不再想有富哥了。”
幾個女人說起粗話來毫無顧忌。鄉里女人,從來就無拘無束,男人們大多長年累月不在家,性飢渴免不了,說說粗話也是一種緩解,就算真的找回把野老公,也沒有人說她們,只要男人回來了,不再亂來,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年輕男人,幾乎沒有在家的,與長輩亂來,那就是了,這可是犯了大忌。
這就與男人在外面,偶爾與別的女人亂來一回,去找找雞婆,也無可非議一樣,女人們絕不會與老公鬧。
“我倒是想,不過樂兒現在是有錢人,看得上我這老螃蟹?”
桂花嫂大笑着,樂兒不敢搭腔,不然真是要被這些女人吃了。
“樂兒,銀香天天爲人幹活,跟你那麼好,是不是與你有一腿?”另一個叫桂圓的嫂子說話了,“她年輕又漂亮,她那螃蟹可是有勁,別讓她把你的嫩卵子夾斷了噢。”
“呵呵……是啊樂兒,你肯定不是童子雞了,別害臊麼……你看,我們說對了吧?”
“說對你們的螃蟹……再亂說,我不認你們是嫂子了。”樂兒發急了,惡狠狠的,“再亂說,我放蛇了。”
“呃……你個死樂兒,不就說說嗎,發這麼大的氣幹嘛?你敢放蛇,看嫂子們不把你的褲子脫了,打你的屁股,再把你扔卵子吊起來。”
在強悍的女人面前,樂兒的臉終究還嫩,沒幾個回合就敗下了陣來,逃也似地跑了。幾個女人在後面哈哈大笑。
最後一絲夕陽光從山頭落了下去,山村沉靜下來。樂兒回到了自己的家,木匠們早回家了,只有羅銀香一個人坐在院子門口等他。看到她,樂兒心中不由得一熱,這個女人還真與自家的老婆一樣,不,應該說比自家老婆還好呢。
“樂兒……你回來了。”
銀香一見他,竟然流出了眼淚。
“你哭麼子?”
щщщ¤ тт kan¤ ¢○
“我怕你被蛇咬死了呢,這麼晚纔回來。”
“我被蛇咬死了,關你麼子事?”
“嗯……你是我野老公嘛。”銀香屁顛屁顛地爲他開院門,“你是先吃飯呢還是先沖涼?飯還熱着呢。”
樂兒很餓了,中午在山裡只燒了幾個紅薯吃。不過,他得先把蛇放時蛇園。他將蛇皮袋放下,拿出那個裝有野板栗的丟給銀香。
“麼子?”銀香怕是蛇,嚇得後退了一步,但看了看樂兒的臉色,只得小心地撿起打開,然後一聲驚叫,“啊,板栗,這麼多啊,多謝你了樂兒。”
她就如一個得了糖果的小女孩子,高興得不知道怎麼纔好。板栗雖然是小東西,但在她看來意義不同,說明樂兒關心他。要不是看到有人來了,她巴不定就要撲到樂兒懷裡去了。
來的人有兩三個呢,其中一個是樂兒大堂伯。
“樂兒,聽說你捉了蛇了,我們來看看新鮮。”
大堂伯笑呵呵呵的。另外還有遠房的生財二伯與黑狗三伯。樂兒起了屋,又聽說發了財,在村裡的威望馬上就起來了,以前不太瞧得起他的人,也對他笑臉相迎,有了巴結的意思。黑狗三伯就是這樣的人。
“呃……快坐,銀香嫂,麻煩你幫我把兔子剮了,再煮好了,等會我們喝幾杯。”
人前人後,樂兒還是喊銀香爲嫂子。
“好呢。”
銀香答應得可爽快了。這個女人倒是滿能幹的,煮飯炒菜更是把好手,地裡活也爽快。說起來又是高中生,要不是金海這回實在太傷了她的心,實在是個非常不錯的媳婦。
有酒喝,有好菜吃,三位堂伯更是笑容滿面了。生田堂伯是他的親堂伯,對他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好,另外兩個看樂兒混得風生水起的樣子,陶支書與村主任都與他交往,自然也想與他套近乎。
“樂兒,你捉了多少蛇啊?”
“二十多條呢。”
“好傢伙,你個野崽還真有出息,蛇在縣城聽說價高得去了,不說別的,你以後只要捉蛇就要發財了,這二十多條蛇怕不賣三四百塊呢。”
生田堂伯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這侄兒他是從小當親兒子一般看待的,在農村,家族是非常重要的,你家裡沒有人,別的家族就會踩到你的頭上來,如果家族中出了個有能力的人物,家裡人都會沾光。
樂兒打着電筒,提着兩個蛇皮袋向蛇園走去。
“樂兒,你這蛇園圍牆建得這麼高,花了不少錢吧?”黑狗堂伯無話找話,爲的是套近乎,“都是用水泥糊的,要多少水泥啊。”
“也不多,幾千塊吧。”
“你看你看,你這野崽有了錢說話的口氣都不同了,幾千塊說像是幾塊錢一樣的。”
黑狗堂伯不無嫉妒。
進了蛇園。蛇園裡分成許多小園子。大蛇要與小蛇分開,不然大蛇會吃掉小蛇,毒蛇要與無毒蛇分開,不然會打架。各個小園子裡又分成小蛇屋,同親的蛇儘量放在一起,同時還建有小水池,讓蛇可以喝水乘涼。
一共捉了二十三條蛇,五條眼鏡蛇,七條菜花蛇,剩下的是烏梢蛇。出了蛇皮袋,它們遊動起來。三個堂伯在小園子的外面看着,一片嘖嘖聲。
“走了走了,回去喝酒了。”
樂兒高興地帶着三個回到屋裡。屋還沒有裝修好,在院子裡擺上了桌子。銀香就如女主人一樣,兔子肉還沒有燜好,先端出了給樂兒留的菜,爲大家倒上米酒,四人高高興興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