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出世,樂兒高興得合不攏嘴巴。最重要的是李瑩恢復得很好,氣色也不錯,女兒的身體狀況也不錯。
“姐,辛苦你了。”
樂兒握着李瑩的手。
“生孩子是女人的義務,哪有什麼辛苦的?”李瑩臉色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精神很好,“我還要生呢,聽老媽講,第一個困難些,第二個就不這麼困難了。”
這時候,躺在旁邊的小嬰兒大聲的哭起來,哭聲有力,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鼻子卻皺到了一起。
“小丑鬼,你哭什麼?”
樂兒笑呵呵的。
“纔不是小丑鬼呢。”李瑩抱起嬰兒,“你是個壞爸爸,我們的金子最漂亮了。”
女兒的名字是樂兒取的。樂兒說,他是沙,女兒是金子,取了四個字:沙裡金子。李瑩說太土氣,樂兒說大俗大雅。李瑩拗不過他,卻也覺得這名字不錯。
李瑩當着樂兒,敞開了懷,將.自己的露出來,把塞進小金子的嘴中。小孩立即狂吮起來,再也不哭了。
第三天,李瑩就出了院。不是怕用.了錢,而是在醫院不方便,樂兒辛苦。
回家五天後,餘夢藍就來了。
“李瑩……李瑩。”
餘夢藍大呼小叫着,衝進房裡。
“夢藍,快坐。”
李瑩正在奶孩子,樂兒在廚房.裡爲李瑩燉湯。他堅持要親自動手,在一位老中醫那裡要了產婦的藥膳方子,專程回下沙帶來了八隻鄉下的大母雞,爲李瑩調理身體。
別人吃雞都是殺了放在冰箱裡凍着,他說那樣就.不鮮了。因此,把剩餘的養着。在別墅裡養雞,大概他這裡是第一家。
“樂兒,不如我們在別墅裡開個養雞場了。”岳母曾戲.笑他,“你把雞放到花園的角落裡去噢,不然這別墅裡一股沖天的雞糞味兒,太不協調了。”
岳母話雖然這麼說,但心中那個高興,溢於言表.從這些小事裡面,充分看到了樂兒對女兒的真情,這不是花言巧語的那種真情,而是實打實的情義。
“好呢,岳母放心,我會及時打掃的。”
他弄了個大紙.箱,將雞養在裡面,放在花園的角落裡,一天打掃三次,將雞糞埋在地裡,等發好了酵,再做爲花肥養花。
此時,他正在宰殺母雞,因此,餘夢藍沒有見着他。
“李瑩,你都做媽媽了。”
“我還不做媽媽,都老了呢。”李瑩快樂地笑着,“我二十七歲了,還不能做媽媽啊?倒是你,也該與小松結婚了?”
“不急,三十歲再結婚不遲。”餘夢藍看着小嬰兒,“來,給小侄女我抱抱。”
她抱起小孩,小孩子睡得正香。紅紅的小臉蛋兒,已經不再是剛出生那會兒那樣皺巴巴的了,臉有一層晶瑩的光芒。
“像你呢,將來一定是個小美人胚子。”餘夢藍輕輕地在小孩子的臉親了一下,“叫什麼名字啊?”
“沙裡金子。”
“好土氣的名字噢。”餘夢藍笑呵呵的,“一定是樂兒那個小土農給取的名字?也只有他會給女兒取這麼個名字。”
“不准你這麼說樂兒,我覺得這名字很好呢,哪裡土氣了?”
“我才說他一句你就也就疼了?”餘夢藍咯咯笑了,“這名字猛一聽有些土氣,但想想卻有些特別,沙裡金子,從沙裡淘出的金子啊,還真是呢,小金子。”
她正細聲細氣地喊小金子,小金子驀地一聲哭起來,那麼大的聲音把餘夢藍嚇了一跳。
“喂,小鬼,你哭這麼大的聲音幹什麼?姑姑又沒有掐你?”
餘夢莉哭笑不得。
“給我,寶寶餓了呢。”
李瑩接着小寶寶,摟起自己的衣服就餵奶。
“喂,李瑩,你自己餵奶啊?”
“我不自己餵奶,還請你餵奶啊?”李瑩看着寶寶將含在嘴裡就不哭了,這才擡起頭來望着餘夢藍笑,“我當然要自己餵奶了。”
“你不怕自己的身型變了啊?”餘夢藍皺起眉頭,“到時候,你的腰變成了水桶腰,看樂兒還要不要你。”
現在的女人,很多不自己餵奶了,特別是有錢的女人,更是這樣。餵奶不但有下墜的危險,身材就更會受到摧殘。
“樂兒纔不會不要我。”
李瑩自信滿滿。
“你墜落了哎。”餘夢藍瞪着李瑩,“漂亮纔是女人的最大本錢,一旦沒有了漂亮,男人就不把你放在心了。我看啊,樂兒給你下了藥了。”
“他下了藥,我也願意吃。”
“沒救了,你沒救了啊!”
“什麼沒救了啊?”恰在這時,樂兒進來了,“咦,餘姐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我正在說呢,你是不是給李瑩下藥了,她這樣迷着你?”
“下藥,沒有啊?”
樂兒不知道所以然,睜大眼睛望着餘夢藍。兩個女人見他這樣子,都咯咯地笑起來。餘夢藍笑得花枝亂墜,捧着自己的肚子怕笑痛了。
女人天生是愛笑的動物,針鼻兒大的小事也能笑得肚子痛的。
“吃了笑藥了呢,餘姐?”樂兒看着餘夢藍,“姐,雞湯馬就好了。”
“樂兒,叫小妹去煮湯就好了,她會煮好的。”
李瑩不笑了。
“她煮的沒有我煮的香嘛,是不是?”
“哦……”餘夢藍也不笑了,望着樂兒,“樂兒是去給李瑩煮湯去了啊?”
“他每頓都要親自動手,不但找老中醫開了藥膳方子,還專門去下沙買了鄉下的母雞來,你說樂兒好不好?”李瑩滿臉的得意,“有這樣的好老公,我還怕什麼?”
“你就得意。”
“好了,樂兒,等會兒你與夢藍去外面吃飯。”
“我纔不去呢。”餘夢藍笑了笑,“在廣州還要他帶我去吃飯啊?你怕餓着我?”
“哪裡是怕餓着你呢?”李瑩笑笑,“樂兒天天呆在家裡,家裡的菜太清淡,不合他的口味,他與你一起出去改善改善生活嘛。”
“哦,原來你的心安在這裡啊?”
“姐,這個你不用擔心。”樂兒望着李瑩,“這半島就有不錯的館子,半畝田那裡的飯菜很好的,餘姐,等會兒我帶你去吃,你不要把舌頭吞下去了。”
樂兒又出去了。
“李瑩,你知道嚴東風前次到峽山去了嗎?”
“他去峽山?去幹什麼?”
李瑩聽到嚴東風名字,並沒有什麼激動,眼中有些淡漠。這事兒樂兒沒有跟她說過,因此不知道。
“哼,他真不是東西。”餘夢藍憤憤地說,“他跟着隆山縣的那個高龍騰高記,去封我們水泥廠呢。他打的好算盤,想趁這個機會,將水泥廠吃下去,也不怕撐死了他。”
“什麼?”李瑩的眼中有了怒火,“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讓樂兒把他整慘了,讓公安廳的人把他抓起來了。”
“那個該死的東西。”李瑩有些咬牙切齒的,“好,他還敢對我們下手,我不會放過他的。”
“就是,我們整死他!”餘夢藍拍了拍李瑩的手背,“你也不急着去整他,以後慢慢地整他,有的是機會,不過,我不會讓他好過的,這回回去後,先小小的整下他去。”
“嗯……我現在不能出門,等我恢復好了之後,再想辦法。”李瑩望着餘夢藍,“你有什麼好辦法?”
“想整他還不簡單麼?他一個吃軟飯的,家裡有個醋娘子,只要小小地動個腦筋,就讓他日子悽慘,慘不忍睹。”
她們正在商量着怎麼整嚴東風的時候,樂兒給李瑩端雞湯進來了。
第二天,餘夢藍就回隆山去了。她現在很少來廣州,來了後也只是與朋同學聚聚就回去。
餘夢藍走了,豐殊雅卻來了。
她是坐飛機來的,樂兒專門去白雲機場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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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雅,你不忙嗎,這麼快又來了?”
“李瑩生了孩子,我能不來看看嗎?”豐殊雅坐在樂兒的旁邊,嫵媚地笑着,“生個丫頭,你高興不?”
“當然高興,女兒才乖呢。”
“你希望我生個什麼?是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女兒,我都喜歡。”
“我希望生個兒子?”豐殊雅笑了笑說。
“爲什麼?難道你也重男輕女?”樂兒瞟了她一眼,“你的思想不會這麼落後?”
“不是我的思想落後,而是我爸媽的思想落後。他們還是有些老思想的,更喜歡男孩子。”豐殊雅看着前面的車流,“生個男孩子,爸媽那一關就更好過了。他們也會更高興些。”
老一輩的人,不管是不是當官,這思想還是有些老一套,幾千年的舊思想早在他們的大腦裡打了烙印。
“他們只生了我這個女兒,就有些遺罕了,而且我還不爭氣,讓他們傷心。如果生的是男孩子,也算是給他們補償。”
“殊雅,讓你受苦了。”
“我纔沒有受苦,就算受苦,也是我自願的。”豐殊雅轉過頭來,看着開車的樂兒,“只要你對我好點就行了。”
一個多小時纔到了半島,豐殊雅直奔李瑩的房間。
“殊雅,快坐。”
“你別管我,先看看我們的女兒。”豐殊雅抱起了沉睡的小金子,很有興致地在她的小臉親了親,“小金子,快叫媽媽。”
“呵呵,應該叫三媽,咯咯……”李瑩笑起來。
“你就打擊我,三媽就三媽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豐殊雅翹起嘴巴,“你不就是個大媽嗎?看把你得意的。”
兩個女人互相取笑着。
“寶寶不吵?”
“嗯……纔不吵呢,天天睡得香香的,餓了就哭,吃飯了就睡。”
“金子,沙裡金子,真是我們的小金子呢。”豐殊雅輕輕地搖着,小孩的嘴動了動,似乎很舒服的樣子,“小金子,三媽好喜歡你呢。”
“你還真的當三媽啊?”
“當三媽就當三媽,有什麼大不了的?”豐殊雅輕輕地搖着小孩子,“事實如此,我能改變嗎?”
“咯咯……以後我們的家就熱鬧了,媽媽有三個,孩子一大堆,想着就興奮。”
“我興奮不起來,我愁呢。”
“你跟你爸爸媽媽說過你與樂兒的事了?”
“悄悄地跟我媽媽說了。”豐殊雅苦着臉,“把媽媽氣死了,要不是我把經過給她說了,她肯定會來找樂兒拼命的。”
“那你媽媽那裡已經說通了?”
李瑩關注地望着豐殊雅,豐殊雅點了點頭。
“她那裡暫時沒有問題了,但媽媽也不敢跟爸爸說,主要問題就在爸爸那裡。”豐殊雅皺着眉頭,“我不敢回家,也不敢接家裡的電話。”
“可憐的殊雅。”
“這還不是最煩惱的,媽媽說了找機會與爸爸說,最煩惱的是我怎麼辦,這肚子裡的小傢伙在一天天長大,再過兩個月,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人了,到時候我怎麼見人啊?”
豐殊雅把寶寶遞給李瑩,愁腸百結地坐在牀邊。
“雞湯來了。”
她在愁腸百結的時候,樂兒端着碗雞湯笑呵呵地走了進來。豐殊雅只好展顏笑了笑,李瑩端着雞湯,卻放在牀頭邊的櫃。
“快喝,涼了就不能喝了。”
“等會兒……不會涼得這麼快的。”
就在這時,樂兒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江廳長的電話。
“樂兒,恭喜你當爸爸了。”江廳長爽朗地笑着,“當爸爸了,很高興?”
“呵呵,江大哥啊,嗯,我高興呢。”
樂兒邊聽電話邊走到了門邊。
“告訴你個好消息,林省長從北京開會回來了,我給你提了一下你想見他的事,他答應了,下個星期六見你,你有時間?”
“有,當然有。”樂兒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多謝大哥了。”
“不用謝。”江廳長呵呵笑着,“你要做好準備,林省長是不輕易見人的。李瑩恢復得怎麼樣?小寶寶好帶?”
“好,一切都很好。”樂兒連聲說着,“大哥放心,這機會我會把握好的。”
又與江廳長說了一會兒話,樂兒才收了電話。
“樂兒,你要去見林省長?”豐殊雅問樂兒。
“嗯,已經籌劃好久了。”
“你還真是有兩下子呢。”
豐殊雅聽了這個消息,心中又好過了些。樂兒事業順利,也是她所謀求的。現在她自己百事纏身,如果樂兒的事業再有不順,那還不愁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