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的離開,給了樂兒很大的打擊自從羅銀香回來他的態度就變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親暱。雖然她還是那麼溫柔,對他還是那麼無微不至的關懷,但他感覺到了她心中有了冰。
“姐,你不要我了麼?”
看着李瑩拿着行李,樂兒此時是那麼軟弱,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了。他對李瑩的依戀,確實超出了男女之間的那種依戀。有李瑩在,他覺得心中踏實,沒有任何事情能難住他。李瑩要走,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樂兒,你是男子漢,不能流淚的?”
李瑩掏出紙巾來,給他擦淚水,但他讓開了。
“男子漢就不能流淚麼?”樂兒自己用手背擦去了淚水,“姐,你不要走好麼?我聽你的話,你叫我幹麼子就幹麼子,我不會惹你生氣,也會說粗話的。”
看着眼前這個大男孩子樣的男人,李瑩的眼睛也溼潤了,順手用紙巾擦掉眼角邊的淚水。她忍不住伸手去將樂兒抱住。這個高大的男孩子比她高大得多,本來有將他抱入懷裡的衝動,但卻只能在他的懷中揚起頭來。
“樂兒,姐沒怪你。”李瑩擡着的眼睛裡霧氣茫茫,“你一直很好,沒有惹我生氣。你生活在農村,說說粗話也無所謂。姐只是想離開這裡,靜心想想自己的事情,會回來的。”
“我知道姐生我的氣了。”
“傻瓜。”李瑩笑了笑,“我走了後,你要好好管理好蛇場修建,不然我真的不要你了。”
“嗯……”
李瑩必須要走了。不然怕自己真地走不成了。她拿着東西走下樓梯。羅銀香正在打掃衛生。羅銀香早知道李瑩要回廣州了。看着李瑩拿下行李。她趕緊接住。
“瑩姐……你不要走好麼?”
“銀香。我不在家地時候。你要管好工地上地賬目。協助樂兒管好蛇場地建設。”李瑩淡淡地說了聲。“還要管好樂兒地生活噢。”
“嗯……”羅銀香擡起頭來。“瑩姐。你是不是因爲我才離開?我搬出去住。你不要離開好麼?”
“呃……你們怎麼盡說些沒腦子地話?我要是因爲你才離開。爲麼子讓你搬進來住?”李瑩笑了笑。“不要亂想。我會盡快回來地。”
在這個有些寒冷的早晨,李瑩離開了下沙村。看着車子離去,樂兒如丟了魂一樣。站了很久很久,望着車子離去地方向。
羅銀香有些焦急地望着他。
“樂兒,得給人招魂了哩!”
樂兒這才清醒過來。
“說麼子狗卵子話呢?”樂兒走上樓去,“我們趕緊去工地,不早了呢。”
看到樂兒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刺激,她懸起的心落了下來。同時,她心中也高興起來。李瑩在這裡,給了她很大壓力,儘管李瑩對她很好,但這種壓力在無形中施加。
同時,她地心中升起一種渴求,這是心理上的渴求也是生理上的渴求,想到樂兒以前給她的快樂,心中燃燒起熊熊烈焰。
李瑩走了,她是不是可以與樂兒再上牀了?讓她不思念牀上的那種激情,絕對是假的,但是李瑩在,樂兒對她冷冰冰的,她哪裡敢往這個方面想?
想到這裡,她地心中甜滋滋的,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笑麼子狗卵子呢?”樂兒穿了工作服下了樓,看着她獨自在笑,“還不想走呢?”
聽了樂兒的話,就如秘密被撞破了似的,臉騰地紅了。跟着樂兒向蛇盤山走去。樂兒的腿很長而且走得快,她要小跑才能跟上。
“樂兒,慢點嘛。”
寒風呼呼的,羅銀香穿着棉衣還圍了塊火紅的圍巾,走起來圍巾的飄動着,就如一團火。身上地棉衣是羽絨的,綠色的面子,看起來有些俗氣,但在這冬天的山中,看起來充滿了活力,寒氣都被逼開了。
“樂兒,瑩姐走了,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你做麼子?”
樂兒有些怒氣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羅銀香並不怕他,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瑩姐是不是知道了我們以前的事?吃醋了呢?”
“你再敢說這些狗卵子事,看我……不打爛你!”樂兒有些急了,“瑩姐……瑩姐怎麼會吃醋?”
“你沒良心呢。”羅銀香一臉地幽怨,“你打就是了,反正我是你的人,打死了還是你地人,你要打屁股不是打哪裡,隨你了!”
“你……你怎麼是我的人了?你關我麼子狗卵子事?”
“我現在離婚了,就是你地人了。”羅銀香迎着凜冽寒風,“我知道配不上你,可是我又不阻止你娶老婆,只要你不扔下我。”
“狗卵子呢……”
樂兒臉色很不好看,再也不說話,加快速度走了起來。羅銀香小跑都跟不上,也不跟了,步子慢了下來,望着樂兒的背影,開心地笑了。
天氣很冷了,蛇盤山上寒風呼呼,但是,人們已經幹得熱火朝天。樂兒先來到採石場,沙大海與沙有富帶着十二個人在幹活。沙大海與沙有富在打炮眼兒,他們不用炸藥,而是用地土硝,石頭炸開後,還要再改小,然後放進碎石機裡打碎。
石子的需求量很大。
“大海哥,先抽支菸。”
樂兒身上揣了好幾包煙。大家幹活兒也不用抽什麼好煙,都是五毛錢一包的煙。每人拿了一支菸抽起來,大部分人是邊抽菸邊幹活。
“大海哥,人手不夠啊。”
“沒事的,等會兒還有幾個人要來,你嫂子去她孃家喊人去了,她與你桂花嫂子也來幫忙呢。”
“樂兒,你狗卵子的還不相哥哥們麼?”沙有富笑着,他撐着鋼,兩個人掄錘子,“保證誤不了你的工,只不過你的卵子是硬,錢也要硬喔!”
“放心吧有富哥,我的卵子比你的硬,錢比卵子還硬呢,一個月結次賬,不會拖一分錢。”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女人在,男人們說起話來沒掩沒攔的。這不但是樂趣,也能緩解身體的勞動強度。
“樂兒,要是有炸藥就好了,那卵子力量大,硝的力量小,炸起來沒力,你要是能搞些炸藥來就好了。”
炸藥是管制物品,要公安局備案批准才能買。
“我找謝所長問問看。”
他立即掏出手機,給謝大炮打了電話。謝大炮告訴他沒有問題,他親自去公安局給他辦這事。不過告訴他,炸藥要好好管理,不能出事了。
“好呢,有了炸藥,我們就好乾了。”
樂兒離開了他們。蛇盤山上搭起了幾個棚子,一個棚子裡專門放置水泥。另一個棚子裡熱氣騰騰,大嬸與二嬸在煮飯。工人們中午飯在工地上吃,做飯做菜就交給大嬸與二嬸了。二伯生土腦瓜不是很靈光,樂兒讓他晚上帶着狗守工地看護工地物質。
專門有人挑來菜賣,羅銀香正在與他們討價還價,她是一分錢虧都不肯吃的。屠夫二伯生鬆每天都會把肉送上來,羅銀香同樣要過秤,一兩一錢都算得清清楚楚。
“銀香,你狗卵子的這麼摳幹嘛?是樂兒的錢呢,又不是你的錢。”賣菜的開羅銀香的玩笑,“你離了婚,樂兒是不是給你好處了?”
羅銀香搶過扁擔就要打賣菜的人。
“你再敢亂嚼舌頭,看我打爛的你的腦殼,砍腦殼的還想不想賣菜了?”
“姑奶奶,麼子脾氣嘛,我開玩笑呢。”
賣菜人哪還敢亂開玩笑?明知道以前她與樂兒的關係,但也不敢亂說。以前她沒有離婚,還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現在離了婚,說三道四的少了,但還是有,只不過羅銀香根本就當做沒有聽到。
但哪個敢當面說這樣的話,那簡直是不想活了。她現在的潑辣,村裡人是知道的,更何況她現在是蛇王公司的紅人,大家幹活都要求着她呢。
“樂兒,你找銀香給你管賬,真是找對了呢。”樂兒正與大伯生田在一起,大伯看着羅銀香正在與人討價還價,有些開心地說,“這個婆娘心狠手辣,不給任何人面子,有些事情我都做不出來呢。”
“是瑩姐要她管的呢。”
“你還瞞着我。”大伯暖昧地笑着,“羅銀香爲了你,命都可以不要呢。這女子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喔,只可惜金海那狗卵子的沒有福氣啊。”
大伯正帶着些婆娘在開挖圍牆周圍的路,不然磚石過不去,影響施工。大伯是工地的管理,現在的主要工作是協調各方面的工程進展,同時也要管工程質量。村裡的女人沒事幹,人招集了一些,幹些小事。女人工錢低,每天只有二十塊(生田大伯定的工價),但只要有事幹,能撈錢,哪有不樂意的?
幹三天就是兩擔稻穀的錢了,在田裡累死累活的一年才能種出多少稻子來?比種田划算多了。再說現在是農閉季節,在家裡閉着也是閉着,好多人想來還得託生田大伯的路子呢。生田大伯家裡已經有了好幾只母雞了,都是那些來幹活的人送的。
樂兒沒事就跟與大伯一起,掄起鋤頭幹活,中午也不回去,在工地上與大家一起吃飯。他不回去,羅銀香也在工地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