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看到了多氣人的畫面一般,拳頭越攥越緊,指尖的血也滴的越來越多。
他背對着她,她雖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從他背影透出的氣息上,能感覺到此刻的他到底有多氣憤。
季憶嚇得屏住了呼吸,她盯着他淌血的手看了一小會兒,更想掀開被子,下牀去看看他,他忽然揚起手,將掌心裡的玻璃碎片,往一旁的垃圾桶裡狠狠地一甩,看都沒回頭看一眼季憶,就大步流星出了她的房間。
他像是在找什麼宣泄口一般,關門的動作力氣霸道,傳來震耳欲聾的一聲“砰”。
季憶被關門聲響震的全身顫了顫,然後整個人就保持着即將下牀的動作,靜在了牀上。
畫面彷彿定格一般,維持了許久的安靜,季憶才緩緩地躺回了牀上。
她盯着天花板,看着看着,心底愈發的不解了。
賀季晨是怎麼了?她也沒招惹他啊,明明在車上的時候,他臉色好轉了很多,怎麼一進她房間,就莫名其妙的又動了怒?
季憶越想,越覺得賀季晨這人性格古怪。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他有這麼陰晴不定的一面?
拍戲本就累,腰間又受了傷,絞盡腦汁的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賀季晨究竟是因爲什麼生氣的季憶,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入了眠。
傷口一直在隱隱作痛,季憶睡得並不踏實,時不時的會醒來一下。
她也不清楚自己這般似睡非睡的躺了多久,酒店房門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季憶坐起身,問了句:“誰呀?”
沒人迴應。
季憶潛意識的以爲是剛剛怒氣騰騰離開的賀季晨,折了回來,她沒再說話,掀開被子,捂着傷口,下了牀,然後步子很緩慢的走到了門前。
開門,季憶擡頭,看到站在門口手中拎着大包小包補品的千歌,她的眉眼立刻涼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千歌衝着季憶燦燦的笑了笑,沒說話,直接擦過季憶的身邊,不請自來的進了季憶的房間。
受了傷的季憶,總不能將千歌扯了出去,索性便靠在門旁的牆壁上,看千歌究竟要做點什麼。
一進房間,千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的一乾二淨,她將手中帶的東西往地上一丟,才趾高氣昂的衝着季憶回了她剛剛問的話:“你以爲我稀罕來你這個破地方,總歸我手下的人傷了你,我怎麼也要來做做樣子,裝成十分抱歉的姿態來看看你。”
“看我是假,企圖挽回你的形象是真吧?”季憶垂眸勾了勾脣,綻放了一抹輕笑,隨後就想到剛剛在片場,千歌最難堪的時候,替她站出來的經紀人,頓時就掀起眼皮,好整以暇的衝着千歌問:“是你經紀人讓你來的吧?”
千歌脣角一抿,還沒說話,季憶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忍不住又揚了起來,語氣很輕緩的說:“你身邊的人,帶腦子的,是不是隻有你經紀人一個?”
這是在變相的罵她沒腦子?
千歌氣的眼底泛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