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返也沒出聲追問。
辦公室裡很安靜,靜的讓人心口莫名覺得壓抑。
這樣無聲的沉默,蔓延了不知道多久,林生擡頭,看了一眼韓知返:“有煙嗎?”
韓知返回了林生一道眼神,依舊沒吭聲,拉開旁邊的抽屜,從裡面摸了一盒煙,丟給了林生。
林生拆開包裝,從裡面抽了一根菸點燃。
他似是在矛盾和掙扎着什麼一樣,煙抽的有些急,沒一會兒,一根菸就見了底。
他又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後,掀起眼皮,望了一眼靠在辦公椅上,面色安靜的韓知返,吞嚥了一口唾沫,終於又出了聲:“我開始說了啊……”
過了好久,韓知返才點了點頭,很輕的“嗯”了一聲。
林生將煙遞到嘴邊,用力的吸了一口,等到嘴裡的煙氣散盡後,才接着說:“程未晚的母親和程衛國,是奉子成婚,婚後,程衛國基本上沒回過家,也就是,程未晚的母親在懷她的那十個月裡,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程未晚母親的孃家,心疼程未晚的母親,後來給她請了個保姆,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從那個保姆口中知道的。”
“程未晚母親預產期出來時,給程衛國去過幾個電話,但程衛國並沒有回來,程未晚出生的那天,南京下大雨,大半夜,不好打車,最後還是在警察的幫助下,程未晚母親到的醫院,程未晚出生後,程未晚母親第一時間聯繫的程衛國,程衛國聽說生了,起先還挺開心的,後來知道是個女孩後,就有些不高興,然後程未晚生下來足足有一年多的時間,程衛國都沒來看過她。”
“保姆說,程衛國從沒給家裡過一分錢,程未晚母女的花銷,都是程未晚母親想辦法賺的。”
“因爲要賺錢,程未晚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開始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保姆說,程未晚小的時候很懂事,要麼是自己一個人看書,要麼就是自己一個人玩玩具,可能是因爲父母都不在身邊,沒人跟她說話,她性格有點怯,遇見了人不太愛說話,上學後,有好幾年,班裡的學生,都喊她小啞巴。”
“程未晚母親對她還不錯,挺疼惜她的,不過在她小學二年級的那一年,就因爲生病去世了。”
“她母親下葬那一天,她父親纔出現,她父親幾乎都沒怎麼跟她說話,等她母親的事情忙完後,給保姆塞了一筆錢,就離開了。”
“保姆說,程未晚挺渴望程衛國像別的孩子爸爸那樣對她的,最開始她母親不在後,開家長會或者學校有什麼親子活動,她會給程衛國去電話,但是程衛國幾乎都沒猶豫,就以工作忙拒絕了她,有時候她纏的緊了,程衛國不耐煩,還會罵她,她不敢再程衛國面前哭,總是一個人偷偷地躲起來哭,後來年紀大了,她也懂了,學校的類似活動,她連問都不再問程衛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