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雪藍山圖》是那幅畫?”聞一鶴聽到電話那頭荊楚紅的解釋後,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舉,竟然惹出這麼大麻煩了。
滿天下的高手,竟然都盯上了那幅畫了。
掛斷電話。聞一鶴不敢怠慢,匆匆奔行。想盡快見到魔魂,聽聽他的情報。剛走兩步,聞一鶴身如遭了雷擊一般,怔住了。
“不對!那幅畫之前不是一直懸掛在煙雨樓閣中嗎?爲什麼那個時候,並沒有遭到多方覬覦呢?偏偏我買下之後才發生這事!難道是多方之人都要忌憚煙雨樓閣的勢力嗎?那幅畫如果真是傳言的那麼重要,煙雨樓閣幹嘛還懸掛起來賣掉?”
這麼一想,聞一鶴腦海裡充滿了迷惘,千頭萬緒,竟一下子理不出來了。此時內心就更爲迫切了,有些東西只有魔魂那裡才能給出答案。
見到魔魂時,那傢伙依然如此神秘。不過聞一鶴無心糾結,劈頭蓋臉就問:“你找我,是不是爲了《鬆雪藍山圖》之事。快點給我說個清楚。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噢。看來荊家小姐,已經跟你說了些什麼了嘛。”魔魂慢悠悠地,擺了個手勢,請聞一鶴坐下。
聞一鶴不客氣,坐了下來。
道:“別管她和我說什麼,你先把找我的目的說出來。老實說,我算是被迷暈了,這事情怎麼裡裡外外透着一股詭異?”
“彆着急!聽我說吧,找你確實是爲了《鬆雪藍山圖》,那幅畫關係到了一件重要的秘密。早些時候,知道的人不過寥寥無幾。因爲忌憚煙雨樓閣的實力,纔不敢打主意。可那幅畫被你買走後,送給了蘇家千金作爲生日禮物。消息就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大江南北了。”
“容我想想!”聞一鶴微微一沉思,開口又道:“那天晚上,我送畫的時候。貌似有很多人在場,難道消息是從參加蘇家生日宴流傳出去的?”
“不是!”魔魂斬釘截鐵地道。
“那是……”
“煙雨樓閣!”魔魂一字一頓,丟下了個重磅炸彈!
“草!”聞一鶴氣得跳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煙雨樓閣明知道《鬆雪藍山圖》有秘密,還故意懸掛出來賣掉,再背後陰我一記,將消息泄露出去?”
接着,聞一鶴迅速冷靜下來,又道:“這麼做,煙雨樓閣圖得是什麼?我可不認爲他們是覺得無聊故意製造天下大亂的。魔魂,你告訴我,《鬆雪藍山圖》究竟隱藏什麼秘密?幹嘛惹得那麼多人覬覦?”
“其實,知道《鬆雪藍山圖》秘密的人並不多。也就寥寥幾個而已。現在大部分趕來京城的,居多是人云亦云,懷着僥倖心理來的。華夏九州,歷來被世界公認爲最神奇,最富有神秘魅力的地方,不僅僅是華夏曆史悠遠,更多的還是因爲華夏修煉界中,流傳的各種傳奇。”
“傳奇?”魔魂看了一眼迷惑的聞一鶴,又道:“你的實力雖強,但畢竟年輕。不知道你聽說過洞天福地嗎?”
“洞天福地?難道是指蜀山仙境、崑崙仙境、慈航仙境一類的所在?我可聽說,那些宗門所在的地理位置有些特殊,不僅靈氣*人,奇花瑤草遍地皆是,更有美輪美奐,如臨仙境之醉。”
“不是!仙境宗門歸仙境宗門。跟洞天福地不是一個概念。傳說,華夏九州有三十六個奇妙的洞天福地,曾是上古地仙一流的人物所居之處。內有乾坤之妙,福德之功,凡人入得其中,可得仙緣。”
“有這種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聞一鶴大爲驚奇。
“何止是你沒聽說過。現在許多人都不知道,包括修煉中人,居多都沒聽說過。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當回事,以爲是謠傳而以。”魔魂道。
“那照你的意思是說,洞天福地是確有其事了?”
“沒錯。其實,道家經文之中就有提過洞天福地之事,只是自古以來,真正見過洞天福地的人幾乎沒有,所以寥寥數文,也不過是略表。據說,洞天福地相當奇妙,本身被仙人大能射下了陣法封存,千年一次出世,卻居無定所,也不定是哪個洞天出世。就跟天空中的流風似的,誰也不知道,下一刻風要吹向哪裡。”魔魂嘆道。
“千年纔出世一次?這麼久……”聞一鶴眼神突然一亮,“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鬆雪藍山圖》跟某一個洞天福地有關吧?”
“不錯。據可靠消息,《鬆雪藍山圖》便是指引司馬洞天的路引。解開《鬆雪藍山圖》就可以找到司馬洞天的所在,進入司馬洞天能得到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好處。你說,能不讓人癲狂嗎?”
“原來是這樣……”聞一鶴點點頭,突然間想到,煙雨樓閣是不是無法解開《鬆雪藍山圖》的秘密,便想出這樣的辦法,故意泄露出去,借天下人智慧來尋求司馬洞天的下落呢?可是,也不對,好的秘密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硬道理,相信煙雨樓閣不可能不明白。將秘密公諸於衆,就不是秘密了。煙雨樓閣能得到什麼好處?
這時——魔魂突然說道:“我懷疑,煙雨樓閣故意泄露消息是爲了讓人替他們解開《鬆雪藍山圖》的秘密,而他們手中必然掌控有一種辦法,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刻,掌控全局!”
“對了!魔魂說得有理。”聞一鶴想到,煙雨樓閣神秘莫測,斷不會做吃虧之事。可是他們憑什麼這麼自信可以掌控全局?天下人,藏龍臥虎,高手比比皆是,有那麼好對付的嗎?一不小心,讓煙雨樓閣覆滅都有可能。掌事者想出這麼一個瘋狂的辦法,是不是有點過了?
“不必想了。我們想得再多,都只是猜測。除非,你能見到煙雨樓閣的閣主,當面問明一切。我找你來,除了告訴你洞天福地之事外,就是讓你儘快收回《鬆雪藍山圖》,那幅畫絕不能落入別人手裡。”魔魂鄭重地道。
“收回……”聞一鶴苦着臉,那可是自己送給蘇雅清的生日禮物,冷不丁地要收回來,是不是有點那啥。
不過——聞一鶴忽的臉色一變,“草!不收回來,那蘇雅清豈不是危險了。甚至,蘇家都可能被四面八方趕來的高手給撕裂了。”
糟糕!糟糕!這下麻煩可大了去了,比去四大世家,這《鬆雪藍山圖》才真叫一個燙手山芋。聞一鶴坐不住了。
匆匆跟魔魂道別,一個閃身迅速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夜——京城的郊外密林之外,從南面、北面同時出現了幾道身影,在草木之間疾馳,猶如夜鳥輕盈,又迅捷如風。
若能從高空俯瞰的話,便會發現,兩方一共七個人。來自不同方向,奔行卻是向着同一個所在——牡丹山。
牡丹山上牡丹開,每年的三四月底,牡丹山上大豔而開,大方美麗,國色天香。不少京城附近的人,爲了一睹風采,都特異驅車到達山腳下,再徒步十八里路,翻山而上。
“咻”
電光閃射。牡丹山的南面,三道身影率先到達。輕而易舉地以奇妙輕身之法,飄上了山尖,耳邊蟲豸嘰嘰,夜風吹拂。淡淡的月光下,顯露了三個人的面目,清一色的都是面貌神態俊雅的年輕人。
看外表,三人的年紀都在二十五左右。較爲年長的一個,傲氣比較明顯,但也超不過三十歲。
顯然,這三人是哪一家宗門,或者世家的傑出子弟了。
“大師兄,這裡沒人啊。會不會是有人故弄玄虛,忽悠我們呢?”
“不會,我們河南石家並未得罪什麼人,怎麼可能一到京城就被人算計?”較爲年長的傲氣年輕人,手中捏着一物,看似一張紙條,抖了抖,又道:“何況,天底下誰敢冒龍騰世家之名亂來?可別忘了,十年一次臘八龍門會再過幾月就到了。誰也不敢肯定,龍騰使就隱藏在哪個角落。假冒的人,不怕惹禍上身嗎?”
“大師兄說得對,二師兄你這是多慮了。龍騰使身份極高,讓我們來這裡,他晚一點出現也屬正常。咱們還是等等吧。”
約摸三分鐘後。
還是沒有人出現,年長的大師兄,四處轉了轉,突然一個轉身,雙目凝神遠眺,“咦,那四個人是誰?”
“什麼四個人?”兩個師弟,急忙轉身,順着大師兄的目光遠眺過去,頓時也看到了北面四道身影,如夜鳥疾馳而來,目標正是奔着牡丹山而來。
“難道是龍騰使?”二師兄道。
“不是!那四個人的身法雖快,但還稱不上玄妙莫測,實力與我們不過在伯仲之間,絕不可能是龍騰使。難道,龍騰使還令約了他人不成?”大師兄奇道。
“大師兄,我怎麼覺得怪怪的。有種不好的感覺,要不,我們還是走吧。龍門令雖然珍貴,不過來時師傅說了,我們的目標還是探明《鬆雪藍山圖》的下落,那可是關係到洞天福地的寶貝啊。如果能進入洞天福地,得了仙緣,豈不是比進那龍門會更強過百倍!”二師兄道。
“住嘴!”大師兄一個扭頭,厲聲喝道。
“大師兄……我…”二師兄似乎沒想到大師兄會突然動怒,嚇了一大跳。這大師兄平日只怕積威甚深,神色一厲之下,就連想開口說話的另一個人也急忙住嘴,把要說的話嚥下了肚中。
“石木,你不知道禍從口出嗎?敢亂說話。萬一龍騰使,就在這附近的話,聽到了你的話,你說怎麼辦?”大師兄一生氣,竟是直呼其名。
二師兄石木,頓是也想到了後果,嚇得一個冷噤,喏喏地道:“大師兄,別生氣了,我錯了。再也不會亂說了。”
這時——站在邊上的另一個人,突然失聲一叫。目光悠然變直,十分之驚恐地看着兩位師兄的身後,兩位師兄也暗道不好,急忙一個扭身!
卻看到一個雙腿懸空,虛浮於空中三尺。無聲無息地冷視於他們的中年人,三人頓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再一看,中年胸口白袍上所繡騰龍圖案,大氣磅礴,龍威如雷!不禁異口同聲喊道:“龍騰使……”
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滴落了下來。
而此時——牡丹山上,又傳來了動靜。北面的四人,也踏入了三十米範圍內。想來也是看清楚了龍騰使的模樣,也是震驚地凝滯了起來,旋即紛紛露出了恭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