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兄弟都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中人,殺人索命也就是頃刻間的事情,看着他倆拎着魚叉邁步上前,我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越是平靜,這種氛圍越是令人窒息。
瀕臨死亡的感覺,真的是難以言喻!
眼瞅着他倆距我們只有一步之遙,這關口我是再也甭不住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姜曉明活了二十二年,雖然胸無大志,但至少沒做過壞事兒,tm的好不容易碰上一羣我認爲可能會改變我人生的大神,結果從頭到腳我就沒過上一天清閒日子,不過受罪歸受罪,這我都認了,現在倒好,福沒享上,馬上就要死了,我上哪說理去?
想到先前在江邊的時候聽他們說話看樣子是已經認識宋江了,也就是說,宋江現在已經被髮配在江城了,而他倆現在還大搖大擺的逛街,想必這宋江還沒出事,那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幾天,宋江纔會上演酒醉潯陽樓、江城劫法場的橋段。
形式緊迫,加上心頭有氣,我也是怒從心中起,反正好話他們是聽不進去了,不如放手一搏,看反其道而行能不能找着一線生機。
想到這,我瞟了張家兄弟手裡的魚叉一眼,惡狠狠道:“操!看樣子今天是活不了了,行,給爺爺一個痛快吧,反正你們殺了我宋江也得跟我陪葬。”
張橫打一開始就認定了我們是朝廷的人,我吼的這句話明顯對他沒產生一絲影響,眼瞅着他舉起了魚叉,張順卻在一旁不淡定了。
他是個流氓,但不是亡命徒,他哥哥纔是!
而且,張順和宋江的關係還比較可以,聽我突然吼了這麼一句,他也覺得有點不對頭,猛的拉了張橫一把,道:“哥哥,我聽這小崽子的話,怎麼感覺宋公明哥哥像是要出什麼事啊?”
張橫一臉的不以爲意:“公明哥哥在牢城營可有人照應,能出什麼事?兄弟,你就莫聽他倆瞎白話了,從見面到現在,一會不認識,一會自己人,現在臉一變又要拉公明哥哥墊背,可能嗎?要我說,咱們兄弟倆賞他們一人一叉子,捅死了事。”
說着話的功夫張橫又舉起了叉子,但張順依舊有些猶豫,從中不停的阻攔,乘着他倆架來架去的空檔,我對着張順道:“張順,你要信得過我,就記下我將要說的話,改天宋江定會因爲這幾句話而負罪,到時候,要殺要剮就悉聽尊便了。”
“哎喲!你趕緊說,沒看我這哥哥要捅死你嗎?”
“那好,你聽好嘍,心在山東身在吳,後邊那句我忘了,接着是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就這幾句,你一定記住了。”
“這幾句話什麼意思?”
“這是反詩,是宋江接下來將要在潯陽樓給自己種的禍根,你留我幾天性命,後頭的事兒你自然就明白了。”
都到這份上了,我也只能拖一刻是一刻了,不過正當我想鬆口氣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太tm二了!
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詩給念出來了,要知道,如果張順信了我的話,然後扭頭去跟宋江說了,那還會有酒醉潯陽樓這齣戲嗎?
天吶!我剛纔究竟幹了什麼?我的這個行爲很可能會改變歷史啊!
宋江不提反詩,那他還會上梁山落草爲寇嗎?他不上梁山,那梁山誰去出賣啊?梁山不被出賣,那怎麼接受詔安,然後打田虎、徵方臘!
想到接下來的後果,我簡直是悔不堪言!正是心煩意亂之餘,就在這關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張順兄弟在家嗎?”
然後又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外屋外答話:“找我家哥哥何事?”
“我乃兩院節級戴宗,速速找我張順兄弟前來,我有要事相商。”
屋外的話我們柴房可聽得一清二楚,張順見戴宗來了,忙衝着院外喊道:“戴宗哥哥,兄弟在柴房呢,有事進來說話。”
張順一邊說話一邊從張橫的手裡奪過了魚叉,大門再次被推了開來,門口處,一箇中年漢子邁步走了進來,這人面目清秀約莫三十歲上下年紀,身材偏瘦卻高,着了一襲灰布長衫,看款式應該是衙門裡的衣服。
“神行太保!”見戴宗現身,我就像是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按《水滸傳》的描述來說,戴宗應該是個比較好說話的人。
戴宗聽我說出了他的名號,也是一驚:“你認識我?”
張橫冷哼一聲:“別聽他的,但凡是個人他都認識,但卻沒一個認識他的。”
其實戴宗這時候應該還不認識張橫,只不過他看張橫和張順長得像,也沒多說什麼,笑了一笑便朝我走了過來:“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被綁成這樣?”
想到剛纔我已經把宋江醉酒將寫的反詩給說了出來,事已至此,也無所謂再雪上加霜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是來救宋公明哥哥的,都是誤會,讓張家兄弟給擒了……”
我這瞎話也是張嘴就來,一聽我是來救宋江的,戴宗臉色立馬就變了:“我也是因爲公明哥哥的事纔來的。”
聽戴宗話音有異,張順面容一緊:“怎麼,公明哥哥出什麼事了?”
戴宗狠狠的點了點頭:“哎!公明哥哥也是喝醉了酒,跑潯陽樓上寫了一些不該寫的東西,現在已經被嚴管起來了,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商量對策呢。”
張順聽完大驚,他衝我看了一眼,然後才小心的對着戴宗問道:“公明哥哥寫的那個不該寫的內容都有些什麼?”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他時若得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隨着戴宗將詩詞全部說出,張順和張橫兩人同時驚呼一聲,隨即雙雙扭頭,不可思議的盯着我看。
戴宗見這哥倆神色變了,也是心頭好奇:“你倆怎麼了?”
張順捂着嘴說話都不利索:“先前……先前他就說公明哥哥會栽在這首詩上!”
“真的!”戴宗也是一驚,隨即對着我道:“你剛說你是來救公明哥哥的?”
我點了點頭:“對呀,我都說了我是自己人嘛。”
戴宗朝前走了一步,面色有些奇怪,語氣也變得有些怪異:“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麼人?”
“我叫姜曉明,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來自於公元2016年,也就是大概九百年以後……”
緊要關頭,沒曾想這朱厚照居然也來湊了個份子,這s.b見氣氛平和一些,立馬在一旁搭起了話茬:“朕乃九五至尊,大明王朝第十位君主……”
戴宗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頭,也不等朱厚照把話說完,戴宗立馬拉長着臉:“你們都說的是什麼j.8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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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四更的,但着實太累了,就放棄了,先三更把,今天寫的都是鋪墊,明天好玩,大家記着來看,當然,也別忘了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