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應該是他那胞弟浪裡白條張順了,難怪他剛纔張口就問我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他弟弟張順可是這潯陽江邊的霸王,黑旋風李逵都在他手底下吃過虧。
就在我轉身的功夫,身上又捱了重重幾拳幾腳,張順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可站了一幫子膀大腰圓的漁夫呢,我和朱厚照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他們圍在中間一頓圈踢了……
媽蛋,這也太倒黴了,這些古代人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上來就動手。
不過我還好點兒,畢竟穿的是羽絨服,朱厚照可就倒了血黴了,他穿了一身龍袍,顯得特別扎眼,興許是這幫漁夫覺得揍他比揍我高級,大多半人都在踢他,也索性如此,我纔沒被揍得太厲害……
聽朱厚照被踢得‘嗷嗷’慘嚎,我也免不了驚駭不已,這麼多人圍着胖揍,別一會給打死個求了。
想着張橫張順兩兄弟雖然一個是強盜一個是流氓,但他們好像都挺敬畏一個人!
宋江!
思緒至此,我也顧不上別的了,舉着手就朝他們投降:“別打啦別打啦,自己人。”
張順聽我呼喊,只是仰着頭瞄了我一眼,隨即走到我跟前拉開旁邊踢我的兩個漁夫,指着我的羽絨服道:“自己人?我可沒有穿你這種奇裝異服的朋友。”
我咳嗽着拿手撐着地面:“你……你是張順大哥吧?”
張橫在一旁冷哼一聲:“小兔崽子倒還挺門清,看來我還真說對了,你們就是朝廷的鷹犬。”
我艱難的擺了擺手:“誤會,誤會呀,其實,我是宋江的大哥的兄弟,山東及時雨宋公明,想必兩位哥哥聽過他的名號吧?”
張順表情一驚:“啊!你居然是公明哥哥的朋友,都住手,快別打了。”
張順一邊呼喝那些漁夫不要動手,一邊不停的在中間勸阻,可張橫卻在一旁道:“兄弟莫要聽他胡說,先前我就見他倆鬼鬼祟祟,上前一問,他們還裝作不認識我,緊接着還冒充皇帝,結果咱們一動手,這不光認識你我兄弟二人,皇帝也不當了,現在又說認識宋公明哥哥,這不是有詐是什麼?”
張順略一沉吟:“哥哥說得倒也在理,不過,你怎麼會跟他二人爭執起來的?”
張橫搖頭嘆氣,道:“今天我進城來,也就是來看看弟弟,結果剛到岸頭就發現這兩人形神有異,上前一問,這倆人說話奇怪怪,我也就起了疑心,想必,是我在江上做的那些事情讓旁人知曉了。”
“原來如此,嗨!哥,莫怪兄弟說話不中聽,你那營生乘早別幹了,那刀頭舔血的活兒,指不定哪天就翻了。”
張順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我都無語了,一個流氓去跟一個亡命徒說教,搞得自己像是個好人似的……
“那些後話咱哥倆暫且休提,先說這兩人的事。”張橫衝我們冷眼一掃,隨即猛的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要不……現在就結果了他們?”
張順朝四下的人羣一打量:“天色尚早,岸邊還有這麼些人,要不先押我那去,晚上再說?”
張橫一想也是這理,點了點頭,他道:“聽兄弟的。”
張順也不廢話,大手一揮,衝着一羣漁夫揮手道:“給我捆了,先送我家去。”
那些漁夫見他們大哥發令,一個個從旁裡順手拿過幾捆繩索,不由分說就來捆我們,我還想說話,早有一個人掏出一塊破布往我嘴裡一塞!
我掙扎着想要反抗,不過突然後腦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衝撞了一樣,眼前一黑,我便不省人事……
柴房,在許多的影視作品裡頭都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絕佳場所,張家兄弟也不例外,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現在正被關在一間破柴房裡……
這個時候已經是明月當空,朱厚照被五花大綁的捆着扔在我的對面兒,我艱難支撐起身子晃了晃腦袋,結果後腦卻傳來陣陣劇痛,打我那王八蛋也真下得去手,後腦能是隨便打的嗎?他也不怕把我當場乾死了!
朱厚照見我醒來,急赤白咧的道:“你總算醒了,朕也真是倒了黴了,朕開始還想着換了新的環境能找着什麼刺激好玩的東西,結果倒好,剛到地頭就被人綁了肉票了……”
“這還不夠刺激呀?”
要不是現在環境尷尬我估計會笑出來,他曾祖父朱祁鎮就被綁過肉票,現在也沒隔幾代他也算是重蹈覆轍了……
“咱們嘴裡的布片什麼時候取走的?”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發現防止我們呼喊的布片從嘴裡拿開了。
“剛被弄進來就拿開了呀。”
“那你怎麼不呼救啊?”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人家的地頭,咱們喊破喉嚨也沒用的……”朱厚照嘆了口氣,繼續道:“對了,你有什麼打算?咱們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吧?”
看着滿屋子的破柴堆,我能有什麼辦法?
“要不?咱們背對背,先試着把繩子解開,然後再找機會逃出去?”
我艱難的拿背頂着牆壁,然後一蹭一蹭的借力站了起來,朱厚照估計也覺得只能這樣,學着我的樣子靠着牆起了身,然後我倆就背對背貼在了一塊,開始找尋着對方身上的繩結。
不過這繩子也捆得太紮實了些,活結連着死結,差點沒把我們綁成木乃伊,我們蹭了老半天才解開兩個繩頭,朱厚照嘆了口氣:“哎!這得解到什麼時候去了?”
現在本來就是緊要關頭,我哪有功夫搭他的閒話?
“甭廢話,趕緊弄,別一會他們人來了咱倆就死定了。”
都這關口了,誰還顧得上繩頭要解多久?能解開,那就多了一份生還的希望。
結果我倆正蹭得起勁呢,門突然就被人一把推了開來!
門口處,張家兄弟一人拎了一杆魚叉走了進來,見我和朱厚照背對背的站在一塊,張橫率先開口:“你倆幹嘛呢?”
看着他倆手裡的魚叉寒光乍起我就緊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我要說我們在給對方撓癢癢你肯定不信……”
“呵!還挺幽默的。”張橫將手中的魚叉在我倆面前晃了晃,隨即臉色一變,猙獰的說道:“不過我勸你們把這份幽默勁留着,下去逗閻王爺開心也比逗我們兩兄弟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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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該,還有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