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無語:“大爺,這玩笑可開過頭了,我哪有本事把您弄回過去啊……”
“小兄弟誤會了,我不是想回過去,我只是想回當年在此間住過的那個家而已。”
我聽得雲山霧罩的:“您以前在這附近住過?”
老頭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我不由大笑:“搞了半天大爺您居然還是個土著……對了,您以前住的那地方叫什麼名字啊?”
老頭兒捋着鬍鬚皺眉想了老半天,最後纔不太確定道:“那時候城市跟現在不一樣,當年好像叫什麼浣花溪……”
浣花溪!
這地名兒我太熟了,雖然我們省歷史名人頗多,但曾經住過浣花溪的好像也就兩位,而且其中一個女性,剩下那位,應該就是這大爺了!
“你以前打魚的嗎?怎麼會住溪邊兒啊?”黃書河沒心沒肺的在旁邊問了一句,我趕緊從中打住,對着那老頭道:“大爺,您該不會姓杜吧?”
老頭一臉的驚訝:“可不是,你怎麼知道的呀?”
黃書河也很是好奇:“怎麼明子,這大爺你認識?”
“浣花溪那塊兒最有名的地方叫什麼,你好好想想。”
黃書河摳了摳後腦勺:“好像就只有杜甫草堂吧。”
我猛的一拍大腿:“那就對嘍。”
黃書河驚得差點沒蹦起來:“這大爺是杜甫!”
老頭兒滿意的點頭承認,還真是他……
“小兄弟聰慧過人啊,這都能猜出來,老夫甚感佩服。”杜甫雖然形銷骨立,但卻面相沉穩飄逸,他一邊拍我肩膀一邊說話,感覺很是親切。
我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您老過獎了,其實並不難猜,打從唐朝至今雖然有一千來年了,但在浣花溪那住過的名人就您和薛濤,她還是個女的,撇開她,不是您杜詩聖還能是誰呀?想當年我也去您草堂子走過一圈兒,您那句‘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我聽人說就是專門寫的浣花溪的景色,可謂世人皆知啊。”
我越說越覺得杜甫牛逼,上下幾千年,中國文人墨客無數,但就他和李白的詩膾炙人口,其他的那些個大家很難跟他們比較,這麼牛逼的人物我覺着是禰衡這種人沒法比的,雖然禰衡的詩詞歌賦很難在水平上和杜甫他們比出高低,畢竟他們都是牛逼到了一種境界,但兩者的歷史評價禰衡肯定要被爆十條街,禰衡除了一兩個典故可以受世人傳頌,但人格不行,要都跟他學那工作都找不到……
杜甫不一樣,他悲情的同時又受世人推崇,飄逸裡透着無盡的瀟灑,屬於人格比較完美的一類,當然,他下場確實不怎麼樣,聽說好像是餓了好幾天沒吃飯,後來終於混上一頓飽飯了結果吃完消化不良,第二天就嗝屁了……
“快快快,樓上坐,這大下雪天的,別一會凍着。”想起他身體不好,我也怕這老頭被凍出個三長兩短,這時候也顧不上買菜了,招呼着杜甫就往樓上走,進了客廳,因爲大家都不認識他,相互之間也沒什麼語言,我讓杜甫在沙發上坐了,然後照例給詩聖找了件軍大衣……
杜甫也沒客氣,拿過來就把自己裹了起來,他衝屋裡一看,見全是穿軍大衣的也是頗感好奇:“咦!現在流行這樣的衣服?”
我嘿嘿一笑:“怎麼說呢,也就咱們這院子統一着裝,外頭穿這個的少……”
白起這時候剛從廚房出來,見我在客廳裡坐着,有些意外:“你不是出去買菜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衝杜甫一努嘴:“這不來新人了麼?我領着上來坐坐。”
白起衝杜甫上下一打量,見對方和自己歲數相差不大,也頗感親切:“老弟你好,哪個朝代的呀?”
杜甫趕忙起身衝他行了個禮:“在下姓杜名甫字子美,鞏縣人士(今河南鞏義),還未請教老哥名諱。”
白起肯定是沒聽說過他的,這老頭打了個哈哈,拍着杜甫的肩膀道:“杜賢弟不用這麼客氣,現在的人都不這麼說話了,你以前那套文縐縐的東西估計得收起來,我叫白起,是戰國時候的人。”
杜甫聞言大驚:“你該不會是那個殺神吧!”
“好說好說,你叫我老白就成。”白起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隨即對我道:“那這樣,既然有人來那你就坐着陪會,給我點錢我出去買菜去。”
我順手扔了四百塊錢和車鑰匙給他:“你騎車去吧,東西多我怕你拎不了,對了,車沒油了,出去之前記得加油。”
白起伸手把錢揣兜裡,但並沒拿鑰匙,而是衝着黃書河一指:“這小子不沒事兒嗎?他載我去菜市場不就得了麼?”
黃書河估計也想跟杜甫多親近親近,畢竟打小就背過杜甫的詩,一聽白起要自己去當司機立馬露出一臉不滿:“白大爺,你不已經會騎車了嗎?這還要我跟着去?”
白起皺了皺眉頭:“廢話,現在油價這麼高,你也不想想咱們還有多少錢,再說了,你又不屬於咱們內部人員,見天過來蹭吃蹭喝,讓你幫忙搭着出去買東西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交伙食費了嗎?”
白起現在可顧家了,黃書河被他嗆得無言以對,只能悻悻的跟他屁股後頭出了門兒。
他倆前腳一走,我接着便開始領着杜甫跟衆人打招呼,由於楊老二、三兒、呂布、雷子、趙括這幾個都是杜甫之前的人物,介紹起來也方便,畢竟這些個人杜甫都聽說過,相互之間打過招呼,大家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吳三桂這時候也過來湊熱鬧:“杜先生,少陵野老的名頭我可是如雷貫耳啊。”
“過獎過獎,你是……”
吳三桂打了個哈哈:“我姓吳,是後世的皇帝。”
“別聽他吹,他那皇帝是自己封的。”
我半開玩笑的把吳三桂推開,但老吳還挺認真:“什麼叫自封的,我要不死還真能把康熙那小子打回關外你信不信?”
他對我說完隨即又衝杜甫道:“杜先生,說實話,我一直就挺佩服你的,你要在我的時代,我一準兒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也不至於讓你晚年落魄不堪。”
聽老吳這麼一說,趙括也很是好奇:“這杜老頭晚年很慘嗎?”
我一撇嘴:“廢話,沒看他身上那衣服比咱家抹布還髒?”
“也對,誒!我看這人面黃肌瘦穿得跟乞丐似的,他該不會是餓死的吧?”
他這話我聽完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你還真猜錯了,他不光不是餓死的,而且死的時候巴不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趙括聽得雲山霧罩:“什麼意思?”
李存孝在一旁也有些憋不住了:“這你都聽不明白?很明顯,這老頭當年是自己吃多了撐死的。”
趙括無語:“能把自己撐死的也叫悽慘?有沒有更悽慘的死法?你趕緊給我介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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