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聲傳來,她立刻奔出去,才一開門就瑟縮了一下,一股冷風迎面襲來,呼!冷死!
果真是那羣人回來了,盼兮沉着一張臉。
“哎呀!媽媽的乖寶貝兒,你起來了呀!”穆真一看到陰沉着臉的盼兮,迎面撲來,盼兮一個閃身,穆真便衝進了屋內。
“哎喲,寶貝兒,怎麼了嘛?”穆真轉了個身又向她撲來。
盼兮擋住她伸過來的臉,說:“離我遠一點,站好!”
穆真撅着嘴,聽話地站在一邊,洛意良一看,立刻嚴肅地對盼兮說:“盼兮,怎麼能對媽媽這樣!”
“你也注意點!女兒的電話都不接!”盼兮厲眼掃過。
洛意良噤聲,其他人都靜悄悄地走進來,偷偷瞄着盼兮的臉色。
盼兮好氣又好笑地看着那羣人,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最後很鎮定地走進來的人兒,向她揮了揮手。
他、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詢問的眼神射向站在一旁的某薇,某薇聳聳肩,兩手一攤。
!!她那是什麼意思!
“洛語溪!”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洛語溪打了冷戰,飛也似的逃回樓上去了。
“誰來解釋一下?!”盼兮快飈了。
爺爺奶奶偷偷溜回房間,月薇和莊嚴也逃了,留下洛意良、穆真和某人。
穆真眼珠一轉,說:“盼兮啊,這是曼姨的兒子,曼姨你還記得吧?”
“曼姨?”盼兮想起那有着高雅氣質卻薄命的絕代佳人,他是曼姨的兒子?她有些不敢置信,這世界真有這麼巧的事?“那他……”
“哦,來我們家過年,我請來的!”穆真急忙說,跟洛意良使了個眼色。
“對啊,我們跟這孩子挺投緣的。”洛意良收到眼色,如是說,穆真差點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砸過去,他在說什麼!
“盼兮,你帶他去房間玩玩,你們年輕人聊聊天,我去做飯!”穆真落跑。對意着想。
洛意良一看,不好,就剩他了,於是他也跟了進去。
盼兮嘴角抽搐,不是吧?
“盼盼!”某人笑眯了眼睛,“走吧,去你房間。”
“what?!”盼兮吃驚。
盼兮房間內。
“你怎麼會來?”盼兮一臉狐疑地看着那個老神在在坐在她牀上打量她房間的人。
“真姨不是說了麼?”他四兩撥千斤,“我說你昨天答應帶我回來過年,我也不用今天起大早過來了。”
“我是說他們怎麼會請你過來過年?”盼兮飈了。
蕭大神起身拉她入懷,往後靠在牀上,說:“我說我一個人在家過年,很冷清,於是……”
某個在門外偷聽的人滿意地點頭,這個女婿真不錯,體貼!
“好吧,那保持距離!”盼兮從他身上爬起來。
門外的人差點摔倒,保持距離?那女婿什麼時候才能名正言順?不行不行!
“你看大家那樣,明顯不排斥咱倆有親密接觸。”蕭大神又把她拉回來。
“所以?”她睥了他一眼。
“所以,咱們不必避嫌了,直接公開就行了。”他抓起她的手親了親。
對對!公開!這樣他們就不辛苦了!
“別擠別擠!”
“聽不到了!”
“噓……”
“……”
盼兮耳尖,聽到門外有動靜,立刻起身,拉開了門,衝進來一羣人。
她面部抽搐:“誰解釋?”
“我們什麼都沒聽見!”穆真連忙擺手,其他人都點頭。
“我要的是解釋,爲什麼去做飯的人會在我的房門外?”盼兮雙手環胸。
“這……”穆真扯了扯洛意良的衣服,洛意良往旁邊挪了挪,穆真急了,眼睛轉來轉去,忽然眼睛一亮,“啊!對了!是喊你們吃飯!對!喊你們吃飯!”
這時,蕭大神起身,說:“良叔,真姨,盼盼說你們不讓她大學談戀愛,所以要跟我保持距離。”
“沒這回事!”穆真一口否定。
“就是!絕對沒這回事!”大家都附和。
盼兮目瞪口呆,他們這都是跟誰學的!還學會死不承認了!
“盼盼,你聽到了!”好像大神就這麼搞定了洛家老小?
“噢,對了,莊嚴的爸媽今天下午到,房間好像有點不夠……”穆真看着盼兮的臉色。
盼兮一臉防備地看着她的老媽,她這媽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你看……”穆真小心翼翼地說。
“洛語溪!”盼兮指着洛語溪,“跟他睡!”
“那不行,我房間沒有無線路由器!”洛語溪一口回絕,“況且我房間是單人牀!”
“……”那他的意思是,她房間有無線路由器,而且是雙人牀,所以蕭大神得跟她一起睡?
“換房間!”盼兮堅定地說。
“NO!堅決不換!不然你偷了我的小秘密就不好了!”洛語溪一口回絕。
“反正畢業了就結婚,現在注意點就是了!”奶奶說。
盼兮吃驚地看着奶奶:“奶奶,你在說神馬?!”
“對,我也這麼覺得!”穆真同意。
“我不同意!”盼兮抗議。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大家長爺爺一錘定音。
“……”有人聽見她說話了嗎?
“準備吃飯!”穆真開始趕人,想起什麼,回過頭來說,“對了,盼兮,我們是開明的家長,不會介意的!如果有了也沒關係,我們給你帶!”說完就跑。
“媽!”她在說神馬!這一羣人究竟是腫麼回事!盼兮快崩潰了,正準備衝出去。
蕭逸南適時地拉回她,關上門。
盼兮還在剛纔的事中沒回過神來,她的爹媽、爺爺奶奶、哥哥和閨蜜就把她這麼給賣了?
她和大神還是純潔的啊!!平時只是拉拉小手,連親親都是很少的。以大神跟她確定關係將近三個月才親了個小嘴的速度,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純潔的關係出現?!T_T!
看着蕭大神往牀上一躺,盼兮眼淚汪汪地說:“你……”
“嗯?”蕭逸南露出個大大的燦爛笑臉。
盼兮的心跳漏了一步,磕磕巴巴地說了句:“脫鞋……”
嗚嗚……洛盼兮,你沒救了!
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縱然她是一顆計算機高材生的腦袋,也想不出來哪裡不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的爹媽迫不及待想把她出手。
呃,怎麼說得好像人口販子?
盼兮坐到電腦桌前,皺眉想心事。
“盼盼!”蕭大神喊着。
“嗯?”
“過來!”他勾了勾手指。
“幹嘛!”她警覺起來。
“過來嘛!”
他看起來怎麼那麼……盼兮摸摸下巴,好奸詐的樣子。
“不要!”盼兮搖頭。
蕭大神挑眉,好哇,總是不聽話,是不是得教訓一下了?
他起身,走到盼兮身後,剛俯下身。
“吃飯啦!”洛語溪來敲門了,而且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蕭大神眯起了眼睛,新賬又添一筆,他拉起盼兮就開了門,對着眼前笑得燦爛的人說了句:“不急,咱們的賬慢慢算!”
奸笑的人立刻僵掉了,他、他只是想八卦一下,只得哭喪着臉跟在後面。
盼兮家的客廳裡擺着一張超大圓桌,家裡經常會有人來玩,所以定製了一張能容納20個人的圓桌。
如果你認爲那一桌子看起來特別香噴噴的菜是盼兮的媽媽做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廚房殺手,你看廚房門框上,還有些煙燻的痕跡,她曾經趁洛意良不在家的時候做飯,燒了大半個廚房,差點引起瓦斯爆炸,幸好119來的及時。
從此洛意良就再也不讓她插手廚房的相關事宜了,而且密切關注她的一切動向,作爲公務員的老爸一直是苦命的家庭專用廚師。
而作爲女兒的盼兮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學做菜,總算繼承了老爸的一身好廚藝。
“良叔的廚藝果真是一流的!”蕭大神微笑着說。
“哈哈,哪有!阿南你過獎了。喜歡就多吃點!”被誇獎的洛意良心滿意足,真是好女婿,越看越順眼。
“阿南,小莊,來來來,別客氣!”奶奶招呼着。
“奶奶您自己多吃點!”
“啪!”盼兮剛扒了幾口飯,把筷子放下,說:“我吃飽了!”說完往樓上走去。
“盼兮可能是吃醋了,沒事,我們繼續!”洛語溪說着就夾了一塊肉吃起來。
“語溪啊,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能跟阿南和小莊那樣穩重一點,你看看人家,再瞧你那樣,哪家姑娘敢嫁給你?”奶奶唸叨着。
“語溪在學校看上一個姑娘,但是,沒行動。”蕭逸南淡淡地說。
“死小孩!不行動等着被人挖牆角麼!”所有人都怒視他。
“冤枉啊!沒有這回事!”洛語溪求饒。
“上網一查就清楚了。”月薇幸災樂禍,蕭大神在報私人恩怨。
他吃完,優雅地擦了擦嘴,看着正在被教育的洛語溪,勾起脣角,哼,這還是小case,以後有的你受的。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蕭大神細條慢理說完,起身上樓去,笑話!他家盼盼可能在生悶氣呢!必要時施展苦肉攻心!
他推門進去,只見盼兮倒在牀上,看見他進來,馬上背過身去,埋進被子裡。
“盼盼,你在生氣啊?”蕭逸南搖了搖她,“你在生什麼氣?說說嘛!”
她撅着嘴:“他們怎麼可以同意你睡我屋裡?”
“你不願意麼?那我睡客廳沙發吧。”蕭逸南拿起地上的行李。
“可是客廳多冷!”悶悶的聲音傳來。
“那我回家吧,一個人過年,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冷,就這樣。”蕭逸南說得有些可憐巴巴的。
盼兮起來,癟着嘴:“好了啦!”說得她罪惡感十足。
蕭逸南放下行李,靠過去,說:“就知道盼盼捨不得我。”
“曼姨真是你媽媽啊?”她還是有些不相信。
“怎麼?不像麼?”蕭逸南湊過去。
“沒有!”
三年前她跟父母去參加了曼姨的葬禮,他們不喜歡葬禮的壓抑氣氛,所以月薇生病,作爲哥哥的洛語溪自告奮勇留下來照顧她,而她自己一直很喜歡曼姨,最後還是去了。
曼姨有個兒子,小時候見過一面,後來上學就再沒有見過。
“原來當年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南哥哥就是你啊!世界真小!”怪不得那麼眼熟。PtiW。
蕭逸南勾起脣:“你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你在葬禮上有沒有碰到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盼兮狐疑。
“沒什麼。”果然不記得了,她記得小時候的他,卻記不起長大後的他。“盼盼,你氣我直接公開我們的關係麼?”
“你幹這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生氣幹嗎?”盼兮白了他一眼。
“盼兮啊!公司有個合同要籤,爸爸送媽媽去一下,薇薇跟小嚴說要出去買點東西,哥哥送爺爺奶奶去老年活動室,等下莊叔莊姨來了的話,你招待一下。”穆真敲了敲門,把事情交代完。
“哎!”盼兮應道。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了,是給我們製造機會?”蕭大神邪邪地笑着,手掌覆上她的腰際。
“你瞎想什麼呢!”盼兮拍掉腰間的手。
蕭大神摟住她,說:“製造玩遊戲的機會,怎麼就是瞎想?”
……他成心的是不是!
“我覺得,盼盼你有些邪惡嘛!”
$@#&這個惡劣的男人!!
“玩遊戲就去玩!”她惡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可是,我又想多看看我家盼盼。”無恥!盼兮又掐了一下,
他依然無動於衷:“盼盼,你再掐我一次,我可要索賠了!”
盼兮挑眉又掐了一次。
喲,不聽話,那就用他蕭氏索賠法了,拉過來,撲倒她。
盼兮瞪大眼睛,他、他想做什麼?
“盼盼,你眼睛瞪這麼大,我怎麼吻你?乖,眼睛閉上。”他輕輕吻上她的眸,溫暖溼潤的脣緩緩移到她的,舌尖探進她的口中。
“唔……”她低吟出聲。
他的吻炙熱卻輕柔,她的馨香讓他無法自拔,不由自主地顫慄,在槲寄生下的那一吻過後,他一直會想起那柔軟的脣,她的美好讓他難忘。
她的睫毛微顫,如洋娃娃般精緻的臉蛋,抹上了絲絲紅暈。
良久,他放開快要窒息的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埋首在她的肩窩,盼兮喘息着,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耳邊傳來:“以後再不聽話,我就吻你,直到你聽話爲止。”
霎時,某人的臉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