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任盈盈、綠竹翁雖然知道林揚武功高強,但見到六位隱退江湖多年的高手,敗得這麼幹脆利落,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顛覆三觀。
打完收工,林揚拍了拍手,笑道:“辦正事吧!”
向問天對梅莊的事情早就打聽詳盡,在四位莊主身上搜了起來,搜出一大串鑰匙與四把鑰匙。
衆人把四位莊主、丁堅、施令威等人綁了,又把梅莊內的下人都控制住,一齊來到大莊主黃鐘公的居室,繼而走進內室。
室內一牀一幾,陳設簡單,牀上掛了紗帳,甚是陳舊,已呈黃色。几上放着一張短琴,通體黝黑,似是鐵製。
向問天上前掀開牀上被褥,揭起牀板,下面卻是塊鐵板,上有銅環。
他握住銅環,向上一提,一塊四尺來闊、五尺來長的鐵板應手而起,露出一個長大方洞。這鐵板厚達半尺,顯是甚是沉重,向問天平放在地上,喜道:“教主就在這裡面!”說着便向洞中躍入。
任盈盈、綠竹翁相視一眼,都有喜色,跟着躍下。
林揚腳步挪動,也跟着躍下,只見下面牆壁上點着一盞油燈,發出淡黃色光芒,是個地道。
行了約莫二丈,前面已無去路。向問天從懷中取出一串鑰匙,插入了一個匙孔,轉了幾轉,向內推動。只聽得軋軋聲響,一扇石門緩緩開了。
衆人走進石門,地道一路向下傾斜。走出數十丈後,又來到一扇門前。向問天又取出鑰匙,將門開了,這一次卻是一扇鐵門。
地勢不斷的向下傾斜,已深入地底百丈有餘,地道轉了幾個彎,前面又出現一道門。
第三道門戶卻是由四道門夾成,一道鐵門後,一道釘滿了棉絮的木門,其後又是一道鐵門。又是一道釘棉的板門。
林揚無語。只記得任我行被囚禁在西湖底,沒想到一個通道,設了這麼多道門。
隨着一扇扇門被打開,壁上與足底已十分潮溼。怕是已深入西湖之底。
衆人繼續前行。終於。又來到了一道門前…
這是一道鐵門,門上有四個鑰匙孔,向問天拿出從四位莊主身上搜出來的四把鑰匙。分別插入四個鑰匙孔,依次轉了幾轉,聽鑰匙轉動之聲極是窒滯,鎖孔中顯是生滿鐵鏽。這道鐵門,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沒打開了。
向問天運勁向內一推,只聽得嘰嘰格格一陣響,鐵門向內移開。
鐵門一開,一陣黴氣撲鼻而至,向問天、任盈盈、綠竹翁紛紛快步走了進去,一臉的望眼欲穿。
林揚跟着走了進去,囚室不過丈許見方,靠牆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長鬚垂至胸前,鬍子滿臉,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頭髮鬚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
除了老任,還有誰來?
任我行正站起身來,身上發出一陣輕微的嗆啷之聲,乃一根根細小的鐵鏈自行碰撞作聲,只見他雙手手腕和雙足,都套着鐵圈,圈上連着鐵鏈通到身後牆壁之上。
任我行看向來人,激動地身子發顫,雙眼冒着精光,顫聲道:“盈盈!是我女兒盈盈?你怎得來了?快過來!讓爹爹好好看看!”
任盈盈走進囚室時,便去了臉上面紗,露出一張精緻美豔的面孔。父女倆相隔多年未見,任盈盈當年更是一女童,任我行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任盈盈快步上前,跪倒在任我行身前,已是淚流滿面:“都是女兒不孝,方知爹爹被關在這裡,來得太遲,讓您老人家受苦了!”
向問天與綠竹翁齊齊跪倒:“拜見教主!”
任我行“哈哈”大笑,意氣風發道:“好!很好!老夫沒有看錯你們!梅莊的人已經拿下?”
向問天一臉激動道:“教主寬心,梅莊的人已全部擒下,屬下這就鋸開教主身上的鐵鏈。”
向問天說着,從懷裡取出一枚鋼球,球上嵌有一粒小小的鋼珠,輕輕轉得幾轉,拉出一條極細的鋼絲出來。這鋼絲一端連在鋼球之上,絲上都是鋸齒,卻是一把打造得精巧之極的鋼絲鋸子。
他顯然早有準備,拿着鋼絲鋸子鋸起任我行身上的鐵鏈。
任我行微微頷首,這纔看向林揚,問道:“這位小友是?”又看了看女兒,莫非是女兒的情郎?
任盈盈說道:“爹爹,此行多虧林公子出手,制住江南四友,我們才能救你多困。”
“哦?”任我行眼中陡然有精光閃爍,意外的看着林揚,江南四友的武功雖然不被他放在眼裡,卻也是江湖上實打實的高手。那黃鐘公更是內功深厚,武功不輸向左使,江南四友竟被這小子制住?
女兒不會騙自己,這小子武功竟然這麼高?
任我行想不通,心存疑慮,卻也不說,拱手道:“多謝林兄弟出手相助,後生可畏。林兄弟既救老夫脫困,老夫也不能沒什麼表示,待我重掌日月神教,向兄弟爲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你便爲我教的光明右使,你我三人同掌大權,你意下如何?”
向問天雖然早就貴爲日月神教左使,但現在跟了老主子又被重用,還是激動的不行,這份忠心硬是要得。
反觀林揚,就有點無語了,任我行這廝說得好聽,還不是爲了重掌日月神教拉個幫手?
想了想,林揚覺得做個光明右使也沒甚麼,反正需要與老任合作,當下笑呵呵地道:“恭敬不如從命,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
任我行面露意外,朗聲笑道:“甚麼事?林兄弟救我脫困,有事但說無妨!”說着看了看女兒,莫非這小子是要提親?
林揚可不知道老任已經有點想招他做女婿的意思,直言道:“在下有一個小妹命在旦夕,找平一指醫治,需千年雪參方可!”
“哦?”任我行更爲意外,沒想到是這麼件事,沉吟片刻,笑道:“便依了林兄弟!”
林揚拱手道:“多謝教主!”
任我行脫困,千年雪參有望,一時間囚室內的人可謂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