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投降之後,華軍迅速佔領了日本各地,包括皇宮這等重要之地,全部由華軍駐守,日本皇宮門外有華軍士兵站崗,平時還有華軍士兵在皇宮內巡邏。一般人是無法進入日本皇宮的,只有持有特別通行證的人才可以進入。
此時在日本皇宮內,大正天皇與朱爾典進行秘密會談,朱爾典作爲英國駐華國全權特使,他想要辦一張進入有華軍站崗的皇宮的特別通行證還是很容易的,華國方面也沒有理由阻止他去拜訪日本大正天皇。
大正天皇看着坐旁邊的朱爾典問道:“先生此次前來有何貴幹呢?”
朱爾典笑道:“無他,我是來救陛下的!”
大正天皇雖然有些神經質,但並非是真正的神經病,他聽得臉色一變,沉聲道:“先生何出此言?朕的身體好得很,這皇宮之中也很安全,外面有華軍精銳士兵駐守,有誰敢對朕不利?”
朱爾典搖了搖頭道:“陛下這就是自欺欺人了,陛下不會天真的認爲外面那些華軍士兵的職責真的是保護陛下的嗎?他們只怕是監視、軟禁陛下的吧?陛下又知不知道前幾天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法官會議上,朝鮮王國的代表李瑋鍾提出了要將陛下當做戰犯處理,要對陛下進行審判,李瑋鍾是朝鮮國王李熙的死忠,您想想前些年日本軍隊在朝鮮的所作所爲,李熙作爲朝鮮國王。而日本軍隊卻殺了他最心愛的皇后,您認爲他會放過您嗎?還有,日軍在西伯利亞、遼東半島、灣島等地殺了那麼多人。西伯利亞的俄羅斯差點被滅絕,那些倖存者恨不得吃了您的肉、喝您的血,因爲他們認爲這都是您一手造成的,畢竟您是日本天皇,沒有您的首肯,日軍是不敢這麼幹的!更重要的是,目前華國方面對這件事情還沒有表態。但我認爲他們可能比較傾向於贊成李瑋鐘的提議!”
聽了朱爾典的話之後,大正天皇那膽小、懦弱的性格發揮了作用。他嚇得臉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連忙撲過去抓住朱爾典的手:“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先生救我,救我!”
見到大正天皇這副模樣,朱爾典在心裡會心一笑,魚兒終於上鉤了,這下就好辦了。他於是安慰大正天皇:“陛下放心,放心,只要陛下願意與我們大英帝國合作,我保證不會讓陛下受到傷害,而且還會竭力推動讓日本保留有獨立自主的權力!”
大正天皇聽了眼睛發亮:“什麼?先生說的是真的?您真的能讓我國保持獨立自主嗎?”
朱爾典笑道:“當然。一個不受華國控制,而且能夠保持獨立自主的日本是符合大英帝國的利益的,如果日本被華國控制。這不僅對我們大英帝國不利,而且對其他歐洲國家也是極爲不利的,對大洋彼岸的美國也不利,我相信絕大多數國家都不希望華國在遠東一家獨大而沒有牽制,而要讓日本保持獨立自主,沒有我們大英帝國牽頭站出來支持是辦不到的。所以陛下必須要相信我,只有與我們大英帝國合作纔有出路”。
大正天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問道:“先生要我們日本如何與貴國合作?”
朱爾典笑道:“第一,我們可以爲日本的戰後重建提供貸款,當然這個利息可能會高一點,但陛下放心,利息一定會在日本承受的範圍之內,第二,我國力主聯合其他歐洲國家保證日本的獨立自主而不被瓜分和吞併。作爲交換,我國希望陛下能夠同意將鹿兒島租給我國作爲在遠東的軍事基地,租借期九十九年!”
大正天皇:“這”。
並不是大正天皇不願意,而是朱爾典的條件太優厚了,只需要付出一個鹿兒島99年的租借期就可以讓日本保持獨立自主,而且還能得到大筆的戰後重建貸款,這種好事去哪兒找?這些條件優厚得讓大正天皇有些不知所措,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因此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而且他本身又不是一個特別有主見的人。
朱爾典觀察大正天皇的神色,還以爲大正天皇感覺爲難,畢竟要讓出鹿兒島作爲租借地,這在西方而言就是喪權辱國了,因此他自認爲很理解大正天皇的感受,於是笑道:“陛下不必現在就做出決定,我可以等,兩天夠嗎?我兩天後我再來聽陛下的決定,如果陛下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辭了!”
大正天皇無意識地應付:“哦,哦,哦!”
朱爾典走後不久,鐵血調查局日本分部的主要負責人丁強也帶着人馬趕到了皇宮,守衛日本皇宮的大門的華軍班長看見丁強等人腰間鼓鼓的,顯然是攜帶有武器,以爲他們有不良企圖,當即大喝:“什麼人?皇宮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擅闖皇宮者,格殺勿論”。
隨着班長的一聲大喝,他身後的華軍士兵們立即拉動槍栓將子彈上膛,槍口對準了丁強等人。
丁強雖然生氣的,但也沒有辦法,大家是不同的系統,互不統屬,而且他很清楚,特工、情報人員只適合活動在黑白兩個世界的邊緣,想要跟正規軍面對面對着幹,純粹是找死的行爲。
“別衝動,別衝動,前面的弟兄,前往別誤會!”丁強連忙舉手雙手說道,“我有特別授權!”
守衛皇宮大門的班長疑惑地接過一個特工遞過來的授權書和丁強的證件,詳細檢查了授權書和證件之後,班長將證件還給丁強,並立正敬禮道:“對不住,長官,職責所在,還請長官見諒!不知道長官前來皇宮有什麼事情?”
丁強搖頭道:“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你確定你想知道?”
班長臉色一變,沉吟片刻,便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看見都收了槍退到了一邊,丁強對班長道:“我要見你們這裡的最高負責人!”
班長對身後的士兵交代了一句,然後對丁強擺了擺腦袋:“跟我來!”
丁強很快見到了這裡的最高負責人,一個李連長。李連長的態度與那站崗的班長截然不同,他對丁強等人特別熱情,表示非常願意配合丁強的工作,這讓丁強不得不感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個道理的正確性。
“李連長,剛纔英國特使朱爾典是不是來過?”
李連長詫異道:“是啊,丁長官難道是爲了他而來的?難道朱爾典從事間諜活動,需要您這尊大神親自出馬?”
“雖然不是這樣,但亦相差不遠了!”丁強摸了摸腦殼,又問道:“剛纔朱爾典與大正天皇談了多久?除了他們兩個,都有誰在場?”
“多久?”李連長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說:“大概不到三十分鐘吧,他們兩個應該是單獨談話的,不過門口有兩個內侍!”
丁強眼睛一亮,思索一會說道:“李連長,我想派兩個人常駐這裡,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干擾你們的日常事務,你們就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而且他們也不會做出讓你們爲難的事情,你看?”
李連長聞言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呢,就這事啊?行啊,我答應了!不過有一點,他們既然常駐這裡,就不能隨便外出,想要與外面聯繫,只能用電話聯繫,直到你下令讓他們撤離爲止”。
“這沒問題,絕對不會讓你爲難!”丁強當即表示願意配合工作,又道:“李連長,我想見一見那兩個剛纔守在門外的內侍,我想知道朱爾典與大正天皇具體談了什麼,我懷疑大正天皇可能會與朱爾典暗中達成什麼協議,如果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這無疑是對我國不利的,等一會可能會對他們用點手段,所以?”。
李連長一聽,連忙道:“明白,我明白,丁長官儘管放手施爲,我就當沒看見,對了,我給你找一間偏僻幽靜的房間”。
“多謝,多謝!”
那兩個在門外伺候的內侍很快被帶了過來,經過丁強的審問,兩人先後將自己聽到的內容說了出來,兩人說出來的情況基本相同,但也有細微的差別,這很正常,這種細微的差別不影響丁強的判斷,只需要弄明白幾個關鍵的問題就足夠了。
丁強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之後,立即從皇宮出來給陸徵祥打了一個電話,將他調查得到的朱爾典和大正天皇之間的談話內容向陸徵祥進行彙報。
陸徵祥雖然得知了朱爾典與大正天皇的談話內容,卻沒有應對的辦法,畢竟一個完整的日本是可以對華國起到一定的牽制作用的,這一點其他西方國家,包括美國在內都明白,因此這些國家肯定都會一力支持英國提出的讓日本保持獨立自主的建議,當然這是將戰爭賠償排除在外的,畢竟日本是戰敗國,理應承擔戰敗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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