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日本呢?日本到現在爲止包括近衛師團在內也只有十九個師團,而且現在一個常備師團的兵力規模遠遠沒有後來那麼大,現在一個常設師團與德軍一個師的兵力相差不多,只有一萬八千人左右,這十九個師團當中還有四個不是常備師團,兵力人數比常備師團少很多,就算全都是常備師團的兵力規模計算,日本現在也只有陸軍34萬人,讓日本內閣方面欣慰的是好在日本實行了預備役制度,如果把預備役動員起來,短時間之內可以讓陸軍總人數達到六十萬人,雖然在總兵力上與中國相差還很大,但是兩國的情況又不同,中國疆域廣大大,國內又剛剛平定,需要軍隊鎮守的地方很多,不可能把這一百五十萬軍隊全部拉出來打仗,最多能抽出三分之二就不錯了,日本可以只在日本本土留下兩個師團就足夠了,在軍隊戰鬥力上,日本自認爲皇軍的戰鬥力要比中國軍隊強,這足可以彌補兵力上的差距。
蕭震雷聽了小高的彙報之後思索了一番問道:“大隈重信是個什麼情況?他在日本政界很有威望嗎?要不然大正天皇怎麼會在緊急情況讓他出來穩定政局?”
小高作爲秘書,他的工作是很重要的,也是很認真的,他顯然早就想到蕭震雷會詢問大隈重信的履歷,連忙道:“大隈重信曾經是日本第八任首相,現在已經是二次當任首相了。他今年七十六歲,肥前藩武士出身,明治維新的志士之一。早稻田大學的創始人!”
蕭震雷聞言笑道:“七十六的老傢伙了還要被大正天皇拉出來收拾爛攤子,也真是太難爲他了,還有與他有關的其他資料嗎?”
“有的!”小高連忙道:“大隈重信在1888年的第一次伊藤內閣及其後的黑田內閣擔任外相,致力於廢除治外法權、確立關稅自主的修改不平等條約工作。日本在廢除治外法權和確立關稅自主的修改不平等條約中,他是主要功臣之一。山縣有朋是他背後的主要支持者,實際上他也只是官僚軍閥的爪牙而已,而且他出任首相應該也是日本元老會的意思”。
日本政界現在有多股勢力。其一是憲政黨,這是由以立憲改進黨爲中心。與立憲革新黨等合併組建的政黨;其二是伊藤博文組建的立憲政友會(藩閥集團);其三是立憲同志會以及立憲國?民黨、中正會等,這些勢力比較小;其四是軍人政治集團,以山縣有朋爲首。伊藤博文和山縣有朋都是日本明治元老會的成員。
包括今年新加入進去的西園寺公望在內,日本元老會一共已經有九名元老成員。他們是日本明治維新後把持政權的九個寡頭政治家,也是日本天皇重要國務的最高諮詢者,最先成爲元老會成員的是伊藤博文、山縣有朋和黑田清隆,後來鬆方正義、井上馨、西鄉從道、大山岩也加入進來,到了1901年,桂太郎又加入,今年舊公卿出身的西園寺公望也加入其中。儘管在法律上並無明文規定,但是內閣總理大臣的人選均是先經過元老們參與討論,由元老向天皇推薦。再由天皇向總理大臣“大命降下”授命組閣,形成所謂的藩閥政治,而現在的日本大正天皇由於經常發神經。在政治上根本說不上話,所以說大隈重信實際上是此次元老們經過緊急商議推出來收拾爛攤子和壓制立憲政友會的人!
蕭震雷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密切關注日本下一步的動作!”
小高立正道:“是!”
5月3日,蕭震雷在華盛頓地區參觀了一些美國大型企業和造船也之後再次與威爾遜總統進行了會面,這次威爾遜過來向蕭震雷通報了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他說:“我已經於昨日在國會發表了演說,試圖說服議員們同意廢除排華法案。但是您也知道,我們當中的保守人士還是很多。很多議員認爲在美國的華僑絕大部分都沒有文化,在飲食和衛生方面不太注意,而且整體形象較差,更重要的是他們搶走了很多屬於白人們的工作!”
蕭震雷聞言臉色有些難看,說道:“總統先生,我不敢苟同這些看法,難道沒有文化就不能擁有人權嗎?而且我並不認爲華僑們的形象很差,穿什麼衣服、留什麼樣的髮型這是每一個人的自由,美國一向標榜自己是自由和民主的國家,爲什麼在我們華僑身上就行不通了?再說了,華僑們工作認真負責,什麼活都可以幹,而且工價便宜,這不是那些資本家樂意看到的嗎?這與他們搶走了白人們的工作與那些資本家有什麼關係?”
威爾遜聞言笑道:“總統先生既然知道國會那些議員其實都是資本家們支持的,那麼您也應該知道那些議員之所以能夠當上議員都是需要拉選票的吧?而掌握選票的人就是您說的白人們,如果白人們不支持那些議員,他們怎麼能夠在國會有一席之地呢?”
蕭震雷聽了之後若有所思,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總統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我想見見那些國會議員們,他們應該聽聽來自中國的聲音,而不是關起門來自以爲是,我相信他們的幕後老闆們絕不希望賺錢的機會從他們的身上溜走,而且這對於您也很有好處,不是嗎?”
威爾遜詫異道:“您想去國會山演講,說服那些議員們?”
蕭震雷雙手一攤:“難道總統閣下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如果不除非排華法案,恐怕我們兩國之間的聯盟就得宣告破產,而且這也是我執政以來第一次出國訪問辦的第一件事情。我希望這件事情辦得很圓滿,辦得我們雙方都很滿意,不是嗎?”
威爾遜聞言想了想下定決心道:“好吧。既然總統閣下有這個想法,那我就去試試看,如果有消息了,我會馬上通知您的。哈,外國元首想要在美國國會山進行演講,這還是第一次,也是全世界第一次吧?我希望您能成功”。
第二日。蕭震雷照樣帶着隨行官員們在總統特使的陪同下在附近城市的大型工廠參觀,又在附近的大型農場觀看美國農場主們在田間進行勞作。
傍晚時分。當蕭震雷等人返回華盛頓的時候就接到了威爾遜親自打來的電話,威爾遜在電話中告訴蕭震雷,去國會演說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說動了國會。時間就定在明天上午的十點鐘。
這對於蕭震雷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他立即讓手下隨行的工作人員團隊準備演講稿子,這十分重要,能不能說動美國國會廢除排華法案,就看他明天上午在國會的表現了。
其實美國國會很多議員都在中美關係上希望兩國能夠達成戰略聯盟,當初威爾遜之所以連續三次向蕭震雷發來邀請函也是因爲他得到了國會方面的授權,只是在廢除排華法案上也不是一件小事,國會議員們也不可能輕易鬆口,排華法案的訂立當初也是經過很多議員們同意的。代表着白人社會的統一意識,這如果突然廢除會不會引起動亂?如果廢除了排華法案,那麼美國境內的黑人、其他亞裔人、拉丁人、印第安人會不會也會要求廢除不利於他們的法案呢?所以美國國會也需要對這件事情進行詳細的論證。
蕭震雷將要在美國國會進行現場演說的新聞很快被華盛頓當地的晚報報道出來了。第二天上午,美國各大報紙的早報也披露了這一消息,各國駐華盛頓記者在這一消息之後也將擬好的報道發揮國內,蕭震雷還沒有開始演講,這個消息就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全世界,各個媒體在報道最後還說將蕭震雷在美國國會演講的內容和美國國會的反應在隨後的時間裡陸續報道出來。
其實在蕭震雷接受訪美並且啓程之時。各國當局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現在看到這些報道。各國對國際事務的分析專家們馬上意識到美國和中國只怕要結成聯盟了,雖然暫時還不知道蕭震雷要在美國國會發表演講的內容,但是中美關係似乎進入了歷史上從未見過的的蜜月期。
5月5日上午9點半,蕭震雷乘坐的汽車在美國國會大廈門口停下,美國方面出於安全上的考慮在門口設立了安全地帶,禁止各國記者靠近,記者們只允許在安全警戒線外拍照。
國會大廈位於華盛頓25米高的國會山上,是美國的心臟建築。是一幢全長233米的3層建築,以白色大理石爲主料,中央頂樓上建有出鏡率極高的3層大圓頂,圓頂之上立有一尊6米高的自由女神青銅雕像。大圓頂兩側的南北翼樓,分別爲衆議院和參議院辦公地。衆議院的會議廳就是美國總統宣讀年度國情諮文的地方。東面的大草坪是歷屆總統舉行就職典禮的地方。站在大草坪上看去,國會大廈圓頂之下的圓柱式門廊氣勢宏偉,門廊內的3座銅質“哥倫布門”,質地厚重,其上雕有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浮雕,大門內即爲國會大廈的圓形大廳。
當汽車停下後,安全警戒線外的數百名記者頓時騷動起來,如果不是有警衛人員站在警戒線維持秩序,可能那些記者就會衝過來了,這些記者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對蕭震雷進行採訪,問他此次在美國國會的演講主題。
當車門打開,秘書小高從副駕駛座位上下車,上前幾步拉開後面車門,並將手護在車門頂部,蕭震雷穿着一聲得體的西裝走下了車,他的短髮打理得十分的精緻,看上去整個人都非常的精神,這讓在場所有人眼睛一亮,警戒線外的記者們頓時紛紛拍照,閃光燈閃耀不停,蕭震雷轉身向警戒線外的記者們揮手微笑着示意。
這時一個美國官員帶着兩個工作人員快步走過來向中方駐美公司顧維鈞進行交涉,顧維鈞與美國官員交談幾句後轉身向還在向歡呼的記者們揮手的蕭震雷走過來,並在他耳邊低聲道:“大總統,時間差不多了,美國國會議員們已經都全部到位,而您進入國會還需要經過一些程序,要花費一些時間”。
蕭震雷聞言收回手臂轉身向國會大門走去,美國官員帶着兩個工作人員微微彎腰向蕭震雷行禮後在前面帶路。
十點整,圓形會議大廳議員席位座無虛席,數百名記者被允許在圓形大廳最外圍拍照,蕭震雷在美方國會工作人員的引路下走上了演講臺,鎂光燈不停地閃爍。
蕭震雷站在演講臺前不着痕跡地將演講稿平鋪在演講臺上,這也是以備不時之需,實際上絕大部分演講都不可能全程照着演講稿念,很多都是根據已經寫好的演講稿主要大綱進行即興演講。
藉着大量整個圓形大廳裡所有人的時機放好演講稿,蕭震雷開口道:“先生們,很榮幸諸位給我站在這裡的這個機會,這已經證明了諸位對我是存在好感的,我是第一個被允許站在這裡進行演講的外國總統,這也證明美國的民主化建設進程走在了世界的前列,我一向認爲能夠聽得進去其他人的意見並且允許其他人說話纔是民主的前提條件,可見美國做到了這一點,剛纔我還當心有人認爲我太年輕,不過我發現在臺下還有比我更加年輕的議員,這說明政治並不是以年齡的標準來衡量一個人的能力和作爲”。
劇烈的掌聲響起,議員們對這個開場很滿意,他們在這短短的一段開場白中聽到了幾個從未聽過的名詞,例如“民主化建設進程”等等,而美國人一直認爲自己國家是全世界最先走進民主社會的國家,蕭震雷這番話也證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