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廳之後,蕭震雷發現金髮女郎和西德尼都已經離去,他結賬完畢回到客房當即將粟谷找來了過來,。
“隨便找個位置坐!”蕭震雷說着脫了上衣掛在衣櫃當中。
粟谷左右看了看便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蕭震雷掛好衣服提了一張椅子坐在了粟谷的對面說道:“粟谷啊,先前的電報你也看過了,看來美國之行不得不取消了,我得必須儘快趕回去,但是拿到德國克虜伯的冶金技術的行動還得繼續進行下去,先前那個金髮女郎,你記住了她的相貌特徵了吧?”
粟谷點了點頭,“記住了,她對面的那個男人,我也記住了!”
“很好!”蕭震雷掏出香菸點燃,吸了幾口說道:“明天上午他們就要乘坐火車南下去埃森市,我決定這幾天單獨回國,由你帶着其他人全部跟着他們兩個乘坐一趟火車去埃森市執行拿到冶金技術的行動,行動計劃由你來制定,那個金髮女郎是我們的人,這件事情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也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以後由你和她單獨聯繫,這是聯絡方式,記住了之後燒掉!”
粟谷拿過紙條看了一眼便記住了,用旁邊茶几上的打火機點燃燒掉了。
蕭震雷見狀又道:“這個金髮女郎在我們組織的代號叫‘貞德’,最近克虜伯兵工廠正在生產一種新式武器,我懷疑德國人正在生產毒氣彈,他們此去埃森市就是調查這種新式武器的詳細情況,如果調查清楚之後。他們就會竊取詳細的生產計劃,那個男人真實姓名叫西德尼?賴利,他是一個多面間諜,不僅爲英國軍情六處服務,而且還爲俄國和日本服務。這個人不是一般貨色,他不僅精通情報人員所有的技能,而且身手還極爲高強,更重要的是他極爲狡猾,具備超人的說謊本領和高超的應變能力,你千萬不可輕視他。否則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另外‘貞德’不僅爲我們服務,同時也具備軍情六處和軍情五處的多重情報員身份,你制定計劃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到她的安全,不能讓她引起西德尼的懷疑。但是也不要百分之百相信她,否則你會吃大虧!
另外,我已經從‘貞德’那裡得到消息,西德尼準備以電焊工的身份應聘到克虜伯兵工廠去工作,然後伺機調查兵工廠內生產新式武器的詳細情況,一旦得到新式武器的詳細情況,他就會竊取德國人的生產計劃,到時候‘貞德’會想辦法告訴你有關西德尼在兵工廠行動的具體時間。所以你抵達埃森市之後要先設法與她取得聯繫,我覺得你可以利用西德尼轉移德國人的視線,但是你要記住。如果西德尼不幸被抓,我絲毫不會懷疑他會咬出其他人,你要想盡辦法幹掉他,絕不能讓他供出‘貞德’,還有,你們不能與威廉姆斯和奧皮音見面。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們又回到了埃森市!”
粟谷聽完道:“先生,我記住了!”
蕭震雷又道:“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以後你將作爲我們組織在歐洲大陸的最高負責人。歐洲大陸的情報工作由你全權負責,所以你的任務很重,我要你在三年之內將我們的觸角延伸到歐洲每一個國家和每一箇中等規模的城市,建立起一個嚴密而又極爲完善的情報網絡,你在這裡可以採取任何手段達到這個目的,經費方面不是問題,我會讓王亞喬每年給你這邊撥付三十萬英鎊的經費,如果不夠,你可以申請追加,但是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
“明白!”
隨後蕭震雷讓粟谷將其他幾個人全部叫進過來,向所有人宣佈他們將在明天上午跟隨粟谷返回埃森市執行竊取冶金技術的計劃,由粟谷全權負責,另外也向他們宣佈了以後他們歸粟谷領導,在歐洲範圍內建立情報網絡。
4月9日上午,蕭震雷沒有去火車站送粟谷等人,他們走了之後,就剩蕭震雷一個人在柏林了,他在阿德隆酒店只留下一間客人,其他幾間客房全部退了房。
如果想要從柏林去俄國,然後借道俄國走西伯利亞鐵路回中國只能找清廷駐德國使館,由他們開出證明並照會沙俄方面,如此沙俄纔會放行,蕭震雷原本也可以自己去找蔭昌,但是他與蔭昌不熟,貿然去找蔭昌,也不知道那老頭會不會答應幫忙,不過如果去找蔣方震就不一樣了,蔣方震是蔭昌的拜門學生,如果由蔣方震去找蔭昌說,蕭震雷相信蔭昌肯定會給這個學生的面子。
於是蕭震雷上午去國防部找了賈維斯,請他幫忙聯繫一下在第七軍實習的蔣方震,賈維斯幫忙很賣力氣,很快就將電話打到了蔣方震所在的連隊。
蕭震雷與蔣方震通話後將情況說了一遍,就是想借道俄國回國,而且時間緊迫,問他能不能幫忙找蔭昌說說,讓蔭昌與沙俄方面聯繫,取得通行證,蔣方震當即說自己下午恰好要趕去柏林到領事館將蔭昌,估計也是回國的事情,說不定還能跟他一起回去。兩人約好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後就掛了電話。
從德國國防部出來時,賈維斯用一副非常可惜的語氣說道:“蕭,我知道你在軍事領域有很深的研究,可惜你不能多在柏林呆一段時間,這讓我失去了繼續求教的機會,你什麼時候啓程回國?”
“就這幾天吧,應該很快了,如果不是我在國內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倒是希望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畢竟在這裡也是有着很多值得我學習的東西,賈維斯,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
賈維斯同蕭震雷握手鄭重道:“我想還有機會的,另外我會以我國國防部的名義向你們陸軍部發去公函,向他們說明你在這裡的傑出表現!”
蕭震雷連忙道:“還有,別忘了留學名額的事情,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放心,我絕對不會賴賬!”
下午,蕭震雷開車去火車站接蔣方震,蔣方震駐紮的地點距離柏林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來往兩地非常的方便。
接到蔣方震後,蕭震雷問道:“百里大哥,你覺得蔭昌大人找你來是做什麼?會不會是讓你跟他一起回國的事情?”
蔣方震點頭道:“我想應該是的,我已經向德軍方面提出了回國的請求,上面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接替我,相信最遲後天就可以完成交接工作!”
到了領事館,蕭震雷停車在外面等着,蔣方震進領事館見蔭昌,他進去了一個多小時纔出來,剛上車蕭震雷就詢問:“怎麼樣,百里大哥,蔭昌大人是什麼意思?”
蔣方震笑道:“你運氣不錯,蔭昌大人已經跟我說,我們11號下午啓程坐火車去俄國,然後再從俄國坐火車去遠東,也就是後天,我跟蔭昌大人說了你也想盡快回去,他答應將你算在我們這一行人當中!”
蕭震雷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也有辦法自己一個人回國,但是相比走正規渠道卻要麻煩得多,而跟着蔭昌和蔣百里等人一起走則是最方便的,也是最快的。
4月10日,蕭震雷開車送蔣百里回軍營辦理交接手續,下午兩人載着蔣百里的行禮回到了柏林,由於沒有地方落腳,蔣百里在阿德隆酒店蕭震雷的房間過夜,張孝準得知他們明天就要啓程回國,也向學校請了假趕過來陪兩人,準備明天送他們去火車站。
天黑之前,蕭震雷將租來的汽車還給汽車出租公司,回到酒店將行李收拾整理了一番,晚上又和蔣方震、張孝準兩人閒聊一夜,主要還是談國際形勢和世界各國軍事發展情況。
4月11日下午,蕭震雷隨蔭昌、蔣百里等大使館一行人去火車站坐火車去沙俄,張孝準等人送至火車站,衆人揮淚告別。
蕭震雷等人在沙俄境內坐火車呆了五天,幸虧他們乘坐的車廂爲高級車廂,有臥鋪牀,當火車在伊爾庫茨克停靠時,蕭震雷等人下了車,然後從伊爾庫茨克南下,準備穿過蒙古抵達京城,此時蒙古還是清朝的地盤,清廷對蒙古還有着絕對的控制力。
四月二十日,衆人抵達京城,蔣方震要留在京城準備接待德國皇太子的事宜,並且被任命爲京都禁衛軍一個營的管帶之職,在同齡人當中已經是鋒芒畢露,聲望無兩。
蕭震雷在京城留了一天,將德國國防部的回執交到了陸軍部之後就啓程南下,蔣方震到火車站相送,臨上車前,蕭震雷對蔣方震說:“百里兄,京城的情況複雜,朝廷那些貴族老爺們肯定不會輕易放權,我看着立憲的事情十有八九懸得很,而且那些舊式軍隊的官老爺們對你們這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學生一般都懷有很深的戒心,如果百里兄在這裡過得不如意,隨時可以南下去找小弟,我那四十六標標統的位置給你留着!”
蔣百里笑道:“你把這標統的位置給了我了,你幹什麼去?”
蕭震雷笑道:“你當標統,我便出任副標統,或者參謀長也行,我的水平給你做參謀長應該還是可以勝任的吧?”
蔣百里無奈搖頭笑道:“你太小看自己了,行了,多謝寰宇兄弟的一番好意,如果我在這邊實在混不下去了,一定會去找你的!”
“百里兄,就讓我們爲中國之崛起騰飛貢獻自己畢生的努力吧!”蕭震雷說完便讓兩個僱來的力巴將行李扛上火車,自己也轉身上了火車,在門口轉身向蔣方震揮手告別。
四月底,蕭震雷回到了南橋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