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林等人也合該有此一劫,好死不死地要留下在鎮上吃頓飯,如果不留下吃飯,即便是後面蕭震雷帶大隊人馬追上來,他們完全可以丟下貨物,快馬加鞭逃離,而蕭震雷的人馬都是步兵,兩腿條腿再快也追不上四條腿,若是蕭震雷不打算磨練警衛排的戰鬥力,他自己單獨行動,憑藉個人高超的戰鬥力也不一定能把這些人全部留下來。
蕭震雷剛剛從茶館離開,現在又回到了茶館門口,原因是曾慶林一夥人在茶館斜對面的一家酒館門口停下來了,他發現原來這些人竟然要在酒館吃飯,心說是你們自己找死了,可怨不得我。
沒過多久,蹲在茶館門口抽菸的蕭震雷聽到了整齊的腳步聲,扭頭一看,是警衛排到了,除了警衛排之外,就連兩個營長伍世友和陳繼祖也在其中。
蕭震雷抽了幾口煙扔下菸頭從茶館屋檐下走到街面上,警衛排長喊着號子讓隊伍停下,然後走過來向蕭震雷敬禮報告:“報告團長,警衛排奉命前來報到,請指示!”
伍世友和陳繼祖兩人也從戰馬上跳下來敬禮:“團長!”
蕭震雷還了一禮,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可疑人員就在前面的酒館裡,一共十五個人,周排長,找幾個槍法好的士兵爬到酒館對面的二樓房頂控制制高點,命令一班長帶一班開過去堵住街道另一頭,派人疏散那邊看熱鬧的百姓,拉起警戒線。二班長帶隊從旁邊巷子穿過去,給我堵住酒館後門。一個也不許放跑,三班帶隊衝到酒館門口找好掩體待命。但不要擅自衝進酒館內,如果那些人衝出來開槍,所有人可以立即開槍還擊,明白了嗎?”
“明白了!”
“行動!”
“是!”周傳東答應一聲,立即開始點了幾個槍法好的士兵的名字,讓他們迅速跑到酒館對面的鋪子裡,爬到二樓樓頂瞄準酒館內,又讓三個班長帶隊自己的隊伍負責各自的任務。
一班長這邊剛剛帶隊這隊伍開過去,正在酒館內吃飯喝酒的曾慶林等人就聽到了動靜。曾慶林帶着兩個人走出酒館查看情況,只見一隊人馬正排着隊列跑過來,他來拉着兩個小弟轉身進了酒館。
衆人見他面色有異,一個長相兇惡的壯漢問道:“東家,什麼情況?”
曾慶林沉聲道:“外面來了大隊官兵,也不知道是不是衝着我們來的,不過大夥不要慌,咱們看看情況再說,那個。二子,你帶兩個兄弟去後門看看,給我守住那裡,萬一官兵真是衝着我們來的。咱們就直接衝後門跑,前面那些東西都不要了!”
“明白!”叫二子的壯漢答應一聲就點了兩個人帶着去了後面。
而這邊曾慶林則轉過身來站在大門邊看着外面的情況,只見剛纔過去的一隊官兵立即開始將東面的街道堵住。讓出來看熱鬧的店鋪掌櫃和小二都退回店裡,西面又有另外一隊官兵衝過去紛紛躲在馬車旁邊。並且取下騾馬脖子上套繩牽走了騾馬,其他七匹馬也都被牽走。那些躲在馬車側面的官兵紛紛趴在馬車上端着槍瞄準酒館內。
看到這裡,曾慶林哪裡還不知道這些官兵就是衝着他們這些人來的,他立即抽出腰間的左輪手槍大喝:“果然是衝着咱們來的,兄弟們,操傢伙!”
有槍的匪徒們紛紛抽出腰間的短槍,長槍藏在馬車下而手上沒有槍的匪徒立即掀翻桌子躲在桌子後面。
酒館內總共才三張飯桌,此時全部被掀翻,曾慶林等人將一張飯桌倒在地上推到門口堵住大門,他則躲在門邊觀察外面的情況,越看越心涼,他一看外面官兵的部署就知道這夥官兵絕對不是樣子貨,外面一切有利於向就管內射擊的位置都有官兵,周圍的店鋪掌櫃看見馬上要打起來了,頓時紛紛關門歇業,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去一個人到後面問問二子,到底是什麼情況!”曾慶林回頭喊了一下。
“是!”一個匪徒答應一聲正要轉身向後面跑去,這時從後面跑進來一個匪徒喊道:“頭領,大事不好,後面也被官兵堵住了!”
衆流匪聞言紛紛色變,曾慶林臉色大變,但是他此時還沒有亂了方寸,這多年在外面整日裡刀頭舔血,心理素質早就磨練得極爲強悍,他立即喊道:“掌櫃在哪裡?把掌櫃和店小二找來,快去!”
“是,頭領!”
剛剛還躲在廚房內的掌櫃、店小二頓時被帶了出來,其實這掌櫃和店小二就是父子倆,也就是酒館的主人,小鎮人口不多,而且偏僻,來吃飯喝酒的都是鎮上一些熟人,生意不是特別好,因此也不需要請人幹活,可沒想到今天父子倆全部落入了歹人手中,這讓掌櫃萬念俱灰,自己死了不要緊,而兒子還沒有娶妻成婚了,膝下連個孫兒都沒有,這不是要斷了香火嗎?
“好漢們,各位好漢吶,這不關老漢父子的事情啊,我們也不知道這些官兵會過來,我們一直在店裡沒有離開過啊!”掌櫃兼任廚師一把鼻涕一把淚爲自己父子二人開脫,希望曾慶林不要殺他們父子倆。
“別嚎了!”曾慶林一嗓子吼過去讓掌櫃緊緊閉上了嘴巴,他一把揪住掌櫃的衣前門一個後門襟問道:“告訴我,這裡還有沒有其他出口逃出去?”
掌櫃立即道:“這位好漢,這條街面上所有店鋪都是一個前門一個後門,後面一條小巷子,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出口啊,除非把牆壁打穿!”
把牆壁打穿?這根本不可能,這牆壁都是石頭砌成的,還真以爲是紙板糊的?曾慶林將掌櫃的推倒在地上,“嗎的,老子們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去告訴二子給老子死死守住後門,別讓官兵從後門衝進來,嗎了個巴子的,官兵們想要殺我們,老子要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弟兄們,都躲起來,子彈可不長眼睛!”
“是,頭領!”一個流匪答應轉身跑去了後門。
這時外面響起了喊話聲:“酒館裡面的土匪們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今天就算你們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馬上放下武器一個個出來投降,本長官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一刻鐘之後還不給出答覆,本長官就要下令開火進攻了!”
曾慶林聞言向後看了看,發現掌櫃的父子竟然不見了,而其他兄弟竟然沒有一個人看住那父子倆,他頓時心頭火氣,大罵一聲:“要老子投降?我投你媽呀!兄弟們給老子打!”
言罷便舉槍像外面一輛馬車後面的官兵開槍,“砰”。
可那士兵看見一根槍管從門邊伸出來立即把腦袋縮了下去,讓他這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竟然第一次放了空槍,這讓曾慶林心頭感覺不好,立即縮回門後面,“砰”的一聲槍響,一發子彈從他鼻尖前面一寸射過去,給他的鼻尖帶來一陣空氣的灼熱感。
見有人開火了,不管是酒館內還是酒館外酒館外,頓時全面開打,一時間砰砰乓乓,短槍和長槍的槍聲響個不停,如同過年放鞭炮一般。
蕭震雷和陳繼祖、伍世友以及警衛排排長周傳東躲在一輛馬車後面觀察戰鬥情況,蕭震雷指着附近兩個士兵喊道:“你,還有你,兩個推進到酒館大門兩側,其他人給我向裡面全力開火壓制他們的火力,周傳東,命令二班長帶人攻擊後門”。
“是!”
雙方誰都不肯示弱,但蕭震雷這邊的火力無疑要強大得太多,酒館內的曾慶林等人只有七八個人有手槍,子彈但是足夠,可以火力太小,而且用桌面當掩體根本就擋不住子彈,步槍子彈的破壞力太大,雙方交戰開火幾分鐘之後,酒館內的槍聲明顯減弱了,原因是那些躲在桌子後的流匪幾乎全部被打死,木桌桌面被子彈打成了篩子,躲在後面的流匪自然是無法倖免。蕭震雷這邊也有兩個士兵受了傷,但很快被拖下去救治,立刻又有人接替了傷兵的位置。
曾慶林回頭一看,自己手下弟兄差不多都死光了,這才慌了手腳,看見還有幾個躲在樓梯口和廚房門口的兄弟伸出腦袋張望,他立即喊道:“還愣着幹什麼,每人快撿一把槍去樓上找一找,看看掌櫃父子是不是在樓上!”
“是,頭領!”兩個躲在樓梯下的流匪答應,立即從樓梯下衝出來去撿槍。
“砰!”
“砰!”
連續幾聲槍響,剛剛衝出來撿槍的流匪立刻被對面二樓的士兵開槍打死了。
曾慶林看得雙眼欲裂,這時後門傳來一聲聲音:“後院四個人都被打死了,給我衝進去!”
曾慶林聽了心中一慌,立即連滾帶爬地衝到了樓梯上,向二樓跑了過去,他知道自己帶來的兄弟全都被打死了,想要保命只有控制掌櫃父子二人,不過他的把握也不大,萬一外面的官兵根本就不管掌櫃父子的死活,他就死無葬身之地!
蕭震雷見裡面沒有了動靜,立即向門口兩個士兵打手勢示意他們衝進去,那兩個士兵點頭,端着步槍一起衝進了酒館內,但是很快有退了出來,蕭震雷正在納悶,就看見曾慶林用槍頂着一個店小二模樣的年輕人的腦袋走出了酒館,“別過來,再過來老子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