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已經在十幾年前被德國人發明出來了,直到現在爲止也只有德國和蕭震雷的振華公司纔有生產,雖然德國早在十幾年錢發明了卡車,卻很少出售給其他國家,就更別說中國了,因此在這個時期的中國基本上見不到卡車,直到振華公司生產出卡車。☆→☆→diǎn☆→小☆→說,o
上午,四五月份的太陽光照下來讓人身上暖洋洋的,蘇州城守城門的清兵們一個個睡眼朦朧、鬆鬆垮垮地着哈欠時聽到了遠處傳來機器轟鳴聲,扭頭看去,只見遠方來了幾個很小很小的鐵盒子,
這些鐵盒子竟然會自己移動,而且距離城門也越來越近,不過看那鐵盒子上掛着大清的龍旗又不像是有着敵意的,因此清兵們沒有第一時間關閉城門。可過了一會兒,這些鐵盒子越來越近時,鐵盒子在清兵們的視線裡也越來越大。
“頭兒,我怎麼覺着不對勁啊,這是什麼怪物,沒看見過我大清還有這等怪物啊!它們不會吃人吧?”一個清兵對城門把總說,聲音中帶着顫意。
城門把總聽得臉色一變,連忙發出一聲尖叫:“還站着幹什麼?幹給老子把城門關起來,要是那些怪物吃人不吐骨頭,我看你們往哪兒跑,快快快,關城門!”說着轉身撒丫子跑進了城內登上了城樓。
守門清兵們拿出吃奶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將城門關上時,蕭震雷等乘坐的汽車車隊也已經開到了城門下。
城門樓上,一個清兵驚訝道:“咦,頭兒。我怎麼看見那些鐵盒子裡竟然有人?”
“是啊,好像是真有人嘞!”其他清兵紛紛附和。
城門把總見周圍鬧哄哄的。出聲道:“行了,都別吵。咱靜觀其變!”
車隊停下後,蕭震雷舉手動了動,警衛連連長馬小雙從第一輛卡車副駕駛座上跳下來向前面蕭震雷乘坐的敞篷越野車走去。
當馬小雙從卡車上跳下來時,城門樓子上發出一聲聲驚歎:“啊呀,還真有人啊,你們看那些鐵盒子,它們的背上背那麼多,腦袋裡裝着好幾個呢!”
這些卡車被生產出來之後就被運到了南橋軍營供四十六標使用,南橋鎮上的居民倒是已經見過了。不過這些卡車還從來沒有在外面露過面,也難怪第一次見到這種大卡車的清兵們會嚇得尿出來,不過這也是因爲這個時代的清朝人見識淺薄,知識太少,有些愚昧,如果是學習過一段時間的人絕對不會看見這些卡車就嚇尿,就像第一次看見火車一樣,剛開始看見都直接嚇趴下,後來見得多了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團長!”馬小雙走到蕭震雷乘坐的越野敞篷車旁邊向蕭震雷敬禮道。
蕭震雷指向城門:“去讓他們開門。咱們沒時間在這兒耗着,見了巡撫之後我們還要趕去江寧(南京)”。
“是,團長!”李小雙敬禮之後跑到城門下。
“樓上的人聽着,我們是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第四十六標的。我們標統大人奉巡撫大人之命前往巡撫衙門請見,快開城門,耽誤了巡撫大人的大事。你們一個個都吃罪不起!”
城門樓子上的清兵們聽了之後一個個都鬆了一口氣,城門把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對其他清兵喊道:“還愣着幹什麼。快下去開城門,別給下面那些凶神抓住小辮子一頓胖揍。到時候誰他嗎也吃不消!”
“是是是,把總!”清兵們答應一聲,紛紛跑下了城樓開了城門。
城外車隊於是緩緩開進了城內,儘管速度很慢,當五輛大卡車出現在熱鬧非凡的蘇州城內時還是嚇壞了不少人,這個時期的人誰見過這玩意啊?不過當人們看見卡車上載着許多士兵、而且還活生生的時候都放下心來了,只要這鐵盒子不吃人就好。
不久車隊在巡撫衙門門前停下,馬小雙從卡車上跳下,大聲吼着:“全連集合,各排清diǎn人數!”
很快巡撫衙門門前熱鬧起來了,各排長整隊、士兵們報數的聲音此起彼伏,聲勢頗爲威武,一時間把巡撫衙門內的人都驚動了,不少在巡撫衙門辦公的官員們都跑出來看熱鬧。
各排清diǎn人數之後排長們紛紛前來向馬小雙報告,最後馬小雙走到全連面前大聲道:“全體都有,整理着裝,好看的:!”
“唰唰唰”士兵們快速整理着服裝和裝備。
隨後馬小雙讓士兵們立正之後轉身跑向站在前面的蕭震雷,向其報告:“報告長官,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第四十六標警衛連集合完畢,戰鬥人員全員到齊,請長官指示!”
“稍息,原地待命!”
“是!”
巡撫衙門門口臺階上站着的官員們看着警衛連的表現,一個個頓時非常驚訝,議論紛紛起來。
“啊呀,這架勢,這不比北洋六鎮的差呀!”
有懂軍事的人見狀道:“什麼不比北洋六差?我看比北洋六鎮的還要強,能跟日本小鬼子比上一比了!”
巡撫衙門內,一個師爺拿着一份官文走到程德全身邊道:“大人,兩江總督府來了一份文書,說是從陸軍部轉過來的!”
“哦,上面說的什麼?”程德全放下一本書問道。
師爺道:“陸軍部說前段時間,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第四十六標標統蕭震雷前往德國與德國國防部進行軍事交流,德國國防部對蕭震雷的軍事才能十分讚賞,本希望蕭震雷能多留在德國一段時間,但他沒有同意,完成交流會之後就回國了,德國國防部的人對此表示很遺憾,他們說以蕭震雷的軍事才能足可以統轄一個軍的兵力都綽綽有餘,有大將之才,陸軍部讓我們兩江總督府和巡撫衙門酌情考慮提拔一下!”
程德全聽了之後接過官文又看了一遍。皺眉道:“這陸軍部管得也太寬了一些吧?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是我省自建之軍隊,軍官之任免全由我巡撫衙門自行任免之。他們陸軍部一文錢的軍費都不拿,還想插手我省軍隊的人事任免?”
清廷越來越衰弱的原因有很多。地方權柄過大絕對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好比總督和巡撫這些封疆大吏,都是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的,就以兩江總督府和江蘇巡撫衙門爲例,陸軍第九鎮(也稱南洋第九鎮)是兩江總督府組建的,軍費等一應開支都有兩江總督府撥付,現任統制爲徐紹楨,第九鎮只服從兩江總督的命令,而新軍第二十三混成協是由江蘇巡撫衙門組建的。軍費開始也由巡撫衙門撥付,軍官等也都由巡撫衙門任免,不過作爲江蘇作爲兩江總督下轄的三省之一,兩江總督不僅在民政上,而且在軍務上也是有着插手過問權利的。
師爺勸道:“大人,做個樣子吧,陸軍部的建議您還是考慮一下,給他們一個面子,以後見面也好說話!”
程德全有些生氣道:“我江蘇新軍也就一個二十三混成協的新軍。他蕭震雷已經是標統了,本官還怎麼提拔他?難道要把協統艾中琦撤掉換上他?撤了艾中琦不是又得罪了寶棻嗎?再說了,我正愁沒機會拿掉他那四十六標標統的職位,現在讓本官反而提拔他。可不是存心給本官添堵嗎?”
師爺連忙道:“大人息怒,息怒!其實”。
程德全見師爺那樣子,皺眉道:“有話就說。不必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是!大人”師爺答應。想了想說道:“大人,寶棻已經調走了。他的人還霸佔着協統的位置算什麼?現在您上任了,當然得要換上自己的人,這是合情合理的,誰也不能說什麼,否則你豈不是還要受制於人?另一個呢,以小人看來,大人您現階段要拿掉蕭震雷這個標統的位置還得仔細斟酌一二!”
“爲何?”程德全心裡極爲不爽,二十三混成協受他的轄制,卻不能任免其中的軍官,這換了誰都不得生氣?
師爺道:“大人,小人已經派人聽過了,這四十六標乃是蕭震雷一手組建起來的,雖然上海道蔡乃煌資助了不少,但他給的那diǎn錢也就只夠蕭震雷塞牙縫的,這四十六標上上下下大小軍官全部是他蕭震雷的人,去年從陸軍部調下來幾個軍官塞進他的軍隊當中,其中兩個被他帶去了西洋,可這次卻沒有隨他回來,我看十有**被這姓蕭的整死在外面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嘶——”程德全聞言倒抽一口涼氣,震驚道:“他有這麼大的膽子?”
“大人,按照他給陸軍部那邊的說法是那兩個人在去西洋的輪船上暈船、嘔吐後得了重病,一病不起,還沒到英吉利就死了,這個種事情也不奇怪,去往西洋那邊要坐一個多月的船,船上生病是常有的事情,死在船上更不稀奇,也不知道蕭震雷說的是真是假,這事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誰知道呢?還不是由他一張嘴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說明蕭震雷此人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四十六標被他視爲了禁臠,您隨隨便便派幾個人進入四十六標很有可能步那兩個人的後塵,以小人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爲好,以免惹起急了他回狗急跳牆”。
兩人說話時,一個官員走進來報告:“大人,蕭震雷來了”。
“剛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程德全正要吩咐這官員將蕭震雷帶進來,卻見他的話好沒有說完的樣子,皺眉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那官員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蕭震雷這次來帶了足足有兩百人,人人都全副武裝,好傢伙,這些人一個個威武煞氣,恐怕比北洋六鎮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程德全聽得心中一跳,心道這蕭震雷想幹什麼?本官只是讓他來巡撫衙門見一見,他竟然帶來這麼多人,而且人人荷槍實彈,他這是什麼意思?給顏色老夫看?
程德全沒有說出來,師爺卻忍不住道:“這蕭震雷也太囂張了一些吧?大人只是讓他來見見,他竟然帶這麼多人來,他想幹什麼?炫耀武力還是逼宮?”
程德全臉色變了變,良久才吩咐道:“去派人通知劉之潔,讓他做好準備隨時增援,另外通知巡撫衙門所有武那備力量,有多少算多少,一旦蕭震雷發難,要迅速給本官擋住,支持到四十五標到來!”
師爺急忙道:“大人且慢,大人三思,我看蕭震雷不像是要攻巡撫衙門,如果他要攻巡撫衙門不會只帶這麼diǎn人馬,如果我們這邊做得太過明顯,恐怕反而會激怒他啊!”
那剛纔報告的官員也說道:“是啊,大人,剛纔下官看了蕭震雷的部屬,如果他真要發難的話,恐怕巡撫衙門的這diǎn兵力和火器根本擋不住他們一刻鐘!”
程德全聽了渾身一顫,“有這麼厲害?”
“是的,大人!”
程德全想了想,臉色一度數變,過了兩分鐘才說道:“走吧,跟本官出去見見蕭震雷和他帶來的那些部屬,本官倒想見識見識他的部屬到底是一副什麼光景!”
從巡撫亞門內走出來,就有人大聲喊道:“巡撫程大人到——”。
官員們聽見紛紛轉過身,見真是程德全來了,都甩着馬蹄袖子下跪行禮,大聲拜見巡撫大人,蕭震雷向前走了幾步立定,穿着長筒皮靴的雙腳大力一靠,發出一聲清響,立正敬禮道:“長官,標下蕭震雷攜四十六標警衛連奉命前來報道,請長官訓示!”說完轉身對警衛連大喊:“下槍,向長官敬禮!”
士兵們聽到命令將步槍從肩膀上取下放在地上,這一連串動作分成幾個步驟看上去極爲有節奏感,而且很有氣勢,隨後所有士兵齊聲大喊:“長官好!”
士兵們如此整齊的動作,整齊的喊聲,讓程德全渾身一震,程德全又看見蕭震雷穿一身筆挺的新軍軍服,左腰間懸掛一柄指揮刀,右邊腰間武裝帶上掛着帶槍套的手槍,加上他身材高大筆挺,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英武之氣,這是他在任何軍人身上都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即使是日俄戰爭時期他看到的日本和沙俄軍隊中的軍人也沒有他這樣的英武和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