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兒氣消了,毛爺爺就放心了,覺得她好乖,就又親了一下,小妹兒靠在她毛哥懷裡,小小聲:“那今晚……”
毛哥秒懂,把煙煙的小手覆蓋在小阿毛上。離煙臉紅紅,作勢掙了掙,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哄她:“今晚什麼也不做,就這樣抱着你就夠了。”
他的心很亂,只要這樣抱着她,就能平靜。
離煙用手感覺了一下,仰頭看她毛哥:“小阿毛今天好乖。”
毛毛放聲大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下部分:“喂,我女人誇你乖。”
離煙有些擔心,因爲這實在太不尋常了。她問:“毛哥,是因爲我生氣所以你不想要我了嗎?你這樣需要去醫院嗎?”
毛毛笑得已經不行了,伏在小妹兒耳後一抖一抖的,離煙壯着膽子用手捏了捏,更着急了:“怎麼還不硬啊?毛哥你難受嗎?我們去醫院吧!”
小阿毛被這麼一捏可不能再挺屍了,愣頭愣腦地仰起頭:“煙煙,來玩嗎?”
毛毛拉着離煙的手往上面揉了揉,無奈道:“我起來了。”
離煙大喜:沒事了嗎?毛哥你褲子脫掉我看看!
已經不用脫褲子了,小阿毛驕傲地站了起來。毛毛撒嬌道:“你幫我揉揉,幫我揉揉就好了。”
於是,聽話的煙煙給她毛哥揉了一晚上小阿毛。小阿毛那個餓那個渴啊:“雖然煙煙的小手手也很好,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小妹妹!”
這一晚,離菸頭一次有些弄不懂她毛哥,毛哥,你在想什麼呢?
一張小牀上,男人抱着他的小妹兒,女孩的手裡握着一隻小阿毛,相擁入眠。
豬耳朵噠噠噠顛兒進來,乖乖伏在牀腳。
***
這一晚,離煙的手機是關機的,而在玉城的某棟別墅內,曼文正在擬定賓客名單。那是屬於她小女兒的訂婚禮,但這一切並不需要離煙參與,她只需要在訂婚當日準時出席,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不要丟了樓家的臉。
儘管曼文處理這些事情駕輕就熟,但爲了顯示親近,她還是叫了大兒子一家參與到小女兒訂婚禮的前期準備。盛爺沒工夫管這裡面的事,糰子被接到別墅裡,陪着婆婆一遍一遍的篩選賓客名單。
糰子一整晚都沒怎麼說話,曼文已經察覺了她的異樣,這孩子雖然說話不利索,但在她這個婆婆面前倒是不藏拙,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
“有心事?”曼文帶着鑲金邊的老花鏡,鬢角多了一根白髮。
糰子看着婆婆,不敢告訴她已經存在的白髮,也不敢告訴她有關離煙的事。
“跟阿贊吵架了?”曼文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看着糰子。
她對大兒子有愧疚,所以就格外憐惜這個懂事的兒媳婦,曼文柔聲勸道:“夫妻倆沒有不吵架的,做女人要懂得服軟,別逞強,這樣男人才會心疼你,你太老實了,雖然阿贊是我兒子但我也總會擔心你受欺負。你照顧書言書俊很辛苦,媽媽心裡都記着,所以,是爲了什麼吵架?在我的印象中這是你們頭一次吵架吧?”
糰子吱吱嗚嗚說不清楚,她很想糊弄過關,可這個婆婆實在是太喜歡她了吧?居然正式把話題停在了這上面。能怎麼說呢?說我的小姑子和我哥哥正在談戀愛?可是我今天是來幫忙處理小姑子訂婚禮賓客名單的呀!我小姑子的訂婚禮上沒有我哥哥的名字這種情況我有八張嘴巴都不能說啊!
曼文靜靜等待這個乖巧媳婦的告狀,糰子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吵,吵架了,阿贊不,不喜歡,寶寶。”
抱歉老公,我不會撒謊,只能跟媽媽說說我們家現在的最大矛盾了……
“不可能。”曼文一聽就笑了。
糰子說着說着情緒就來了,開始很認真的在跟婆婆告狀,說阿贊不喜歡書言書俊,說阿贊想要個女寶寶。
曼文笑得更厲害了,趁着這功夫往小女兒手機撥了個電話,電話沒有接通,糰子絞盡腦汁在想要再說點什麼來引開媽媽的注意力。但曼文淡淡地放下手機,說:“她會來的。”
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知道,她曼文的女兒,不是那種沒禮數的人。
糰子看着喜帖上印的時間,不敢確定。
“聯姻這件事不能改變。”曼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讓她快樂這最後幾天,我這個做媽的也對得起她了。”
“煙煙不喜歡文博。”糰子說。
曼文怔了怔,喜歡?她笑了。
“糰子。”曼文看着她,“別幫她說話,我和他父親爲她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
正如曼文所料,訂婚禮那天,離煙從三千港離開。
“我要跟你請假一天。”離開前,她是這樣跟她毛哥說的。
“去哪兒?我陪你?”毛毛眯着眼,不放人。
離煙拉着她毛哥的手:“我出去一下,會乖乖,很快回來,好不好?”
毛毛看出來她是不願意說實話了,就點點頭,讓她開着小紅車離開了三千巷。
離煙和許文博的訂婚禮安排在玉城最好的酒樓,賓客們絡繹不絕,離煙穿着三千港小妹兒中最流行的、她毛哥給她買的碎花小裙,從正門走了進去。
曼文和樓向德正在與來賓寒暄,糰子先看見了離煙,忙過去將人帶到角落:“你你你你,煙煙你!”
“嫂子。”離煙對她笑,“我來了。”
糰子到處找老公,萬能的老公啊,你快快出現啊,團團一個人好怕啊!
離煙拍了拍嫂子的手:“我要去找我媽,你看見她在哪裡了嗎?”
“沒沒沒……”
“哦,我看見她了,在那邊!”
糰子捂着肚子蹲下:“肚肚肚肚疼……”
這時,有個男人大步走向兩人,離煙把糰子交給他,說:“哥。”
糰子肚子也不疼了,說話也流利了:“阿贊攔住煙煙!”
盛讚卻沒有,他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說:“想好了嗎?”
離煙點點頭。哥哥一向對她淡漠,從不管她的私事,這是第一次,是因爲事情有關他的好兄弟。
“我是認真的。”離煙看着哥哥。
“恩。”盛讚點點頭,帶着糰子走了。
糰子急出汗來:“煙煙煙煙煙……”
離煙衝着遠去的嫂子揮揮手,深吸一口氣,往禮堂中央的父母走去。曼文談笑間忽然就看見了這樣一個離煙,她穿一身奇怪顏色的短裙,膚色被曬得有些黑,臉上沒有一點妝,臉上帶着勇氣。
樓向德也看見了這樣的離煙:“你……”
“我帶你去梳洗打扮。”曼文先攔下了離煙,作勢要拉她走。
離煙卻甩開了媽媽,面對着在座所有的賓客表示:“今天的訂婚禮取消,我樓離煙單方面取消這場訂婚,但向德集團與許氏的合作仍會繼續,依舊是永遠的合作伙伴。”
說話間,這場訂婚禮的另一方,許文博拄着柺杖趕了過來。他站在臺下,看着鋼琴臺上那個握着麥克風勇敢活出自我的女孩,久久不能行動,不能移開目光。
“小少爺!”從小看他長大的叔叔在一旁焦急催促。
許文博這才從迷失中找到了自己,快步走上臺,拉住了離煙的手。
“別這樣。”他低聲說道。
***
樓向德的臉色從沒那麼難看過,他看着曼文:“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他最得意的女兒爲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曼文不知該怎麼解釋,她千算萬算,從沒想過從小乖巧的女兒會如此。
離煙甩開許文博的手,繼續大聲說話:“我和你沒有感情,我不承認這場婚禮,我不願意像你一樣做父母的棋子,我是人不是物品,誰都不能用我來交換!既然你不敢說,那麼今天我來了,我自己來解決這一切,你,靠邊站!”
樓向德再也聽不下去,命人:“給我把她帶下來!”
保鏢們一擁而上,離煙靈巧地用許文博當盾牌,頻頻後退。許文博腿腳不好,保鏢們不敢冒犯他,只好一聲聲對離煙說道:“小姐,請別爲難我們!”
離煙哼了哼,一個縱身跳下臺,準備逃走。
樓向德另有人手堵在各個出口,要逃出去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看這出鬧劇,許文博面色慘淡地跌在臺上,引得許家人紛紛上去攙扶,更顯得他無能。
賓客們迫不及待地低語:“就這副身板換做是我我也不願意!”
“也不知許家給了什麼好處,樓總居然同意了!”
“樓總的女兒真是有樓將軍的風範啊!”
“哎呀,要抓住啦!”
隨着這一聲,衆人齊齊看去,只見一排保鏢突然停下。
“阿贊!”曼文上前一步。
盛讚牽着妹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在場的保鏢中,沒有人敢上前去挑戰盛爺的怒氣,樓向德一看這架勢,氣得鼻子裡冒氣,指着曼文:“你的好女兒,好兒子!”
“我……”
下一個整點,樓向德出發前往法國,心中篤定,等他回來後,訂婚禮會再次舉行,今天的一切就當做沒有發生。
他留給曼文一句話:“好好收拾爛攤子!”
***
盛讚牽着妹妹的手,一步步走出禮堂,所有人都自覺讓開一條路,風言風語隨着他的一回眸而全部停歇。
“煙煙!”糰子被這一幕感動得無以復加,義無反顧地加入了這倆兄妹的行列,一步步走了出去。
離煙來不及開走自己的小紅車,與哥哥嫂嫂一起離開。盛讚將車開回了三千港,爲了不讓毛毛髮現,而將車子停得很遠。三人坐在車內,他對後座的離煙說:“回去吧。”
離煙恩了聲,磨磨蹭蹭地,在下車前小小聲:“哥哥,謝謝你。”
離煙下車後彎着腰衝嫂嫂擺手,臉上撐起一抹笑,盛讚一腳油門帶着老婆回家。車上,糰子一下撲進盛爺懷中,滿眼桃心:“阿贊,你今天好帥哦~~”
盛爺故作深沉:“我只是爲了二毛。”
糰子不拆穿,其實是五五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