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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吻了他?!
她竟然在吻他?!
柔軟的觸感,香甜的味道,這不是他次與她有這般親密的接觸,可是前兩次,一次是他偷偷的親她,一次是他強迫的,便是兩次都讓他的心在顫抖,卻沒有這次這般震撼!
她竟然主動吻他!
爲什麼?!
爲什麼?!
喝醉了?
不!
她沒有喝醉,怎麼會喝醉?!
她心裡也是有他的是嗎?
也是有他的是嗎?
她不是不喜歡他的,不是的!
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金熙腦子裡不斷地重複這這句話,不斷地重複,而很快這個認知便如同生了根的大樹一般,深深地紮在了他的心底,而這個認知也讓他身子的僵硬開始化解,他伸手緊緊地抱着她,將被動轉爲了主動,便是動作笨拙,便是渾身顫抖,卻還是消磨不了那狂喜的熱切。
什麼不到十八歲什麼也不能做!什麼她可能不喜歡他,什麼要等到高中之後纔給她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所有的一切顧慮都在這一刻拋在了九霄雲外!
他本能地迴應,本能地掠奪。
然而,便當他戀戀不捨地離開那香軟的櫻脣,依着身體的本能打算在進一步的時候,卻被猛然推開,沒有防備的他,被推的狼狽起身,摔倒在地。
齊傾猛然坐起身來,拉攏了胸口被扯開了的衣裳,緊緊地攥着,渾身顫抖,她的臉色很蒼白,看着仍摔在地上沒反應過來的金熙,滿目的不敢置信。
她在做什麼?!
齊傾你在做什麼?!
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瘋了嗎?!
她猛然起身,腳步有些凌亂地走到了一旁的梳洗架上,伸手舀起了盆中的清水潑在了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水潑在了皮膚上,涼意透過皮膚滲透入身體裡,將那瘋魔一般的念頭一點一點地清除,讓冷靜回到了腦海。
只是,內心的暴躁卻是越來越濃烈。
怎麼也澆不熄!
齊傾你到底在做什麼?!
她猛然揚手,掀翻了水盆,鏗鏘一聲,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響亮,同時也驚醒了呆怔中的金熙。
“齊傾……”慌張淹沒了震驚,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身體的灼熱彷彿被那盆灑了一地的涼水潑去了一般,她生氣了嗎?生氣了嗎?
不知所措的此刻已然忘了是她主動的,是她挑起了的!
他只是看到了她在生氣。
“齊傾……”他起步想靠近。
“不要過來!”齊傾轉身厲喝,蒼白的面容已然扭曲,眼中除了慌亂之外,還有一絲明顯的恨意,一字一頓,“不——要——過——來!”
恨意……
金熙看的分明,如遭雷擊,渾身一顫,愣怔在原地,她真的生氣了!不!不是生氣,是恨……是恨!她恨他!恨他——“齊傾……”
他怕了!
如同那一年她傷還沒好便離開,他以爲她不要他了一般!
她現在是不是想不要他了?!
他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在死寂一般的室內想起,想不到任何辦法的金熙試圖用這個方式來讓她不氣,讓她恨自己,讓她不會離開自己!
對不起,他錯了!
他不該這般冒犯她的!
他不該不遵守承諾!
他不該忘了之前答應過她的事情的!
他不該這般冒犯她的!
這些道歉,這些解釋,一個字也沒說出口,室內響着的是一個個響亮的把掌聲,清晰無比,清晰地鑽入了齊傾的心,將那些狂躁一點一點地撫平。
“你幹什麼?!”
她最終上前,攔下了他繼續的巴掌。
而這時候,少年的一張臉已然腫了起來,看着前來阻止自己的女子,金熙卻是溼潤了眼眶,下一刻,便是伸手抱着她,卻是顫抖的,無力的,即便他想用力地抱緊她,這般她便不會離開,可是渾身的力氣彷彿抽空了一般,與其說是抱着,不如說是靠在了她的身上。
“齊……齊傾……別……別生氣……”
聽了這話,齊傾笑了,卻是笑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難看,許久擡手,一點一點地推開他,金熙恐懼幾乎淹沒了整顆心,他不想離開她,可是卻沒有力氣阻止,便如同不管他說的再多仍舊是無法保護她不受傷害一般。
“我沒有生氣。”齊傾將一切的情緒都收了回去,都壓在了心底,平靜平和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便是要生氣,也該是你生氣。”
“齊傾……”金熙拼命地壓制恐懼,可卻仍是手足無措,“齊傾……你如果生氣怎麼對我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
“求?”齊傾打斷了他的話,“你求什麼求?!錯不在你,你求什麼?!”
金熙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齊傾……”
“這是你的錯嗎?”齊傾繼續道,神色轉爲厲色,“不是你的錯你認什麼?!你求什麼?!這般多年我辛辛苦苦地教你便是爲了讓你成了這般樣子?!”
“齊傾……”
“齊傾什麼?!”齊傾聲音越發的厲,“錯不在你,你認什麼認?錯在別人說身上,爲什麼不指責?!你是連最起碼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還是你覺得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你認了錯便萬事大吉?!你以爲你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便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
金熙看着眼前儼然失控的女子,心裡的恐懼漸漸地被疑惑蓋過,他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握緊了拳頭道:“齊傾,發生什麼事情了?”
先前那般,不是因爲喝醉酒,也不是因爲與他一般着急情不自禁,而是因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爲謠言一事?
還是因爲去見了褚鈺?
“是褚鈺對不起?!是他對你做了什麼對不對?!是他……”後面的話,說不出來,那是他無法承受的,他傷害了她是嗎?!
許久,方纔繼續,“他……”每一個字,彷彿從牙縫裡面擠出,“他傷害了你是不是?!”
暴戾,浮上了眼底。
彷彿只要齊傾說一個是,便要去找褚鈺拼命。
“傷害……”齊傾卻笑了,笑的自嘲無比,便是再如何努力剋制,眼眶仍是溼潤了,“金熙,能夠傷害我的人從來不是外人,從來不是。”
金熙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更加的不安,不是外人?那是他嗎?是他方纔的所作所爲傷害到了她了嗎?“對不起……”
“我說了不是你的錯!”齊傾厲喝道。
金熙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的話,不是他的錯嗎?可不是他的錯,爲何他要這般?爲何不是外人?他便不是外人不是嗎?“好,不是我的錯,那你告訴我,怎麼了好嗎?”
他寧願是他的錯!
看着眼前的無措少年,齊傾的心更是一團亂麻,她這到底是在做什麼?遷怒嗎?報復嗎?可是,用這樣的方式遷怒,以這樣的方式報復,齊傾,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不堪?“沒有怎麼了!”她吸了一口氣,認真正色道:“我喝醉了,只是喝醉了。”
金熙不信,更是刺心,“喝醉了?”聲音很輕很輕。
“是,喝醉了!”齊傾正色道,“對不起。”
金熙笑了,卻是比哭還難看,“不,你喝醉了,又沒有錯……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你喝醉了還想佔你便宜……我錯了的……至少在這一點上錯了的……你先別說不是我的錯……這點上我是真的錯了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齊傾看着他,該繼續說些什麼的,只是最終始終沒有說出來,而是起步走到了牀邊,疲倦地道:“回去吧。”
金熙眼眸一顫。
“回去吧。”齊傾擡手撐着額頭,“我也累了,今晚上的事情,你如果堅持你有錯,那便是吧,回去休息吧。”
金熙攥緊了拳頭,“不能告訴我嗎?”
“告訴你什麼?”齊傾看向他,滿目的疲倦。
金熙緩緩問道:“爲何喝醉酒。”
齊傾沒有回答。
“真的不嫩告訴我嗎?”金熙繼續問道。
齊傾道:“沒有什麼如何告訴你?”
“齊傾。”金熙笑道,笑的心酸,“你說的我是你一手教出來的,若是我連這般都看不出來,豈不是真的辜負了你?”
“那你是要用我教你的來對付我?”齊傾反問。
金熙上前,少年的身高此時已然足以俯視她,“你知道我不會的!齊傾,你知道的!”說完,不等齊傾反應便又繼續,“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你不想說,好,我不問,只是齊傾,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跟你一起!一定會跟你一起!齊傾,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不管你願不願意!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讓她這般失控,一定是很大的事情,她不說,他便不問,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會跟他一起的!
不管她是不是願意!
“好,你只是喝醉了酒。”
齊傾心裡的狂躁又開始冒頭,擡頭盯着眼前堅決的少年,“你便不能……”話,沒有說完便斷了,“不,我不僅僅是喝醉了,我還思想齷齪,我年紀打了,控制不住心裡的齷蹉,便想蹂躪你!”
聽着這般的話,金熙卻是笑了,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實則是哭着的笑,而是真正的笑,因爲她對他說氣話了,對他耍脾氣了。
如同尋常的女子一般。
“你年紀不大,也不齷齪!還有兩年,齊傾,還有兩年我便十八了!”
“你——”齊傾青了臉,“出去!”
金熙沒有反駁,“好,我出去!你休息,好好休息。”說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纔轉身離開,只是,出了寢室之後卻並未離開,而是守在了寢室之外。
他可以不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不問她到底爲何要這般失控,但是,他要陪着她!不管她是否接受,不管她是否知曉!
因爲唯有這般,他的心方纔能安,他方纔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是的。
他仍是在恐懼,恐懼有朝一日她離他而去!
他不信她所說的齷齪,可是卻盼望着她的齷齪,便只是齷齪,可至少證明了一點,她不會離開,不會不要他!
……
這的風波,如微風拂過湖面一般,在漾起了淡淡的漣漪之後,便恢復了平靜,金熙也整整三日沒有出現在齊傾的面前。
一開始,齊傾以爲他是擔心她還在生氣,所以方纔沒敢出現在她的面前,直到第四日,她方纔從金榮的的口中得知了金熙病了的消息。
“病了?”
金榮正色道,“三天前一大早,少爺便發起了燒,夜裡更是高燒不退,好在第二天燒開始退了。”
“怎麼回事?”齊傾蹙眉,好端端的怎麼便病了?三天前?是因爲那晚上的事情?
金榮看着她,“三天前的夜裡,少爺並沒有回清院。”
齊傾蹙眉。
“小人問了一下,那晚上少爺在少的門外守了一夜。”金榮繼續道,“而且少爺吩咐過傾園的下人,只要少夫人不問起,便不許將他在門外守了一夜的事情告訴少夫人。”
齊傾神色微動。
“少夫人。”金榮繼續道,“少爺又做了什麼事情惹少夫人生氣了嗎?”
齊傾沉眸,“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不。”金榮搖頭,嘆了口氣道:“小人還是希望……”
“夠了!”齊傾打斷了他的話,“既然是你的希望,那便你自己收着便成,無需時不時地來提醒我!我亦沒有給你全希望的義務!”
金榮眼底泛起了深深的憂慮,“少夫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發生了又如何?沒發生又如何?”齊傾冷笑,“不管有沒有發生,不管發生了什麼,我應下的承諾便一定會實現,你大可放心!”
說完,便起步離開。
“少夫人,小人並不是來質問或者指責少夫人什麼!”金榮忙叫住了她,“小人是來求少夫人去勸勸少爺,讓他安心養病。”
齊傾轉過身。
金榮苦笑:“少爺雖然病着,但是功課卻並未放下,便是發高燒的時候也一直捧着書本!小人實在是沒有法子來找少夫人的!”
“韓磊不知道?”齊傾問道。
金榮聽了這話苦笑更濃,“韓夫子知道,也去見過了少爺,只是不知少爺跟他說了什麼,他便不再勸了,少夫人,雖然少爺如今已經好了許多,但畢竟還病着,這般不愛惜自己……”
“身子是他的,他自己都不愛惜了,別人何必瞎操心!”齊傾不等她說完便道,言語與神色都是冷清的,彷彿說着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金榮愣住了,便是齊傾轉身離開也沒來得及說什麼,直到她走遠了,方纔回過神來,眼底的憂慮更深,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
清院並未因爲主子病了而又絲毫的改變,不過相對於金熙抱病埋頭苦讀的辛苦,韓磊卻是悠閒許多,午休過後,一杯清茶一本書於初春的暖陽之下,一派悠閒姿態。
“韓夫子似乎過得很。”
韓磊擡頭看向緩步走來的女子,並未起身,只是淡淡笑道:“少夫人此事過來,不知有何貴幹?”
“我記得當初我便說過,若是韓夫子無心爲人師表,那便不要誤人子弟。”齊傾聲音亦是淡淡,但是興師問罪之意卻是明顯。
韓磊端詳着眼前的女子會兒,微笑道:“少夫人既然如此關心金熙,爲何不直接去找他?少夫人應該很清楚,在他的心裡,我這個師父並不比你重要。”
“韓磊!”
“少夫人。”韓磊繼續道,笑容卻轉爲了嚴肅,“韓某不知道少夫人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你與金熙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不過,若是少夫人爲了金熙抱病苦讀而我不聞不問一事來興師問罪的話,恐怕會無功而返。”
齊傾臉色漸漸染上了冷意。
“韓某雖然不才,但是亦是憐惜自己的弟子。”韓磊繼續道,“不過,金熙的一句話讓我不得不做這個狠人。”說完,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起身,“少夫人,你可知金熙說了什麼?”
齊傾眯起了眼,卻沒有說話。
“他說,唯有真正的實力方纔可以保護你周全。”韓磊說道,目光也漸漸轉厲,“若是少夫人真的要有人爲此事負責,那這個人該是少夫人自己,況且,金熙爲何在這時候病了,相信少夫人最爲清楚。”
齊傾眸子深處晃起了一陣漣漪,然而,神色卻仍是沒有變化。
“少夫人。”韓磊繼續道,“金熙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是,他一直在努力,而與其說是爲了金家努力,不如說是爲了你。”頓了頓,又道:“若是將來金熙毀了,十有八九是毀於你手,或許,該興師問罪的是我這個師父。”
齊傾盯着他,眸底的漣漪越來越明顯,半晌,不發一言地轉身離開。
韓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長長嘆息一聲。
……
初春的夜裡仍是涼意森森的,已經快到子時了,可清院正院的書房內仍是亮着燈火,那刻意壓着的聲時不時地從屋內傳出。
屋內,燭火之下,金熙正伏案修改着白日裡韓磊發還給他的文章,少年俊秀的眉宇上滿是認真專注之色,便是那時不時的咳嗽聲也並未破壞這份認真。
“叩叩。”敲門聲傳來。
金熙被打斷了思路,有些惱火,衝着門外喊道:“榮叔,我都說了等我修改好這篇文章之後便會去休息的!”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外傳來的並非金榮擔憂的懇求聲,而是一道熟悉的女聲。
“是我。”
金熙頓時從椅子中站起,心跳忽然加快了,壓低了聲音問道:“誰?”是她嗎?他沒有聽錯嗎?真的是她?
“齊傾。”門外傳來了齊傾的回答。
金熙一陣驚喜,立即擱下了筆衝到了門口,可當手放在了門閂上打算開門的時候,卻頓住了,心跳的更加的厲害,手也開始顫抖起來了,他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氣,“齊傾……是你嗎?”
“是。”
金熙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緩緩地打開了門,入目的果真是那熟悉的容顏,果真是這三日裡他最想卻一直剋制着自己去見的人,齊傾……他彷彿愣住了一般,靜靜地看着她好半晌,方纔輕聲開口:“你怎麼來了?”
不會是來告訴他,她不要他了吧?
這個念頭一起,他便有股想逃的衝動,不過最終仍是剋制住了,擠出了一抹笑容,繼續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
齊傾看了他一眼,便起步入內,神色與平日並無多大的區別,彷彿那夜的失控不曾存在過一般,掃視了有些雜亂的桌子,方纔道:“既然知道很晚了,爲何還息?”
金熙又是一愣,隨後一股喜悅涌上心頭,“你是過來看我的?”
“金榮說你病了。”齊傾道,“既然病了,便該休息。”
“你關心我?”金熙繼續問道,心裡頭的不安消了不少。
齊傾神色不變,“你連自己都不關心自己,還想讓別人來關心你?”
“你關心我。”金熙卻笑道。
齊傾神色不變,“很晚了,休息吧。”
“我,你別擔心。”金熙笑道。
齊傾蹙眉,“病好之前好好養病。”
金熙沒有應,“我沒事,現在離考試沒有多長時間了,我的底子本來就不好,若是再不用功的話,恐怕會落榜。”
“熬壞了身子便是考上了亦是得不償失!”齊傾道。
金熙笑着搖頭,“不會熬壞的!本來就是染了些風寒罷了,我按時吃藥便好,再過兩日就能完全好的!”
齊傾皺眉道:“這次考不過,下次還可以考。”
金熙搖頭,“不,我一定會過!”他不能浪費時間,晚一次,便是晚三年,他本來便落後她許多,本來便沒有能力保護她,如何還能浪費時間?“齊傾,我一定會考過的!”
“便是你考過了,也未必能夠達成所願。”齊傾聲音倏然轉冷。
金熙面色一顫。
“而我也無需任何人保護。”齊傾繼續道,神色如聲音一般冷凝。
熟悉的隱痛又在心頭氾濫,金熙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冷淡的神色,那平靜的目光,彷彿離他很遠很遠,“我知道。”他上前,握住了她的雙臂,“齊傾,我知道我沒有多大的本事,也知道便是我考上了,哪怕我甚至過了殿試,金榜題名,我也仍是可能沒有能力護你周全,便是因爲如此,我方纔要努力,方纔不能浪費一絲時間!齊傾,我只能不斷不斷地努力,期盼有一日能夠做到心中所願,強大到足以護你周全!”
齊傾的心率有過會兒的失衡,便是很快便穩住了,可是,也無法抹殺過這會兒的失控,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便是他的話說的很平緩,可是,卻是有着讓人毋庸置疑的決絕,“金熙,這般待我,便不怕將來後悔?”
“永不後悔!”金熙一字一字地道。
齊傾笑了,卻沒有再與他說下去,“很晚了,休息吧,既然這般有信心考試,也不差這兩日。”說完,便離開了他的雙手,轉身離開。
金熙雙手空空的,心也頓時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忽然上前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她,便是知道這般做可能會惹她生氣,可還是做了,“齊傾,我的心空空的,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齊傾沒有動。
“這樣好些了。”金熙不等她迴應便笑着繼續,同時,也鬆開了手,繞到了她的面前,“你別生氣,我這就回去休息,你也快回去,我不送你了,免得把病氣過給你了。”說完,便笑着轉身往寢室而去,不是不想送她,也不是不想再跟她待下去,只是怕會再見到她的眼裡流露出如同那夜一般的情緒。
看着遠去的少年,齊傾嘴邊的笑容一直沒有褪去,只是這樣的笑容在這般的夜裡顯得涼意森森,“你後悔的,金熙,你一定會的。”
低喃在安靜的屋內響着,彷彿在宣告着什麼,也彷彿在告誡着誰。
……
金熙這次並未妄言,不過兩日,病便好的七七八八的,之後便更是發奮了,便是金夫人也無暇顧及,同樣的,見齊傾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三月初,金熙趕往府臺貢院參加州試,十日之後,州試放榜,金熙幫上有名,名列十二,往他的目光又踏出了一大步。
中舉的消息傳來,金家上下欣喜無比,便是族中,大多數人也是與有榮焉。
多年之後,齊傾又一次踏入了金氏宗祠,只是卻不是金熙所希望的,讓她站在這裡得到她該有的尊重與地位,而是來做一個了結。
三柱清香沒入香爐,輕煙與祠堂上房懸掛着的檀香之煙融爲一體。
齊傾立於金成業的牌位前,許久許久,方纔開口,“我真的想過以此來報復你,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清醒了,金成業,或許我真的恨你,不過,這跟你的兒子沒關係,我齊傾不屑於用這樣的方式去報復,或許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你算準了便是我知道了也不會遷怒你的兒子,所以纔敢給金成安留下這樣的話,不過你也真的是算對了,你我之間的恩怨來日等我也下了黃泉有機會再好好好清算吧,你放心,我不會遷怒你兒子。還有,既然當日我應下了,便會完成到底。你兒子及冠之前,我不會離去,待及冠之後,你也不必擔心我會成爲金家的禍害,金家,於你而言比重於一切,於我而言,卻只是一個承諾,達成承諾之日,金家於我便什麼也不是,金成業,待此事了後,我便不再欠你的了。”
三月十七,金熙歸來,不過與他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西部邊陲傳回大齊十萬大軍被圍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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