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體重塑之後,陳登鳴已是集福、壽、命、心、火、生、死、神爲一體,福壽延綿,壽元已增長至了兩萬多歲。
在鬼蜮內,他與小陣靈陰陽二神雙俢結束後,神魂間的傷勢便徹底恢復,陽神的力量也更爲強大。
而小陣靈就更是受益匪淺,經過陽神一番滋潤後,已有突破踏入化神中期的趨勢,屆時壽元也將獲得小幅提升。
這也算是互爲裨益,總體而言,陳登鳴對身邊妻妾的助力最大。
以他如今的強大體魄和神魂,寵幸身邊的任何一位妻妾,都宛如賜福,會助力她們快速成長起來。
不過這修煉之事,也不可操之過急。
陳登鳴深知,自己重塑道體的“復活”,必然也會引起鳳鳴道尊的注意。
這道尊昔日爲斬斷因果而來,若察覺他未死,勢必捲土重來,屆時又是一場硬仗要打。
但攘外必先安內。
畢竟劫碑本就是昔日的一個個福地芥子界爆炸後,由陳登鳴親手收集物質流凝聚而成,福地的底子在那裡,化劫爲福後,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只要古界內的劫氣完全消散,受劫氣侵蝕的靈氣環境自然也就不會再持續惡化下去,日後慢慢總會恢復的。
擁有福報白蓮火以及領悟了道意神通洪福齊天后,陳登鳴如今已完全有能力化解大部分劫氣。
“太遠了看不清,退,速退,我感覺到讓我戰慄窒息的壓迫力,只怕護城大陣也根本扛不住。”
那些受災嚴重之地,有福碑鎮住後,會自然而然削災減劫,甚至吸引祥瑞,重新孕育靈脈,指不定就將成爲新的福地。
唯有南尋仙城內的城池管理者以及高層修士知曉內情。
可以看到,很多修士如今竟好似凡俗武者般,施展輕功身法在崎嶇的山地間穿行,空中連馭器飛行的修士都不多。
“如今可真是靈氣枯竭的末法時代.”
便是已誕生業力的劫氣,也可嘗試通過逆轉爲福氣解決。
大量劫氣從劫碑內掠出,隨着福氣輪盤一起旋轉,而後被撬動逆轉,同化爲一股股福氣。
天人生死界內的死界之中,陳登鳴掐訣施法,福氣構成一個巨大的輪盤隆隆旋轉,將十八層死界內的諸多劫碑一個個捲入輪盤中旋轉。
像這昔日萬里邊陲明龍山脈附近,本就靈氣不佳,如今更是靈氣稀少得可憐。
那雲端隱隱約約似有一道模糊身影卓然而立,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哪怕隔着很遠,也如高山仰止,似深海浩瀚,令人喘不過氣來,高深莫測。
這動靜登時驚動了不少在仙城內的修士,紛紛仰頭看向空中的景象。
其實,經過兩個月的巡查治理,陳登鳴已將鬼蜮以及人世間內的大部分劫氣都化解轉爲了福氣。
“在此地打入一座福碑,希望能復甦此地的靈氣,爲此地帶來福運,土地中生長出更多的天材地寶……”
陳登鳴首先還是化解如今古界內的劫氣,挽大廈於將傾,改變古界氣數已盡的頹勢。
對付道尊這種境界超越自身的強敵,也唯有智取而無法力敵。
很快,數日之後。
山城立即沸騰譁然起來。
那樣的話,也許古界也將熬過這一次的萬古大劫。
自身靈氣損耗得多了,又因空氣中靈氣含量的稀薄而很難恢復。
卻只能看到高空中五彩靈氣匯聚,猶如五彩祥雲。
如今的古界之中,只有少數新生的劫氣會時不時出現,卻也掀不起大浪,一切都在向着好的趨勢發展。
那雪峰之上,還存在不少建築,其中山腰處昔日的南尋入口處,矗立着一個古怪的巨型建築,好似由十幾個巨大門戶銜接在一起構成的圓。
人世間的明龍山脈附近,一陣五色靈光在高空中匯聚,剎那浮現出陳登鳴的身影。
空氣中的靈氣含量大幅下跌,修士掐訣施法時可撬動的天地靈氣也就會越少,損耗的自身靈氣也就越多。
如此也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導致在此地修行的修士,連修煉所需的靈氣都感覺捉襟見肘,更莫說還奢侈的施法馭器飛行。
兩月後。
之所以造成這種奇異現象,不是因這些修士多是出自南尋的先天武者,習慣施展凡間武藝,而是因受劫氣侵蝕後,人世間的靈氣急劇跌落,空氣中的靈氣含量大幅下滑。
諸多底層修士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還道是有高階修士膽大包天,敢來攻打南尋仙城,俱是奔走叫喚起來。
如此持續了七天之後,劫碑已化爲一口口充斥福氣的福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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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地一聲,一堵福碑從道域內掠出,頓時擴散一股恢弘和煦的磅礴氣息,宛如冬日暖陽,令人渾身舒泰。
手掌向下一揮,福碑轟轟從天而降,飛向下方山城中心的雪峰。
此刻,有不少修士從那建築內鑽進鑽出,通過進入南尋的光膜,來往人世間和南尋之間。
“空中是何方神聖?他拋擲了什麼東西下來?”
陳登鳴俯瞰下方已被開墾建造成巨大修仙城池的明龍山城,一眼就鎖定了山城內被視作聖地的一座雪峰。
陳登鳴心中暗道。
陳登鳴意欲將這一口口福碑送往天下各個受災嚴重之地,鎮住古界氣運。
有諸多福氣充斥的死界,死氣轉化爲生氣的速度也在加快,且死界中的衆多鬼物也變得更爲虔誠,甚至信仰之力濃郁到已可進入陳登鳴的香火道域之內。
陳登鳴目睹底層多艱,不由心中感慨,而後掐訣施法。
他們早已在日前就接到了長壽宗的傳訊告知,長壽宗將會前來南尋仙城佈置趨吉避凶的重寶。
然而,諸多高層修士也不清楚,長壽宗前來佈置重寶的修士,竟是天人道主本尊親臨。
此刻,衆多南尋仙城內的高層修士在維持秩序之餘,看到遠處高空五彩祥雲中陳登鳴的模糊身影,縱使不識,卻也被其威嚴恢宏的氣勢所震懾,俱是猜測其身份。
“隆”地一聲,福碑穿過南尋仙城自行大開的護城大陣,墜落在雪峰之上。
霎時,一股恢宏澎湃的福氣沿着山巔,向下宛如流泉瀑布般千絲百縷地宣泄下去。
雪峰之上,幾朵將開未開的雪蓮被福氣刺激,迅速綻放花瓣盛放開來,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爽香氣。
八方空氣中的靈氣也在此時如被吸引,快速匯聚而來,一時靈光瀲灩,雪峰上五彩繽紛。
一堵福碑便造成了如此大的驚變,也是令南尋仙城內不少驚疑不定的修士不明覺厲,能清晰感受到雪峰上那徐徐擴散而來的靈氣波動,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令人舒適的氣息。
衆多南尋修士和在城下生活的凡人見狀,哪裡還不明白這是大好事,很多人均是納頭就拜,直呼拜見活神仙。
陳登鳴目睹到福碑帶來的幾乎立竿見影的變化,也是深感滿意微笑頷首。
福碑本爲劫碑轉化而來,劫氣即可侵蝕靈氣,導致天地間的靈氣含量迅速衰弱。
劫氣轉爲福氣後,福氣自然也有孕育靈氣甚至靈脈的功能。 昔日的諸多地仙福地,便是因福氣結合大地孕育萬物的特性而誕生的。
如今陳登鳴賜福碑於雪峰之上,也是賜福大地,效仿昔日地仙創造福地之舉,他雖非地仙,卻也有天仙賜福之能。
這時,一道心神傳聲倏然從他心靈間誕生。
“哈哈哈,陳小子,你總算來南尋仙城送福碑了,這福碑的效果我看着的確是不錯,我這南尋地盤也不小,不如就多送一個?”
陳登鳴感應到東方化遠的傳音,臉上笑容更甚,傳神道。
“東方,南尋有你這個道主坐鎮,已是最大的福氣。
福碑總共也只有九座,送你和曲前輩一人一座,已是足夠,相較而言,還是人世間和鬼蜮需要更多的福碑”
東方化遠聞言輕哼兩聲,“誰會嫌福氣多,我可不比你這天人道主,家大業大,小小南尋發展起來,可真是倍感艱辛!”
話雖是這麼說,東方化遠卻也沒有真正糾纏之意,只是調侃揶揄。
人世間若是安好,與之一體兩面的南尋自然也就安好。
更何況他也是人仙道統證道,日後人世間也將化爲他的道域,自然是希望人世間更好。
二人沒有交流太久,東方化遠對鳳鳴道尊的潛在威脅表示了一番關心後,陳登鳴轉而便向南尋以及曲神宗所在的天神界送去福碑。
將九大福碑安置好後,整個古界幾乎也就不會再有大量的劫氣突然滋生,古界也將會逐漸恢復往日靈氣盎然的盛況。
這份‘安內’的措施進行到此,已是接近了尾聲。
陳登鳴隨後便馬不停蹄前往了天外天,借磅礴福氣護體,深入到天外天迷霧深處的混沌之中,主動接觸沉睡中的天道。
要想應對鳳鳴道尊的威脅,陳登鳴唯有踏入道尊境,方有那個能力。
然而古界資源匱乏,便是支撐他突破到合道圓滿之境,都是極其不易,想要極境昇華突破道尊,委實困難。
自身實力難以在短時間內踏入道尊,陳登鳴也就唯有智取,藉助天道神虛的外力。
這兩大或沉睡或瘋癲的道尊聯合一起,依舊可抵抗鳳鳴道尊,庇護古界的平安。
不過沉睡中的天道以及瘋癲的神虛,本身也因意識渾渾噩噩,變成極其危險的存在。
陳登鳴也是依仗洪福齊天庇佑,方敢主動接近這兩大跌落仙人位階的古界道尊。
天外天,迷霧籠罩的混沌深處。
陳登鳴渾身繚繞道力,抵抗着混沌深處傳達而出的愈發深沉強烈的天威,向內飛近。
四周空氣中充斥着無比躁動不安的氣息。
時不時就有道道粗大的青色雷霆閃電掠過,任何一道都是足以重創化神修士的天譴之雷。
然而,這些雷霆電弧對於如今的陳登鳴來說,已不算什麼威脅,才接近他的身週數丈範圍,就會被他身體內道域釋放出的力場消弭一空。
更具威脅的,其實是整個混沌氣息構成的宛如天牢般的場域。
使得陳登鳴越是深入,就越是有種陷入了一個恐怖天牢內的禁錮感。
這天道沉睡之地,非但深入進來很是不易,深入進來之後,更是危機重重,合道道主想要深入,都得掂量掂量。
此時,隨着愈是接近,陳登鳴便愈是感受到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怖驚懼,焦躁的氛圍在加強,時不時心悸的感受在加深。
這種感受,似曾經身爲普通人時正在接近一頭欲擇人而噬的猛虎,本能的感覺到生命正在受到強烈威脅,想要迅速逃離避開。
混沌深處,彷彿有一個龐然大物正陷入沉睡。
他已逐漸能看到那龐大的體型和輪廓,感受到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聽到猶如滾滾悶雷般的轟鳴,好似巨人的鼾聲。
大量仙靈之氣,從下方的天人生死界匯聚到了這裡,被這龐然大物在呼吸之間吸收,維持它處於安穩沉睡之中。
曾經陳登鳴以爲,唯有古之人仙,方纔體型龐大摘星拿月。
如今看來,天仙的體型是同樣不小。
其化身天道,力量磅礴,猶如天神居於天宮深處,威嚴如獄,自是不可小覷。
不過,現在看到這天道也需時刻吸收天人生死界內的仙靈之氣,陳登鳴反是鬆了口氣。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這天道吸取仙靈之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在此前早已有察覺,只是一直不曾干擾,情願供養,等得也就是今天上門收租的時刻。
不錯,天人生死界在昔日還是破碎天仙界時,的確是天道遺留的遺產。
但如今時代變了,天人生死界已是他陳登鳴的道域,爲了維護鞏固天人生死界,陳登鳴也沒少費心思與精力。
如今,鳳鳴道尊這個強大的外部威脅猶如芒刺在背。
若是不能除去或者有效抵抗這個外部威脅,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陳登鳴這次也是豁出去了,打算戴上洪福齊天的帽子,親自喊醒沉睡的天道談一談。
若是天道在未來不肯出手助他對付鳳鳴道尊,那他也就不客氣,要拔氧氣管了。
這昏天躺了近萬年,還想稀裡糊塗的躺贏過第二次萬古大劫,哪有那麼好的事情,白吸了近萬年的仙靈之氣,也該是時候續費了。
陳登鳴深呼吸一口氣,處於上千丈外,緩緩停止了前行。
前方的混沌深處,一大片足有數千丈巨大宛如陸地般的龐大陰影橫梗,瀰漫着一種浩大而又深沉的力量。
陳登鳴保持警惕,嘗試着操控天人生死界道域內的仙靈之氣,禁止仙靈之氣向天外天流通。
這一下,猶如將一個正處於熟睡中的人的鼻子掐住,不允許對方呼吸。
一種莫名的安靜而焦躁的氣氛,倏然從整個混沌深處開始瀰漫,恐怖的天威似在逐步加強。
陳登鳴神念意志高度集中,如臨大敵,如非現在的道體強大,他絕對能聽到自己心跳劇烈的聲音。
突然,前方混沌深處的龐大身影似微微動彈了一下。
僅僅只是輕微的一個動彈,就好似掀起了整個混沌中的狂瀾,狂暴的壓力瘋狂激增。
“誰!?”
一聲沉悶而帶有驚疑的聲音,突然從混沌中傳出,霎時在天地迴盪,如同一場風暴,更像是無數個轟雷齊齊迴盪,構成連綿的音爆,轟隆隆之下不斷地散開,一股極其可怕的氣息瞬間攀升。
陳登鳴面色微微發白,但還是立即以天意傳神,示意友好。
“在?前輩睡了近萬年,可否起來助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