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一聽,當即變了臉色,連忙搖頭說不捨得,也不再提莫雲夕可憐的事兒。
老夫人看着雲琬和莫雲柔左右開弓“恐嚇”四姨娘,心裡不免暗笑。
“玉如,你也是個心狠的,竟然敢放火燒院子!你這是不給自己留活路了啊!”老夫人一想到丫鬟來稟告她說留香苑着火了,她這心裡就毛毛的,不得安穩。
四姨娘垂下頭,滿是愧疚,她低低道:“我想,若是我死了,雲柔成了沒孃的孩子,又沒有地方住。老夫人能不能心疼她,把她接到身邊,不要讓她嫁給顧家的少爺。”
“娘,你怎麼這麼傻!”莫雲柔心中一動,鋪天蓋地的酸楚席捲而來,讓她忍不住眼淚直落。
老夫人的心裡也很不好受,她連忙安慰了莫雲柔和四姨娘幾句,便說要回去了。她要準備人手來收拾這個屋子,先讓四姨娘搬去莫雲柔的房間住,再讓莫雲柔陪着即將要出嫁的雲琬住些日子。
莫雲柔不捨得離開四姨娘,說願意和四姨娘擠在一張牀上,老夫人沒有辦法,也只好隨她去了。
雲琬陪她們母女坐了一會兒,寬慰了她們幾句,便也起身告辭離開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有個縮在牆角的小丫鬟將她們剛剛說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捂着嘴巴,眼睛瞪得老大,想了半天才下定決心似的匆匆跑了出去。而她所去的方向正是大姨娘方氏的摘星閣。
莫正衝那邊去看望方氏,方氏見到莫正衝是又哭又鬧,添油加醋的將盼夏怎麼辱罵毆打她的事兒告訴了莫正衝。將莫正衝聽得是心頭火直冒,承諾定要給方氏一個交代!
隨後他趕緊請了大夫來看方氏,診察結果出來,的確是動了胎氣。不過是因爲心中鬱結難消,而不是因爲被盼夏打了。這讓莫正衝一時間也挑不出毛病去治盼夏的罪。如果他要是說是盼夏氣得方氏動了胎氣,雲琬那個不好惹的丫頭定要說成是方氏的不對。到時候治不了盼夏。說不定還會將方氏拖下水!
想到這裡,莫正衝不免氣悶,什麼時候他做事情還要考慮兩個女兒的想法!簡直丟盡了他的臉面!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怕雲琬這件事已經成了事實。再想到雲琬將來要做高高在上的王妃,肯定更加不會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這個雲琬!當初就不該請大夫來幫她治病!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狼!養她這麼大,給她吃、給她喝、給她穿!現在翅膀硬了,是一點都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早知她如此不孝。當初就該讓她死了算了!”莫正衝捏着手,咬牙切齒地說道。
方氏聞言,心中止不住地冷笑。現在知道這個女兒靠不住了?當初幹什麼去的?是誰當初爲了那個小賤人把她的雲夕送到莊子上去受罰的?是誰當初爲了那個小賤人讓她當衆下不來臺的?又是誰要讓那個小賤人搶她的雲姍的貴妃之位?!
“老爺,您莫要生氣。雲琬她畢竟是您的女兒,百善孝爲先。她要做英親王妃。還敢對您不孝順?到時候老爺把她的那些醜事一說,您看看皇家的人還會不會接受她?”
“這可怎麼行!雲琬不嫁給英親王難道要讓外人嫁給英親王嗎!好歹雲琬她也是姓莫!我也是她的父親!你說得對,百善孝爲先,雲琬是個聰明的,她不敢給我難堪的。”莫正衝沉聲道。笑話,要他放棄這門姻親?打死他也不可能!英親王那樣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拉攏的!
方氏都要笑出聲來,心裡對莫正衝是充滿了鄙視和不屑。這個莫正衝,說到底還是放不下自己的權利,爲了那些權利。寧肯被自己的女兒拿捏在手心。
她朝着莫正衝“呵呵”一笑,道:“老爺說得對,妾身剛剛那些話的意思也並不是真要把雲琬不孝的罪名給傳出去。這不是想要老爺在雲琬面前說道說道,提醒她該尊師重道,而不是目中無人,沒大沒小。到時候對她自己也是沒有好處的。”
莫正衝連連點頭,道:“你說得對,我肯定會跟她說的。”話雖答應的爽快,但莫正衝是肯定不會說的。雲琬是誰,這丫頭賊精賊精的,她各方面可都是算計的好好的,豈會讓人挑出錯來?從前雲琬也沒在人前給他下過面子,就今日橫成這樣估計也是由四姨娘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心裡不痛快罷了。要是他真聽方氏的把這些話跟雲琬說了,指不定還要受什麼氣呢!
方氏也知道莫正衝是說說的,倒也不在意,只是依偎着莫正衝道:“老爺,您又不是隻有云琬一個女兒,您還有云姍,還有云夕啊!咱們家雲姍未來是個什麼身份,您還不清楚嗎?她那麼孝順,定會幫襯老爺的,老爺您又豈要靠雲琬?”
這些話是莫正衝愛聽的,他當即眉開眼笑,不過卻還是提醒方氏道:“你說的都對!只是咱們雲姍能不能當上那高貴的身份,除了要靠她自己,雲琬那邊也是要幫大忙的!你可知道,一旦獲得英親王的支持,四皇子要成爲皇上基本就成了定數!”
方氏撇撇嘴,很不願意承認雲琬對她們有這麼大的影響,但是莫正衝這麼說了,她也只好訕笑着附和了兩句,心裡卻暗暗希望雲琬最好被英親王給剋死!
莫正衝又跟方氏閒話家常了一會兒,便着急回去了。方氏也沒有挽留,讓安素送莫正衝出了門。
莫正衝一走,方氏也沒有閒着,她讓身邊一個二等的小丫鬟去了莫雲姍的院子請莫雲姍前來。她要好好跟莫雲姍說說其中的厲害,跟四皇子的婚事也差不多要定了。
雲琬因爲婚期將至,也不好隨意出去走動。但卻擔心四姨娘和莫雲柔,只好叫墨月和秋碧常去看看。墨月和秋碧說四姨娘最近的精神狀態很好,只是對不能替雲琬做些什麼而感到愧疚。
“小姐,這是四姨娘用這些年攢下來的銀子替您買的花開富貴鏤空飛鳳金步搖、一套珍珠頭面和牡丹系列的銀首飾。說是給您添箱用的。她說老太太那邊雖請了族裡的人來,但這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給雲琬添箱的人是莫府族裡的幾位太太,都是二老太爺的兒媳婦。聽說也是多子多福之人。
雲琬看着墨月手裡捧着的紅木描金浮雕匣子裡的東西,眼眶不由微微溼潤。四姨娘拿她多年攢的銀子給自己添箱,那麼雲柔以後該怎麼辦?
“我不要了,我的嫁妝已經夠多,這些讓四姨娘留着以後給雲柔吧!”
嫁妝的定製都是按照男方家的聘禮來的,既不能多也不能太少。淑太妃很重視這門親事,因此給了七大箱珍貴的聘禮。老夫人又是個極愛面子的人。給雲琬準備嫁妝的時候甚至都掏了自己的梯級銀子,而莫正衝爲了拉攏英親王,也私下提醒過老夫人將莫府名下的幾處莊子和店鋪送給雲琬當嫁妝,再加上之前平安公主給的豐厚的賀禮,她的嫁妝已經夠體面了。實在是不需要再用四姨娘的梯級銀子。
墨月爲難道:“我也是這麼個意思,可是四姨娘很堅持,四小姐也說這是四姨娘的一份心意,咱們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再說如今這些東西我都拿了回來,斷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雲琬也知道是這麼個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讓墨月將東西放好,又道:“等雲柔成親的時候,咱們這些禮是要還回去的。”
“是這個理,四姨娘跟四小姐都是不容易的。就算這次她們拿不出東西給小姐。小姐以後要定會多多幫襯她們的。”
雲琬點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只是問:“方氏那邊沒出什麼幺蛾子吧?總覺得她們最近太安分了。”
墨月蹙眉,搖頭道:“大姨娘懷了身孕,上次又差點害了四姨娘,老夫人去警告過她。想她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不過……”墨月說到這裡,頓了頓,樣子看上去頗爲糾結。
“不過什麼?”雲琬的心一驚,預感沒什麼好事發生。
“不過大小姐倒是時常會去大姨娘那兒,通常老爺也在那兒,也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麼東西。不過以他們的心思,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墨月也是跟雲琬一樣的想法,每當莫正衝、方氏和莫雲姍湊合在一起的時候,這府裡定是要鬧得一番烏煙瘴氣。
雲琬咬脣,大致已經猜到了他們三人的心思。她雖沒聽到什麼風聲,但是莫雲姍要真想嫁給四皇子,那還不是說去就去。反正只是當妾,也沒什麼好操辦的。可是雲琬總覺得莫雲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更何況還有她的婚事在前,莫雲姍那樣一個好面子的人,豈能容忍自己的婚事不如她?也不知道莫雲姍到時候會怎麼折騰。
“唉。其實大小姐纔是最可惡的,可憐了五小姐,雖說任性霸道了些,但她的下場也太慘了。”墨月倒是也跟四姨娘一樣同情起了莫雲夕。
其實雲琬也一樣,雖然她討厭莫雲夕,但是她這麼小的孩子真要嫁去做寡婦,她這心裡的滋味也不好受。可是一想到方氏那張醜陋陰險的嘴臉,她又對莫雲夕生不出半分同情。
莫雲夕落得這樣的下場能怪誰?怪她和莫雲柔嗎?不,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要怪她攤上了一個惡毒的母親!她向來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人若是一旦犯了她,對不起,她可就要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慘不慘還不知道呢!都是外人這麼傳的,誰知道那顧少爺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英親王的傳聞也不好聽,但真實的情況又有多少人知道?再說,就算那顧少爺真會死,莫雲夕只要心態能擺正,這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顧家的人不會虧待莫雲夕的。等到守孝期一過,方氏自然有本事替莫雲夕尋個好婆家。莫雲夕到底能不能過的好,全都要靠她自己。她自己強。那麼不管嫁給誰都可以過的好,她自己要是自暴自棄,繼續任性霸道,就算是當皇后她也沒什麼好下場。”
墨月臉上的愧疚同情之色這纔好了點。她點點頭道:“小姐說的對,五小姐這霸道不饒人的脾氣要是改好了,就算嫁去顧府。日子也不會差。”
只是莫雲夕這討人厭的性子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要改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但願她能自求多福,不要讓人操心吧!
“小姐,奴婢已經將新來的兩個丫鬟安排好了,暫時先當二等的,一個管器具,一個管茶水。小姐您看如何?”
前日,老夫人已經將雲琬的陪房丫頭選了出來,墨月和秋碧自然在其列,還有兩個是之前在冷香閣幫過她的春花和白芷。至此,那些經常欺負白芷的丫鬟都不敢小瞧於她。在她搬離院子的時候,還幫她設宴洗塵,話裡話外都是奉承之意。而瓔珞也被老夫人找了個理由調回了二姨娘身邊,二姨娘對此很是感激。
“你辦事,我放心。這幾日沉香姑姑也要從江南迴來了,你明日跟祖母說說讓沉香姑姑也陪着我去英親王府。”
沉香之前有事出了莫府。賣她到莫府的父親病重,而他臨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獲取女兒的諒解。沉香的家人幾經輾轉找到了莫府,跟沉香說了此事。沉香幾番掙扎還是跟雲琬和老夫人請辭回鄉去看望她爹。她家鄉在江南水鄉,這一去便是數月。
“噯!奴婢明白。”墨月對沉香即將歸來也是欣喜萬分。最近一陣子沉香不在莫府,小姐又出事,她可算是亂了方寸。
幾日後,沉香果然風塵僕僕地回了莫府,第一件事就是跟老夫人請罪,說是她趕回家的時候只見了她爹一面。她爹便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死了,於是她又留在家鄉替她爹料理了後事,這纔回來晚了。
老夫人很能理解親情的珍貴之處,她沒有責怪沉香,只是讓沉香趕緊去琬院看望雲琬,還跟沉香說,雲琬快要成親了。
沉香早就收到墨月的書信,知道雲琬快要成親了,否則她也不會一料理完父親的後事就馬不停蹄地往京都趕,心情是喜悅又忐忑,就跟自己的女兒要出嫁一般。若不是規矩壓在那裡,沉香定會先去琬院跟雲琬傾訴衷腸。
此刻聽聞老夫人的話,立刻喜不自禁地點頭應聲,拎着包裹匆匆往琬院趕去。
沉香到了琬院的時候,雲琬正在墨月和秋碧的幫助下試穿二姨娘新縫製好的嫁衣。二姨娘在一旁柔光滿溢的看着,眸中的溫柔都要滲出來。
春花和白芷也小臉紅紅地站在一旁看着,都是打心眼裡爲雲琬感到高興。當然,她們最高興的還是自己的命運。跟了三小姐去英親王府,以後就再也不會受氣,再也不會吃苦了。
豔紅色的新娘禮服,用金絲鎖邊,五彩絲線繡出精緻的龍鳳呈祥暗紋,硃紅色流蘇的雲霞披肩,纖腰一束,襯得雲琬整個人流光溢彩,明豔生輝。
“這禮服可真好看!咱家小姐這麼穿倒不像她了!”墨月看着雲琬,眼中透着抹驚豔之色,嘴裡嘖嘖讚歎。
“待會兒戴上鳳冠,畫上妝,咱家小姐定能把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比下去!”秋碧誇張的語氣惹得衆人連連失笑。
春花和白芷也是星星眼看着雲琬,不曾想向來素淨的三小姐打扮起來竟然這麼瑰姿奪目!
“腰有些肥了,待會兒還要再去收一收。”二姨娘打量了雲琬一番,眼裡也是讚美之色。不過雲琬大婚,這事不能馬虎,精益求精方是根本。
雲琬穿着新娘裝,心裡竟對明日的婚禮生出了一股期待。大概每個想要嫁人的女孩子,心裡都有個婚紗夢。當然,在古代,那得稱作霞披夢。
“鳳冠是老夫人去翠玉堂定製的,聽說那上面鑲了八十八顆南海珍珠!每一顆都價值不菲!待會兒老夫人就會差人送來了。”秋碧瞪着眼睛,誇張地說道。
雲琬撲哧一笑,八十八顆南珠?那這個鳳冠該有多大啊!而且全是珍珠能好看嗎?不過這大喜的日子云琬也不想駁了秋碧的興致,只好垂頭輕笑。
“雲琬,把嫁衣先脫下來,我幫你把腰身再收一收。你啊,真是太瘦了!這腰身我特意做小了,沒想到竟還是大了。”二姨娘的語氣裡帶着絲心疼,看向雲琬纖細瘦弱的身子不免爲她擔憂。她知道雲琬的身子從那次傷寒後一直有虧損,上次去陸府更是掉到了水裡,這對雲琬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她這孱弱的身子,若是不好好調養,將來恐怕會有問題。
“以後多吃些肉,就該養的白白胖胖的纔好。你這麼瘦,將來生養可是難事。”二姨娘也不避諱,湊在雲琬耳邊低聲說道。
雲琬耳根子一紅,侷促地推開二姨娘道:“二姨娘在說什麼!”話裡雖然有些尷尬,但是雲琬自己也知道她要好好調理自己的身子。最近這兩個月她的月信都不正常,她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的徵兆。值得慶幸的是她現在還年輕,只要自己注意,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小姐!”就在衆人笑鬧之間,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響。
所有的人都調轉過頭,看到的是拎着藍底白花包裹,淚水衣襟的沉香。
沉香眸中帶着心疼、愧疚和思念,站在門外一瞬不瞬地看着雲琬,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她卻也根本不去擦拭。
“沉香姑姑!”
“沉香姑姑!你可回來了!”
墨月和秋碧面上一陣欣喜,連忙撲過來抱住沉香,隨後又將她往屋子裡拽,一邊拽一邊說:“沉香姑姑,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小姐可吃了不少苦!小姐她……”
“秋碧,你先下去,沏壺茶再端些點心上來,沉香姑姑這一路緊趕,定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雲琬相對比較鎮定,只不過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秋碧連連應聲,跟沉香說了句稍等,便小跑兩步地出了屋子,積極得不行。
墨月也把沉香背在肩頭的包裹拿了過來,道:“沉香姑姑,屋子前幾日我便收拾好了,你先跟小姐說一會兒話,我幫你把包裹拿過去。”
沉香點點頭,心裡面暖烘烘的,心酸的眼淚又一次忍不住落了下來。還是莫府溫暖,還是琬院溫暖,那些所謂的親人根本就給不了她想要的那種親情,她沉香這輩子再不會離開三小姐。
二姨娘看着這主僕倆,知她們有心裡話要說,便上前微笑着道:“雲琬,沉香剛回來,你們主僕好好說一會兒話吧!嫁衣待會兒讓白芷給我送去就行。”
又轉過頭對沉香道:“沉香,你回來了,採蝶軒的事兒我還是交給你負責。”這充分表達了二姨娘對沉香的信任。
沉香重重點頭,說定不負二姨娘所託。
雲琬又給沉香介紹春花和白芷,道:“沉香姑姑,這是新來的兩個丫鬟,她是春花,她是白芷。她們兩個以後都是要跟着我去當陪房丫頭的。”想了想,又補充道:“很衷心。”
沉香點點頭,跟春花和白芷問了好,看她們的眼神帶着暖意。其實雲琬剛剛不說那一句她也知道她們是個衷心的丫頭,否則小姐又怎麼會讓她們陪過去當丫鬟?
春花和白芷也是聽說過沉香的,都知道沉香在莫府很受人尊敬愛戴,更知道她是三小姐院子裡的管事姑姑,是三小姐很信任的人。
春花和白芷見到沉香微有些侷促和緊張,她們兩個給沉香行了禮,便告辭離開讓雲琬和沉香多說一會兒體積話。
屋子裡只剩下雲琬和沉香了,雲琬便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她對沉香的感情絲毫不亞於墨月和二姨娘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