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才向他說道：“你可以坐起來。但最好別跑了。”
“要不然，我真有辦法殺了你！”
這蜥蜴人不僅僅只是話說不利索而已，似乎也有些遲鈍！
劉子昂的話落下之後，他微微皺眉，目光閃爍。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狀似艱難的向劉子昂緩緩點下了頭。
明顯，他此前的遲疑是在理解劉子昂的話。
點下了頭之後，這蜥蜴人稍稍使了使力，從地上坐了起來。
劉子昂手裡的刀也隨着蜥蜴人的坐起緩緩擡起，一直抵在蜥蜴人的脖子上。
待到蜥蜴人坐好之後，劉子昂便開口道。
“你有靈智？也有自身的記憶？”
又等了一會兒，理解了劉子昂的話之後，蜥蜴人才緩緩地點下了頭。
“你是何年生的人？”
話音落下，蜥蜴人再度陷入了思緒之中。
又等了許久，蜥蜴人這纔開口向劉子昂連張了幾次嘴。
可張嘴的這幾次，並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眼見如此，劉子昂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想說話，可卻一時半會兒又說不清。
能怎麼辦？
劉子昂嘆了一口氣之後，只能朝着徐鈴和悟明看去。
兩人這一會兒也只是無奈地嘆氣。
只能等！
可是等了兩三分鐘後，只聽到那蜥蜴人開口道：“何年生人？”
字，略微能聽清楚！
但他臉上的表情以及語氣卻清晰得很。
充滿了疑惑！
顯然，他這是沒有明白劉子昂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忍不住，劉子昂輕輕地啐了一聲。
這蜥蜴人交流十分困難！
還要向他解釋他不懂的問題，那就更困難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劉子昂想了想，向他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算了！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吧。”
沒想到。
蜥蜴人對於這個問題的理解極快。
劉子昂纔剛剛說完，他便朝着劉子昂搖了搖頭。
“我不是人！”
這四個字，也未經練習，脫口而出。
“嘿？”
劉子昂一愣，而後心氣不打一處來。
“他的意思是問題，你在被改造成不死怪物之前，是什麼人？”
徐鈴也無奈地笑了笑，隨後代替劉子昂向這蜥蜴人問道。
蜥蜴人再度搖頭。
“我不是人！”
“嘿！”劉子昂一瞪，“你故意的吧？”
“我知道你不是人，我是問你是什麼身份！”
這一次，蜥蜴人又陷入了迷茫之中。雙眼失神，再度理解起了劉子昂的問題。
“阿彌陀佛！”
這時，一聲佛號傳出。
悟明朝着徐鈴和劉子昂笑了笑之後，朝着蜥蜴人問道。
“你是什麼？”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得到的也是最直接的答案。
只見蜥蜴人雙眼當即一亮。
朝着悟明答道：“我是神！”
“神？”
劉子昂和徐鈴愣了一下，雙雙無奈輕笑。
“這傢伙，怕是裝神裝了許多年了，腦子出了問題，真把自己當成神了。”
劉子昂小聲嘀咕着。
徐鈴搖了搖頭，又朝着蜥蜴人張開了嘴。
可她還沒有說話，悟明的詢問又傳了出來：“神嗎？”
“那你是從何而來？”
又是最爲直接的問題。
不料那蜥蜴人這一次也沒有任何思慮。
好似這問題，早就有無數人問過他一樣！
悟明的聲音纔剛剛落下，蜥蜴人便果斷開口。
“天上！”
“天上？”
劉子昂和徐鈴再度一愣。
這蜥蜴人雖然遲鈍，但卻不蠢！
尤其是最開始他在佛中陰影處勸他們回頭的時候，聲音自然，語氣也正常。
這足以說明他並不是愚笨之人。
或許只是常年沒有和人接觸過了。
纔會讓他說話極不利索。
也讓他和別人交流起來頗爲困難！
現在，他擡手上舉。
說的也是‘天上’二字。
想來，他說的並不是地面。
也不是高山，而是真正的天上！
“誅神司這些年，有處理過位於天上的秘境嗎？”
徐鈴在怔愣了一下之後，連忙向劉子昂問道。
劉子昂點下了頭，“宋時誅神司處理過一個秘境，隱於山巔雲海之內。在世人口中稱之爲靈虛聖景。”
“他難道也是來自於類似的秘境？”此刻，劉子昂和徐鈴依舊認爲這蜥蜴人是被不死秘術改造而成的怪物。
至於悟明，在聽到了這兩個字之後，也下意識地呢喃了一聲。
而後，他再度輕笑着向那蜥蜴人問道。
“你來的地方，可有稱呼？”
“稱呼？”蜥蜴人聞言，皺起了眉。
這一次，他再度深陷了思慮之內。
一邊思考，他一邊擡手在自己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輕拍了好幾下之後，他才擡頭朝着悟明說道：“凡人們管那地方，叫做天庭！”
“天庭？”
劉子昂和徐鈴再度一怔。
下一秒，徐鈴再度開口道：“誅神司有沒有......！”
“古往今來，誅神司中並沒有得到過關於‘天庭’的秘境線索。”
徐鈴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子昂便向她擺了擺手，率先開口。
徐鈴則緩緩低下了頭，自言自語道：“天命司也沒有所謂‘天庭’的線索。”
“反倒是先祖提及的久遠之前的歷史之中，有關於‘天庭’的蛛絲馬跡。”
徐鈴的低聲呢喃，劉子昂也聽到了。
這一會兒，他一動不動地緊盯着蜥蜴人。
同時又向徐鈴說道：“誅神司的記載裡，關於‘天庭’的記載還是傾向於傳說異聞。”
“而且有猜測，十名不死詛咒者所竊取到的不死秘術，也與這‘天庭’有關！”
就在劉子昂輕聲呢喃之際，悟明也驚了一驚。
只是。
他依然只是復重了‘天庭’二字之後，他又朝着這蜥蜴人問道。
“你在天庭中，有什麼職責？”
“我是守門的小兵。”蜥蜴人再度回答。
兵！這身份似乎已然深深印進了他的腦海之中，悟明的話纔剛落下，他便立刻回答着。
“兵？”悟明再度重複呢喃一聲後。
又接着向那蜥蜴人問道：“那又爲何來此？”
“守門！”再一次，蜥蜴人立刻回答道。
顯然，對於自己的職責他也深深的銘記在了心目中，才能回答得如此之愉！
“你守的，你進入無間煉獄的門？”
悟明再度問道。
蜥蜴人點下了頭。
“真有煉獄？”悟明再度問道。
“有生無死，生死不斷，就是煉獄！”蜥蜴人脫口而出！
這十二個字，他說得異常清晰。
但在說着這話時，卻似是機械般回答。
聽得出來，這十二個字蜥蜴人是說了無數次了。
是以他纔會聽到悟明的話之後脫口回答，且字正腔圓，清晰無比！
“有生無死？”
這一下，劉子昂和徐鈴大驚。
連悟明，也在這時變了神色！
義莊裡，那倒坐的正法明佛兩側的佛聯，寫的便是。
“問菩薩爲何倒坐，嘆衆生有生無死！”
這一會兒，劉子昂和徐鈴的思緒都迅速飛轉。
他們，都在對比着自己所處的位置與對面上位置的相對之處！
這也並沒有多難。
只有兩三分鐘而已，劉子昂和徐鈴同時輕輕一震。
而後，他們都略帶驚駭地朝着對方看了過去。
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便已明白了對方想到了什麼！
從龍血古榕到這降魔杵的相對位置比較一下，便能輕輕鬆鬆地分辨出東南西北！
而今，他們都算是想透了。
劉子昂此前想要進發的地方，似乎就是正好是地面上，義莊裡的正法明佛倒坐而朝山的地方。
也就是嵩山羣山之類！
何爲無間煉獄？
佛經裡就說，生而不死就是無間煉獄！
佛像所對之處，有生無死！
這蜥蜴人所守的門口，也是煉獄！其內生物，有生無死！
有生無死啊！
傾刻間，劉子昂和徐鈴同時開口向對方說道。
“不死秘境？”
沒錯，以誅神司和天命司的見識，這天底下唯有一種地方被稱之爲煉獄——不死秘境！
也就是說，這山洞的出口後，將直入不死秘境。
而蜥蜴人，卻是守着不死秘境的入口，且勸生人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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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更令人驚異的是，這蜥蜴人竟然還是從‘天庭’降凡而來！
一時間，劉子昂和徐鈴紛紛轉頭朝着蜥蜴人看了過去。
兩人的神色，已是在這一會兒變得異常難看了。
這蜥蜴人，不是不死怪物！
他。
真的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