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要求長生不老丹。
真讓他率先到達了山頂,入了瑤池,後果不堪設想。
極有可能,他們本來要對付的只有一個不死邪物。
許子茹到達之後,將會要對付兩個。
或者三個!
甚至是——一羣。
也或許,誅神司花了兩千多年纔將不死詛咒者從十名減員至了一名。
而如今,反倒是又要多加一名了。
是的,如果此地真的有成了型的不死仙藥。
許子茹極有可能直接晉升爲不死詛咒者。
甚至極有可能比不死詛咒者更加可怕的存在。
越想,劉子昂的臉色越是難看。
不自覺的,他的腳步也在這一刻加快了許多。
胖子和徐鈴也只是默默加着速!
很快,三人便已經將金光上前撲後繼的怪物們遠遠甩開。
只不過同時,他們三人的臉色也已然變得異常難看。
自金光仙路上狂奔,他們也看到了金光之下的情景。
金光仙路之下,霧氣瀰漫的海島上,依然有數不清的怪霧朝着金光奔來。
有的,是朝着西王母神廟所在的地方跑去。
有的則迫不及待地往金光仙路上跳躍着。
偶爾也有那真的能躍至金光仙路,觸摸到金光的怪物。
可一碰到金光,金光上立刻會盪出一道漣漪,將之擊退。
而除了金光仙路下這數之不盡的怪物之外,依然還有許許多多的怪物。
在珊瑚林間,在溝壑之中,在數不清的血肉白骨堆裡。
也隱藏着許許多多的怪物。
它們全都擡頭張望着金光仙路。
醜陋的臉上有嚮往。
但更多的是驚懼與恐怖。
好似他們都想要踏上升仙之路,卻又害怕昇仙之後又會發生極度可怕的事。
“老劉,這幸好有這條金光啊。”突然間,胖子的聲音傳入了劉子昂的耳中。
“這怪物的數量,比月蟾金宮的還要多啊!”
“真走山路的話,憑着咱們怕是連骨頭都要不剩了。”
劉子昂的臉色本就已經十分難看了。
如今胖子一席話,讓劉子昂眉頭鎖得更深了。
秘境之地,怪物的數量越多,往往便代表着本地的不死邪物越難處理。
一年前的月蟾金宮,讓劉家人全死了。
連帶一起死亡的還有數位高僧真人與一支由精銳中的精銳戰士所組成的隊伍。
一年前,誅神司進入月蟾金宮的戰鬥力,比現在強了何止一倍?
結果......!
不由得,劉子昂搖了搖頭。
隨後,她又轉頭向疾奔中的徐鈴問道。
“徐鈴,以你們天命司的經驗,怎麼看?”
“海中秘境,尤其是像這種深入海底,卻並沒有與外界隔絕的秘境。有一些最終目的就是爲了吸引其他的生物主動進入!”
“像這種秘境,怪物們的數量其實是不斷增加的。而並不會向桃源仙村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怪物數量恆定不變甚至是逐年減少。”
徐鈴低着頭,掃着金光下的海島。
最終,她搖了搖頭。
“現在這情況,不好說。”
“先趕路吧。”說完,徐鈴又低頭輕輕一喝,往前狂奔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數人。
胖子和劉子昂也趕緊跟着加速。
如今四下再無旁人。
三人也毫無掩飾。
在這光仙橋上疾奔而行,直如趕月的流星,除妖的奔雷,快至了極限。
就這樣,三人於金光上狂奔了三四個小時。
也在這剎那間,只見劉子昂身子一抖,衝勢驟然而止。
胖子趕緊停了下來。
徐鈴眉頭大皺,也停下了步子。
“你怎麼樣了?”剛停下,徐鈴便趕緊向劉子昂詢問道。
“是不是暗傷發作,或是哪裡出了問題?”
在徐鈴詢問之際,胖子走到了劉子昂身邊,一邊將他扶起,一邊朝着徐鈴擺了擺手。
“沒什麼大事,腿軟了。”胖子指了指劉子昂的腿。
徐鈴低頭一看。
果真,劉子昂的雙腿抖得厲害。
劉子昂倒是很想繼續保持高深之狀。
可奈何,實在是沒力氣了。
他擡眼瞟了瞟遠處的山巔。
“這可真是望山跑死馬啊,都已經跑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到?”
他轉頭看向了徐鈴。
臉雖然看不到,但他肯定猜得到徐鈴臉色肯定還十分正常。
呼吸也平穩的不像話。
終於,劉子昂忍不住了,一臉奇怪地問道。
“打了一夜,又跑了這麼久,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剛說完,只聽劉子昂又悶哼了一聲。
而後,徐鈴更是從耳機中聽到了劉子昂的吞嚥之聲。
“你還吐血了?”一聽到這聲音,徐鈴立刻又向劉子昂問道。
“廢話,這麼久了,全靠天術在頂。已經有內傷了。”劉子昂拍了拍胸口,順勢順了順氣。
接着又向徐鈴追問道:“徐小姐,你這不對勁啊?”
“你不會吃了什麼藥吧?”突然,想到徐鈴雖愛古裝,骨子裡卻是個科學家,劉子昂又趕緊問道。
“難道你偷偷用了傳說中的腎上腺素之類的?”
“哪有那種藥?”徐鈴沒好氣地回答着。
而後趕緊問道:“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
“正常情況,得需要幾天。”劉子昂無奈搖頭。
這番話雖然讓徐鈴的眉頭稍稍皺了起來。
但她也並不覺得奇怪。
從好幾天開始,劉子昂就一直處在劇烈的活動中。
幾天瑤池升海,劉子昂受傷不輕。
如今也算是舊傷未愈,新傷再生。
就在徐鈴準備問劉子昂還有沒有備用手段之際,只見劉子昂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就僅僅只是這一口氣而已,劉子昂的狀態便好似好了許多。
腿不抖了,胸也挺直了。
“老劉?”徐鈴還在吃驚之際,胖子的驚呼聲猛然傳出,“你這是,真不要命了?”
“都到了這關頭,哪還能顧得了這麼多?”
“反正最多我也只能活三十歲,現在再少活一年兩年,也沒什麼。”
他擡起了手!
也就是這一刻,徐鈴看得清楚。劉子昂的手上,皮膚突然陷了進去。
一根根青筋如同蚯蚓一樣,佈滿了他的手背。
這哪是一雙年輕人的手?
分明就是七八十歲的枯槁老人的手。
可徐鈴記得清清楚楚,不久前劉子昂的手背還是正常的。
徐鈴不笨,也並非不懂行。
眨眼她便明白了。
當即說道:“你在獻祭自己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