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李蛟差點以爲自己又穿越了,還好還好,是他的長亭宮。
話說始皇大大也太純情了喵,都不知道等人家昏過去了做點不和諧的事情……有誰能理解他的心情!
昏倒在心上人的懷裡【被親暈了】,被一路抱回來【目擊者若干】,然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須全尾【貓毛都沒有掉一根】,天知道他們明明是兩(雙)情(向)相(暗)悅(戀)啊!
他這個愛到深處濃轉淡的癡情種子也就算了,始皇大大不想對他做點什麼絕壁不科學!貓耳朵他都下得了嘴!
說到貓耳朵,倒是託了韓雲的福,他自由轉化的能力也帶了回來。只是v587說了,成年之前變成貓,須得三天之後才能變回去,否則就要傷身,不過耳朵尾巴倒沒事,顯出來隱下去消失掉,都隨他。
李蛟認爲自家cp純情的不得了,殊不知看在別人眼裡有多曖昧,尤其是把人當狼防的呂不韋,聽得宮中眼線回報,生生把手裡硬玉雕的私章摔碎半邊角,玉粉四濺。
人上了年紀就容易感性,呂不韋這種經過大風大浪的也不例外,他雖有手段,只是對外,對於自己的妻妾兒女卻十分護短。呂家的女兒嫁到誰家都不許滕妾,連打斷花心丈夫的腿不教放出門的都有,郎君更是個頂個的張揚恣意,在李蛟沒有來尋他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個幼子,每日戰戰兢兢的討生活,而這悲慘有大半還是源於他的設計。
呂不韋有的時候就在想啊,是不是他造的孽太多了,老天爺就降下報應,全應在了他兒子身上。
幼時被孤立排擠,懂事了又遭變故,昏睡三年,好不容易大了一點,又被圈做孌寵……
怨不得看着就泛傻氣,只怕神志都不對了。
呂不韋冷靜下來,又想起李蛟對嬴政的依賴,眯了眯狹長的鳳眼。
嬴政這些日子忙得很,從後世的史料看,今年五國便要合縱攻秦,是他在位時最兇險的戰役,五國聯軍幾乎打到咸陽近郊,最後還是呂不韋平定的局勢。
他心知這戰役雖兇險,卻不是無利可圖,如果能夠一舉打退甚至擊潰聯軍,他在軍中的人望就會進一步加深,還能收回大部分勢力,徹底坐穩王位。此外,五國聯軍攻秦未果,反而大敗而回,必然要生出嫌隙,就給了他們逐個擊破的時間,但居功的卻不是權臣而是秦王,更有助於上下一心,避免內耗。
於是緊張嚴肅的“挖坑給五國聯軍跳”活動悄悄的開始了,老謀深算秦王一隻到位,一號心腹王翦,二號心腹李斯,三號心腹蒙武到位,二十五萬精兵到位,坐等埋人。
緊張嚴肅着緊張嚴肅着,五國聯軍沒等來,趙姬的生辰到了。
秋高氣爽,中宮夜宴。
歌舞上了幾輪李蛟就有點犯困,但是犯困也不能提前走啊,各國使節都在,起碼也要吃到他們中有一個人告辭爲止。
他撐着腦袋仰頭往上首看,樂了,趙姬就坐在他們家始皇大大旁邊,一臉生無可戀,更有意思的是這貨往頭上綰了個麻繩纓。
冠繩纓,當初他和嬴政給莊襄王戴的重孝也莫過於此了。
不知道的當她給誰守孝呢,李蛟撇撇嘴,但在外人看來那就是神秘莫測的微笑。
沒辦法,秦國公子名頭太響了,沒見各國使節都往他那兒瞄嗎?
那些什麼神仙收徒的傳言先擺一邊,只說那避毒水,百毒不沾,消膿化瘡,這時節連年征戰,這樣的好東西豈不就是神仙賜的?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威逼利誘哪怕大家聯合起來強搶了呢?偏偏握着這避毒水的是秦國的長安君,秦王的親弟弟,雖然春秋之後大家臉皮都撕乾淨了,也不講究什麼出師之名,但你好端端的搶了人家王室,又不是公主直接能嫁了,這不是找揍嗎?六國誰也不是傻子,就是聯軍也有帶頭的,tmd誰想出這個頭啊!
李蛟背後一毛,差點把貓耳朵嚇出來,連忙低頭啜了一口鮮魚羹壓驚。
歌舞到中段,就是例行送禮的時候了,按規矩,由低至尊來,各國使節另算,他們開場。
送的東西大同小異,稀貴又有好寓意的,土豪喵表示自己一點也不羨慕嫉妒恨!這幾年他見的太多了好嗎?
然而一場壽宴要是平平無奇地過下去了那還是小說嗎?必須找點事啊!
然後找事的來了。
齊國使節獻完禮物,彬彬有禮的向衆人頷首,說了一大串文言文,李蛟開始沒聽懂,然後聽着席中嗡嗡的議論,懂了,齊國使節替他們家三公子求娶先王公主來着,還指名讓他送嫁。
齊國三公子是哪根蔥他不知道,反正先秦的七家王室,他就記得秦國的始皇大大,燕國太子丹,韓國韓非,這貨要不是寂寂無名就是成就有限,尼瑪張口就要娶公主?先王公主只剩下一個九歲的還沒嫁啊!
李蛟四下一看,果然大家都很憤怒!嬴政,嬴政……他的眼睛裡都要噴火了!
公主出嫁,還是遠嫁他國,自有送嫁將軍,齊國卻指名要讓李蛟送嫁……媽蛋欺人太甚!讓一國公子去到別國,不管用的是談判出使還是什麼其他的名頭,約定俗成就是去當質子!
李蛟這邊還懵懂不知呢,呂不韋已經拱手站了起來,“秦齊兩國世代姻親,貴國王上娶了文王掌珠,怎地要爲公子求娶先王公主?這可差了輩分。”
齊國使節笑道:“呂相說笑了,兩國邦交爲上,昔日秦晉之盟可不正應此事,尚是樁佳話哩!”
“什麼佳話,簡直笑話!”呂不韋臉色冷肅起來,“邦交固然重要,可我秦國也是要臉的!懷公既棄秦婦,秦婦另嫁天經地義,何談倫常之事!”
齊國使節被說得臉色漲紅,爭辯:“縱非秦晉,也有齊秦,貴國欲罪齊乎?”
呂不韋薄脣勾起譏誚的弧度:“若齊人皆同你一般,罪便罪罷,公主之事尚不論,只說你齊國欲謀我秦國公子。天可憐鑑!先王王嗣艱難,獨得二子,你齊國好大一張嘴,生生要咬去半數?若是長安君途中不測,你齊國莫非要我家王上爲質去不成!”
權臣當久了,總有人忘記呂不韋就是靠着兩片嘴皮子起家的。
齊國使節被說得氣堵喉噎,險些緩不過氣來,不由把目光投向上首的秦王,王家兄弟哪有不互相猜忌的?雖然這長安君有些用處,但想來於秦王來說,愈有用處愈是麻煩……
他正想得美,卻聽秦王道:“齊使醉了,帶下去醒醒酒。”
齊國使節:“……”我內個去就喝了兩口啊!
李蛟聽明白了呂不韋的話,對他不計後果的迴護略有觸動,如果他沒記錯,齊國是秦國最後一個滅掉的國家,和秦國距離很遠,本着遠交近攻的戰略方針,非常需要拉攏和安撫。
當然,他也不是爲了一點觸動就把自己賣掉的人,呂不韋水太深了,無論他做什麼李蛟都本能的防備,我們可以把這個理解爲單細胞生物對複合細胞生物的本能警惕。
不能不警惕啊!不知道多少人被呂不韋賣了還替他數錢,再清點入庫,還千恩萬謝他八輩祖宗的。
還是我們家始皇大大最好了!o(*////▽////*)p
李蛟滿眼幸福泡泡的看向嬴政,舉杯遙敬了一下。
嬴政端起酒樽,臉上還是嚴肅,但耳朵悄悄的紅了。
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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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