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時代都有符合自己的軍事編制,漢軍的軍事制度改良到後面其實引起了包括秦國在內所有國家的注意,畢竟他們也不傻,看見漢軍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總是能發現點什麼。
這個年代的人還沒有追尋祖制的頑固思想,基本是什麼東西符合實際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學習,可惜的是列國一直是處在戰爭狀態,難以有一個能夠“變法”的環境。
韓廣對漢軍的軍事單位編制也僅是一種瞭解表面的情況,講那麼多無法就是給衆人一個直觀印象,就是在遭遇漢軍時能夠更清晰地從建制上來針對。
什麼意思呢?簡單且顯白一些的說,就是明白自己遭遇的是漢軍的什麼建制軍事單位,對於漢軍的士卒數量有直觀的瞭解,然後遭遇的漢軍軍事單位要是有援軍的話在第一步會有多少。
別小看對軍事單位的瞭解,任何戰爭關於在與敵廝殺時,敵軍在第一瞬間投入的兵力動向是至關重要的情報,然後在交戰之後敵軍可能得到多少增援也是勝負的關鍵。
事實上,軍隊在派遣援軍的時候都會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同序列的建制絕對會是“隨時可援”的計量單位,那麼如果不瞭解敵軍的軍隊編制,就等於是閉着眼睛和人搏殺。
“齊軍與漢軍交戰,吃虧就吃虧在不知道漢軍已經執行軍事改革,錯誤地計算錯了漢軍可能會投入的後續兵力,”韓廣作爲一名指揮官在進行講解的時候十分合格,掃視一眼聽得入神的衆人,繼續說:“希望我們不要犯重複的錯誤。”
五人一伍。二伍一什,五什一隊,五隊一屯,四屯一曲,五曲一校,五校一師,二師一軍,這就是目前的漢軍軍制。
“你們華人的腦子真是複雜啊……”胥紕逼落聽得腦仁有些發脹:“我們都是同一個部落就是一支隊伍,然後幾個部落歸屬一個首領。”
韓廣看向胥紕逼落在心裡想:“所以你們胡人總是被我們在正面戰場打得滿地找牙,也就是打打那個所謂的游擊戰纔拿你們沒辦法。”
另一方。聽得同樣有些腦仁發脹的陳勝卻是在想,要是有機會的話他們也一定要儘快將部隊的建制搞清楚,可別像現在也是亂糟糟沒有劃分軍事單位。
話說,除了有相應的底子,不然歷史上只要是造反的“農民軍領袖”壓根就沒有那樣的素質,其原因是他們哪怕是想要將軍隊編制化、正規化也沒有相應的知識。那些能夠形成崛起的“農民軍領袖”,他們之中懂得“模仿”官軍對麾下武裝進行編制的人才有可能“走得遠一些”,若是一直保持亂糟糟的“烏合之衆”模式,除非是運氣逆天。不然都是被撲滅的命。
可能很殘酷,但是屬於事實,歷史上的朝代變動,基本都是一幫“泥腿子”掀起動盪。但是隻有極少的“泥腿子”最終能夠成事,不然都是被“階級敵人”竊取了勝利果實——這話來自天朝《造反錄》。
他們還有空閒就漢軍的軍事制度進行探討,那是因爲迫近的漢軍停在三裡開外一直沒有動靜。
漢軍不進行攻擊有自己的理由,原因有後續的器械不到。更有在最後一次給予燕軍機會。
“看來韓廣是變卦了啊?”衛翰馬鞭指着敵軍營盤:“他們正在進行類似於秦軍甬道作業。”
甬道連接各處軍營,使不同地段的軍營能夠有一條相對安全的移動通道,這樣的事情是出於秦將章邯首創。齊、燕、趙三國聯軍與秦軍在中原打了三四年,這一招顯然是學到手了。
證實燕軍並非盟友,唐傑扭頭向後方看去,他其實根本就看不到後方的情況,那只是一個下意識的行爲。重新扭過頭來的時候,他說:“主將,就這麼看着敵軍將各營的甬道建立起來嗎?”
甬道的建立方式有許多,章邯已經拿出手的就有好幾種,最爲穩妥的是挖出壕溝再加以夯土牆,最爲簡陋的是用籬笆進行簡單的作業。
韓廣他們選擇的是利用手頭便利的物資,用籬笆和圍欄在隔起通道,看着建設的速度並不慢,至於是不是能起到什麼作用,那就看漢軍的攻堅能力有多強了。
“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衛翰嘖巴着說:“太單薄了套倉促了,”輕笑了幾聲:“唐偏將,選出兩曲前去,但是目標不是破壞他們的甬道,是誘使他們出營作戰。”
用籬笆和圍欄建設的甬道嘛,捨得的話直接讓重騎兵去衝撞一衝絕對就垮掉,真正開戰之後步卒迫近破壞起來也不會有什麼難度,敵軍只要不挖壕溝和築起夯土,衛翰基本是無視。
唐傑拱手應了聲“諾!”,然後對旁邊的持旗官道:“命令輕騎第二十九曲、三十曲進入攻擊姿態。”
其實按照華夏的習慣該是甲乙丙丁的番號模式,可是誰讓呂哲對這種稱呼不感冒?他是按照自己的習慣用數字來進行編制,像是國防軍序列的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之類的軍團,然後每個軍團編制下是固定的兩個師,依此類推的衍生單位。
例如,國防軍第一騎兵軍團的首個師就是第一騎兵師,第二混編軍團的首個步兵師就該是從第三步兵師算起,基本是現代的編制習慣。所以要是聽到某個漢軍的軍官向第九百九十九屯下達什麼命令,不瞭解漢軍編制的聽了肯定會暈,但是漢軍體制內的軍官卻是能從番號上來判斷九百九十九屯該是哪個軍團麾下。
沒有無線電嘛,但是不代表不能遠距離的下達軍令,持旗官的作用就是利用旗號來下達一些指令,而什麼指令是什麼樣的揮舞旗號還要配上一定的聲音傳播。當然,要是混亂到一定的程度,那這樣的傳令肯定是失效。那時候就該依靠人力了。
“嗚嗚——嗚——嗚嗚——嗚——”兩長一短的號角聲被吹響,同樣騎馬卻是在唐傑旁邊的持旗官開始搖晃起了旗幟,不一會從兩個方向都回應“嗚嗚嗚——”的號角聲,然後馬蹄的踏動聲開始響起。
兩個曲也就是兩千個騎兵,他們翻身上馬從漢軍本部脫離出去,不過卻不是直接筆直地朝敵營衝去,畢竟包括騎士在內和馬都停在原地有那麼一會了,而只要是動物就有身體機能,在作戰之前人不熱身或許沒有什麼,但是戰馬不熱身直接投入作戰可是會出現要命的情況。所以他們該做的不是直接撲向敵軍,是應該先迂迴跑動一下讓戰馬的身體機能進入狀態。
胡扯?纔不是胡扯呢,騎兵作戰還真的就是這個樣子,不少影視或小說在描述一直靜止不動很久的騎兵在得到命令立刻投入戰場,說實話……真的是外行到沒邊了。
正在商議某些事情的韓廣等人得知漢軍有動作之後停了下來,韓廣邀請一衆人等一同前去觀看,等他們都爬上箭塔的時候,看見的是兩支漢軍騎兵正在外圍用一種緩慢的速度遊動着。
“該是要干擾和破壞我們的甬道作業!”韓廣瞬間就有了判斷,他對着下方高喝:“命令弓弩手進入工業範圍。盯緊點漢軍騎兵的移動位置,務必讓各支弓弩手能夠在有效的時間投入到阻擊戰中去!”
一支部隊的弓弩手數量有限,不可能是什麼地方都佈置,韓廣將弓弩手調動到正在建設甬道的範圍。這樣的命令有效且異常的正確。
“那些漢國騎兵真是不錯,你們華族人懂得騎馬的不算多,秦人和趙人,當然也還有你們燕人都有騎兵部隊。可是不得不說漢人是我見過騎馬最平穩的。”祁連服匿說着問韓廣:“需要我們東胡派出騎兵進行攔截嗎?”
韓廣露出慎重的表情:“那就拜託了!”
祁連服匿也不拖泥帶水,抓着箭塔上的橫木防止掉下去,將身軀向下傾斜。一陣“嘰哩哇啦”的語言吼出去。
下方也是響起了一陣“嘰哩哇啦”的迴應,然後一個身穿羊皮襖的胡人奔跑離開,不一會這個胡人就騎馬進入了東胡營地。
東胡營地中響起了牛角聲,不知道多少人在吆喝“嚯嚯”的口號,轟鳴的馬蹄聲也是爆響,轅門被打開之後一騎又一騎的東胡騎兵魚貫而出。
遠處觀看的衛翰“呵呵”笑了幾聲,對周邊的人說:“看吧,東胡騎兵出來了。”
出營的東胡騎兵也是隻有兩千左右,他們當然也不是一出營就奔着遊動的漢軍騎兵而去,不過他們不來,漢軍卻是不會那麼“紳士”地等待敵人將戰馬熱好身再進行“公平”的搏殺,所以在東胡遊動出軍營的弓弩範圍之外時,兩千熱了一小會身的漢軍騎兵立刻就是調轉馬頭撲上去。
不算昨夜在一片漆黑裡的搏殺,在足夠光線下,即將爆發的交戰,是漢軍與東胡的第一次交手,很多人都睜大眼睛在注視着。
“漢國人很懂得抓準戰機,”胥紕逼落在皺眉:“我們的勇士座下的戰馬身子骨還沒有進入狀態,打起來會吃虧。”
東胡的那些首領自然是明白那層道理,但是韓廣、陳勝等不瞭解騎戰的人卻是一臉的茫然。,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xiaoshuo微信公衆號!)(……)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