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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殺過後的場地,失去生命的屍體扭曲着躺在被踩踏得泥濘的地面,他們之中很多都保持着身軀的完整,只有身體上某個地方有着一個窟窿。
秦軍的武器大多爲長矛與戈矛,百越人的武器以棍棒爲主,在這種作戰場合下卻是很難看到四肢被砍斷的畫面。
大多數陣亡的百越人已經失去頭顱,一顆顆首級被懸掛在秦軍的腰間成了炫耀戰功的血淋淋功勳,以至於地形複雜的場地上,草屑與鬆軟的泥土上一條條細小或者粗大的紅色液體。
戰場之上在交錯着的陣亡者中有些秦軍遺體不脫掉衣服甚至看不到傷口,從口鼻流血來看是被鈍器砸的五臟受損才陣亡的無疑,更多則是腦袋被報復性地敲成爛西瓜。
第一次交戰,以秦軍主動退卻告終,不過“主動”這個詞或許用的不太好,應該是被動的潰敗纔對。
由於是秦軍脫離戰場,百越人擁有佔據地盤殺死秦軍傷員的權力,一個個受傷未死的傷兵在恐懼的嚎叫聲中被虐待、被殺死,戰爭的殘酷性在此刻展現無遺。
譯籲澤不知道有沒有讀過兵書,他想出了一個主意。他想到就做,先是召集人領着俘虜的秦軍去戰場,再安排人埋伏,最後集結起一支五千人的部隊。
沒有烽煙,沒有影視作品中撕扯屍體的野狼發出的狼嚎,曾經的戰場上有時會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看不見的地方,百越人一小股一夥地穿越交錯,他們都是矮着身軀。或許是覺得位置合適了就會趴在地上。
後面,一場註定會再次引起廝殺的事件發生了。
不似人聲的淒厲嚎叫不斷從不遠處傳來,很難讓人當做沒有聽見,誰都知道那是敵軍在打擊己方的士氣,但是聽到戰友袍澤的慘叫哪怕不認識那人是誰,只要是個人都會有悲哀感。
呂哲自然也聽到戰場上那非人的嚎叫,此時此刻他的臉色十分的慘白。如果光線十足的給人看見絕對會被當做一種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驚嚇的感覺。
十分奇異的,哪怕是第一次指揮兩萬部隊打這種會戰級別的戰役,呂哲沒有一絲絲的害怕,他最多是感到緊張而已。之所以會臉色慘白有着許多因素,其一是三天三夜沒睡了,其二確實是失血有點嚴重。
“必需馬上解決這件事情!”
是的。再繼續讓淒厲的慘叫持續下去,六國兵卒很難說會不會崩潰。
白天下午的作戰不能說有任何失誤的地方,甚至可以說在戰損比上呂哲佔據着絕大的優勢。
此戰派出包括長矛兵、戈矛兵、弓箭手在內的兩千三百秦軍和三千七百兵卒,戰鬥結束後統計是損失一百八十七名長矛手、兩百三十八名戈矛手、六十四名弓箭手、兩千零九兵卒,其中戰死的什長以上基層軍官是七人,有四個什長兩個屯長,兵卒的帶隊官陣亡了兩人。餘下各自任命的基層軍官難以確定。
這一戰的統計是將所有沒有歸營的人全部計算上,所以不計算受傷的直接損失人數是兩千四百九十八人。
與之秦軍相比,百越人的參戰數量是大約一萬兩千人左右,被秦軍斬回的首級數量是三千六百五十七顆,這是一千長矛手、一千戈矛手、三百弓箭手上報的數字;三千負責攔截的兵卒殺死的百越人數量應該是在兩千左右,再結合實際的判斷,這一戰百越人的傷亡數字應該是在九千左右。
這是傷亡的數據而不是死亡的數字,那麼按照推演的計算百越人損失的人手該是在七千這個數值。
經過一戰。雙方的戰損比是差不多三比一。
按理說有這樣的數值該是秦軍勝利纔對,可是有時候不能光看傷亡的數值來判定誰是勝利方,至少此時此刻是不能的。
看向戰場,淒厲慘叫離軍營大概是九百步左右的距離,那裡沒有半點光亮看去只是一片漆黑,在這種環境下百越人敢於靠近做出這樣的動靜不用深思也知道肯定有埋伏。
“喚來梅鋗、徐志、燕彼。”
“嘿!”
疲憊在折磨呂哲的神經,慘叫更是在這種強撐的疲憊感上注入一種名叫憂慮的情緒。他盡力思考着方案。幾次打算夜襲百越人的計劃也因爲不熟悉地形,最終只能放棄。
相應的,他在覺得自己能夠想到夜襲譯籲澤自然也會想到,等了半天卻是百越人在黑暗中設下伏兵。折磨遺留在戰場的秦軍這一方人員在誘敵。
黑暗中有着譯籲澤設下的陷阱,呂哲知道這點,但是他必需應對。
“主將!”
三人來的很快,他們行禮致意後站在原地。
“來了?”呂哲盡力使自己站的筆直,“聽到帶着中原口音的慘叫求救了嗎?”
三人或是憂鬱或是面無表情的點頭。
“梅鋗,你集結五百弓箭手到這裡來。”
“嘿!”
“衛瀚,命輔兵將箭矢全部纏上易燃物,同時準備至少五千火把。”
“嘿!”
“徐志,你的騎士晚上能不能出動?”
“稟主將,夜晚視線受阻,恐怕難以發揮戰力。”
“那好吧,你下去召喚蘇烈過來。”
“嘿!”
呂哲本是想借持旗士騎兵的優勢破除百越人的埋伏,不過按照實際情況看來是無法出動持旗士了,剛纔的問話只是再次確認。畢竟他與持旗士的接觸只有短暫的兩天,問了之後不能夜戰沒損失,要是能夜戰呢?
燕彼的情緒似乎比較憂鬱,他沒等呂哲說話就說道:“軍主,那淒厲的慘叫聲太滲人了,兵卒們的情緒已經出現不穩,再這麼下去可能會引起營嘯。”
“我找你來就是爲了這點。”呂哲注視着燕彼。口氣很強硬:“你熟悉公翁,去告訴這幫老者,讓他們出來幫忙穩定兵卒的情緒。”
“這……”,燕彼認爲這不是一個好辦法,要是能這樣就解決兵卒不穩的情緒,那就不是什麼難題了。
呂哲顯然還沒把話說完,他疲憊地抹了把臉:“你讓公翁這麼說。告訴兵卒,他們的袍澤在被殘暴的百越人虐待,要是自亂陣腳他們馬上就會成爲被虐待的一員。”
燕彼大概瞭解呂哲的意思,不過他說:“若是適得其反呢?”
“適得其反?”呂哲深吸一口氣:“人會恐懼是必然的,但是恐懼到了極致就會變得勇敢。”
是這樣嗎?燕彼似懂非懂。
呂哲又說:“讓兵卒想想身在後方的親人,想象一下要是這一戰我們失敗了。百越人會怎麼對待他們的親人。”
燕彼覺得這樣可能會激起兵卒的鬥志,但是必然會出現逃兵,他將這一情況說出來。
“我知道。”呂哲嘆了口氣:“這一戰是被迫迎戰,兵卒良莠不濟,要是……算了,說那麼多沒有什麼用。你且先下去轉達,兩刻鐘之後我將會命人吹響號角。那時你帶山地兵維持次序。”
燕彼無奈拱手:“是!”,說完退下。
要說無奈呂哲纔是真的無奈,戰爭史上從來都不缺乏傷兵和戰場失蹤的人員,出於一些打擊敵方士氣的目的,每個統帥都會折磨敵人來達到削弱敵軍士氣的事情,那是根本無法避免的。
要是呂哲有時間訓練兵卒,不用達到秦軍的戰力,只要能夠形成建制。譯籲澤這麼幹雖然還是會達到削弱己方士氣的目的,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隨時可能引發營嘯。有建制和沒建制的差別非常大,這點是目前無法一時做出改變的。
這場仗不好打,呂哲從一開始就知道,不過再怎麼不好打都得打下去。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在歷史上嶄露頭角的契機。
對於六國遺民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勝了他們將得到救贖。
所謂六國遺民的救贖不是說什麼贖罪。而是會讓咸陽中樞看到他們的價值,那時他們或許可以改變自身的命運,不再只是填充一些佔領地的移民,不再是損失都無所謂的炮灰。而讓咸陽中樞考慮將他們有限度的武裝起來。
讓咸陽中樞將六國遺民作爲南侵的主力是不可能的,改變成爲填坑消耗品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在居住定居之後可以有能力抵抗百越人的偷襲,這就是他們改善自己未來生活的機會。
呂哲無法去對六國遺民說那些,他站在白天剛剛佔領下來的高坡上怔怔地看着慘叫的方向有些出神。
並不整齊的腳步聲從側後面傳來,呂哲轉頭看去時藉着營盤的火盆看見的是一大幫弓箭手在靠近。他能分辨出這幫弓箭手並不是白天攻佔高坡的那些,也不是跟隨長矛手與戈矛手上過陣的那些。顯然,已經有上過陣的弓箭手並不適合再執行任務。
這年頭弓箭手持的差不多都是一石弓,再優秀的弓箭手射箭的極限都不會超過二十五箭,再多必然會拉傷手臂。所以呢,要是真的有弓箭手持續作戰,並且一整天都在張弓射箭,那必然是虛假的。
梅鋗帶着五百弓箭手過來不久,蘇烈也帶着全副武裝的重步兵在沉重的腳步聲中到來。
大概一刻鐘左右,輔兵的一名五百主也帶人擡來纏上易燃物的箭矢。
呂哲招呼梅鋗與蘇烈向前面走了一段距離,“聲音從那裡傳來,”他手指的方向是斜南面,“在聲音傳來的方向,它的左右兩側非常安靜。”
梅鋗眼睛眨了眨,他看向那些刻意弄成火箭的箭矢。
呂哲擡手虛比了一下,“兩側必然有百越人的伏兵。”,看向明白自己意圖的梅鋗,“等下分出一些弓箭手進行散射,面積廣一些。火光一旦映出百越人的伏兵……”說到這盡顯殺氣,“亂箭全部射死!”
梅鋗一開始就知道主將要自己做什麼,毫不遲疑地應:“嘿!”,他沒有問什麼那裡有人質之類的話。主將沒說那麼多,那就是無論發現是誰都是亂箭射死的軍令。
秦軍有很多陣,有軍陣、兵陣、箭陣,梅鋗是個率領弓箭手的五百主,他已經心中打定主意,是該讓百越人見識秦軍箭陣的威力了。
不過,可惜的是夷陵沒有弩。要不然哪裡需要被動的派出近戰兵衝鋒,依靠一千弩手組成的箭陣就該逼得百越人不敢出林子。
呂哲只是暫短的三次見過秦軍的弩陣,此時倒是沒有想那麼多,那些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他注視着身穿厚重甲冑的蘇烈:“你等下負責保護弓箭手。”
蘇烈沒有太多的語言,直接應:“嘿!”就退到一旁。
呂哲一直將蘇烈率領的三百重步兵視爲救火隊,這個想法在很多時候或許錯誤。但是在這個狹長的戰場並不能說是錯誤的想法。
這個戰場的周徑是不規則的五里,按照秦時一里是四百五十米左右的長度,那麼整個戰場也就十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空間。這種周長大概是兩千多米的空間其實並不適合來作爲戰場,因爲它幾乎沒有多少迂迴的餘地,但是對於拿重步兵來當救火隊卻是剛好。
白天的作戰,雙方統帥都明白狹長空間的特性。這就是爲什麼雙方大軍只是戰術性壓迫而沒有全軍衝鋒的原因。一切就是因爲這個戰場容不下那麼多部隊去廝殺。
或許也正是這樣的地形限制,譯籲澤纔會選擇這裡作爲戰場。畢竟在他的印象中秦軍在中原打起幾萬人規模的戰爭還是非常厲害的,一次投入幾千人的消耗戰,對於擁有優勢兵力的百越比較合適。
兩刻鐘的時限其實已經到了,不過呂哲並沒有讓衛瀚吹響號角,他在等弓箭手和重步兵到達既定的位置。同時,後面接到命令的戈矛兵也還沒有進入陣地。
此次參與作戰的部隊人數並不多,只有五百弓箭手、三百重步兵、五百戈矛手。
約定的動物鳴叫聲出現,呂哲果斷揮手示意衛瀚吹響號角聲。
“嗚嗚嗚——”的狂鳴在夜幕中是那麼的突然。早有準備的梅鋗立刻下令點燃火箭進行漫射,像是流星一般的箭矢開花那般的被拋射出去。
號角聲中,得到命令的兵卒也在向簡陋的營盤圍欄靠近,他們能看見戰場位置的火箭在四射,同時那滲人的淒厲慘叫聲也終於停止了。
火箭被漫射而出,帶着微微光線的箭矢劃過空中,它們的落下如意料的那般帶起了中箭者的慘叫和悶哼。
四散的火箭映光下。躲避在黑暗中的百越伏兵現出身影,他們好像十分意外似得面面相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耳朵裡突然響起一陣“嗡嗡”聲,隨後是彼此起伏的慘叫。
五百戈矛手在弓箭手射出火箭的時候已經在向預定位置衝鋒。他們此時無法擺出什麼衝鋒陣型,前衝的姿態註定無法排列成正規的“一”字型。
前衝的戈矛手只是依靠彼此之間的熟悉在用節奏一樣的步調在前衝,後方的一些袍澤也總算引火點燃火把也不是拿在手中,而是將火把用力的擲出。
從呂哲的這個角度看去,百越人果然不止一處設立伏兵,他們在個別部位的伏兵被發現後亂了一下。他相信身在戰場的梅鋗等人肯定能聽見躲在暗處的百越伏兵發出的喧譁聲,下一刻果然看見負責指引射箭的士卒不再漫射,而是有選擇的指引着攢射。
梅鋗在大聲的呼喊,他果然是專門率領弓箭手的五百主,一道道指令發出去之時,一種類似於三段射的波段射箭方式出現了。
五百弓箭手在梅鋗的口令聲中接連不斷的發箭,這種射式真的達到了連綿不絕的程度,幾乎是發現一處伏兵發出的箭矢就像是在下雨那般地不斷拋射。
埋伏者似乎被一連串的打擊打得有些懵了,他們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混亂,直至後方傳來鼓聲時才朝統一的一個方向吶喊着衝鋒。
蘇烈手握三尖兩刃刀看着不斷被拋出去的火把,前方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已經光線大亮。他看向已經成功衝上去的戈矛兵,那裡傳來了廝殺的聲音,想來是戈矛兵正在解救己方的人員。
先期漫射出去的火箭點燃了白天陣亡者身上的衣服,再有剛纔不斷被火箭射倒的百越人,讓空氣中有一股腥腥的焦臭味在瀰漫。
第一個百越人出現在蘇烈心中的警戒線。那些百越人出現後後面冒出更多的人影。
蘇烈再次看向戈矛兵的位置,口中像是在吟唱:“起——”
直線一百人、縱列三排的重步兵,他們第一排雙手握住長柄垮腰,第二排向後退了兩步,第三排向後也是退了兩步。
此時弓箭手沒有理會衝來的百越人,他們依然還在全力支援戈矛兵,已經分爲兩隊在清掃試圖衝過去的百越人。
蘇烈看着正面衝來的敵軍。
十步——
五步——
蘇烈再次吟唱:“提!”
說的是提。所謂提就是從下至上,重步兵下斜的巨劍被猛地往上揮,一片片虛影中雙面開刃的三尖兩刃刀被舞動着旋轉,“呼呼呼”的風聲像是轉輪那般的被髮出。
呂哲眼力非常不錯,他看到重步兵的戰法覺得有些意外,那支十分巨大的兵器此時此刻就像是關刀一般在被舞動。第一排的重步兵旋轉舞動着兵器有節奏地在向前推進,所有阻礙的人或是物全部被劈得支離破碎。
不得不說,重步兵再一次給了這位新晉主將一個大大的驚喜,他認爲這支兵種除了甲具無法應對弓箭的威脅之外,用處簡直太大了。
百越人自然有弓兵,不過他們的弓製造技術落後,射出的箭矢到了三十步左右就變得輕飄飄。而且箭鏃的材料也基本看不見金屬成分。
零散的箭矢被百越人射出,骨箭或是石箭射中重步兵也不是全然沒有威脅,不過相對而言威脅並不是太大,一個重步兵身上插着五六枝箭還在向前邁步舞動兵器斬殺衝過來的敵軍。
梅鋗還是沒有支援近在咫尺的重步兵,直至戈矛兵護着一些人出現在視野時,他才大聲提醒攜帶號角的人吹響。
“嗚嗚——嗚嗚——”
並不複雜的號角節奏,呂哲聽來是前方傳回作戰目標達成的信號。
光線太差,呂哲無法判定損失多少。他讓衛瀚吹響號角迴應,同時下令早已經準備就緒的部隊舉着火把開始向前策應。
在離高坡大約四里的位置,譯籲澤計劃借虐待敵軍達到埋伏的圖謀失敗了,不過從他的臉上似乎看不見任何懊惱。
東北方向因爲秦軍點燃大量火把而變得猶如白晝,百越所處的西南位置卻依然只是零散着一些篝火。
譯籲澤沒有下令全軍集結,原本聚集起來的五千多部隊也下令解散,他只是保持足夠的預警部隊。隨後看都不看戰場一眼轉身走向自己帳篷的位置。
“躲在暗處埋伏的敵軍大概有兩千多人?”呂哲看向百越大軍的方向,那裡火光的點不多,看不清楚態勢,不過從沒聽見吶喊聲也有合理的判斷。“百越人打仗喜歡亂叫,此刻卻沒有聽見。他們埋伏失敗之後就放棄了嗎?”
戰場之上的廝殺已經快要進入尾聲,梅鋗已經領着五百弓箭手在緩緩後退,他們平均每人大概射出十五箭,確實已經快達到極限。
蘇烈的三百重步兵前面躺滿了破碎的屍體,他們正在成爲兩條薄薄的彎月形靠近戈矛兵的位置。
衝進黑暗中的戈矛兵退出來時遠遠不止五百人,黑暗中也無法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那吵吵囔囔的聲音,事情似乎有些複雜?
百越人放棄支援己方部隊,呂哲自然也沒打算直接衝擊百越人的營地,因此在前方發回撤退的信號時,本陣向前壓迫的部隊也退了回來。
除了必要的照明,多餘的火把全部被滅掉,一時間原本光亮的環境再次昏暗下來。
最先退回營地的梅鋗來向主將覆命,這一戰殺了多少人無法統計,不過弓箭手倒是一個未損。
後面重步兵和戈矛手或押或護着一大幫人靠近時,巨大的歡呼聲在整個營盤響徹。
呂哲臉上在今天首次露出笑容,今晚不管敵軍有什麼圖謀,他這一次作戰的收穫是解救回三十多名白天失蹤的人員,戈矛兵甚至還俘虜了將近一百個敵軍。
看了看那些俘虜,再看看率領戈矛兵的那個看去大約二十來歲的人,呂哲很確定沒有見過這個身穿五百主甲冑的軍官。
“你……叫什麼?”
“回主將,小人季布!”
“你說你叫什麼?”
“季布!”
呂哲心裡一驚,季布似乎是跟着項羽的將領,他剛殺掉范增,季布馬上出現,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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