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距離後,曉夢停下腳步。
一直在此隱匿身形的嬴子戈見狀也撤去和光同塵現出身影,看到這一幕同樣修行過和光同塵的曉夢看着嬴子戈不解的問道:“你既然知道逍遙子和墨家的那些叛逆勾結與秦帝國作對,以你的實力和地位,爲何不直接將他拿下?”
“之前的十年,大秦鐵騎征戰天下,橫掃六國。剿滅的亡魂不下百萬,剿滅這些叛逆不過是再添幾個亡魂,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既然他們妄想螳臂擋車,那就一次性將他們清理乾淨。不說這些了,你試探的結果如何?”
“逍遙子能突破天清境果然有貓膩,他的體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那股力量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我可以肯定那股力量絕對不屬於道家。···”
嬴子戈見曉夢意猶未盡,笑着說道:“別猶豫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諸子百家中除了道家外,其餘門派修行的大都是內力。真氣和內力的差距相比你也知曉,但是我方纔與他交手的時候,那股神秘力量給我的感覺十分霸道,比我們修行的東來紫氣還要霸道幾分。我實在是想不出它的來歷!”
聽完曉夢的疑惑,嬴子戈也是二戰和尚摸不着頭腦。
和曉夢不同,嬴子戈接觸的諸子百家數量更多。憑藉着東來紫氣,嬴子戈對戰一向是以絕對的實力碾壓。當初下山後和蓋聶交手,也是憑藉着略勝一籌的真氣才勉強打了個平手。
東來紫氣,對嬴子戈來說一直是外掛一般的存在。但是聽曉夢這麼一說,嬴子戈迷茫了!
不過迷茫了片刻後,嬴子戈心中有了猜測。自從以魂穿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後,嬴子戈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
不說世界,單中國就有十三億甚至更多的人口,沒道理穿越的偏偏是自己。
幸運和巧合這種東西嬴子戈無論是前世或是今生都不太相信,之前在墨家禁地的所見以及從陰陽家那裡的所聞都讓嬴子戈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這也是嬴子戈自告奮勇隨陰陽家出海探訪所謂的仙山的重要原因之一。
眼下獲知的情報並不足以讓嬴子戈分析出什麼,見曉夢簇着眉頭苦思冥想,嬴子戈擡手將她的眉頭撫平:“別想了,等到了論道大會上,一切自然會見分曉。”
若是曉夢一人,以她倔強的性子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此事。不過眼下有嬴子戈這個主心骨在,曉夢也不再糾結此事,跟着嬴子戈折返桑海。
另一邊,逍遙子和高漸離還有大鐵錘二人重新匯合後。高漸離向逍遙子說出了自己的推論,逍遙子聽罷也是眉頭一皺。
眼下農家內部的局面已經明瞭,田虎和田仲的蚩尤堂和公共堂連結了羣龍無首的烈山堂和田蜜的傀儡堂準備和朱家的神農堂以及司徒萬里的四季堂一爭高下來爭奪農家俠魁之位!
雙方爭鬥的目標牽涉着他們墨家的新任鉅子天明,這也是墨家除了青龍計劃因素外如此積極參與農家內亂的另一個重要因素。
另外,自從那晚在桑海城外的新基地和天明、少羽還有石蘭三個小孩兒分道揚鑣後,墨家衆人還有鬼谷縱橫至今都沒有得到他們三小隻的下落。
這次神龍令上的命令牽扯到天明,農家不比墨家。門下弟子遍佈天下,消息來源也比遭受重創的墨家強上不少。
墨家衆人和鬼谷縱橫原本的打算是勸說農家停止內鬥然後藉此來讓農家幫助他們尋找天明、少羽還有石蘭三小隻的下落。
方纔田虎和田仲的態度明顯不會罷手言和,如今推斷出另一個繼承了前任農家俠魁青龍計劃委託的人是神農堂堂主朱家,那朱家那一方面就好說,如今重中之重是瓦解烈山堂、蚩尤堂、共工堂和傀儡堂四家的聯手。
田虎和田仲的蚩尤堂和共工堂如今看來是沒有希望了,剩下的傀儡堂是個牆頭草,即便他們說服了田蜜對於阻止農家的內鬥也無濟於事。眼下唯一能阻止農家內鬥的希望就在的烈山堂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來之前,高漸離、逍遙子等人對農家內部勢力做了詳細的功課。
田猛一死導致烈山堂羣龍無首,但是田猛有一個號稱農家女管仲的女兒田言。
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神龍令一事對農家是一個陰謀。更何況是如此聞名遐邇的田言,打定主意後,高漸離和大鐵錘朝着烈山堂的地盤趕去。至於逍遙子,因爲道家和農家此前並無瓜葛,所以逍遙子也沒有自討沒趣。
況且如今爲了勸說農家停止內戰,鬼谷縱橫和墨家最高站力高漸離都出動了,若是秦帝國這個時候對墨家落井下石那留守的班老頭還有雪女等人可就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了!
目送逍遙子離開後,高漸離和大鐵錘也稍作安心的來到了烈山堂田猛的靈堂。
恭恭敬敬的給田猛上了三炷香後,高漸離轉身對靈前守孝的烈山堂大小姐田言躬身道:“田大小姐,令尊突遭不測,墨家上下也共表哀悼!”
在田猛前去世的這幾日裡,田言也接待了不少前來弔唁的人。但是大多數人不是窺視烈山堂的遺產就是想借此時機讓烈山堂欠下人情等待後報,高漸離和大鐵錘雖然也有目的,但是在爲田猛上香祭拜的時候算是爲數不多的幾個真心實意的。
見慣人情冷暖的田言在高漸離躬身勸慰後也欠身回禮道:“多謝!”
寒暄過後,高漸離開始試探田言的態度:“農家六堂有沒有可能停戰?”
“真巧,昨天也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
聽完田言的回答,高漸離腦子一轉:“朱家?”
見田言點頭,高漸離盯着田言一字一句的問道:“那大小姐的回答是什麼?”
“沒有可能!”
雖然高漸離對於田言的回答心中已經有所預料,但是此刻親耳聽到高漸離的心中還是有點遺憾。
不等高漸離開口發問,性情急躁的大鐵錘已經先一步開口問道:“爲什麼?”
面對高漸離和大鐵錘灼灼的目光,田言不疾不徐道:“因爲這件事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