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陰差

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秦國律法在戰國是出了名的酷烈無情,而執法的獄吏更是身具虎狼之性。

監獄原本是執行法律的地方,但往往又是法律最無法觸及的地方。對獄吏來說,上有毫髮之意,下有邱山之取,持雞毛爲令箭,改小罰用大刑,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在韓非被下獄後,陪韓非前來的紫女就通過弄玉找上門來。

將面色尷尬的弄玉揮退後,諾大的房間裡便只剩下秦子戈和紫女二人。

“韓非被下獄了!能不能…”

沒等紫女說完,秦子戈就打斷她的話說道:“韓非被下獄是我父王的決定,我無法更改。不過,我可以關照一下,讓他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紫女臉上的神色變換,片刻後苦澀的說道:“如此,有勞了!”

秦子戈孤身一人來到雲陽獄時,韓非剛剛受刑完畢。看着衣不蔽體,披頭散髮的韓非,哪裡還有半點昔日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模樣!秦子戈見此找到獄頭,交代了一番。

踏進牢房後,原本死氣沉沉的韓非擡頭看了一眼,隨後又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你在等誰?”

韓非的神情變幻沒有逃過秦子戈的雙眼,顯然秦子戈不是韓非要等的人。

“我誰也沒等!誰也不回來!”

“你有什麼打算?”

“唯死而已!”

“可惜了!”

說罷,秦子戈親自給韓非斟了一杯酒。

韓非飲罷,自嘲道:“可惜什麼?”

“你若不是韓人,他日秦國一統天下之霸業的功臣當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就這麼篤定秦國能一統天下?”韓非調侃的問道。

“自秦孝公時商鞅變法,至今已有百年。期間秦國的國君雖然幾經更迭,但商君之法一直都是未曾斷絕!如此百餘年變法,天下何能不一於秦國?反觀山東六國,無不是一變兩變就半道而廢!魏國,魏文侯一變之後變法中止而忙於爭霸。韓國,韓昭侯申不害一變,其後非但中止且復辟了舊制。趙國,武靈王一變而止。燕國,燕昭王樂毅一變而止。齊國,齊威王與齊宣王、蘇秦兩變而止。楚國,吳起一變,楚威王變法中途人亡政息,可謂一半而止。如今乃是大爭之世,以六國之一盤散沙而抗秦國之泰山壓頂,焉得不滅?求變圖存,此興國之大道也。六國苟延殘喘不求變革而一味圖存,焉得不滅?”

看着秦子戈,韓非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同樣的自信滿滿,同樣的桀驁不馴,可是接觸到那股力量後,韓非動搖了!

“人力有時盡,即便是千般盤算,萬般綢繆,誰又能知那勝負之局?”

聽着韓非頹喪的話語,秦子戈沉默了。

不多時,秦子戈帶來的一壺美酒已經見底。

“你可有什麼要向我父王說的?”

韓非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秦子戈見狀起身離開,走到牢門前,秦子戈停下腳步,背對着韓非說道:“我已經打點了獄吏!”

“多謝!”

聽着韓非中氣不足的回答,秦子戈轉身定定的看着韓非神情凝重的對他說了兩個字:“保重!”

說罷,秦子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雲陽獄。

離開雲陽獄後,秦子戈轉道來到了咸陽殿面見嬴政。

看着臺下的秦子戈,嬴政問道:“去看過韓非了?”

“父王,想要如何處置韓非?”

嬴政沒有回答,反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眼下人命關天,秦子戈思慮再三後說道:“韓非有大才,然而他的血脈身份不允許他全心全意的爲我大秦效力。再滅掉韓國之前,父王應冷落他一陣子了。此前父王將其置若上賓,已經引起朝中舊臣的不滿。”

嬴政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日姚賈當庭發難,羣臣附議。將韓非下到獄中是不得已而爲之!秦國新敗,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這段時日好委屈他了!不過,此人一身桀驁之氣,也當磨一磨了!”

見嬴政並沒有要殺韓非的意思,秦子戈心中鬆了一口氣。

得到滿意答覆的秦子戈躬身說道:“兒臣告退!”

回到府上後,秦子戈正要將此事告知紫女,卻被紅芍告知紫女已經離開。就在秦子戈要出門前往驛館尋找紫女的時候,紅芍提醒道:“華陽公主之前派人來找過公子,好像有什麼急事?”

對這個從小就不受嬴政喜愛的長女,秦子戈還是很同情的。秦子戈想着反正韓非目前也沒有生命危險,就沒有去驛館找紫女,轉道去了華陽公主贏元曼的府邸。

此刻,華陽公主的府邸,贏元曼看着一身行裝的高漸離說道:“非去不可嗎?”

“天下芳草易尋,人間知音難覓!如今他已赴刑場,我必須送他最後一程。高某次去生死不知,此生怕是難以再見。高某不才,以此曲作別!”說罷,高漸離解下身後的古琴,放在石桌上,談了一曲《陽春白雪》。

一曲罷,高漸離起身將古琴背到身後,轉身離開。

迎面走來的秦子戈碰到了緩步離去的高漸離,不過秦子戈並沒有出生阻攔,在秦子戈過往的映象裡,贏元曼是十分孤獨的。如今找個琴師聽聽曲子也是個不錯的放鬆方式。

等秦子戈走進贏元曼的寢宮後,看到的卻是她默默垂淚的樣子。

“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秦子戈大大咧咧的說完,坐到贏元曼身邊的石凳上。

贏元曼聞言看到秦子戈,好似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苦苦哀求道:“能不能幫我救一個人?”

看着淚眼朦朧的贏元曼,秦子戈手足無措的說道:“你先別哭,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贏元曼哽咽着說不出話來,一旁的一個侍女見狀對秦子戈解釋道:“公主十分欣賞一個名叫高漸離的樂師,”

不等那個侍女繼續說下去,秦子戈打斷問道:“等等,你說他叫高漸離?”

“是啊,公子認得此人?”

秦子戈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方纔衝動了,隨口解釋道:“之前偶爾聽過他的名字,你繼續說!”

“他與宮中一位名叫曠修的琴師互爲知己好友。之前秦軍大敗,秦將樊虞期叛逃。那個名叫曠修的琴師之前受過他的恩惠,聽聞他叛逃的消息後就暗中幫助他留在咸陽的親友逃離秦國,可是不幸被秦兵抓獲,稍後就要問斬了。高漸離非要去給曠修送行,聽說大王對樊虞期的叛逃十分惱怒,公主擔心高漸離會被連坐,一直勸他不要去,可他偏偏不聽。”

“我不被大王所喜,而整個咸陽宮我只認得你一個了,事已至此,我也不祈求他能繼續留在秦國,但能不能讓他安全離開,算我求你了!”說罷,贏元曼就要給秦子戈下跪。

秦子戈手忙腳亂的將她扶起,承諾道:“我答應你,定讓他活着離開咸陽!”

說罷,秦子戈匆匆離開趕赴刑場。

第八十三章 一個都不能少第六章 而後生第四百一十二章 世上沒有失敗的人,只有放棄的人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姓什麼?第四百三十六章 死馬當活馬醫第四百三十章 到大叔身後來第一百六十五章 青龍掠世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身殉國第三百三十章 既然說來話長那就慢慢說第四百七十二章 芒種第二百七十章 機關無雙第三十九章 殺雞儆猴第八十九章 解釋就是掩飾第三百四十二章 天宗曉夢第一百四十四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第三百七十四章 因材施教第七章 拜師第二百一十五章 皇帝的確立與諡法的廢除第三百一十八章 同一個招數使用兩次能功成的只有一種人第六十八章 守株待莊第八十五章 與女無瓜第一百零六章 得賜趙姓的趙高第三百一十章 拼命這種事情,一次不成功,那就拼兩次第十九章 韓非使秦第十三章 比武論劍第二十六章 問政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第九十七章 武能安國,卻不能安己第三百九十八章 同病相憐第四百六十四章 優秀不是一枝獨秀第四百六十二章 未慮勝,先慮敗第二百二十七章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第三百八十一章 現學現賣第十一章 三年第四百六十章 不曾贏但也不曾輸第二百七十一章 活下去第三百九十五章 無間道第一百七十四章 爭或不爭第一百五十章 孰輕孰重第四百七十八章 天字密事,失者滅族!第五十二章 單挑還是羣毆?第二百一十四章 安定南海的利器第四百九十章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就喜歡你這幅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第四百四十二章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第三百九十一章 天羅地網第二百零六章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第七十七章 不要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樣愚蠢第一百零三章 終嬴政之世,絕不妄殺一人!第四百四十六章 愚公移山、史祿移水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神帶兩坑第一百一十章 愛恨交加第四百四十一章 無風不起浪第四百六十八章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第四百五十九章 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第一百七十二章 劍爲主,人爲奴第四百一十三章 在說做不到之前,我沒有放棄第二百三十章 鳩佔鵲巢第四百四十三章 化干戈爲玉帛第三百一十一章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第三百八十六章 樂極生悲第三百九十章 物是人非第八十八章 “深謀遠慮”的秦子戈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第八十九章 解釋就是掩飾第五百零七章 妖法第二百五十五章 耳邊聽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命行第二百零八章 成事不足第十二章 論道大會第三十二章 秘聞第二百二十一章 連消帶打第九十三章 錢只有花出去才能創造價值第九十六章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第三百八十四章 海市蜃樓第四百二十七章 固國不以山河之險第一百九十五章 公子,請來殿內一敘第四百六十二章 未慮勝,先慮敗第三百零一章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第三百八十八章 姜太公釣魚第四百二十八章 帝國疆域之內,都是我大秦的子民第三百四十五章 強撐只能撐一時,撐不了一世第四百二十六 功名祗從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第四百七十章 糖衣炮彈第九十一章 自作多情第三百二十一章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第五十三章 烏白頭,馬生角第二百八十七章 帶你裝逼帶你飛第四章 殺機第三百九十九章 此戰,木劍足矣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明的下落第四百八十四章 腦子是個好東西第九十六章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第一百六十八章 背叛大秦的人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子癡情時,感人最深第三百八十六章 樂極生悲第三百五十七章 擦肩而過的五百萬第六章 而後生第三百五十一章 羣賢畢至第三百五十六章 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