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除了我，是否還存在有第二個穿越者？”
胡亥的問題直接給婉兒給問懵了：“什麼第二個穿越者？你當這時空穿越是你過年做火車啊！想上就上啊！”
“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胡亥隨手掏出來一塊被薰得烏黑的碎石：“你有分析物品的能力，你幫我看看，這個有沒有存在炸藥的痕跡。”
“你瘋了吧，這個時代哪有炸藥？”
雖說是不認可，但婉兒還是打開系統空間的“物質分析能力”。白光閃過，碎石就被吸納進意識空間，進行分析。
“過一會才能出結果。”婉兒嘆了口氣，問向胡亥：“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看你這樣着急……”
“鋼廠發生意外事故，城外三個鋼廠，每個鋼廠都斷了一座高爐……”胡亥無奈的嘆了口氣：“父皇還痛宰了我一筆，逼着我把玻璃一廠和二廠的控制權交給大哥。”
“秦始皇見你羽翼漸豐，給你個提醒；順便平衡一下你和你大哥的實力。畢竟在你父皇面前，也就你扶蘇算是說得上話了。”
婉兒說完，給胡亥倒了杯水：“來，常常秦朝時的茶葉。”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炒茶技術……”胡亥剛想驚訝，卻又想起婉兒的身份。自己面前坐的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穿越者系統”！
搞幾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豈不是跟玩一樣？！
捧起一杯來自秦朝的香茗，胡亥輕輕品嚐一口。雖說比不上後世那些技法純熟、炒至時間準確到位的茶葉；但這一縷茶香還是浸潤了胡亥本身枯燥且煩悶的情緒。
“還行，和後世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胡亥一手捧着茶杯慢慢嘬飲着：“就是如果進獻給陛下就更好了……”
“喂喂喂！”婉兒聽聞胡亥說的話，微微有些生氣：“你別什麼都送給秦始皇好吧！你這都送到皇家了，我們還這麼推廣啊！”
“不是說送給皇室的東西更好推廣一些嗎？”胡亥撓了撓頭，疑惑道。
“是有名氣了，能好好推廣。”婉兒邊埋怨着胡亥，邊給胡亥的杯子中倒上茶水：“可前提是，這東西還能出得來啊……”
“什麼意思……”
“有時候，你真的比那榆木腦袋強點有限……”婉兒忍不住扶額道：“我已經聯繫了幾家買酒的老闆，他們在品嚐後一致同意，將茶葉推廣至市面上。”
“我甚至出面，將幾位酒行商人組成了個聯合組織，專門負責茶葉的銷售。”婉兒幽幽道。
“我明白了！”這一番操作下來，胡亥算是看清了婉兒的手段：“你是想借助商人的手……”
“對！沒錯。”婉兒給自己蓄滿了茶水：“之前咱們搞錯了方向……也算是角度切入點有問題吧。”
“我們太寄希望於秦始皇那裡，希望藉助秦始皇的力量去做我們的事業……”婉兒將書簡遞給胡亥，上面記錄着三個月以來，茶葉經營的收支情況。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我都曾抱着‘只要始皇不倒，我們就平安無事’的想法。可現實你也看見咯，我們這不是背靠大樹，而是‘與虎謀皮’……”
胡亥接着婉兒的話，邊想邊說道：“他可以成就我們，也可以將我們打入谷底。我們並不能把所有的籌碼，壓到這隻老虎身上。”
“我們要培養我們自己的勢力，不僅是朝堂、更是民間……”
“正解！”婉兒讚許了看了胡亥一眼：“所以，我們下一步就是要培育強大商人羣體，做我們行動的堅強後盾。”
“朝堂之內，你來左右權衡；朝堂之外，我來打點江山。”婉兒微微一笑，十分自信：“你是我的政治庇護，我是你的後勤支援。”
婉兒說的，他很明白。對抗一種勢力，就需要另一種勢力的參與。無論是增強在秦始皇面前說話的底氣，還是對抗那個神秘的“搞破壞組織”。對於現在還沒有成氣候的“胡亥派”來說，培養、拉攏商人羣體，顯得格外重要。
只不過，他所疑惑的是：“我記得你三四個月前還是寄存在我的腦海裡啊，你是怎麼繞過我去做這些事的？”
看着胡亥疑惑的眼神，婉兒更是得意：“本系統什麼不會啊！這種只需要指揮的計劃，我隨便一弄就出來了。”
“那姐姐……”胡亥不懷好意的搓搓手：“你也幫我跑一下業務吧，來個‘隔空指揮’！我不想天天跑來跑去的了！”
“你給老孃爬啊！！！”
“哈哈哈哈……”
………………
一番逗樂，胡亥暫時鬱悶的心情算是化解開來。看向當今秦朝，並沒有出現什麼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商品。
就算是有穿越者，也應該早早都鋪滿了“超脫時代的產品”。又怎麼會給胡亥留這麼寬廣的天地？
再被灌了四五杯茶後，胡亥終於坐不住了：“話說結果怎麼還沒出來？”
“快來了快來了！”婉兒笑着坐在後面，爲胡亥按壓着肩膀：“你打開系統面板，我到時候直接把數據包發給你。”
“好慢啊……”胡亥輕輕嘟囔着，隨手打開了視線中出現的系統面板。不一會，在“郵件”那一欄，代表着新郵件的圖標不斷閃動着。
胡亥意識微動，點開郵件提取數據包。海量的信息，通過數據解封，灌入胡亥的意識中。
畢竟要短時間處理突然暴漲的數據，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已經爆體而亡了。
但對於系統入駐後、已經強化過的胡亥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就是數據有點多，我還理解不透……”胡亥忍不住吐槽道：“下次能不能把結論直接告訴我啊！”
“直接告訴你多沒有意思啊……”婉兒嘿嘿一笑。本想多逗胡亥幾句，卻發現後者的面目逐漸糾結，陰沉……
“怎麼了……”
“你的物質分析會不會錯……”胡亥再看向婉兒的表情，已經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現在的他，無比嚴肅。
正如剛剛見面的那時……
“出錯率遠小於萬分之一！”婉兒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一股難以置信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平時處變不驚的她，這是也忍不住失聲大叫道：“這！這不可能！”
“一個時空裡不可能存在兩個‘畸變者’！”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看不懂具體數據……”胡亥此時感覺到深深的無奈：“但這報告的結論，我還是能看得懂的。”
“在這塊碎石上，的確重構出了炸藥……”
………………
就當胡亥趕往城外大營之時，一夥平民裝扮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匯入一條幽深陰暗的小巷中。
他們行動迅速、步伐敏捷；相視一眼，不出一語……
他們有序謹慎，一個個走進院內，像進貢般爲自己的主人獻上情報。
“回稟主上，‘變數’已經從尋找到高爐殘骸，行動不明。”
“回稟主上，已發現‘江東五人衆’已經與其餘三家內應已談妥，目前兩方商定隨是可以開始行動。”
“回稟主上，‘江東五人衆’瓦罐雷準備妥當，按數目估計滿足行動使用。”
……
正堂之上，一女子靜靜的跪坐在簾子後面，身邊侍從不停，行動有序。
有送寫着諜報的書簡，有傳遞賞給探子的數額，有專門爲女人整理書簡的……
“今日各位辛苦了，一定不要放鬆對‘變數’的監視。”那女人語氣清冷。
“喏。”衆探子答應一聲，按照順序，一個個的走出院子，消失在人羣中。
見衆人散去，女子秀口微張，打了個哈欠，命侍從撤掉簾子。
“自從‘變數’降臨，你好像就沒有怎麼休息好過。”悄無聲息間，俊俏男子出現在女人身後，帶點玩鬧的語氣：“看你這樣疲憊，我都忍不住替師父他老人家心疼。”
“你在那兒有多說一句的功夫，不如幫我整理一下這些。”女人稍雜夾慍怒，指着書桌上的竹簡，淡淡道：“如果你能幫幫我，我可能就忘記了你昨夜喝醉忘返的事情。”
“師姐師姐！人家好不容易出一趟山門，就放縱一點點嘛~”被抓着痛腳的男子，一下就急了，趕忙一邊趴在案前幫忙整理竹簡，一邊討好道：“你看在山上，師父也不讓我們喝酒，都快悶死了！”
“師父是擔心你喝酒誤事！”說起這個，那位被尊稱爲“師姐”的女人，忍不住用纖纖玉指戳了戳對方的額頭：“你看，你哪次喝多了，不是下山鬧事？”
“啊啊啊啊……師姐不要說了……”男子難得的臉紅一陣，這的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隨手翻動着竹簡，男子像是隨口問道：“師姐你覺得這次‘變數’……他危險嗎？”
“這就要看他自己了。”師姐一邊把竹簡上的東西，謄寫在絹布上，一邊隨口答道。
將寫好的絹布卷好，放入木筒之中，在用蠟油將其密封，交給面前的師弟：“總之，無論是哪位‘變數’，他們都已經被推向棋局兩端了。”
“究竟是誰勝了誰，誰又敗了誰。這都不是我們所關心的。”
“快去送給‘信房’，火速送至師門。之後迅速返回，不得逗留！”
“師弟”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師姐您看……”
“再廢話就把你送回山門裡！”
男子吐了吐舌頭，無可奈何道：“好吧……”
走出門外，“噌噌噌”幾下，便消失不見。
“‘天道有常，不爲堯存，不爲桀亡……’”不知覺間，師姐輕輕念出了這句話。
只聽得她深嘆一聲，幽幽說道：
“可這次，天意究竟向着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