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布日固德一眼,我還是點了點頭。這件事我還是希望坦白告訴他的,“是的,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去參加,只是陪着武玉蘭一起去而已。”
他的面上多了些許的失望,但很快便恢復了,“還沒有告訴你,我是協助話劇編排的。真的希望你能來參加,因爲我覺得你很適合。”
我微笑着,並沒有答話,因爲我並沒有想着去答應他的邀請。
他見我沒有表態,所以也就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他是誰?什麼話劇演出?怎麼都沒有聽你提及過?”一坐到馬車上,布日固德就忙將心頭的那些疑問一一抖了出來。
“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武玉蘭說學校裡現在正在準備迎新年的節目。有一場話劇,是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她想去參加週末的女主角甄選。讓我到時候陪着她一起去看看。”看到他面有不愉之色,我趕緊地解釋清楚。他雖然平日裡不說什麼,但是在這方面上,他卻很是很在意我的。
一來,他不想我太過於耀眼,惹了別人的注意。其中,這也有上次‘督軍事件’的教訓。二來,他打心裡不願意我和別人有過多的接觸。這點上,我倒是做得較好。除了認識多年的武玉蘭外,我到目前爲止,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並不是我被他所限制,而是我不願意在我們之間因爲這些原因造成不必要的猜忌而已。
其實我很明白,我們的特殊身份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一些和別人不一樣的顧慮。太過於張揚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段時間我看到你不高興,心裡也不舒服。去吧,到時候我去接你。”他並沒有不然我去的意思。而是將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裡,“看看你的手,這麼冰,晚上回去了多喝一些熱湯。”
“嗯。謝謝你,卿雲。”我們倆心裡都明白這些,所以我不會讓他爲我擔心的。
“什麼?格格,您要去演戲?那可是下九流的行當,您可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去做那種事兒呢?”晚飯的時候我提及到了週末要陪着武玉蘭去甄選女主角的事情,可能會在外面吃飯。福伴兒端着菜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只聽了一半兒,所以他斷章取義地以爲我要去演話劇。弄的我是哭笑不得。
“不是的,福伴兒你聽岔了。不是我要去演戲,是我要陪着別人去。”
“那也不行,怎麼能和那些人走到一起去呢。格格,這可是有失身份的事情啊。”他放下了盤子,依舊絮叨叨地念着。
唉……他可是跟着阿瑪一起長大的,不論是在貝勒府也好,現在跟着我來天津也好,我可從來沒有當他是下人。我從小就被他管教着,這個不行,那個不許的。現在都民國了,他依舊還是讓我守着那麼些個老規矩。真真是頭疼的不行!
“嬤嬤,你看看福伴兒啊。我又沒有說我去演戲。再說了,話劇這東西從洋人那邊傳來的,哪裡是什麼下九流的玩意兒,是藝術,藝術!”徐嬤嬤在一旁幫我佈菜,我拉着她的胳膊氣得直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