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

左宗棠一見劉錦棠匆遽走入,急問道:“毅齋來此何事,可有甚麼緊急軍事麼?”

劉錦堂搖手道:“此間軍事,我敢負責,若無萬不得已的大事出來,不敢再要爵相煩心。我因聽得爵相和我們張總鎮在談屯田的事情,特地奔來聽聽,也好長些見識。”

張朗齋先接口答着劉錦棠道:“爵相胸羅星斗,所論極得要旨。”

左宗棠不待張朗齋說完,便老氣橫秋的笑着岔嘴道:“毅齋,你快坐下,我本要去請你來商量這件事情。”

劉錦棠一邊坐下,一邊也含笑答道:“爵相對於這個屯田的政策,關內已經久著成效,此間若能次第仿行,真是全軍的命脈。”

左宗棠點頭道:“這是老夫獨到之見,旁人尚在反對呢。”

張朗齋催着左宗棠說下去道:“爵相請說吧,標下好去遵辦。”

左宗棠笑上一笑,很得意的說道:“屯田之事,最重要的是,須要地土適宜,否則有我這政策,也不能夠實行,徒託空談,於事無補。幸而這個哈密地方,地土異常沃衍,非但五穀畢宜,而且晴雨有節,氣候既與內地相同,自應趕緊辦理爲是。不過此地的纏頭,①已被白逆裹去很多,有了地土,沒有耕種。現在先要從速查明,此地尚存纏頭若干,方能支配耕種之地。沒有籽種和牛力的人,酌給他們能力所及之地,分別發給,使其安心耕穫,待其收有餘糧,官中依照時價收買,以充軍食。還有必須發給賑糧的,也得按戶發給粗糧,俾免飢餓。能夠耕種的壯丁,每人每天給食糧一斤,老的弱的每人每天也得給五兩,好令他們度命。至於給發籽種,也須臨時發給,倘早發給,就要防他們當作賑糧吃了,必至臨時無種可下。”

左宗棠說到這裡,略略喘了一口氣,又接說道:“我方纔所說此地的纏頭,必被白逆裹去的居多,但是也有不願去的,以及未曾裹去的,還有被裹去而逃回來的,約而計之,其數未必很少;倘若民屯辦理得法,墾地勢必較多,每年所收之糧,除留籽種及食用之外,餘糧可給價收買,如此一來,何愁軍食無出。官軍既可就近採辦,便省轉運之費不少。此時由官發給賑糧,籽種,牛力,秋後照價買糧,在纏頭一方,既可苟延殘喘,或且有利可圖,何愁不辦!所要緊的,只在任用廉幹耐勞之官,分地督察,勿令兵勇前去擾累,勿令銀糧出納,稍有沾染,各處聞風而至者,勢必日增,這就是我急急要辦民屯的意思。至於營勇自辦屯田,須得有好營官,好哨官,隨時隨處,多方激勵勸督,始可圖功。每天出隊耕墾,須插旗幟,分別勤惰。每哨可僱本地人民一二人,以作夫子,給以夫價,以便詢訪土宜物性。籽種固須就近採買,或用糧-換易,牛力倘若不能多得,騾驢也可替用,騾驢再不可得,即以人力代之也可。三人共耕一犁,每犁日可數畝。最要是照糧給價,令勇丁勻分,使勇丁有利可圖,自必盡力耕種。營官哨官出力的,存記功次優獎,否則記過。這個辦法,又是教各營勇丁,吃着官糧,做他私糧,於正糧外,又得糧價,其利一也。官省轉運之費,其利二也。將來百姓歸業,可免開荒之勞,其利三也。軍人習慣勞苦,打起仗來,可加力量,且免久閒,致生事端,其利四也。”

左宗棠詳詳盡盡的講到此地,始望着張朗齋說道:“你去照辦,包你有利無弊。”

張朗齋一直聽畢,很高興的答道:“爵相講得這般詳細,真是胸有成竹。就是一個傻子聽了,也得明白。標下在關內的時候,本有所聞,此時再蒙爵帥細細指示,更加了然。”張朗齋說着,又望着劉錦棠說道:“標下下去,一面即去照辦,一面還得進攻,因爲我們軍中的糧食,還可支持半年三月呢。”

劉錦棠微搖其頭的答道:“此地的賊將,就是那個熊飛龍,本領也很來得,一聽我軍出關,業已飛請援兵。我的遲遲進攻的意思,要想等得他們的援兵到時,一齊聚而殲之。”

左宗棠忽向劉錦棠張目一笑道:“我也料定你行這著棋子,故此不來催你。”

劉錦棠聽說,也報還一笑,便同張朗齋退出。

直過一個多月,左宗棠方據密探報到,說是白逆彥虎,已派回兵一萬八千來援哈密。左宗棠忙令探子再去詳細偵探,隨時稟報。探子去後,劉錦棠也來稟知。

左宗棠道:“我已知道,你快去督率張先鋒小心進擊,這是我們出關以來的第一仗,萬萬不可失利。”

劉錦棠道:“我已佈置妥貼,爵相放心。”

劉錦棠說完這話,正想退去,左宗棠卻止住道:“你的戰略,我還有甚麼不放心。但是能夠預先告知我一聲,我更安心。”

劉錦棠嘴上不答說話,只用手向空中劃一個人字,又在人字的左右,各點一點。

左宗棠知道劉錦棠想用火攻,急把他的腦袋亂點道:“這班逆回,不是此計,不能聚而殲之。”

劉錦棠笑上一笑道:“爵相靜候捷音就是。”

左宗棠送走劉錦棠之後,即將各位文案師爺,統統請至,大家坐定,左宗棠捻着鬍鬚的問道:“打仗時候,最要緊的東西,自然就是糧餉兩項。軍糧一層,現在我已辦了屯田,似乎可以不愁。只有軍餉一層,僅靠這點協餉,萬萬不夠,籌款之法,諸君可有甚麼良策否?”

大家一齊答道:“我等那及爵相,只有爵相說出題目,我等研究研究,還可來得。”

左宗棠道:“各國向例,每逢國內有了戰爭,必借外債。我想曾-剛現爲英法德意四國的出使大臣,這四國之中,英國最算有錢,我想去向英國借筆款子,不知我們的總理衙門會駁否?”

內中一個姓王的文案,本來深通俄語,當下先答話道:“照委員的愚見,恐怕英國不肯借吧,倘若肯借,總理衙門的那位恭王爺,未必會駁。”

左宗棠聽了,把頭一側,望着王文案道:“你怎麼會防到英國不肯借的呢。”

王文案道:“英國雖然在和我國通商,但對俄國的邦交也睦。伊犁接近俄壤,借了款子恐怕得罪俄國。”

左宗棠不候王文案說完,連搖其手的說道:“不對不對,伊犁乃是大清國的土地,又與俄國何千。照你說來,難道俄國真有覬覦我們伊犁之心不成?”

王文案稍稍提高喉嚨答道:“俄人恐有此意,總之外國人幫外國人的。”

左宗棠方始有些爲然的說道:“果然如此,那就難了。”又問別個文案道:“倘若不借外債,你們可有甚麼辦法?”大家一齊答道:“陝甘向來地瘠民貧,人所共知,本地萬無法想。我等之意除了奏知朝上,請上下諭,嚴將各省協餉不力等官,迅降處分,別無辦法。”

左宗棠聽了,即命大家公議一本奏稿,看過之後,略加斟酌,發了出去,沒有幾時,即奉上諭,大意是除已嚴催各省督撫,迅將協餉迅速解甘,如能於協餉之外,再能接濟軍餉者,從優獎敘,陝甘二省,如有可籌之款,準其便宜行事等語。

左宗棠見了這道上諭,雖然感激天恩,體貼下情,但覺空言無補,正在左右爲難之際,忽據探子報知,說是劉總統親自督率張先鋒官,進攻哈密賊人,只用了一個火攻之計,竟將那個熊飛龍的隊伍,連同伊犁派來的一萬八千援兵,統統付給一炬。賊軍完全撲滅,哈密全境收復,劉總統、張先鋒,業已乘勝進攻烏魯木齊去了。左宗棠聽畢,自然十分大喜,重賞探子去後,急用公事,傳令嘉獎劉張二人。

原來那個熊飛龍,雖然有些本領,自從探出左宗棠用計害了黃自信等人之後,早已嚇得心驚膽戰,只當左宗棠、劉錦棠、張朗齋等等,乃是天神下降,不是人力可拒,除了飛請白彥虎大發援兵外,真個一籌莫展。

誰知白彥虎那裡,正在大出亂子,自顧已屬無暇,何能再管哈密地方。這末白彥虎究竟出的甚麼亂子呢?

因爲伊犁地方,確是靠近俄邊,俄國因見中國朝廷,對於伊犁地方,鞭長莫及,早有覬覦的念頭。及見白彥虎忽然佔據伊犁,俄國皇帝立即命了一位大將,統率十萬大兵,決計逐走白彥虎,要想坐收漁人之利。白彥虎雖有一些小小邪術,倒也禁不住外國的炮火;白彥虎既要設法抵敵俄將,他還能夠騰出一萬八千的回兵,去救哈密,還算有點戰略的呢。

無奈那個熊飛龍,太沒膽量,一見一萬八千的援兵去到,便將對敵的責任,要想他們完全承擋;這個援軍的主將呢,又是一個不肯喧賓奪主的人物,他們兩方,正在雍容揖讓的當口,不防劉錦棠確有一點大將的本事,走去一把火,早將熊飛龍連同援兵主將的所有隊伍,燒得焦頭爛額,各自紛紛逃生,不及潰散的兵將,統被火神菩薩收去。劉錦棠既克哈密,自然乘勝進攻烏魯木齊去了。

左宗棠這邊,既得這個信息,軍食方面,雖不必憂,軍餉方面,當然更加要緊。因爲打仗的老例,凡得一城一地,本可就地籌餉,無如哈密地方雖得,若要籌措軍餉,更比甘省爲難,那裡雖非不毛之地,可是本同化外,不然,左宗棠也不必亟亟然辦理屯田之事,以及議借洋款的了。

左宗棠到了此時,只好函知北京的總理衙門,老老實實,說出要向英國借款,以作軍餉,否則功虧一簣,此責誰來擔負。

總理衙門的那位恭王,接到此信,不敢怠慢,便與英使威妥瑪談。那時威妥瑪已知俄國在和白彥虎開戰,照着國際公法的例子,只好中立,不能借款,當下絕口阻止英商借款中國。恭王沒有辦法,只得老實告知左宗棠知道。

左宗棠見了那信,便對一班文案說道:“我自奉了那道恩諭之後,心裡本在打算緩借洋款,但是前方連獲勝利,各省的協餉,卻又緩不濟急,所以只好違心辦事,議及洋款。現在威妥瑪既是阻止他們本國出借款子,本在我的意料之中。”

左宗棠說到此地,又把他們的眼睛四面一望,似乎在找從前說過英國不肯借款的那位文案,可巧那個文案出差去了,不在營中。左宗棠找了半天,方纔想起,便又接着說道:“我們用兵而至借餉,借餉而議及洋款,此等仰人鼻息,無聊的舉動,原屬可恥之事。但是各省的協餉,又靠不住。巧婦本是難爲無米之炊,我姓左的難道真有點金之術不成!”

左宗棠說着,似乎已動真火,復又厲聲的對着一班文案說道:“你們趕快替我擬本奏稿,老實問兩宮一聲,各省的協餉,只要能夠解到八成以上,我就可以不借洋款,否則只有商借洋款。但是決計不向英國去借就是。”

一班文案,當場擬定奏稿,左宗棠看過發出。

只隔半月,上諭尚未覆到,又接劉錦棠的兩份公事,一份是,又將烏魯木齊、瑪納斯一齊克復,前來報捷請餉;一份是報知俄人已把白彥虎逐走,佔了伊犁。

左宗棠看完兩份公事,不覺一喜一憂,喜的是劉錦棠果是將材,連戰皆捷,收回失地;憂的是俄人佔了伊犁,若與俄人打仗,恐怕朝廷不肯答應。

左宗棠一個人籌劃半天,忽又想到一事,親自提筆寫了一封信給劉錦棠去。信中大意,說是安集延本敖罕所屬,其國都號塔什干。俄人前此因其國內訌,遂入據之,降其三部。上年臘月,敖罕之舊王子,以其餘衆,復取塔什干,悉殺俄軍之留守者,俄人發兵復圍之,破其城,擒其王子,以此不與帕夏通。帕夏能戰,相貌甚偉,自同治四年,竊踞喀什噶爾以來,頗有別開局面之意,其子亦傲狠兇悍,因土耳其結交英吉利,多辦洋槍洋炮,雖俄人亦言其難制。此次我兵進攻伊犁而英吉利不借洋款,意或在此。但得如天之福,能因其前來助逆,一痛創之,後來諸凡交涉,便易著手的那些說話。

左宗棠發了此信,忙又飛向朝廷報捷,並奏請對於俄佔伊犁,如何辦理之旨。不久奉到上諭,說是俄人不講邦交,竟佔我國國土,業經明降上諭,着景星以都護銜率兵收復伊犁,着左宗棠督率所部,保守已克瑪納斯、烏魯木齊等處,緊防回人復叛,而免景都護有後顧之憂等語。

同月又奉到上諭,左宗棠克復失地有功,晉錫侯爵。左宗棠奉到此諭,非但再三奏辭,而且深以景都護似非俄敵爲慮。

又過幾時,劉錦棠派了一個名叫繆甸丞的委員,親從瑪納斯行營,來見左宗棠,面稟經過軍情。左宗棠正因所得軍報,不甚詳細,即令繆甸丞進見,並命坐下,問着繆甸丞道:“劉總統和張先鋒克復瑪納斯、烏魯木齊等處之事,是你親見的麼?”繆甸丞答應了一聲是,方纔細細的稟說道:“委員到此,方始聽說爵相已有指示劉總統的信札發去,委員動身的時候,劉總統尚未接到爵相的那封信札。不過劉總統久隸爵相跡稍學爵相的一點韜略,所辦之事,很與爵相指示之事相合。”左宗棠聽說,先一喜道:“毅齋本能辦事,凡有所爲,確能先獲我心,你快擇要講來。”

繆甸丞道:“劉總統此次乘勝進攻,先規北路,首復烏魯木齊,旋克瑪納斯,數道並進,又規復吐魯番,力爭南路要隘,鼓行而西,勢如破竹,南路八城,一律收復。第一是仰仗爵相的聲威。第二是白逆彥虎,因被俄人逐走,各地叛民,遂致蛇無頭而不行,所以有此勝利。那知俄人竟敢乘人之危,逐走白逆彥虎,佔了伊犁,坐收漁翁之利。劉總統雖將那個帕夏,連同其子,及其逆黨金印相,餘小虎等等,全行誅戮,可是白逆彥虎,單身逃往俄邊,尚未就擒。照劉總統之意,原想立即進攻伊犁,與俄開戰,因未奉着爵相軍令,不敢造次。”

左宗棠一直聽到此處,方始接口答道:“毅齋此次之功,真非平常,他在拼命打仗,老夫倒得侯封,很是講不過去。好在朝廷已令景都護率兵規復伊犁,只命我等緊守克復諸地。這種國際戰爭,莫說毅齋不敢自己作主,就是老夫,身膺督帥之責,也須請旨辦理。”

左宗棠說着,又自搖其頭的接說道:“老夫還怕景都護的兵力單薄,似非俄人之敵,因爲缺額既多,糧餉兩乏,恐怕沒甚麼把握吧。”

繆甸丞道:“這是朝廷體恤將士,業已久戰沙場,換個主帥,以均勞逸的至意。”

左宗棠道:“照老夫退一步的主張,我們現在,只須安撫回部,辦理屯政,以爲持久之謀,然後再與俄人開戰,明示伊犁乃我疆土,不能尺寸讓人。否則遣使致奉國書,與其國王,明定要約,酬資犒賞,令彼有詞可轉。彼如知難而退,我們何又多動干戈,就是他們奸謀不戢,先肇兵端,主客勞逸之勢既分,我國立於不敗之地,他雖國大兵強,未必不爲公理所屈。”

繆甸丞連聲稱是道“爵相此論,真是攻守兼備之策,何不速即請旨定奪呢?”

左宗棠道:“老夫本在統籌全局,且俟伊犁規復,一定改爲行省,設道置縣,以作一勞永逸之計。因爲設省之後,本省物力,足了本省餉需。古人所云,人存政舉,人亡政息,此言並非欺我。”

繆甸丞聽完,又和左宗棠談上一陣,方始辭出。

不到兩月,俄人倒不怕那個景都護的隊伍,獨懼左宗棠和劉錦棠、張朗齋等等,似有軟化之意。左宗棠一得此信,立即奏請朝廷迅派英法德意出使大臣曾-剛,與俄交涉,奉旨允准。左宗棠又函知總理衙門道:俄人現稱代爲收復伊犁,一時似難遽起釁端。榮侯①此去,彼自將以索兵費爲要挾之計,如所欲無多,彼此明定地界,永不相犯,自可權宜允許,俾其無所藉口。若志在久踞,多索兵費,故意與我爲難,此時曲意允許,後難踐諾,彼反有所藉口以啓兵端。縱此時收復伊犁,仍慮非復我有也。俄最稱強大,其國境東西廣於中國,南北較中國稍短,又偏於北方,寒凝之氣多,和煦之氣少,其生齒蕃滋,不如中國,人文亦遜焉;其戰陣與奉西各國相同,火器亦復相似。苟非釁端,自彼先開,亦未可橫挑肇釁。蓋彼己之勢均,而我國家當多難之餘,如大病乍蘇,不禁客感也。古云:聖人將動,必有愚色,圖自強者,必不輕試其鋒,不其然乎。

正是:

老謀深算書中語

滅越沼吳紙上兵

不知總理衙門接到此信,如何辦法,且閱下文。

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二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五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九七回 公誼私情彭公護命婦 雪膚花貌錢氏受官刑第八七回 幾首新詞喜友文廷式 一聲大炮力援吳吉人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貞 包三姑竿頭掛首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自序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五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