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

蘇元春正待答話,忽見一個戈什哈進去稟告左宗棠道:“劉錦棠劉統領,已在外邊,說有要公稟見。”

蘇元春大喜的接嘴①道:“毅齋進省來了麼。快快請入,我們正有事情和他商量。”

左宗棠也對那個戈什哈說道:“我正要找他,快請快請。”左宗棠一邊說着,一邊迎到門口,等得戈什哈導入劉錦棠,左宗棠很高興的喚着劉錦棠的名字道:“毅齋,你是今天到的麼?此次真辛苦了。”

劉錦棠慌忙先向左宗棠行禮之後,又與蘇元春招呼一下,方始含笑的答着左宗棠道:“這算甚麼,爵帥怎麼竟和錦棠客套起來。”

左宗棠聽說,將手忙向劉錦棠一揚道:“你的剿匪手段真好,並非我在和你客套,快快坐下再談。”

劉錦棠對於蘇元春本是後輩,便在下面坐下;左蘇二人,也同坐下。劉錦棠先將剿平花門禍首之事,詳述一遍之後,方問左蘇二人道:“爵帥和蘇老伯這邊,這幾天接到家叔的信息沒有?”

左宗棠先答道:“我們正爲久不接着你們令叔之信,很在此地惦記。”

蘇元春也接口道:“劉統領,你們令叔,本是一位才兼文武的人物,這回久沒信來,或是道途梗塞的原故,我們不過記掛他,這還罷了。只是這幾天外邊很有謠言,說是烏魯木齊的那裡,似有亂事。”

劉錦榮將眉一蹙道:“小侄怎麼沒有聽見。”

左宗棠道:“此地謠言本多,我說事有緩急,白禹崔已把大小南川佔據,我雖派了何繼善去了,其實還不放心。”左宗棠說到此地,又朝劉錦棠笑上一笑道:“我的意思,還想請你再走一趟。”

劉錦榮忙答道:“爵帥只要相信錦棠,①不致僨事,錦棠敢不奉令。”

蘇元春在旁岔嘴道:“劉統領肯去,還有何說,我的鄙見是、最好等得平了白匪之後,劉統領還得去到金積堡一趟呢。”

劉錦棠連連點頭道:“老伯的說話不錯,小侄本也不放心家叔那兒。”

左宗棠聽了大喜道:“這末我就叫人去辦公事。”劉錦棠道:“錦棠的隊伍,本來紮在域外,只要爵帥的公事一下,錦棠馬上動身。”

左宗棠一面便命文案上去辦委札,一面又將他想剿撫兼施的主意,告知劉錦棠聽了。劉錦棠剛剛聽完,札子已經辦到,當下就向左宗棠謝了委,又向蘇元春請教一些軍情,立即告辭而退。左宗棠同了蘇元春送走劉錦棠後,又和蘇元春閒談一會,方命蘇元春退去。

沒有幾天,有天晚上,左宗棠睡得好好的,突然哭醒轉來。孝勳、孝同所見聲氣,趕忙一同奔至忙問道:“爹爹怎麼?”

左宗棠瞧見二子到來,便坐起來緊皺雙眉的答道:“爲父夢見壽卿浴血而至,似要和我講話的樣子,我已一驚而醒。”左宗棠說着,忽把雙眼向那房內四處一望,似現害怕之色的接着說道:“此夢奇突,壽卿恐怕不祥吧。”

孝勳、孝同二人一齊答道:“這是爹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壽卿軍門這人,很有馬伏波之風,況且又有聶功廷、董福祥兩個在他那兒,決不至於有甚變故。”

左宗棠搖着頭道:“爲父本也這般想法,但是此夢十分不好。”

誰知左宗棠的一個好字,尚未出口,忽見一個辦理機密公文的文案,手上拿了一件公文,慌慌張張的走入道:“回爵帥的話,壽卿軍門,業已陣亡。這件公事,就是那邊專人送到的。”左宗棠忙問:“你在怎說。”

那個文案又重了一句道:“壽卿軍門,已經陳亡。”

左宗棠雙手把他大腿一拍,同時發出悲音,對着二子說道:“壽卿真有靈呀。”左宗棠一面說着,一面連忙下牀,展開公事一看,看未數行,眼淚已是簌落落的流下。

孝勳、孝同兩個,只好勸慰道:“爹爹且莫傷感,現在只有連發大兵,去替壽卿軍門報仇。”

左宗棠先把公事交還那個文案,命他退出,然後又拭着淚的對他二子說道:“壽卿此次出征,忽又說出一個死字,爲父從前因見他去剿辦那個白彥虎的時候,也曾說過一個死字,並沒甚麼壞處,所以也就大意一點。此次又令他去出征,不料竟出這個亂子,這真是爲父對他不起的了。”

孝勳、孝同兩個,先將老父服伺上牀,方始又勸着道:“壽卿軍門的遭此不幸,爹爹自然有些悲傷。若說對不起,這也未免太過。因爲常言說得好,將軍難免陣上亡,此是一定之理。爹爹倘因壽卿軍門之事,萬一急出甚麼病來,那更不妥。”左宗棠微微地把頭點了幾點道:“你們所陳,卻也有理,此刻且去睡覺,明天再講。”二子退出,左宗棠這一晚上何曾閤眼。

第二天大早,剛剛起身,又見那長子孝威專人報到,說是周夫人因病去世了。左宗棠一聽此信,連連頓腳,淚如雨下。

孝勳夫婦、孝同夫婦,也已得信,一同搶天呼地的奔到左宗棠身邊,圍着說道:“母親,婆婆出此大事,兒子、媳婦等人,只有立即奔喪回家。”

左宗棠仍是掩面痛哭了一會,方始亂揚其手的說道:“快快收拾行李,馬上動身。現在不必多帶盤纏,我叫沿途局所,按程付給你們。”

大家聽說,草草收拾一下,叩別起程,左宗棠一等兒、媳走後,趕忙親筆函致沿途局所,從簡的按程發給路費。跟手又寫家信,諭知孝威辦理喪事等等的禮節。甘省同寅,得信較早,都赴督轅慰唁,左宗棠只好設靈開弔,忙了幾時。

一天忽接劉錦棠的捷報,說是他到碾伯地方之後,何繼善軍門,已與白禹崔開過幾仗。只因白部的回兵太多,沿途回民,更有暗中幫助情事,幸他設了一個誘敵之計,方將白部手下的一個大將擒住,白逆既失臂膀,以後方始連戰皆捷。

又說西寧知府馬桂源,因見左宗棠不納他那逐去陝回之策,索性暗中聯合陝回一同抗拒官兵。他已派了親信將領去到西寧,擬繳馬桂源之械,馬桂源的叛跡既彰,雖是親自出戰,不敵而退。預料兩處戰事,一月之內,可以得手云云。左宗棠得此捷報,稍覺放心一點。

又過兩月,始見劉錦棠平亂回省,接見之下,正擬詳詢經過事實,忽見劉錦棠滿身素服的哭拜於地,一口氣的對他說道:“錦棠一得先叔陣亡之信,幾至暈絕過去。那時白禹崔,正率大隊拼命來攻官兵,錦棠一想,此逆若不馬上剿平,必至釀成他去與那馬化-聯絡一氣,那更不了。錦棠只有暫時丟開奔喪的念頭,自從八月起,直至十月止,六十多天之內,血戰了五十餘次,仰仗爵帥虎威,首將白禹崔擊斃,然後同了何軍門直薄西寧城下,馬桂源自知無力再抗,服毒而歿,西寧一帶的難民數十萬,方纔重見天日。”

左宗棠起先一面拉起劉錦棠,令他坐定,一面讓他一直說畢,方去執着劉錦棠的雙手慰藉道:“毅齋,此次之事,你能移孝作忠,所以我們壽卿的那個英魂,能夠助你殲平巨酋。現在我就一邊奏保你的這次大功,並請朝廷派你接統老湘軍,好去替你令叔報仇;一邊飭知那裡四個統領,統統歸你節制,你看怎樣?”

劉錦棠仍舊垂淚的答道:“爵帥不用保我這次勞績,只要能夠讓我前去接統先叔的隊伍,去和那個老賊一拼,我已感激不盡的了。”

劉錦棠尚未說完,蘇元春、曹克勳、陳亮功、李訓銘、李成柱等人,都已聞信趕至,大家向着劉錦棠賀功的賀功,慰唁的慰唁,衆口嘈雜,竟使劉錦棠沒有工夫答話,鬧了好久,左宗棠纔將方纔那個主意,告明大衆,大衆自然一力贊成。

左宗棠即命左右就在大堂之上,設了劉松山的靈位,以便回省的隊伍都來弔奠。當下前來弔奠的人物,除了蘭州就近幾個文武官員之外,其餘都是劉松山的舊部,弔奠時候,十分哀悲,左宗棠瞧見劉松山如此深得軍心,自然愈加感嘆。劉錦棠也因那些兵士,遙跪拜奠,都極誠摯,更覺傷心起來。

誰知就在那個時候,左宗棠忽見一個勇丁,突然越出隊伍之前,手舞足蹈,如醉如癡的,一直向他面前奔來,方在大駭。左右當那勇丁,又是一個刺客,陡的各把手槍,對那勇丁瞄準要放。左宗棠此時又已看得清楚,趕忙搖手阻止道:“此人手上,似沒甚麼兇器,不必開槍,只把他快快拿下,由本部堂審問就是。”

左右聽說,立即奔了上去,把那勇丁設法拿住,先搜身上,並沒兇器,方始抓到左宗棠面前,喝令跪下。那個勇丁,毫沒害怕之狀,單是定着兩顆眼珠,厲聲的對着左宗棠說道:“老統領劉松山派我來說,要請爵帥給我滿餉一月。”

左宗棠見那勇丁,語無輪次,始知是個瘋子,便命左右將他拉開,不防一二十個人衆,拉了半天,不但一絲拉那勇丁不動,而且覺得那個勇丁,滿身寒氣逼人,使人不能禁受,只好據實稟明左宗棠知道。

那時劉錦棠正在劉松山的靈位旁邊,跪着還禮,忽見他的隊伍裡頭,突然奔出一個瘋子,雖已拿下,還怕左宗棠怪他平日治軍不嚴,當下忙不迭的奔到那個勇丁面前,喝問他道:“你叫甚麼名字,究是哪哨名額,爲何膽敢前來驚動爵帥!”

那個勇丁,雖見劉錦棠這人,仍舊毫沒懼憚之色,連連稱呼劉錦棠做少統領道:“我叫王得貴,現充錦字第三營後哨副目,剛纔忽見我們老統領,滿身是血的走來對我說道:‘現在少統領接統老湘軍了。說我一向辦事忠心,給我滿餉一月。又說金積堡那兒很冷,趕緊要求爵帥發給少統領二萬套寒衣。’”

劉錦棠聽完,雖覺此話有些古怪,還不相信,又怒喝道:“真是一個瘋子,快傳三營後哨哨官前來,把他抓去,重責八十軍棍。”

左宗棠急阻止道:“此人所說,彷彿令叔真的來此受奠一般。我倒還要問他老統領還有甚麼說話沒有。”

那個跪在地上的王得貴,不等劉錦棠接腔忙又說道:“沒有沒有。我只見老統領一隻腳穿了靴子,一隻腳還是一隻毛襪。”

左宗棠聽說,嚇得變色的對着劉錦棠和蘇元春、陳亮功、曹克勳、李成柱、李訓銘幾個說道:“此人真個見了我們壽卿的了,我見王佔魁給我的那個稟帖之上,的確說過壽卿陣亡的時候,失去了一隻靴子。此人既沒到過金積堡去,此事我又未曾向人提過,這樣說來,壽卿的英魂,豈不是真在毅齋身邊了麼。”

蘇元春等人,一聽左宗棠這般講法,青天白日,竟有活鬼出現,無不汗毛凜凜起來;劉錦棠雖不害怕,更是悲痛不置。

左宗棠正待相勸,已見那個三營後哨哨官,嚇得神色大變的趕至,首先朝他陪了管教無方之罪,急又走近那個王得貴的身邊,一面訓斥幾句,一面又將王得貴的腦門擊了幾下。

說也奇怪,到說那個迷迷糊糊的王得貴,居然被他一擊,甦醒轉來,睜眼一望,頓時現出十分遑急之態,朝着後哨哨官,連連地叩頭如搗蒜的哀求道:“小的不知犯了何罪,要在爵帥面前處治。”

左宗棠聽得王得貴這般在說,不覺笑了起來,吩咐後哨哨官道:“此人既能瞧見壽卿軍門的英魂,他的忠實之處,必有可取的地方,不必難爲了他。你只問他起先在弔奠老統領當口,他的心裡,作何感想,不然,老統領怎麼單去和他講話的呢。”

後哨哨官照着宗棠的說話,問過那個王得貴,王得貴忙又磕上兩個頭,方纔抖凜凜的答道:“小的起先一見老統領的靈位,心裡陡然一陣酸楚。小的暗想老統領這個人,何等英勇,怎會喪在馬化-那個老賊之手。這樣一想,小的陡覺一陣陰風,就見我們老統領和我說話,以後之事,概不知道。”左宗棠聽說,將手一揮,又對後哨哨官說道:“好好帶他下去,賞他一點酒食。”後哨哨官命那王得貴謝過左宗棠,方始帶了下去。

左宗棠目視二人下了大堂,便去拉着劉錦堂的手道:“令叔既能如此顯靈,他在那邊,必不瞑目,你快稍稍休息幾天,就此出發。”

劉錦棠正待答話,忽見批折到來,左宗棠放開劉錦棠之手,忙去取出一看,只見兩宮嘉獎劉松山殉國之忠,賜諡忠壯,不等看畢,交與左右,又對劉錦棠稱賀道:“令叔得此諡法,可以瞑目的了。”劉錦棠謝過左宗棠以及大家,決計次日一早,祭旗起身。

第二天,左宗棠率領文武,親自送出城外,方纔回衙。沒有數日,接到孝威稟帖,知道孝勳、孝同夫婦,業已安抵家中,周夫人的喪事,也已辦得楚楚。左宗棠對於這些事情,還不在他心上,日日夜夜所最注重的事情,就望劉錦棠馬到成功,蕩平巨寇,既可報他老友殉國之仇,又可抒那兩宮西顧之慮。

誰知有志者事竟成,不到兩個月,已接劉錦棠的飛馬報到,果然克復大仇,已把馬化-生擒過來不算外,還把金積堡中馬化-的親戚二百餘人,連同那個謀害劉松山的馬八條一齊拿下,一個未曾逃生,並派聶功廷親自押解進省。

左宗棠這一歡喜,還當了得,一等聶功廷到省,左宗棠問過仔細情形,聶功廷又將劉松山種種顯聖之事,告知左宗棠聽了,左宗棠忙又再設劉松山的靈位,將那馬化-、馬八條二人,祭過靈位,處以極刑,其餘二百多人,統統分別正法。

左宗棠正在萬分高興之際,可巧接到他那仲兄左景喬來信,問那金積堡之事,馬上立覆回信道:金積堡攻破之後,毅齋搜得當時謀害壽卿之逆賊馬八條,極刑處死,瀝血以祭壽卿之靈,三軍爲之涕泣。弟詢回衆,均稱劉帥亡後,堡中夜靜,時聞戈甲之聲,如怒潮涌至,賊中每疑官兵夜來襲城,不敢解衣就枕。本月十六夜,平涼城外,忽聞大聲嗚嗚,山鳴谷應,守城將士,疑爲狼嗥,比縋城出視,了無所見。弟在敝暑,時亦徘徊帳中,覺其有異,然未疑及壽卿之靈,後得聶營官功廷面稟,是夜馬化-果就擒矣。乃知前史所載,忠魂毅魄,靈爽昭彰,實不得謂爲虛誣僞託也。

左宗棠發信之後,始將馬化-一案出奏,不久奉到批折,劉錦棠升賞四品卿銜,其餘將領,也是升賞有差。

左宗棠函知劉錦棠時候,命他兼統周受三,雷振邦二軍,暫駐寧夏、固原、綏德一帶,以待後令;不料又接陝撫公事,說是陝回白禹崔的羽黨,①覆在陝邊起事,指名速派劉錦棠、蘇元春二軍會剿,左宗棠正待傳令蘇元春前往;同時又據肅州知州袁昭飛稟,說是白彥虎已佔伊犁,烏魯木齊一帶,肅州危在旦夕云云。

左宗棠不待看畢,不禁嚇得把那稟帖落在地上,好久好久,方始定神自語道:我也算得一個老於行軍了,怎麼竟會上那黃自信小賊之當。左宗棠想到此地,急傳蘇元春進見,先將袁昭稟帖交他看過。

蘇元春一邊在看,一邊也變色道:“這件事情,標下確也疏忽,因爲上兩個月,民間確有一些謠言,一則不久即息,二則標下只在注意馬化-之事,竟至忘了此事,三則那個黃……”蘇元春說到黃字,恐怕一說出黃自信出來,左宗棠便有失察之嫌,於是不再往下說,單把稟帖,放在一邊,忙問左宗棠道:“標下還聽得白禹崔等賊的羽黨,又在陝邊作亂。”

左宗棠搖手道:“此是小事,停刻辦個移文,就請陝撫自去辦理,現在我們第一要緊的大事,須救肅州,肅州保住,我們準定出關。不過去攻伊犁,先須克復烏魯木齊。”

蘇元春接口稱是道:“爵帥說得很是,標下此刻下去,先派幾營人馬,漏夜去保肅州,然後再與爵帥商酌出關之事。”左宗棠連連點首道:“就去就來。”

豈知蘇元春還未回到營盤,已得肅州失守之信,只好不再調兵,急又回到左宗棠那兒。左宗棠一見蘇元春馬上回轉,便先問道:“肅州之事,你已得信了麼?”

蘇元春一邊點頭,一邊答道:“已經得信,現在只有請爵帥迅速發令,此次大舉出關,自然以劉毅齋京卿爲正,標下願聽他的驅策。”

左宗棠不待蘇元春說畢,忙搖手道:“你須留在省城,我準率同毅齋出關。”

蘇元春聽說一愣道:“爵帥真的親自勞駕不成。”

左宗棠連連點首,似乎還有要緊之話要講。正是:

邊陲多故原堪恨

異域乘機更可危

不知左宗棠要講何話,且閱下文。

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自序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四七回 踹敵營將門有子 得怪夢溫氏成神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貞 包三姑竿頭掛首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三七回 林威王稱兵進諫 易太守舉室全忠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三回 分屍飲血神勇堪驚 鬥角鉤心聖衷可測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八五回 左制臺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三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四一回 惟我稱尊墜入僧王計 予人以善低哦勝保詩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二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五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三八回 錢軍師遺書歸隱 曾大帥奏報丁艱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五五回 王履謙釀成驕子 徐春晏誤接奸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