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打死也不能冒這險。要是自己真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裡,那自己老爹那爲數不菲的糟錢還不都便宜那個浪蹄子的女秘了,那自己可就真是死不瞑目了! 魏二苟正胡思亂想着,就見幾名太平軍士兵爲了打消黎叔兒他們的顧慮,雙手一抱頭,徑自從那瀑布上滑了下去,看得楊億和魏二苟是一閉眼,心裡一哆嗦。 但見那些兵勇一個個毫不困難地滾落下去之後,過了一會兒,就聽見下面傳來深杳的喊聲:“下面一切安全,不妨事……” “諸位,請吧。”那徐三看向楊億和魏二苟,眉宇間多少流露出一些揶揄之神色。 見那徐三有些看不起自己,魏二苟頓時氣往上撞,一梗脖子道:“草,你他媽瞧不起誰啊,爺不是不敢滑下去,可我師傅和我妹紙怎麼辦,還有這騾子,總不能讓他們也這麼滑下去吧,萬一出點危險你負責啊?” “這個不必擔心,”那徐三對魏二苟的言語冒犯不以爲忤,笑着耐心解釋道:“我這裡有禦寒的毛氈,將這老丈與這姑娘裹起來,再由兩名兄弟左右保護,想來是無礙的,你二位要是也害怕,儘管明言,我亦可安排弟兄保護你們,呵呵” 那徐三當真也是老江湖了,深諳請將不如激將的真諦,一番話明褒暗貶,言下之意就是在暗諷楊億和魏二苟膽小如鼠,還不如一女子。 楊億和魏二苟都是粘上毛可以去西天取經的猴精,哪能聽不出這徐三話裡的意思,正要反脣相譏
,就見黎叔兒暗暗一使眼色,便不再作聲。 倒是那一直不說話的桃木妖附在那青騾的長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那青騾一聲“希律”,揚起前蹄就朝那瀑布滑梯衝去,幸虧黎叔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繮繩,要不然,那騾背上馱着的四個大小骨灰罈摔得稀碎。 魏二苟卸下那裝有骨灰罈的竹簍背在身上,就見那青騾跟鐵了心要跳崖的抑鬱症患者似的,迫不及待地跑到瀑布前,揚起前蹄,將肉墩墩的屁股坐在那瀑布的冰面之上,然後就滑了下去,看得楊億和魏二苟是目瞪口呆,心說這騾子八成是被桃木妖騎久了,也成了精了。 見桃木妖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能讓那青騾順着瀑布的冰面滑下去,那徐三也是滿臉錯愕的神情,片刻後才恢復了常態,難掩詫異地看着黎叔兒說道:“沒想到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竟然還有這等手段,真是令在下佩服,老丈,夜晚風大,這姑娘身子弱,禁不得這刺骨的山風,還是早些下去爲妥。” 說完,那徐三也不再看楊億和魏二苟,只管叫來四名手下,兩人一組,用毛氈將黎叔兒和桃木妖的身子裹起來,而後就護着他們倆滑了下去。 一見黎叔兒和桃木妖都下去了,楊億和魏二苟不待那徐三催促,就先後順着那瀑布的冰面也滑了下去。 那徐三得意地一笑,也緊跟着楊億和魏二苟滑了下去。 且說那楊億和魏二苟躺在冰面之上,就感覺如同坐過山車一般,耳邊是呼呼
生風,身子如箭矢似的飛速下墜,整個人近乎都要陷入昏厥了。 終於,楊億和魏二苟感覺下墜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睜眼一看,自己已經置身於一處白雪足有半米深、擎天的松樹枝蔓上滿是車蓋大小的積雪的深谷裡。回望自己滑下來的那處高懸於半空的瀑布冰梯,他們倆頓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此間,先下來的那些太平軍士兵們已經攏起了一堆火,衆星捧月似的將黎叔兒和桃木妖圍在中間烤火取暖。 楊億和魏二苟也湊了過去,那些太平軍士兵都很友善,將自帶的水酒、飯糰分與楊億和魏二苟他們充飢。 不一會兒,那徐三也下來了,在火堆前稍事休息之後,徐三就招呼着衆人起身趕路。 要言不贅,黎叔兒、楊億、魏二苟和桃木妖四人跟着那些太平軍士兵走了大約了一個多時辰,就出了那小五臺山,又行了一二十里路,天色已經大亮,就見那官路兩旁,稀稀落落地出現了一些白色的帳篷,不時可見一些挎刀背槍、埋鍋造飯的士兵出出入入,每一個都是紅巾包頭,所傳的衣服雖然五花八門,但前胸背後各縫有一塊半尺左右的黃布,上寫有太平、聖兵字樣。 “這些就是你們的弟兄們了吧?這咋一個個都病病歪歪、沒精打采的,咋地了?”見那些士兵的裝束,魏二苟已然猜出了他們應該都是太平軍士兵,但見那些士兵面色土黃,一步三喘,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也是想打擊一下那徐三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