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不帶這樣玩兒的
138、不帶這樣玩兒的
凌波推開博哲,撿了褲子穿上,一面說道:“我還是去看看。”
博哲纏着她的胳膊,不滿地道:“不過是蚊蟲叮咬罷了,何必親自去看,叫丫頭們照顧就是。”
凌波卻仍是取了家常衣服來穿上,髮髻是不及梳了,只能隨便挽了一下,在腦後束了,披散在背上。
博哲蹙着眉:“真要去呀,我怎麼辦?”
凌波哭笑不得道:“你又不是小孩子。”
博哲慍着臉,陰沉沉地瞪着她。
她視線往下一掃,見那物依舊雄糾糾氣昂昂,臉上一熱,啐了一口,扭過頭去。
博哲一把擁住了她,耍賴道:“不許去,我這兒還等着你救火呢。”
凌波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頰道:“我就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你等着我啊。”說着,便推開了他的手。
博哲見她一定要去,只好說了句“快去快回”。
凌波出了門,繡書和瑞冬都已經等着了,主僕三人便往黎芳草所住的小院兒行去。
一路無話,及至過了曲折迴廊,到了小院兒門口,就聽裡面黎芳草正在嚷嚷。
“這什麼被子,弄得我渾身發癢,是不是黴壞了還有還有,那窗子怎麼不關嚴,蟲子都飛進來了,咬了我一身的包”
凌波進門的時候,就見地上摔了一隻茶碗,被褥一半掛在牀上,一半掉在地上,枕頭也胡亂地在地上扔着,黎芳草叉着腰氣呼呼,兩個小丫頭束手垂頭立在一旁,被她嚇得噤若寒蟬。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下人們不懂事,惹公主生氣了?”
黎芳草回頭見是凌波,立刻大聲道:“你來的正好,你看看她們,給我用的什麼被子,粗糙得跟樹皮似的,我身上的肌膚都給蹭紅了;還有還有,明知道我睡了,竟然任由窗子開着,不知道山裡蚊蟲多嗎,咬了我一身的包呢,你瞧你瞧”
她拉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凌波面前,只見兩隻胳膊上都是一片一片的紅,像是被人抓出來的。
凌波只來得及看了一眼,她就立刻又把袖子放了下去遮住了胳膊。
“你們自詡禮儀之邦,難道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黎芳草氣呼呼地瞪着凌波控訴。
凌波看了那兩個小丫頭一眼,兩人立刻跪倒,呼道:“奴婢冤枉,請少福晉做主。”
“什麼冤枉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黎芳草大怒。
凌波忙道:“公主別生氣,若是她們服侍不周,我自會處置。”
她走到牀前,拉起被子一摸,上等的蠶絲被,她和博哲房裡用的就是這種料子,最是蓬鬆輕軟、滑爽透氣,就是比起宮裡頭用的,也不遑多讓。任憑你肌膚怎樣的嬌嫩,蓋了這樣的被子,還從沒聽說會嫌粗糙的。
她不動聲色,又看了看打開的窗子,環顧了一下屋內,看了一眼桌上的燈罩,若是有蚊蟲飛進,燈罩上該有小飛蟲環繞纔是,但她仔細看了幾遍,卻沒發現一隻小蟲。又走到香爐前面,見燃的是專門驅蚊蟲、令人心神安靜的夜用薰香。只要點上這種香,一個香爐就能保證一個大套間都沒有蚊子,怎麼會把黎芳草咬一身呢。
凌波心裡有數了。
“繡書、瑞冬,你們過來。”
她將繡書和瑞冬招到近前,當着黎芳草的面道:“公主錦衣玉食,你們怎麼能這樣怠慢。繡書,你把這被褥都撤了,換上等蠶絲被來,要和我房裡用的一樣好;瑞冬,你去取咱們專程從王府帶的薰香過來,給公主這屋子裡點了,免得有蚊蟲飛進屋子。”
繡書和瑞冬素知她心意,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
換上等蠶絲被、換薰香,其實只是做樣子給黎芳草看,這屋子裡用的被褥、薰香,已經是最好的了。
兩個丫頭應了,都立刻着手去辦。
凌波則取了隨身攜帶的藥膏,對黎芳草道:“我帶了青玉散熱膏來,專用來消腫解毒的,公主擦上一些,不用盞茶功夫,紅腫之處即可全消。”
她說着就拉起了黎芳草的袖子,見她胳膊上的紅痕已經比剛開始看到的時候要淡了,不由心中暗笑,卻也不說什麼,只是打開手裡的瓷盒,用中指挑了一小塊晶瑩半透明的乳狀膏體,在手心揉開,抹在黎芳草胳膊上。
黎芳草聞到淡淡的茉莉香,知道這藥膏中還摻了的,十分地幽香怡人。
不多時,繡書和瑞冬取了被子和薰香來,將這屋裡的都撤換掉。
凌波也收起了藥盒,見兩個丫頭已經都處理好了,便笑道:“這香是我特從王府裡帶過來的,只要在屋裡點上一小塊,就不怕任何蚊蟲飛蠅,就是開着窗子也不怕。公主再來看看,這蠶絲被也是上好的,還是御賜的呢,跟皇上在宮裡用的一摸一樣,你摸摸看,是不是還粗糙。”
她拉起被角塞到黎芳草手裡。
黎芳草隨意摸了兩下,方纔凌波已經說了,這被子跟皇上用的一樣,她總不可能比皇上還嬌貴,只能說了聲“好”。
“讓你費心了,你快去歇息吧,可別讓博哲怪我打擾了你們。”
她抿着嘴斜挑着眼角看凌波。
凌波笑道:“總歸要讓客人舒服了,我們做主人的才能安心呀。”
她微微對黎芳草點了下頭,對繡書道:“還是你在這兒伺候着吧。”
繡書忙應了。
凌波便帶着瑞冬和那兩個小丫頭出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博哲在屋子裡,雙手叉腰,不停地做深呼吸,胸腹間的邪火,並沒有因爲凌波離開而熄滅,反而讓他越來越口乾舌燥。
一聽到門軸響,他兩步就竄了過去,一把拉住凌波把她拽了進來,緊跟着腳尖一踢,把門給踢上了,雙手一環,就把凌波給凌空抱起,快步往內室走去。
凌波兩條胳膊勾在他脖子上,咬脣道:“就急成這樣?”
“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緩。”
博哲的聲音低啞乾澀,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
進了內室,兩步走到牀前,他雙手一抖,就把她仍在的牀上,牀板發出一聲沉重的呻吟。
凌波雙手抵着褥子剛把上半身撐起,博哲就傾身壓了上來,迫不及待地封住了她的嘴,兩手也熟練地扯開了她的衣襟,如同兩條靈蛇一般貼着她的肌膚滑了進去。
“去了這樣久,等死我了……”
他的動作顯得飢渴而急迫,喘息都不均勻了。
凌波也被他感染得呼吸粗重起來,兩個肩膀縮起,兩手揪着他的前襟,將他往自己胸前扯。
博哲用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一隻手從肚兜邊緣滑進去,抓住了她的一隻豐盈,大拇指在頂點上重重按了一下。
“嗚……”
凌波剛發出一聲嗚咽,外屋門上突然又啪啪啪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博哲一頭紮下去,撞在牀板上,發出“嗵”一聲悶響。
“該死的……”
他扭過頭來,眼睛都紅了。
凌波也惱怒被人打擾,看到博哲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又覺得好笑,只能揚聲問道:“誰呀?”
門外瑞冬猶豫着說道:“少福晉,芳草公主又出事兒了。”
博哲呻吟一聲,抱頭往旁邊一翻,成大字型躺倒哀嚎:“不帶這樣玩兒的”
凌波無奈地看他一眼,披衣而起,下牀開了內室門,到外屋把門打開一條縫,對門外的瑞冬道:“又出什麼事兒了?”
瑞冬一臉焦急道:“繡書姐姐叫了小丫頭來稟報,說是公主剛躺下,肚子就又疼了起來,臉色也不對勁了。”
凌波嚇了一跳道:“不是已經好了麼,怎麼又反覆了?”
瑞冬急道:“奴婢也不知,丫頭只說很不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凌波連忙把衣裳穿好,一面扣着脖子底下的盤扣,一面就往外走。
“前兒不是已經消停了,怎麼好端端的又疼起來,難道你藥量下多了?”
“奴婢就下了一丁點,再說晚飯的時候也沒見反覆,不知怎麼隔了幾個時辰反倒疼起來。”
主僕兩個急匆匆到了黎芳草的院子裡。
卻見黎芳草一點事兒沒有,正坐在桌邊上,慢悠悠地喝着燕窩粥,繡書一臉無奈地立在旁邊。
“呀,你怎麼又過來了我只是肚子餓罷了,怎麼這點小事她們還要驚動你呀”
凌波話也說不出來,只看着繡書。
繡書輕聲道:“公主先說肚子疼,奴婢怕是病情反覆,趕緊叫丫頭稟報,可後來公主說只是餓了,奴婢便叫廚下把溫着的燕窩粥給取了來。”
凌波深吸一口氣,努力地把胸口裡的怒氣給壓了下去。
黎芳草吃完了粥,笑嘻嘻說自己要睡了,請凌波回去歇息。
凌波只好讓繡書好生伺候,自己帶着瑞冬無力地回了院子。
進了內室,去了外衣,脫了鞋子,往牀上一倒,她抱住博哲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一動也不想動。
博哲攬住了她的腰。
夫妻兩個默默無言,半晌之後才慢慢地開始摩挲對方的身體。
剛把情緒找回來一點,再次響起了該死的敲門聲。
這次不等博哲發話,凌波抓起一個枕頭就砸了出去。
“又是哪個混蛋”
門外一陣沉默。
“少福晉,芳草公主說,蟋蟀叫得太響了,她睡不着,要少福晉過去陪她說話兒……”
凌波跳起來,鞋也不穿,箭一般竄了出去,一打開門就大聲道:“你去跟她說,咱們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她若是不滿意,儘管回京去,咱們可以派出護衛,連夜送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