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值公平捱餓;每日更新收藏少,看書人有票不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沒轍!
且說幾人處理完墓中之事後,趕緊在洞內轉悠了起來,找路出去。
進來時的那個盜洞很明顯並不是真正的入口,十有八九也是欽天監那些人弄出來的。過去修陵建墓都會在隱蔽處留有出口,只不過一般都修得十分隱蔽,不易尋到。
魏寶山對風水術瞭若指掌,四下環顧一圈後,最後來到了石廳的正東方,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在奇門遁甲裡,共有八門,分別爲:開門、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有句口訣是:乾開坎休艮是生,震傷巽杜景離門,坤死兌驚分八卦,即從本卦上攤論。魏寶山撐開八卦金剛傘,測量來龍走向,此處龍脈壓丙寅,對應的卦位爲“雷山小過”。小過卦象震上艮下,震即是生門。震出東方,生門爲吉,如果有路通到地面上,理應把門開在震位。
洞裡的正東方是一面如刀削的崖壁,找了半天也並沒有發現什麼洞口。
魏寶山用手中的鋼傘輕輕地敲了敲,從聲音上也沒聽出有什麼異樣。
馬伯通咧了咧嘴:“寶山,你確定出口在這兒?我看這可是實心的,咱們又不是穿山甲,這兒怎麼能出去啊?”
魏寶山晃了晃腦袋,按理說,自己推斷不會出錯,可是這裡果然像馬伯通所言,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人工開鑿過的痕跡,別說洞口,就連一道裂縫都沒有。
三人圍着石廳走了四五圈,差不多眼睛都貼在洞壁上了,可是也沒看出哪裡有什麼不同。從晚上折騰到現在,水米未進,一直也沒怎麼歇着,現在都有點兒累了,乾脆靠着洞壁坐了下來,一邊歇口氣,一邊想辦法。
馬伯通就問魏寶山:“寶山,我覺得這事不對。你想啊,只見盜洞不見人,說明人家進來又出去了,至少沒像咱們被困在這裡。如果這裡沒有出口,會不會出口還在先前那個石洞裡呢?”
魏寶山點了點頭:“師叔,我也正琢磨着這件事。那盜洞並不是這座墓的正常入口,凡是陵墓,總得有個入口。我估摸着是不是這裡弄完後,順便在外面就把入口給徹底封死了,根本就沒打算再回來,所以咱們這才找不到入口。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行,咱們只能再回到先前那間石洞裡看看,說不定當時心急,沒看周全。”
杜拉爾·果果皺了皺眉:“盜洞裡死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不會是我們一樣,進來後出不去了,最後被困死在這裡的吧?”
她這麼一說,魏寶山和馬伯通也有些拿不準了,不過這裡找了好幾遍了也沒有發現出口,總不能一棵樹吊死。幾個人膽戰心驚地穿過盜洞,再次回到了先前的那個石洞裡。趕緊仔細地查找了起來。
石洞本身並不大,能找的地方很快就找了個遍,結果仍然是毫無發現。
走來走去,最後大夥都走到先前跌下來的地方擡頭往上看了看,黑通通的也不知道上面有多高。
要說從上面跌下來容易,如今沒有繩索,想要在這裡再爬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杜拉爾·果果用手摸了摸洞壁,思量再三,開口說道:“要不然,我試試吧!”
“你?”魏寶山直晃腦袋,這地方除非是鳥能飛上去,赤手空拳,想都別想。
杜拉爾·果果拍着洞壁笑道:“我也沒有一定的把握,不過,薩滿術裡有一門輕身術,可以身輕如燕,體輕如羽,甚至可以在樹枝上旋轉跳躍,我父親尼桑薩滿就具有這種神通。只是我從來沒有試過,所以也沒有什麼把握。”
魏寶山擡頭往上看了看,估計着能有三丈多高,雖說杜拉爾·果果說得輕鬆,可是誰都知道,這種事,萬一要是從上面再掉下來,還有沒有上回的好運氣可不好說了,萬一要是頭先着了地,後果實在不堪設想。這種事總不能讓個姑娘去冒險,想到這兒,魏寶山搖了搖頭:“果果,先不用着急,咱們再找找看,實在不行再說吧!”
杜拉爾·果果笑了笑:“怎麼?你還有別的辦法嗎?算了吧,不用耽誤時間了,如果我不行,再想別的辦法吧!”
馬伯通擺了擺手:“算了,寶山,你也別說了!這種事,大家都心明眼淨,拼一把或許有出路,要不然,全在這兒等死,早死晚死橫豎是一死,誰也躲不過去。我看丫頭那兩下子不善,應該能行,至少比我倆強多了,萬一有個好歹,丫頭,你放心,黃泉路上也不寂寞,咱爺仨也是個伴!”
讓馬伯通這一說,本來挺壓抑的一件事也變得心情暢快多了。
杜拉爾·果果笑着把揹包打開,穿好行頭,然後看了看魏寶山:“我說魏大師,你還得幫我一把!”
“哦?什麼事?我該怎麼幫?”
“嗯,很簡單,一會兒你幫我打鼓,這樣我才能騰出兩隻手來。你可得記住,只要我沒發話,無論發生什麼事,鼓聲也不要停,要不然,我就被你害慘了!”
“什麼?打鼓?”魏寶山看了看腳下的那面單鼓,咧了咧嘴:“可是我也不會打啊?”
杜拉爾·果果笑了笑:“這個容易啊!我教你打!”說完,抓起鼓來,晃了晃,鼓身上的銅錢“嘩啦啦”地響了一聲,伸手拿過鼓鞭,一邊打一邊告訴魏寶山,三下重鼓,一下輕鼓,重鼓快而急,輕鼓緩而慢,只要按這個節奏一直打下去,千萬別打亂就行。
魏寶山伸手接過鼓,試着打了兩下,杜拉爾·果果點了點頭,故意憋着語氣道:“嗯,不錯!是個很好的那咩倫!”
見魏寶山不解,杜拉爾·果果一邊忙着準備東西,一邊解釋說,那咩倫是一種神職,如果薩滿被稱之爲大神的話,那麼那咩倫就是小神,是配合大神做法的,相當於給大神打雜的差事。
杜拉爾·果果一邊笑,一邊穿好了神衣,神裙,帶好了神帽,點上三炷香後,倒好請神酒,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衝着魏寶山笑了一下,然後站在臨時用石頭擺好的香案前邁着奇怪的步伐開始跳了起來。此時的杜拉爾·果果表情很奇怪,雙目微閉,嘴似張非張,臉似笑非笑,舒臂晃腰,扭臀擡腿,從容而舞,身上的那一長串銅鈴也着她的動作響了起來,在這石洞裡,銅鈴清脆的聲音傳出很遠,就在耳邊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