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長長嘆息,四四家兒子,只有一個倒黴弘時適齡——肯定是不能選了,更要緊的是她纔不要給李氏當兒媳婦呢!而弘曆還是個小崽崽!!唉——
隨即星月眼前一亮:“藿香,你知道十三爺有幾個兒子嗎?分別是多大了?”——十三爺將來可是鐵帽子王,康熙諸子中除了雍正皇帝地位最高的一個。
藿香看着自家格格的表情,就相當無奈,便道:“格格您不用肖想了,十三爺的庶長子和宮裡的二十阿哥同歲!”
星月白眼一翻,嘀咕道:“又是一個正太……”
藿香聽見格格又口吐怪言,也不去阻攔了,這總比之前說的那些不敬的話要好得多。藿香又道:“格格,其實各皇子家的阿哥,倒是又幾位和您相若又還沒娶福晉的,奴才一一替您說來就是了。”
星月立刻歡喜地點點頭。
藿香壓低了聲音道:“首先呢,就是誠親王府的七阿哥,是康熙四十二年生的,生母是誠親王最喜愛的側福晉田佳氏。”
星月卻撇嘴,一臉不上心,嘴裡嘀咕道:“側福晉生的呀……而且誠親王——”她記得,誠親王胤祉雖然在雍正登基後,不像*十那樣被圈禁了,可是後來卻一不小心因爲在十三爺喪禮上表現得不夠哀痛,被奪爵。她纔不想嫁入這樣的倒黴人家呢!
藿香無奈地搖搖頭,自家格格就是眼睛長得太高了些,“除了誠親王府的七阿哥,再還有恆親府的四阿哥,比誠王七子小兩歲,十三歲,乃側福晉瓜爾佳氏所出;再就是淳郡王府的四阿哥,也是十四歲,這位阿哥的生母,也是姓納喇氏的,算來是格格的堂姑母呢。”
“怎麼都比我小……?”星月疑惑地問了一句。
藿香嘆氣道:“比您大的,都娶了福晉了!”
這下子,星月忍不住恨上了鄭夫人,全都是被她耽誤了!!
藿香又道:“最後這位淳郡王府的四阿哥,您是見過的,只可惜格格都忘了。”
星月乾笑了笑,反正她是“失憶”了。
藿香微笑道:“您這個堂姑母納喇福晉,非同一般,在淳郡王府,多年盛寵不衰!現在淳郡王府的大阿哥,如今的世子,也是她所生的。這位納喇福晉生了二子二女,而嫡福晉納喇氏只生了位格格,還夭折了。”
星月揉着發疼的太陽穴:“嫡福晉、側福晉都是納喇氏的……?”——也不怕叫混了!
藿香點頭:“不過五福晉跟咱們國公府不是一支的,而納喇福晉是公爺叔伯兄弟的女兒,算得上親近了。只不過自打鄭夫人扶爲正室,納喇福晉瞧不上她是漢軍旗的,便與咱們國公府生疏了。”
藿香又道:“格格若有心,奴才記得納喇福晉是十月生辰,格格大可去拜壽親近。當年您元夫人在世的時候,和納喇福晉頗有幾分交情呢!
星月忙搖頭:“這事兒緩緩再說吧!”雖然說淳郡王得享一生榮華太平,可這位淳郡王的四阿哥,不是嫡出,世子之位更令有人選,將來的爵位肯定高不到哪兒去,運氣不好怕是連個貝子都撈不到,那樣她還不是要永遠對李氏第一頭?若是世子,說不定她還會考慮考慮!!
康熙五十六年六月初二,星徽親自來了一趟淨園,告知宜萱一個好消息,是弘時在昨日傍晚已經平安回京了。
宜萱聞之,臉上的笑意便再也遮不住了:“回來了就好!之前我還惴惴不安,怕他出了什麼事兒呢!如今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倒不是怕弘時會誤了他小外甥的滿月禮,只要安好,就算趕不回來也不是太要緊。
“對了,”宜萱看着形單影隻的星徽,便問,“我怎麼有些時候沒瞅見三首,他去哪兒了?”
星徽摸了摸鼻子:“郡主現在才察覺?呵呵,他已經從山西回來了。”
宜萱一愣:“你是,派他去保護時兒了?”——三首長得高大魁梧,瞧着會些功夫的樣子,而且腳下如風,跟會輕功似的。
星徽點頭。
“多謝你了,子文。”宜萱含笑道。
星徽溫聲:“我答允過郡主,不會叫三阿哥受到危害,此舉,不過是兌現諾言罷了。”
宜萱忙別過頭去,不與星徽溫潤的目光相觸碰,又那執錦帕擦了擦嘴角,“那幾個蜜瓜,可還和乎胃口?”
星徽一愣,神情有些悵然,又忙浮着笑顏道:“很甜,甚是可口。”
這時候,金盞打簾子快步走近來,見一個萬福,“格格,秦姨娘身邊的錦帶求見。”
“錦帶?”宜萱一愣,這纔想起來,朝顏夕霧分給了星移星月,星移便把這個叫做錦帶的給了秦氏。
金盞側臉瞅了一眼星徽,一臉不善之色。
星徽見如此狀況,也不能賴着不走了,便拱手道:“既然郡主有事要忙,子文便告退了!”
宜萱點頭,便吩咐金盞去送星徽出淨園。
走出正堂,金盞有些氣惱,卻放低了姿態:“徽三爺,當奴才求您!從前在昌平,天高皇帝遠的也就罷了,如今淨園緊挨着國公府,您來得那麼頻繁可不好!!”
星徽神情一黯,隨即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果然,身份是個最大的麻煩。
說罷,只見三首無聲無息迎了上來,他矗立的身形遮得金盞面前一片隱蔽,金盞正暗竟這個三首和貓狗似的,足下竟然帶了肉墊不成,走路竟如此沒有聲息,便聽三首聲音低沉地稟報他的主人道:“她,來了。”
星徽的俊臉上露出厭煩又頭疼的神色:“又來了?!她真是沒完沒了了!上次只是我看在不是她動手的份兒上,懶得跟一個她一個丫頭片子計較!她倒是來了勁了!”煩悶地抱怨了好是一通,星徽便道:“罷了,叫太太頭疼去吧!咱們去雍王府瞧瞧三阿哥。”
金盞暗自細細聽着,忽的想到國公府底下奴才間頗有嘀咕,說的便是九貝子府的固山格格烏琳珠這段日子,來國公府十分頻繁,只是每次來,不是太太鄭夫人,便是兩位格格作陪。
見星徽主僕已經走出十數步,金盞急忙提着裙子噠噠噠追了上去,“徽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