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信王從邊關回京,一回來便急着去軍營看新兵的操練。此時,岑雨童正在校場上帶着一幫士兵用新武器訓練。聽到信王來了, 想到要逼着她娶的英傑皇子, 岑雨童心裡一陣心煩, 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不久, 一個穿着面目英氣, 身材高挑,穿着藍色長袍女子在一隊兵士的護衛下走了過來,岑雨童知此人便是信王。
小跑過去, 也不跪下,直接立正, 行了個軍禮, 朗聲道:“新軍軍長岑雨童正在帶領士兵訓練, 請信王指示!”
這個新奇的軍禮把信王她們都給愣住了,一個親兵半天才反應過來, 呵斥道:“大膽,見了信王,還不下跪!”
岑雨童不卑不亢道:“在新軍軍營就應該行軍禮,這裡不是朝廷大堂!”
信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岑雨童,伸手攔住了幾個要發怒的親兵, 微笑道:“說的不錯, 這個軍禮很好, 本王就是見着那些人在面前跪前跪後的煩。”
走了幾步來到校場, 信王指着校場上的一些訓練設施問道:“這是幹什麼的?”
岑雨童回答道:“這是士兵身體的靈活性的障礙設施, 士兵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內通過。”
“有意思!”信王有些興趣。
“一團長!給信王演示一遍!”岑雨童喊道。
“是!”一團長行了和軍禮後,跑向校場, 逐個演示這些設施。
信王看過後,叫過身後的一個親兵道:“你也上去試試!”
“是!”一個親兵應聲而上和一團長比試了起來。
新軍的士兵都圍了上來看熱鬧,到底是一團長訓練時間長有優勢,在戰士的助威聲中贏了半個身體。信王見一團長贏了也不惱,只是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便走了。
從軍營出來,一個親兵問道:“信王,你還是去見皇上還是回府?”
信王這纔想起自己回京還沒去皇宮見過皇姐,便一打馬鞭道:“去皇宮!”
一路急行來到宮門外,慶宣帝身邊的李嬤嬤早已在宮門外等候,看到信王便有些欣喜道:“信王,你可回來了,皇上都問了好幾回了。”
信王利落的跳下馬,又甩手把馬鞭丟給身後的親兵,微笑道:“本王去新兵營看了一下,耽擱一些時間,麻煩李嬤嬤了!”
“信王快跟老奴進去吧,皇上可等急了!”李嬤嬤催着信王就往宮內走去。
信王來到宮殿,給慶宣帝行禮道:“臣妹給皇上請按!”
慶宣帝一把扶起她說道:“都是自家姐妹,說什麼客套話。”
信王朗聲道:“君臣之禮不可廢!”
慶宣帝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怎麼這麼晚?”
信王有些憨笑道:“去新兵營轉了一下。“
慶宣帝一聽,湊過頭好奇道:“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這次新兵的戰鬥力很強!”
“朕不是問你這個,你朕給找的兒媳婦怎麼樣?”
“這個岑雨童不錯啊,只要傑兒喜歡,臣妹沒意見。”
“好!”慶宣帝高興得一拍桌案,說道:“這婚事就定,朕就下旨叫禮部去籌備!”
慶宣帝看了看信王,想到信王爲了自己受傷沒有子嗣這件事很是愧疚,說道:“最近朕的一個侍郎有了身孕,要是這胎是個女孩,朕就過繼給你。”
信王抵着頭慢慢的說道:“還是算了,怕是這樣皇姐的後宮又不平靜了。”慶宣帝知道信王還在介懷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慶宣帝就曾把三皇女過繼給信王,那時太女之位還沒有定,後宮有皇女的侍郎都緊盯着那個位子,所以那時把三皇女過繼後,三皇女的爹爹聯合外戚跟慶宣帝鬧了很久,最後還是信王主動把三皇女歸還慶宣帝才收的場。
“朕的皇女朕給誰就給誰,誰敢多言!”慶宣帝怒吼道。
“算了皇姐,臣妹認命了。當年,我一時不察,致四姐慘死,沒有女嗣也許是上天懲罰我的!”信王嘆了口氣說道。
“不,當年是朕的錯,要罰也應該罰朕啊!”
“誒,都過去了!如今傑兒又了歸宿,臣妹也放下了心,以後就在邊關替皇姐看國土吧!”信王含淚說道。
慶宣帝也有些難過,嘆了口氣說道:“去看看父後和傑兒吧,好幾年沒見了,他們想你的緊!”
“嗯。”信王退出大殿,急忙向皇太夫寢宮走去。
在皇太夫寢宮,信王望着幾年不見的父親眼眶有些溼潤,“女兒給父後請安!女兒不孝!”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皇太夫拉起跪在地上的信王,也含着淚唸叨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站在一邊的英傑皇子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母親,輕聲的喊了一聲:“娘!”
“傑兒乖!長這麼大了,娘都抱不動了。”信王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又轉身掏出了一個布包遞給皇太夫,“父後,這時女兒在關外的山上給你採的千年人蔘!”
皇太夫把玩着人蔘埋怨道:“這宮裡什麼都有,不缺這個!下次可別採,要是摔着可怎麼辦?”
“女兒又不是小孩子,會注意的!這可是女兒的一片孝心。”信王看着對自己一臉期待的兒子,微笑道:“傑兒,上次你說不喜歡鷹。娘這次幫你抓了兩隻狼崽,回到家就可以看到了!”
信王興奮的說着,卻沒發現自己兒子因失望而低下的頭。
看到自己的孫子委屈的表情,皇太夫對女兒埋怨道:“你這個做孃的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兒子要什麼,每次找了鷹啊、狼啊給他,他是那男孩子怎麼會喜歡!”
信王這才發現兒子對自己送他的東西好像不太喜歡,無奈的搖了一下頭,自責不已。對於這個孩子,自己常年在外關心太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可能就是幫他找個良人,那個姓岑的丫頭不錯。於是就對兒子說道:“傑兒,娘知道你喜歡姓岑的丫頭,娘過幾天就去給你提親。”
“真的!”英傑的臉上因爲興奮而微微發紅。
幾天後,慶宣帝就下旨宣佈把英傑皇子下嫁給新軍軍長岑雨童。當天信王就準備了聘禮去了岑雨童家提親,聘禮多的足足有一百車之多,頓時京城上下議論紛紛,傳聞不斷。而在軍營的岑雨童卻枉然不知。
消息傳到了葉知秋的耳中,起先他怎麼也不相信,直到跑到岑府門口看到了那些聘禮才明白過來,問了岑府的人知岑雨童在軍營,便發瘋似的跑了過去。
當岑雨童見到滿臉不只是淚還是汗的葉知秋,心裡猛得一頓,焦急的問道:“怎麼了,知秋?”
葉知秋望着岑雨童,大聲的問道:“皇上是不是要將英傑皇子下嫁給你?”
“是,不過…..”岑雨童沒說完,葉知秋就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知秋,你聽我說,皇上是要將英傑皇子下嫁給我,可我沒答應。”
“但是現在聖旨已經下來了,信王已經去你家提親了!”
“啊!“岑雨童沒想到慶宣帝的動作這麼快,連她向葉知秋解釋的時間也不給。
“我不恨你娶皇子,但是你應該告訴我一聲啊!我還傻傻的等着你會來娶我,沒想到等來的卻你娶他人!“葉知秋哭喊着,說完轉身跑了。
岑雨童追了上去,把葉知秋摟在了懷裡,說道:“知秋,你等我,我去和皇上說清楚,就是沒了命,我也要娶你!”
岑雨童放開葉知秋,要過軍營裡的一匹馬,飛快的向家中奔去,希望可以阻止這個提親。
剛道家門口,弄書就迎了上來,說道:“小姐你可會來了,信王正向你爹提親呢!”
“在哪呢?”岑雨童焦急的問道。
“在後院的書房,好一會兒了,上君不讓我們進去!”
岑雨童甩開弄書,疾步奔向後院書房。剛到門口,便聽到爹爹的哭泣聲,心裡一急便踹門而入,看見信王正抱着哭泣的爹爹,怒聲道:“敢欺負我爹爹,我饒不了你!”岑雨童一拳揮了過去,信王抱着岑慕飛一個側身,輕鬆的避開了。
岑慕飛看到是女兒,急聲喊道:“童兒別打,她是你娘!”
“她不是我娘,我不會娶她兒子的!”岑雨童手腳不停一拳又打了過來。
信王看到岑雨童的拳法有些眼熟,便放開了岑慕飛,專心的和岑雨童喂起招來,“小崽子,想玩玩!”
щщщ ⊕ttKan ⊕¢O
幾個回合下來,岑雨童一點便宜沒佔到,卻被信王治住了。岑慕飛怕信王傷到女兒,在一邊很是焦急的說道:“小五,別傷到孩子!”
信王這兒才罷了手,指着岑雨童的鼻子說道:“你功夫和誰學的?不錯啊!”
岑雨童卻還兀自掙扎着反抗。
“童兒,別鬧了!她真的是你娘,你親生的娘!”岑慕飛看不下去了勸說道。
岑雨童這才反映過來,愣住了,結結巴巴道:“我娘…..不是…..楚洲李家的…那個嗎”
岑慕飛瞪了女兒一眼,說道:“你是誰的孩子,做爹爹還不知道!孩子你長得真的很像你娘!”
信王也插話說道:“絕不會騙你的,你爹爹那時給我的可是處子之身。”這話一說讓岑慕飛羞紅了臉。
看到女兒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好奇的盯這個自己和信王,岑慕飛便一五一十的講了起來。
原來當年岑慕飛被夫家趕出來之後,與小廝晉天打算回孃家,途中正好遇到大皇女的叛軍包圍了信王,主僕二人也走散了。在亂軍中,信王救起岑慕飛突出重圍。後來爲了躲避叛軍,躲到了一個山洞中。
不巧的是夜裡突降大雨,山體滑坡,滾下的亂石堵住了洞口。岑慕飛認爲出去無望,必會喪命於此,便在那晚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信王,而岑雨童的名字也含有此意,意爲在那晚雨中得到的孩子。更因爲楚洲李家的病秧子不能行房事,故岑慕飛還是處子之身。可是之後幾天,兩人在無意中找到了另一個出口得以逃生。
信王怕外面還有叛軍,爲探明情況,便把岑慕飛獨自一人留在了洞中,言明三日後便來接他。可是岑慕飛等了十幾天信王也沒出現,焦急不已,便大着膽子下山打探消息,這才得知叛軍已敗。岑慕飛便發瘋似的打聽信王的消息,可是信王怕連累了他,因她叫月雲端,行五,便只告訴了一個假名“端五”,所以根本每人知道。此時小廝晉天找到了他,想到“端五”可能已經死了或是騙了他,岑慕飛便有些心灰意冷的回了家,對晉天隻字不提這事。不久岑慕飛便有身孕。
而信王在那次下山後,便與自己部隊匯合,在一次激戰中深受重傷,等醒來已在回京的路上。想到岑慕飛還在山洞忙派人去找時,岑慕飛已經走了。而信王也只知他叫岑慕飛,其他一無所知。
聽了爹爹對這件事的簡述,岑雨童就覺得在聽傳奇,太不可思議了,自己還是個皇族。理清了思路後,岑雨童也有些高興起來了,對信王問道:“你是我孃的話,那我就不用娶你兒子了吧?”
“他是你哥哥,怎麼能娶!”信王厲聲道。
“太好了,我要娶葉知秋,只娶他一個!”岑雨童高興的蹦了起來。
“你娶誰都行,只要你高興!”信王的眼中充滿了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