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陳太醫家離的也不遠,又有了地址,倒是好找,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岑慕清先一步跳下車,急忙把上前敲門。這邊岑慕飛抱着小雨童在晉天的攙扶下也下了車。
不一會,門開了,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藥童,探頭瞅了瞅門外的人,問道:“你們是是誰?有什麼事嗎?”
“陳太醫在嗎?我們是來求醫的,是急診!”岑慕清答道。
岑慕飛此時也着急萬分,生怕小藥童說陳太醫不在,而在路上耽擱點時間,岑雨童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了。
“師傅在家呢,進來吧!我是她徒弟蘇不怕。”說着小藥童把他們引了進來,又轉身跑去喊師傅。
“是誰找老婦呀?”不一會,一個五六十歲,頭髮有些花白,身材有些發福的女人出來了。
岑慕飛知她就是陳太醫,急忙趨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口中喊着:“陳太醫,求你救我女兒的性命!”
“快起來,快起來!”陳太醫扶着岑慕飛起來。
急忙看了他懷中的小雨童,大呼一聲不好,就慌忙抱過來,放在桌子上,快速解開包裹的毯子,拿了針在岑雨童身上紮了兩針,不一會抽搐就停止了。接着又拿出一顆藥丸塞在了小雨童的屁股裡。岑雨童現在燒的不醒人事,對這些是不知的,還是在若干年後聽爹爹嘮叨才知道的。
岑慕飛站在一邊緊張的看着陳太醫爲女兒施救,心中想着女兒要是沒了自己也就跟着去了。晉天更是懊惱萬分,自己的一時照顧不周,就害了四小姐的性命。
一個時辰後陳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還好來的及時,再晚半刻,怕是連神仙也就不了了。現在沒事了,我再扎幾天針,開副藥,就好了,你們放心吧!”
知道女兒的命救回來了,岑慕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上前抱過女兒,向陳太醫重重的磕了頭,晉天見了也隨自家公子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陳太醫的大恩,岑某沒齒難忘!“說着岑慕清向陳太醫重重的鞠了一弓,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來給陳太醫。
“別這麼說,醫者父母心啊!再說這是我和這孩子有緣分啊!”陳太醫忙把他們扶起來,婉言拒絕了銀票,又命小徒蘇不怕上茶。
岑慕飛起來後,對陳太醫更是千恩萬謝的。
喝了一口茶後,陳太醫問道:“孩子怎麼會病成這樣啊?”
岑慕飛答道:“昨箇中午吃了小半碗的冰鎮綠豆湯,傍晚就開始拉肚子,請了大夫,開了藥。灌下後肚子倒不拉,誰曾想到了今天早上就這樣了。”
“哦,藥方呢,我看看。”
“在這兒。”晉天急忙拿出藥方。
陳太醫接過藥方,細細的看了起來。看着藥方眉頭是越皺越緊,最後是把藥方憤怒的拍在桌子上,罵道:“庸醫,這個庸醫!”
蘇不怕不解道:“怎麼了,師傅?”
岑穆清主僕三人也是一臉的不解。
陳太醫這才知道自己剛纔失態了,鎮了鎮神,拿了藥方給他們講解道,“小兒脾胃柔弱,生冷過量就會腹瀉,可這庸醫認爲是溼熱邪氣,使脾胃失調,開的計量還是成人的,能不出事嘛。”
然後又告誡自己的小徒:“不怕,你要記住了,不同的病要不同的藥,成人和孩童的也不同。”
“恩,不怕記住了。”蘇不怕答道。
這時日頭已經老高了,岑慕清看耽擱了陳太醫吃午飯,又感激她救了甥女的命,於是宴請陳太醫師徒倆去鎮上最大的酒樓一品香吃飯。岑慕飛因要照顧着女兒,向陳太醫告罪離開,並約定明天再來扎針後,坐車回府去了。
回府後,岑雨童就退燒了,人也醒了過來,衆人得知後,都很是高興,爲此主夫柳氏更是去廟裡吃了三天的齋,爲小雨童祈福。岑沁梅怕兒子照顧自己的孫女人手不夠,又買了一個小廝配給他,又囑咐自己的夫郎多多給兒子指導點育兒經驗。
第二天,岑慕飛帶着岑雨童去陳太醫處扎針。岑雨童看到陳太醫手裡的針時,那是嚇得直往爹爹懷裡鑽。前世的她可是最怕打針的了,小時候生了病,父母帶她去打針那是像打仗一樣的,長大後生病那是能不打針就不打針,實在是頂不住就打點滴。如今怎麼多針要往自己身上扎能不怕嘛。不過怕歸怕,還是被爹爹按着乖乖紮了針。好在陳太醫手法幹練,也不怎麼疼,岑雨童也只是在爹爹懷裡哼哼兩聲。岑慕飛見了女兒這麼小就受了這麼多的罪,更是心疼不已。
到了最後一次扎針時,陳太醫正拿着針給岑雨童扎。徒弟蘇不怕走過來對陳太醫說:“師傅,徒兒想試試。“
“你會?”陳太醫疑惑道。
“恩,我看了師傅你紮了幾天,早以會了。晚上我又看着醫書研究過,肯定沒問題”
“好,你試試。我在邊上看着。”說着陳太醫把手中的針遞給了不怕。
岑慕飛見陳太醫讓徒弟扎針時很是擔心,岑雨童更是怕的不得了,她知道這就讓新手打針差不多,不疼死纔怪。
果然,蘇不怕把針一紮進岑雨童身上,岑雨童就痛的哇哇大哭起來,還用眼睛狠狠的瞪了她一下。蘇不怕愣了一下,又望向師傅。陳太醫搖了頭說道:“穴位扎的很準,就是力量不對,嬰兒只需進針三分之一,你卻進了一半。我跟你說過醫病用藥要因人而異,不可妄斷。”
“是,師傅。“蘇不怕回答道。
最後還是陳太醫幫岑雨童完成了扎針,沒讓蘇不怕再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