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受傷之後

餘震結束後, 待其她人從地上爬起來時,便看到了岑雨童趴在地上,腦門上的血呼呼的往外流, 嚴舞急忙上前抱住岑雨童, 焦急的道:“小童, 小童!你怎麼樣啊?”

“沒事, 我沒事, 快看看孩子!”岑雨童捂着腦門,慌亂的查看懷中的孩子。

“孩子沒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嚴舞很是爲岑雨童心疼, 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襟,幫她包紮起來。

“其她人災民樣?有沒有受傷?”岑雨童又問道。

“有沒有人受傷?”這個問題嚴舞也不知道, 只好沖人羣裡喊了一聲。

“報告千戶長, , 我們有三個受傷,百姓有十一個, 不過都是輕傷。”一個士兵朗聲報告道。

“快整合隊伍,這裡很危險,快離開這裡。”嚴舞把岑雨童扶起來,看到她有些腳步不穩,便道:“小童, 我來揹你走!”

“不用, 我自己能走, 你幫我抱着孩子, 我現在沒力氣抱了。”岑雨童把孩子交給了嚴舞。

“那我扶着你!”於是嚴舞一手抱着孩子, 一手扶着岑雨童繼續趕路。

好在已到山腰,也再沒遇到餘震, 不久後一行人終於平安的到了泰順縣城。已經頭昏眼花的岑雨童再也支持不住了,扶着牆角開始吐了起來。岑雨童頓時一驚,不會是腦震盪吧?在這裡可是沒有開顱手術,弄不好會死翹翹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嚴舞和幾個士兵早已緊張的簇擁過來,忙問道:“小童,怎麼了?你臉色不好。”

岑雨童向她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只是有些頭暈,你扶我去坐一下就沒好。”

當嚴舞把岑雨童扶進了臨時醫館,沒想到的是竟然看見柳澤寒在那裡,想來是仁愛醫院的人來了。

柳澤寒看到岑雨童受了傷,便急忙上前爲她查看傷勢,又氣又心疼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岑雨童找尋了一下,卻沒見到蘇不怕的身影,便問道:“什麼時候到的?蘇不怕呢?”

“前天晚上到的。我帶了幾個人先過來打頭陣,蘇大夫在後面押着藥品趕來,你放心,有趙大幫她呢。”

“哦。”岑雨童鬆了一口氣,又對嚴舞道:“小舞,你別管我了,去看看那些災民怎麼樣了?“

“這怎麼行?”嚴舞不答應。

“你又不是大夫也幫不了我。”

柳澤寒也說道:“這位大人,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小大人的!”

“好吧。”嚴舞見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便握了握岑雨童的手走了。

嚴舞剛走,柳澤寒就拿來了紗布來爲岑雨童包紮,“你覺得怎麼樣?頭暈不暈?”

“我好想吐,頭也有些暈。”岑雨童說完就暈了過去。

柳澤寒一聽,眉頭頓時一緊,他知道有這個症狀怕是腦子裡有淤血,現在岑雨童又暈厥過去,這個可大可小,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於是急忙伸手爲她一把脈,脈象有些不平穩,但脈搏還算有力,暫時沒有危險。接着又急忙掏出了懷裡的針替岑雨童紮了起來。不一會兒,一股淤血順着岑雨童的耳朵裡流了出來,柳澤寒的心下也頓時一鬆,知道已無大礙。

柳澤寒看到醫館裡人員衆多吵雜不已,又十分擁擠,就讓人把岑雨童擡到自己的帳篷裡休養。那個帳篷是百姓見他是個男子,怕不方便,於是便自發的爲他搭建了一個帳篷給他休息。

柳澤寒怕岑雨童傷勢有變就守在她的身邊,期間嚴舞也來看過岑雨童兩回,知道她無礙,又見她睡的正香也就不來打撈她了。

到了傍晚岑雨童醒了過來,柳澤寒急忙爲她把了一下脈,見脈象平穩了些,便放下心來,又問道“小大人,頭還暈不暈?你暈了過去,嚇死我了。”

“不暈了,就是全身全身沒有力氣。”

“不暈就好了,你現在身子還虛着,所以沒有力氣,過兩天就好了。來,先把藥喝了!”柳澤寒扶起岑雨童。

“謝謝你救了我。”

“你怎麼知道是我救了你?”

“女人的第六感。”岑雨童衝着柳澤寒一笑。

“你的第六感還挺準的。”柳澤寒拿過藥碗,一勺勺的喂岑雨童吃藥。見到岑雨童喝藥時皺着眉頭,苦着個臉,便想起她曾對自己說過害怕喝苦藥,現在看來是真的。

“既然害怕吃藥,下次可就別讓自己受傷了。”喝完藥柳澤寒幫岑雨童擦着嘴邊的藥汁,低低的說道,“再睡一會兒吧。”

岑雨童身上沒有力氣,想去看看外面的情況也不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閉上眼睛躺下來,不久又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岑雨童被尿憋醒了,悠悠的醒來,卻看到柳澤寒正在自己牀邊趴着睡。此時,柳澤寒感到有動靜,也醒了過來,看到岑雨童醒了,忙問道:“小大人,怎麼了?是不是頭暈?”

“不是,我…….”岑雨童也不是道怎麼說。

“口渴,要喝水?”

“我…….我要…..尿尿。”憋了半天,岑雨童紅着臉說了出來。

“啊,哦……”柳澤寒也是不知所措。

“柳公子,幫我找個女人來,我現在動不了。”

柳澤寒看看外面,沉默了一下說道:“還是我來扶你吧,大半夜的也不好找人。”看到岑雨童好像不願意,有些害羞,便又說道:“你們女人的身體我見過,還解剖過呢。”

岑雨童雖然有些不願意,可實在憋不住了,只好自我催眠一下,“醫生面前沒有性別。”

於是柳澤寒慢慢的把岑雨童扶了起來,因爲岑雨童身上沒力氣,所以大部分的重力靠在了柳澤寒的身上,好在那個馬桶離牀不是很遠,走幾步就到了。

來到那個馬桶前,柳澤寒便調整好姿勢說道:“小大人,你靠在我身上,讓我替你解褲子。”岑雨童便趴在柳澤寒的肩上,雙手扶住他的背,艱難的支撐着。

柳澤寒慢慢的放開扶住她的手,開始爲她解褲腰帶,褪下褲子,雖然,已經有了一些心裡準備,但一看到岑雨童的□□,還是面紅耳赤,心跳不已。待把岑雨童扶到馬桶上坐下時,才慢慢的平息下來。此時岑雨童也是尷尬萬分,她可從沒在別人面前方便過,還是個男人。

等岑雨童好了之後,柳澤寒又把她扶了起來,替她提上褲子,慢慢的扶回牀上。一下子,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再睡一會兒吧。”柳澤寒替岑雨童捏了捏被角。

“柳公子,你也去睡吧,我沒事了。”

“不用,我靠一會兒就行。”

“我是不是霸佔了你的牀?”岑雨童有些明白了。

“沒事,你睡吧。”

岑雨童有些愧疚,自己往裡面挪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我們擠一下。”

“好。”柳澤寒很是豪爽的答應了,脫了鞋,合衣的躺了下來,慢慢的閉上眼睛,內心卻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第二天一早,柳澤寒就起來爲岑雨童煎藥。此時,葉知秋卻從京城押着一批物質趕來了。聽聞岑雨童受了傷來不及喘口氣就跑去看她。

當見到頭上包着紗布的岑雨童時,一把抱住了她,埋怨道:“你混蛋,竟然不告訴我,要不是遇到弄書,我就不知道你竟然來了泰順縣。你傻啊,這裡地震,很危險的!”

岑雨童看到葉知秋也很是驚奇,暗罵弄書不會做事,“知秋,你知道這裡很危險怎麼還來?”

“因爲你在這裡。”葉知秋把岑雨童抱得更緊了。

爲岑雨童端藥來的柳澤寒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中午時,蘇不怕和趙大也運來了一批藥品,加上葉知秋運來的一批物質,一下子保障了災區百姓的生活、治療方面的問題。而百姓們見岑雨童沒有食言,朝廷派來救援和醫療隊果然來了,各個人對今後的生活充滿了信心,對岑雨童和那些軍人也更爲的敬重和熱愛了。

晚上,幾個南山書院的熟人見面也充滿了驚喜,特別是嚴舞,知道葉知秋是男人後,頓時半天也回不了神,又聽得岑雨童已經和葉知秋定了親,把岑雨童好好鬧了一通,把葉知秋說得也滿臉通紅。

幾天後,岑雨童已經可以下牀活動了。柳澤寒卻好像有意躲着她,特別是看到葉知秋在場,他就決不會出現。

很快,葉知秋很是敏感的看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對岑雨童說道:“童兒,柳公子是不是喜歡你?”

岑雨童吃驚萬分,“誰對你說的?”

“我是個男人,看得出來。”葉知秋心痛的咬了一下嘴脣,說道:“我看柳公子很好,還救了你。你要是喜歡,等我們成親後,就納了他吧。”

聽了葉知秋的話,岑雨童火冒三丈,怒斥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當年敢愛敢恨的葉知秋哪去了?這麼快就想把我推給別人了!我岑雨童現在就告訴你,這輩子我就是隻有你一個!”

“童兒,你彆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葉知秋拍着岑雨童的背,幫她順氣,“我再也不提這事了,我是你的唯一,一輩子的唯一!”

“這纔是我的知秋!”岑雨童狠狠的抱緊了葉知秋。

幾天後,救援工作基本做完了,就等着朝廷發救災款子,讓災民們重建家園。可是弄書從唐寧那裡帶來的消息的,朝廷正在備戰,根本沒有多出來的銀子給泰順縣,而這次的救災物資還是靠救援會籌集的。望着那些對她充滿信任的災民,岑雨童決定自己想辦法籌集泰順縣重建的銀子。

不久,做完了救災工作,嚴舞的軍隊就要回軍營了。岑雨童很是感謝那些戰士,便偷偷的吩咐鄧羽,讓老百姓在軍隊回去時,在城外送一下,又讓人寫了一些標語,表示感謝。

當那些士兵看到全城的百姓舉着一些自己寫的標語來送自己時,都有些激動,有的還流下了女兒淚。岑雨童讓那些士兵明白自己是人民的軍人,自己的付出會得到回報。

送走了軍隊,岑雨童就決定回京城,籌集善款,爲泰順的百姓重建家園。因爲,還有很多災民要治療,所以便讓仁愛醫院的人留下,自己帶着弄書、趙大和葉知秋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