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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太陽便升了起來,塞羅奔帶着二零六、二零七兩個陸戰中隊準時於辰時四刻趕到天津城南門口。
天津的繁華地不在城內,而在城外西北一帶,海河的西岸。城東南一隅,因地勢低窪,屢遭水淹,甚爲荒涼,康熙十三年,時任天津總兵的趙良棟因天津城城樓內藏火藥,而強令城垣附近民居盡數拆遷,並於城東南筑閘引水入護城河,東南一隅便更爲荒涼,無人居住,胤禎提議在城外舉行軍演,便是看中此處的空曠,在城牆上觀閱,極爲便利。
塞羅奔昨日便得知演習地點,並且實地勘察了一番,軍演是絕對沒問題,但想行刺康熙則無異與癡人說夢,火炮、火槍的演習地距離城牆不過五百碼,火槍夠不上,他的火炮絕對沒問題,而且可以射擊的相當精準,但如此近的距離,一舉一動,包括進場出場鐵定都處於嚴密的監視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有半點機會。
徹底死了心的他,倒有一種輕鬆的感覺,部隊在南門集合好之後,他便百無聊奈的四處張望,但見自城門起便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的跟釘子般的兵丁一直排出老遠,遠處還有不少騎兵四處巡視,見到這般森嚴,他不由暗笑自己癡心妄想,毫無見識,他自失的一笑又回頭張望了一下城牆上的守衛,同樣是警戒森嚴,看裝束,該是親軍營的。
這還是康熙沒駕到之前,等的康熙駕到,還會更嚴密,塞羅奔慶幸的收回了目光,卻是不經意瞥見天空不知道何時形成了一片團狀的彩雲,不由多打量了幾眼,正自看的出神,卻是聽的身旁士兵提醒道:“院長來了。”
塞羅奔一回頭,見胤禎騎在馬上,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立刻以標準的軍姿小跑到馬前,敬禮道:“報告院長,海軍陸戰隊全體學員按時趕到集結地點,請指示。”
胤禎一身朝服,在馬上點頭還禮道:“還有半個時辰纔開始軍演,讓士兵們原地休息。”
羅奔朗聲應到,待胤禎縱馬而去,他纔回身,便見身着紅白軍裝的西班牙火槍兵和身着藍色海軍軍裝的火槍兵正並行而來,他不由感覺有些滑稽。
正巳時,康熙率領着諸王、貝勒、貝子、公、文武大臣緩步登上城牆,掃視了一眼演習的陸戰隊,海軍、西班牙的火槍隊及守護的親衛,又張望了一眼靶區,極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對胤禎說道:“開始吧,讓朕看看陸戰的火炮威力。”
“尊旨。”胤禎起身便喝道:“吹號,演習開始。”
隨着短促嘹亮的號聲響起,陸戰隊的炮兵立刻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陸戰隊的火炮胤禎基本是照搬拿破崙炮,不過在康熙等行家眼裡,也就是炮輪子大了點,加了個固定的尾樁而已,就整體造型而言,還不及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和威遠將軍炮協調。
陸戰隊每門火炮標準配備人員是八名,在塞羅奔的口令下嫺熟的做好了炮前準備,首批發射的是十二磅炮,隨着一陣悶響,炮彈準確的在一千八百碼距離的十排人形靶爆裂開來,不少木靶碎裂或者是炸飛,沒倒的也或多或少的插有彈片。
對於海軍火炮的遠準,衆人已經麻木了,緊跟着火炮轟鳴聲又接着響起,卻是十門九磅炮對準一千二百碼的距離木靶開炮,同樣是開花彈,同樣是準確的在木靶羣爆炸,隨後接着的是六磅炮對八百碼木靶的炮擊。
待炮聲停歇,胤禎解說道:“正常情況下的騎兵衝鋒,從一千八百碼外衝到跟前,至少要經歷八到十輪火炮的炮擊,能夠衝到跟前的,已經是微乎其微,火槍兵足夠解決他們。”
聽的這番解說,衆人心裡都是一驚,這是面對騎兵,步兵豈不是更慘?難怪十四阿哥說,現在是火器時代,這種打的又遠又準的火炮實在是太可怕了。
康熙卻是敏銳的問道:“這幾門火炮的明顯比戰艦上的火炮打的更準更遠,爲什麼?”
“回皇阿瑪,這是特製的。”胤禎微笑着解說道:“這幾門是鍛鐵炮,別看打的又遠又準,卻是不足一百炮的壽命,炮管太脆了,容易產生裂紋。”
康熙眉頭一皺,既是如此,這火炮根本就沒有價值,老十四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見康熙皺眉,胤禎接着解釋道:“這批炮是戴梓他們特意製造用於研究、比較火炮的性能,質材的,臨來天津時,兒臣就已經計劃舉辦這次軍演,所以就帶來了,爲皇阿瑪展示一下火炮的前景和威力,再有三、五年時間,定然能夠研發出適合的鋼鐵用於鑄造火炮,大力改良鍊鐵鍊鋼已是刻不容緩。”
康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老十四,軍演都還不忘提醒,鍊鐵鍊鋼的重要性,看來對工匠確實該大力鼓勵了,這種威力的火炮確實是一大殺器。
很快,康熙的目光就被陸戰隊牽來的一羣馬吸引住了,這又是什麼新鮮玩意?待看到炮兵們迅速的從馬背上取下零件組裝成了一門火炮,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用望遠鏡留意觀看,三匹馬背上的零件就能組裝成一門火炮,這是一種短身管,大口徑的火炮。
很快六門十二磅山地榴彈炮就組裝完畢,緊接着便開始了炮擊,康熙默估了一下,才問道:“射程在一千碼?”
胤禎含笑解釋道:“是的,這是專門針對山地和騎兵用的火炮,輕便,能分解,唯一弱點就是射程短了點。”
“夠了,足夠了。”康熙笑道:“騎兵配備了這種火炮火槍,三、五千人足以橫掃西北。”
康熙笑聲還未散盡,衆人突然感到腳軟了一下,不由都是一楞,相互投去探詢的目光,還未及有反應,頃刻間,便見桌案搖擺,整個城牆都在晃動。
“地震地震了”不知是誰可着勁喊了一嗓子,城牆上立刻就是一片慌亂
“救駕”胤禎暴喝一聲,同時衝着一羣發楞的侍衛吼道:“還楞什麼?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