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貼身侍婢

所謂侍婢,就是要負責主人的生活起居。

而做趙政的貼身侍婢,這個工作的重點則在於“貼身”二字。

也就是說,趙政吃飯,她要給他夾菜;趙政睡覺,她要守在寢殿;趙政起牀,她要幫他穿衣……

無論趙政去哪,她都要貼身伺候,隨時待命。

除了晨起聽事時婢子不可入殿,其餘時候就連趙政去個廁所,樑兒都要跟着過去等在門口。

趙政的侍婢有幾十人,可貼身侍婢卻只有一人。

這就好像明清時期,跟在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必是最得皇帝信任的人,是個極讓人眼紅的位子。

聽聞趙政本是有一個跟隨他三年的貼身侍婢的,卻在樑兒來了之後被替換了下去。

昭陽殿東側連接的便是秦王的寢殿。

亥時將近,趙政張開雙臂,立於樑兒跟前,等着她爲他寬衣。

樑兒見狀立馬上前,手上動作未停,同時腦中也沒閒着。

白天趙政身邊一直有各種雜七雜八的宮人跟着,他必須時刻僞裝。而現在,這偌大的寢殿中僅有她與趙政二人,他應該可以以真面目對她了吧?

她這樣猜想着,卻又不能直接問他,着實憋得有些難受。

轉眼,樑兒已褪去了趙政最後一層的裡衣。

三年前,他還比她矮了足足半個頭,如今卻已經高過她整整一個頭了。

不過他終究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個子雖高,胸膛卻並不寬闊,看起來還是瘦弱了些。

“大王就寢吧,奴婢退下了。”

樑兒剛要離開,卻被趙政一把拉住。

“來人。”

寢殿的門分明是關着的,可趙政叫人的聲音卻並不大。

即便如此,還是有宮婢及時的在門口應了聲。

樑兒內心嘆着,這還真是隔牆有耳,就算眼見四下無人,也未必是絕對安全的。

她默默看向趙政,見他一副慵懶的神色演的極是到位。

“擡張牀榻進來,寡人要樑兒與寡人同住。”

樑兒愣在原地。

侍婢住在大王的寢殿中,這成何體統啊?

門口候命的宮婢似乎也是被趙政的話驚到了,半天沒有回話。

趙政便突然煩躁了起來,快步走至門口大力將門彈開,嚇得門口的兩個宮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寡人的話你們沒聽到嗎?”

那二人聞言迅速爬起身來,伏於地上不敢擡頭。

“大王息怒!奴婢這就去準備。”

“快去!廢物!”

第一次見趙政這般訓斥宮人,看得樑兒也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宮人們將樑兒的牀榻擡入寢殿,置於西側,正對着東側趙政的牀榻。

由於是供侍婢所睡的牀榻,自是比大王的要小上許多。

待宮人全部退下,趙政方纔對樑兒展顏:

“樑兒,今後你便睡在這裡陪着寡人,可好?”

“好……是好……可……這不合……”

“不合規矩?樑兒放心,寡人是大王,仲父又極寵寡人,不過是搬張牀榻讓你這貼身侍婢與寡人同住而已,沒人會多言的。”

趙政又提仲父……

這話是說給外面的宮人聽的?還是在對她暗示呂不韋在控制他?抑或兩者皆有?

第二日寅時趙政便早早起了牀,樑兒幫他一翻梳洗後又侍奉他用了早膳。

卯時,趙政便要去聽事。

樑兒走在趙政身後,在她之後還跟着一行百人的宮人隊伍,排場很足。

出了望夷宮,便是寬闊平坦的中央大道,直通向正南方一座莊嚴宏偉的宮殿建築。

這座宮殿是咸陽宮的正殿,名爲冀闕,位於咸陽宮的正中心,是歷代秦王聽事之處,聽聞也是當年秦孝公遷都咸陽時最早建造的宮殿。

秦國的大臣們由冀闕的南大門進入,而秦王則是從東閣道入內,聽事結束後,再由西閣道走出。

行至東閣道口時,樑兒身爲侍婢便不得進入了,需要繞去東閣道口侯着,等趙政聽事結束,再隨他離開。

“樑兒隨寡人一同入殿。”

趙政一語竟驚得在場所有人雙目圓睜、面面相覷,轉瞬又齊齊想起那駭人的宮規,便再次默默的將頭低下。

趙政身側的內侍提醒到:

“大王,冀闕不比尋常宮室……依大秦律,宮婢皆不得上殿……”

“樑兒是寡人的侍書。”

趙政淡淡道。

“侍……侍書?”

內侍竟有些結巴。

“這……大王……侍書可都是男子啊……”

趙政輕蔑一笑:

“呵……可有律法規定侍書必須爲男子?”

“額……似乎……沒有……”

“寡人在趙國時,樑兒便是寡人的侍書,往後也繼續便是。”

趙政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內侍只得順從應“諾”,不敢再做阻攔。

“大王今日怎麼帶了個女子入殿?”

聽事結束後,大臣們紛紛步出南殿門,私下議論起剛剛在大殿上站在大王身後的女子。

“是啊!按照祖制,晨議聽事時宮婢是不得進入冀闕的。”

“唉,方纔在殿上老夫就想問問大王,但是見相邦大人都沒什麼反應,老夫也便沒有開口。”

“是啊,相邦大人都沒說什麼,我們又何必多嘴。”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直到呂不韋緩步跨出冀闕的殿門。

“欸!相邦大人出來了!”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臣大叫一聲,大臣們便齊齊聚了過去。

“相邦大人可知今日殿上女子是何人?”

呂不韋笑了笑:

“呵呵,列位方纔不是都看見了,那女子身着宮婢的衣裙,她是大王的貼身侍婢。”

“什麼?只是一個侍婢?這……這成何體統?侍婢怎可入冀闕!”

見衆人瞬間炸開了鍋,呂不韋但笑搖頭。

“欸,列位有所不知,這宮婢曾是大王在趙國時的婢子。大王離趙時走得急了些,沒能帶上她,故而一直對她心懷愧疚、念念不忘。前日大王借本相出使趙國之便託本相務必將她帶回來。如此這般,大王必是要寵她一陣的……”

“可是寵歸寵,怎麼也不能壞了祖制,將侍婢帶上冀闕啊!”

“這個本相方纔也問過了,說是那宮婢在趙國時就曾爲大王做過侍書,此番也是以侍書的身份入的冀闕。”

“什麼?女子做侍書?”

“聽聞大王在趙國時身邊就只有這麼一個婢子,讀書習字時想必也只這一人可以使喚,便就讓她做了侍書,故而此事也確實可信。”

“可就算如此……”

見大臣們還是不依不撓,呂不韋只得直言:

“大王還小,對年幼時與自己相伴的女子失而復得,難免寵的過分了些,日後這新鮮勁兒過了,自然也就淡了。本相倒是要勸各位一句,大王正在興頭上,此事還是別摻合的好啊。”

衆大臣聞言瞬間瞭然,想來大王不過就是太過年少又情竇初開,胡亂想着討女人歡心罷了。

就像那沉榆香本是上古黃帝封禪時用的上香,卻聽聞大王每日都它用來薰屋子。若不是大王少不更事,又怎會做出這等對古人不尊的傲慢之事。

雖然大如此任性妄爲,但是身爲先王三位託孤輔政大臣之首的相邦大人都已經默許了,他們又何必反對,惹得大王不快呢。

待衆人各自散了去,呂不韋獨自負手立於高階之上,眸光閃爍。

他昨晚得到消息,說大王讓人搬了牀榻到寢殿要與樑兒同住,不料今日一早大王又執意讓樑兒做了侍書,入了冀闕大殿。

雖然之前與樑兒一路同行,他並未看出她對男人有多大的魅惑力,不過就是較尋常人多些靈動的小心思罷了。但就這兩日所見,她確實是個會讓大王亂了心性的女子。

只要有她在大王身邊,那孩子怕是要晚一些才能“長大”了。

思及此處,呂不韋脣角勾笑,擡腳邁下臺階,一路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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