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商議後,頭曼最終還是決定親前往大秦的國都咸陽,說到底現在的形式已經容不得他在考慮了,如果在繼續考慮糾結下去,按照秦秦軍的動向能直接把自己滅都說不定。
頭曼可不希望這樣,作爲草原上的雄鷹,他可不希望在就因爲這些事情把自己的性命給葬送了。
而且上次大秦皇帝賀壽的時候,伊魔利和冒頓都去了,都是毫髮無傷的回到了自己的部族,並且交換了不少的東西。雖然當時頭曼自己也派了人過去,但終究是別人代替自己而去,並不是自己親自去。
在權衡利弊之下,頭曼還是選擇了認命。
如果此次不答應,萬一秦軍再次來犯,留給頭曼恐怕只有逃亡西域這樣一條路了。
去西域也必然不是一帆風順的,要知道整個王廷的部族還有着幾十萬,但是糧食就是一個大問題,這麼多的部族到了西域之後,難道要依附他人?
頭曼有些不甘心,那必然爲了立足就肯定在還要打出一塊領地出來,但眼前不到八萬人,其中騎兵只有六萬人真的能在西域立足嗎?
光是月氏就有着超過二十萬人的軍隊,想到這裡,頭曼不由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此行前去大秦,把部族內所有珍貴的禮物全部準備好。”頭曼再說了這句話之後,揮了揮手讓所有人自行離去。
翌日,頭曼帶着一萬人騎着自己的戰馬,然後朝着新秦城的方向而去。
他此次前往新秦城帶的一萬人不是爲了防備秦軍,而是以防某些人在半路截殺自己。
一路上頭曼帶着一萬人經過六天的行程,就已經抵達了新秦城的數里路之外,再往前走,就是秦軍的軍營了。
“單于,已經到了。”右谷蠡王看着前方已經出現的秦軍,對着自己身邊的頭曼輕聲說了一句。
不過才四十多歲的單于騎在戰馬上,看着草原上出現的黑色甲冑秦軍,滿是無奈之色。
要知道現在頭曼才四十多歲,但是現在頭曼看起來卻是像極了老年之人,雙鬢甚至都開始出現了一些白髮。
曾經的頭曼可是在草原上叱吒風雲,短短的數年之間就統一了整個匈奴草原,然而巔峰來得快,去的也快,這才成爲單于不過一年的時間,原本家大業大的匈奴草原變得四分五裂。
超過三十萬人的鐵騎,在這短短的半年多的時間,經歷過分裂 ,數次戰亂,現在僅剩八萬人!
這是何等的無奈!
“前方不能帶着人去了吧?”頭曼雙目有些空洞,一旁的右谷蠡王看着頭曼這個樣子,也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內心更是無盡的悲哀。
頭曼一去,匈奴人的脊樑骨就這樣斷了,想要再起來談何容易。
“也罷,留下五百人與我運送厚禮,你便回去吧。”頭曼回過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他還記得曾經自己奔馳在這篇草原的時候,無數人稱他爲王,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但現在,他卻要入秦!
右谷蠡王按照頭曼的吩咐直接讓五百人留下,頭曼再次留戀的看了一眼草原和身後的一萬人笑着右谷蠡王說道:“我此番前去,不知何時歸,幼子就託付谷蠡王了。”
“單于......”右谷蠡王雙眼滿是悲慼,看着頭曼的樣子最終也只能點點頭,然後目送着頭曼帶着五百騎朝着新秦城而去。
右谷蠡王深深看了一眼五百騎的背影,轉身率領着一萬人朝着王廷而去。
大單于入秦,他也該回去輔佐閼氏之子,頭曼離去王廷也要穩固,而且右谷蠡王也是一個破有野心之人。
倘若大單于一旦去了大秦國再也回不來,那麼他就能讓閼氏之子成爲新的大單于,屆時他便能抓住整個草原的大權,雖爲谷蠡王,實爲大單于!
頭曼騎坐在自己的戰馬上朝着新秦城狂奔,他不斷地揮動着馬鞭,這看着自己眼前慢慢出現的城池輪廓,雙眼滿是複雜。
他見過很多事情,就衝這些高大的城牆來看,都能遇見日後這座新秦城該有多麼的宏偉壯觀。
這座巨大的城池建立起來之後,以後草原上在再想襲擾大秦戍邊就沒有機會了,若是大秦戍邊遭到襲擾,光是新秦都能守備五萬人!
攻打一座五萬人的城池,想要短時間攻下,非二十萬人不可!
倘若大秦戍邊遭到襲擾,這新秦也能派人把退路一堵,襲擾戍邊的軍隊便插翅難逃,就算能夠逃離,也要被狠狠的撕下一塊肉來。
“匈奴大單于前來赴約!”在頭曼左右一名騎兵策馬而出對着城牆邊上冒出來的數千人大喊了一聲。
劉興文策馬在前,聽着騎兵說的話,便知道眼前這五百騎護送的是頭曼,那個草原上的匈奴王。
在劉興文身後的左右走了上來,一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捲紙遞給了劉興文。
劉興文結果捲紙之後直接展開,原來是一幅畫,這一幅畫畫的頭曼的樣子,秦夜,王離,蒙恬三人都是見過頭曼的。但是他們作爲大秦的將軍,自然不可能因爲這樣的事情天天在新秦城面前等待頭曼的出現。
爲了能夠準時知道頭曼什麼時候前來,秦夜好巧不巧的抽中了素描畫像技巧,直接憑着記憶把頭曼的畫像給畫了出來,這幾日劉興文,高永等人都是承擔着新秦外圍的防禦,人手一張頭曼的畫像。
在確定了對面五百騎那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的確是頭曼本人之後,劉興文揮了揮手,一左右立即上前說道:“頭曼單于,我家將軍請您入城!”
對面的頭曼聽見劉興文的聲音之後,再次嘆了一聲氣,原本整個草原上,只有他和東胡王兩個部族分庭抗禮,才半年多東胡王被更北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突厥人滅了族,而他卻要孤身進入南方。
頭曼策馬緩緩向前而去,他再次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蒼茫大草原,眼睛劃過一絲茫然之色。
他本是草原的雄鷹,長生天最爲勇猛的勇士,他更是匈奴的王,是大單于!
但現在,頭曼卻不知道自己是誰,還是大單于嗎?還是這大秦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