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做帝王都好,對於違抗自己意願的儒生們,總是要處之而後快。
在三人達成協議後,趙高立馬拿出了五百人的資本,這五百人藏在學士府旁邊的街道上,全都是盔甲在身,一聲令下,這裡近四百儒士全都可以給砍了。
只能說人在高位想的的確是太多了,想給李斯和趙高處理的時候,兩個人就是畏手畏腳,思來想去。當燙手山芋甩到秦夜手上之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開口閉口就是殺人。
只是這血濺五步他秦夜的確是爽了,那這黑鍋還不是自己背?萬一這嬴政只是把自己當做誘餌,那死的還不是他?
秦夜可不想這麼早死,他還想等着回去哄春香呢。
“勞煩趙大人和李大人的屯兵一用!”
聽着秦夜的話,趙高眉頭一挑,陰冷的笑道:“好,某這就知會他們動手!”
趙高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對於這些自持身高的迂腐儒生們早就看不順眼了,他們這些藐視閹人,甚至有時候連皇帝都看不起,這些人不死都不足以平憤。
能把這幾百個殺掉出氣也不錯,反正背鍋的也不是他趙高。
王賁走到一旁,眯着眼睛看了看李斯和趙高,心中有些不快。李斯的想法他很容易猜的出來,任由秦夜殺掉這些儒生,法家的地位也自然能夠得到提升。
但,陛下真會讓李斯和趙高這樣,借秦夜的手殺掉這些儒生嗎?
秦夜暗暗咂舌,看來這朝堂之上對於儒生們的嫉恨由來已久啊,不然這唐唐的皇帝近侍和寵臣,怎麼都是要對儒生殺之而後快。
這要真殺了,那格局可太小了。
秦夜搖了搖頭,笑着對趙高說道:“趙大人誤會了,這讀書人可不能殺!這些可都是大秦的棟樑,速來受人敬仰,怎麼能殺呢?自然要以禮待之!”
“我秦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怎麼會因爲儒士們要殺我,而我惱羞成怒呢!那必然是秦某做的事情不對,還需要多多反思!”
這一番話,讓一旁裝作什麼都聽不見的王綰都回過頭看着秦夜,雙眼瞪大,滿是茫然。
他們這些做官的,當然見過不要臉的,但像秦夜這麼不要臉的還從未見過。
這叫什麼?這叫明明想殺,卻還要義正言辭,這秦夜到底搞什麼鬼?
不管這秦夜到底是真敬重還是假敬重,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竟然老氣橫秋的說‘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這似乎讓王綰都有些老臉通紅。
而且,在最後說道讀書人的時候,似乎聽上去還挺陰陽怪氣的。
秦夜絲毫沒有在意四個人奇特的眼光,而是對着趙高說道:“請趙大人下令讓屯兵將學士府圍起來吧,一定要保護儒生們的安全。對外面圍觀的百姓,相看熱鬧的也不用阻攔,但一定要保持距離!”
“最最重要的是,請下令讓每一個甲士務必不得動粗,無論是對待儒生還是黔首,都要以禮待之!”
四個大人聽着秦夜的話瞠目結舌,這要不殺,開始冒什麼殺氣?聽着趙高說有五百人,絲毫不拒絕,想都不想直接拿來用,本以爲是要大開殺戒,或者驅散這些儒生。
但現在反而是要以禮待之?王賁掏了掏耳朵,真的懷疑自己聽錯了。
李斯長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秦……公子,你這是不是……”
“嗯?”秦夜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看着秦夜磕磕盼盼的樣子,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露了什麼。
在秦夜思考了片刻之後,他乾脆的打了一個響指笑道:“多謝二狗叔提升,秦小子還露了一處!”
二狗叔……
李斯嘴角抽了抽,現在如果有洞他真的想鑽進去,好說歹說這陛下才肯帶他見秦夜,完了還給他取了一個李二狗的名字,這不是讓他難堪麼。
聽聞秦夜的話,趙高眯起了眼睛,露出滿意的笑容。
對嘛,這纔對嘛,這五百人拿出來就算不見血,也要動動手。要讓這些儒士們知道,大秦甲士的可怕。
在天子腳下玩抗議這一套,真的怕自己死的不夠早。
秦夜轉過頭對着劉興文說道:“勞煩劉哥回我府上找我的侍女,叫春香,讓她命人送幾百件厚衣服過來,這些儒士們人,要每人一套。家裡不夠,就從銀庫裡掏錢去買,不差這個錢。”
劉興文愣了愣,然後拱手道:“喏!”
接着快速的離去。
站在秦夜面前的四位大人頓時又看不懂這是什麼操作了,怎麼聊着聊着又要準備厚衣服去了?怕這些儒士們凍着冷着?
秦夜雙手互相放在衣袖中,橫在肚子前一臉憨笑的對着趙高說道:“那,勞煩趙大人讓人進場啦?”
趙高嘴角抽了抽,有些懷疑這人派給秦夜用到底是不是正確的,萬一這要是處理不好,讓皇帝知道了,還不得弄死自己?
但沒辦法,既然話也說開了,總不可能現在不做吧。趙高只能回頭招了招手,不遠處一個甲士走了過來,趙高與這甲士耳語了幾番,最後甲士慢慢退去。
此時,打醬油的王綰和王賁二人走了過來,連着趙高三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秦夜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但李斯不同,默不作聲的他,此時卻是看着秦夜俊朗的面容,眼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忽然,他的心思一動,好像抓出了什麼。接着,連同這個繩頭繼續往下想,心頭不由的一陣狂跳。
這秦夜自己還是小看了啊,如果此時一成,皇帝應該也不會容忍這位實際上的大秦皇長子繼續流落民間吧?而且,宮中那位長公子距離帝位,也就越來越遠了!
雖然李斯有了幾分猜測,卻也只能看着而已,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看戲總比要做戲好,而且這種事情也只能眼前的這一位去做,做好了,陛下也定然支持。
但若是其他人來效仿,只能說多長几個頭可能還有點用。
忽然,在嘈雜的學士府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正在議論紛紛的學士府猛然一靜,卻是發現一羣身披黑甲的軍陣走了進來。
圍觀的黔首見狀,臉上露出驚懼之色,急忙讓開了道路。那跪坐在地上的近四百儒士,在看到這軍陣的時候,也是一片譁然。
這秦夜何敢!這小小的造紙令從哪裡調出來的軍隊,這是要用武力鎮壓了麼?
坐在最前方的幾名老者,在看到黑甲軍陣的時候,眉頭卻是漸漸皺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