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大秦朝堂。
屬於贏城!
“陛下,公子城貴爲嫡長孫,理應謹言慎行,克己復禮,當爲天下之表率。”
“卻公然說出大逆不道之言。”
“我大秦尚無定罪未成年之法,此類法案,早有定罪。”
“未及成年所獲之罪,當由其師長、父母等承受。”
“公子城尚未師長,所犯錯誤,理應由扶蘇公子承受!”
李斯開場便定罪贏城。
今日對李斯來說,絕沒有半分退讓的理由。
蔑視秦法者,必受其罪,絕不容情。
聽到李斯的定罪論述,朝堂之上的衆多朝臣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法家佔據大秦朝堂半壁江山。
頃刻間。
整個朝堂之上的風向壓倒性的向着公子扶蘇洶涌而去。
“陛下,我大秦以法強國,秦法歷經上百年的考驗,強我秦國有目共睹,豈能是亡國之法,望陛下三思。”
“陛下,臣附議,若是秦法爲亡國之法,我大秦何以統御天下。”
“陛下,老臣附議,秦法之威嚴不容侵犯,公子城縱然是嫡長孫,也不能免罪。”
“陛下,這不僅僅是羞辱秦法,更是在否認陛下的千秋之功業啊陛下。”
……
頃刻間。
朝堂之上,便鬧哄哄了起來。
這是一場關於法家的戰爭。
法家之人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而這一切的矛盾,自然而然的,就指向了公子扶蘇。
公子扶蘇這麼一看。
一個又一個,不僅僅左邊的文臣們支持,右邊的武將們也支持。
頓時心中一片的哀鳴。
“父皇,兒臣冤枉啊,父皇明鑑,誠兒只是一時心急,絕無他意。”
扶蘇一片的淒涼,見到此情此景哪裡還敢再喧鬧,急急忙忙的認錯。
而在認錯之中。
還不忘拉着贏城一起。
“城兒,還不快認錯,你只是一時失言,絕沒有其他意思。”
公子扶蘇此時在朝堂之上,舉步維艱。
滿朝文武,竟是找不到一個人替其說話。
最上方。
龍椅上面的始皇帝至始至終冷漠的盯着下方的一切。
任憑公子扶蘇如何在朝堂之上求助。
也漠然視之。
絲毫沒有插言的意思。
任憑朝臣們喧囂。
因爲他清楚,今日的主角,不是他。
而就在這一聲聲的喧鬧之中。
腳鐐枷鎖在身的贏城,無命起身,踏步走在了最前方,僅臨魚龍橋的地方。
面對自己老爹的拉扯,他一腳邁出,一眼未看。
“我,沒有錯!”
“錯的是在場的,所有人。”
“也包括,陛下!”
贏城毫不留情的掃視着所有人,甚至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坐在最深處的始皇帝身上。
咕嘰。
贏城的話音未落。
朝堂之上甚至上都能聽到咽口水的聲音,有人被驚嚇到了。
一時間。
竟然沒有人反駁贏城的話。
而是包括李斯,馮去疾,上卿蒙毅在內的所有文臣武將們,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不敢說話。
太恐怖了。
太恐怖了。
沒有親身經歷丞相府贏城大放厥詞的朝臣,此時算是真正的領教到了贏城究竟是何等的口無遮攔。
“贏城,
你大膽。”
“贏城,休得無禮。”
“贏城,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妄議陛下。”
一聲又一聲緊隨而至的表忠心之言如山河顛覆翻涌向贏城而來。
甚至就連公子扶蘇,也是被嚇得雙腿發軟的當朝怒吼了起來。
“逆子,還不快閉嘴。”
當着滿朝諸臣的面,斥責始皇帝。
這不是膽子大就能幹的,這就是腦殘無知。
他現在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生出這個一個兒子出來。
“嘶!”
“呼!”
即便是坐在最深處龍椅上面的始皇帝,麪皮也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如果在平時。
此時說這話的人,已經被拉出去了。
但現在。
抽搐了一下面皮的始皇帝,努力的壓下了自己的怒火。
繼續,閉口不言。
如果這皇長孫機關算盡的連這朝堂諸臣這一關都過不去,就沒有必要過他這一關了。
下方。
面對朝堂諸臣的問責。
贏城淡淡的一笑,自己給自己解開胳膊上的枷鎖,震聲道:
“魏國亡了,被昔日還是弱小的秦國滅了。”
“曾經稱霸天下的魏武卒像是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連沉渣都不曾泛起。”
“在面對我大秦鐵騎之時,衰落的魏國頃刻間瓦解。”
“而曾經,魏國是何等的輝煌,魏文侯推行變法圖強,用翟璜爲相,改革弊政;用樂羊爲將,攻掠中山國;以李悝變法,教授法經,依法治國。”
“那是何等的輝煌,掠我河西之地,令我國人視爲國恥。”
“如此強盛的國家,東敗於齊,西喪秦地七百餘里,南辱於楚,從此之後,開始他的衰敗之路。”
“直到,亡國之時,也沒有人醒悟。”
“我大秦不是已經亡國的魏國,但法應於一時之景,絕非千秋適用,更不是一成不變。”
“我大秦歷六世,秦法更是在商君法的基礎上,刪刪減減,修修改改,敢問諸位,陛下。”
“現在的秦法,比起商君法而言,可曾一塵不變?”
贏城早已思慮萬千。
秦法有問題,有大問題,歸結爲大秦亡國的主要原因之一也不爲過。
但這事情,穿越過來的他知道,大秦二世而亡。
可別人不知道。
即便是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而他想要改變秦國的命運,改變老爹的命運。
就必須要面對朝堂諸公,說服這些人。
如何說服。
這纔是最令人頭疼的問題。
下方。
聽到贏城的話。
衆多的朝臣一個個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了起來。
贏城以魏國舉例,以秦法論述,來表達秦法並非一塵不變的論點。
這,他們必須得承認。
其實在所有人的心中,有一個誰也不想去提及的事實。
‘娶之以相秦’,這話是商君說的,也是秦法的來歷。
那就是當初商君變法之時所立的秦法,有半數以上,隻字未改的照搬了法經。
而法經,便是魏文侯時期魏國李悝變法的成果。
取之商法,立爲正統。
但這無法改變,秦法來源與魏法的事實。
一時間,朝堂的不少朝臣面面相覷,贏城的話不無道理,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駁贏城。
“胡扯,魏國變法強於一時,終究是一代明君所得的成果,魏武侯繼位好大喜功,魏惠文王繼位,任人唯親卻不識得賢能,商鞅、張儀、公孫衍、范雎諸君皆從魏國出走。
魏襄王、魏昭王更是資質平庸之流,魏國不亡實乃天理不容。
而我大秦,六世明君,積至始皇陛下,七代明君,我大秦當如日月浩渺,豈是區區魏國可比。”
朝堂之上不乏明辨真理,胸有韜略之人,當場反駁贏城道:
“況且,法經所述不過半部商君法,而今我大秦秦法,增減有度,早已不見法經蹤影,城公子以魏國昔日之法經質疑我秦法,未免管中窺豹,太過於片面了。”
“彩!”此人話音剛落,便有生生喝彩。
這完美的反駁了贏城的觀點。
贏城以片面的魏國亡國來印證秦法之錯。
但是魏國亡國的本質原因,是因爲魏國就只有一代明君,是後世魏國君王爲昏君,才導致魏國亡國。
而法經之論述,更加不可採用,今日之秦法和昔日之法經,縱然取用,卻早已大不相同,不能作對比。
最深處。
始皇帝也點了點頭,也是非常認同這一觀點。
如果贏城想要以此打敗諸公,只能說,贏城將這天下人,看的太過愚蠢了。
然而。
贏城笑了,說的很好,但是,和他想的差不多。
“說得好。”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但是諸位,陛下,莫不是忘魏國,因何而開始衰敗。”
“昔日之魏國,乃四戰之地,齊,燕,中山,趙,韓,秦,楚,宋,魯等諸國相鄰。”
“與齊國馬陵之戰,桂陵之戰,非戰不能避免,與我大秦西河之戰,非戰不可避免,昔日魏國與周邊列國大小戰役不斷。”
“魏文侯勵精圖治的萬世根基,因戰而亡。”
“我大秦,至今爲止,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一條國策,耕戰國策。”
“掠奪土地,以戰養戰,越戰越強,百姓不怕打仗,人人想要藉着上陣殺敵而發財致富。”
“民之見戰也,如餓狼之見肉。”
“今日,我大秦銳士,披荊斬棘,所向披靡,與魏武卒相比如何,四戰亡魏武卒,而我大秦百姓人人渴望戰爭。”
“如此,豈非重走昔日魏國之老路,越戰越弱,待我大秦將士不堪重負之時,誰人替我大秦戍守天下。”
“這,豈非亡國之法。”
贏城的聲音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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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戰國策!
大秦真正強國的底氣所在。
現在。
誰也沒想到,贏城竟然將冒頭直指耕戰國策。
可是。
滿朝諸臣,雖然生氣,卻目露驚駭之色。
魏武卒鼎盛時期,放眼天下,便是今日之大秦銳士,由武成候掛印,也不敢保證完勝。
那是一個時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傳說。
如同被六國視爲虎狼的大秦銳士。
但是。
魏武卒一點一點的衰敗,最終落寞的走下了歷史的舞臺。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魏武卒南征北戰,從登上巔峰開始,不是在戰爭,就是在戰爭的路上。
而這。
一點一點的耗幹了魏武卒的底蘊。
太犀利了。
這一刻。
朝堂諸臣的目光都微微色變。
不得不說。
贏城目光之獨到,言辭之犀利,便是他們這些久經朝堂,以辯法爲生的人,都爲之一怔。
只要稍微研讀耕戰國策,就會明白。
這是一條只爲戰爭而服務的國策。
戰斬一首賜爵一級,欲爲官者五十石!
這就是耕戰國策。
人人渴戰,不畏戰,每一個將士,都渴望戰爭,每一個百姓,都希望加入軍隊去參戰。
朝堂上,爲了迎合這些將士,就必須要去發動戰爭。
就在幾天前。
陛下才下旨蒙恬率軍北上,屠睢率軍南下,總計七十萬兵力,徵發一百二十萬民夫。
這就是耕戰國策,沒有戰爭,大秦帝國就沒有活力。
剛剛反駁贏城的大臣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語來反駁贏城。
諸多朝臣們也是一個個的緊鎖眉頭。
辯法。
絕不是給你三天時間讓你思考想對策。
需要立刻回辯。
若無回聲,便是失敗。
同樣。
回辯絕不是滿口胡言,必須要拿得出足夠令自己,令對手,令旁觀者信服的理由。
若不然,就是給對手犀利反擊的機會。
可現在。
沒有人敢輕易的回辯贏城的說辭。
一時間。
朝臣中沒有反駁的聲音,李瞻站不住了,出聲反駁道:
“狡辯,昔日魏國四戰之地,如今大秦一統天下,天下無不臣服,如何是四戰之地。”
“而耕戰國策,更是無稽之談,如今天下已定,人人向戰,卻無亂可戰,豈能疲我大秦將士。”
李瞻這話是很有份量的。
也被諸多朝臣所認可。
可就在李瞻還沒有說完。
贏城啪的一聲,掄着枷鎖板拍着魚龍橋先聲奪人的怒斥道:
“既然如今我大秦不是四戰之地。”
“既然如今我大秦無亂可戰。”
“既然我大秦百姓想要參加戰鬥沒有戰鬥可以參加。”
“那麼,秦法之中佔據二十四個篇幅重述分耕戰之法,豈不是如廢料一般,可以拋棄?”
“那麼,豈不是說,耕戰之法早已經無用,可以隨之丟棄,換一種更合適的秦法。”
“廷尉大人,可是如此?”
真是爽快。
贏城本來還想再辯三個回合,沒想到,李瞻竟然給他這個機會。
秦法之嚴厲,還可以延續。
但耕戰之法,如果要變法,第一個就需要廢除耕戰之法。
因爲耕戰之法,的的確確,已經是累贅了。
轟隆隆!
贏城振振有詞的聲音徹響在咸陽宮。
讓羣臣震動。
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盯着……李瞻!
敗了。
敗了。
敗了。
聰明的法學大家內心悲嘆了一聲,如果李瞻不是李斯之子,當今法家之代表,執掌廷尉。
他們甚至要懷疑,李瞻是不是贏城派來的細作。
竟然給贏城留了如此大的空檔。
而贏城。
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竟然極其敏銳的抓到了這個空檔。
不留任何機會的一錘定音。
李瞻也發覺這一點,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看向四周。
臉羞愧的低了下來。
無顏再見法家諸老,尤其是自己的父親。
“可惡,可惡!”
李瞻已經在心中將贏城罵了一百遍了。
這贏城,太刁鑽了。
轉瞬之間,就扭轉了局面。
現在。
因爲他的話,耕戰國策被質疑,卻無從再反駁。
令人憤怒。
坐在深處龍椅上面的始皇帝,也跟着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
坐着看戲。
倒是看得清楚。
這一場,終究是李瞻急功近利了。
也是瞭然。
李瞻生來便是大秦貴公子,小小年紀已經歷任廷尉,雖確有才學,卻是一路坦途,位及人臣,不經磨練,經驗不足了。
順風之局尚能大用,逆風之局缺陷便被無限放大了。
而這皇長孫。
不得不承認,沉着冷靜,聰明,學識淵博,又極其果斷。
不失爲大才。
比起到現在都一句完整話說不出口的扶蘇,強了百倍不止。
不過。
繼續!
始皇帝聽着朝堂辯法,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至於看法。
辯過再訣!
“諸位,陛下,如今的大秦,早已在耕戰之法下,不堪重負了!”
贏城卻是得勢不饒人,繼續加強攻擊力度。
面對贏城玩命攻擊。
下方衆多朝臣被逼問的面紅耳赤。
就在此時。
一直也跟着看戲的李斯,終於是站了出來。
“城公子所言,恐怕危言聳聽了,這耕戰之法,又如何令我大秦,不堪重負?”
李斯直接改變了策略。
不僅不辯,反而依聲附和,讓贏城將耕戰之法的不足講出來。
頓時。
原本生出不安的衆多朝臣,心中大定。
一個個看向李斯之時。
忍不住的心中稱讚。
不愧是老謀深算的丞相大人。
這一點他們就沒有想到。
所謂言多必失。
面對咄咄逼人的贏城,在直辯的情況下不能完勝,便直中求曲。
只要贏城議論耕戰之法不足中有絲毫錯誤,便是他們反守爲攻的機會。
但是!
所有人都看到了。
站在魚龍橋頭的贏城笑了。
不僅笑了。
反而坐在了魚龍橋的臺階上。
“陛下,孫兒這說的口渴了,求陛下賜孫兒解渴!”
贏城當然不可能直接說‘來人,本公子口渴了,上茶’這樣明顯得意忘形的話。
跪請不跪請的不重要。
這話術必須要到位。
“給諸公賜茶!”
於是乎,始皇帝終於在辯法之後說了第一句話。
但也就這一句話。
“陛下命,給諸公賜茶!”
趙高尖銳的聲音傳蕩在朝堂上面。
被連番打擊了幾次,趙高現在老實的不得了。
茶水像是早就準備的一樣。
案桌,茶壺,茶碗一應俱全的很快放在了大殿上,幾個重臣都有太監端茶。
“謝陛下隆恩。”
朝臣們也是一個個對始皇帝感激涕零。
贏城咕嚕兩口灌滿,摸了摸後背的汗水,再次站起來開始了更強的攻勢。
讓他說不足。
好啊,今日就好好和你們這羣老頑固說說。
“耕戰之法,一切以戰爭爲服務,耕,百姓種田獎勵,全部歸於戰爭所需。戰,將士斬首換取耕田爵位,繼續種田獎勵,繼續歸於戰爭所需。”
“如此,循環不熄,我大秦便如一頭戰爭機器,勇猛向前。”
“可一旦,我們無法從戰爭之中獲得足夠的利益,將士便沒有奮勇前進之心,百姓便無法承受沉重的摧殘。”
“敢問諸公陛下,口口聲聲稱我大有百萬將士!”
“這百萬將士南征北戰,每一個將士至少斬首一級,獎勵一傾田地,一宅院落,僕人一個,這萬萬傾良田,可否悉數發放到將士的手中。”
“敢問諸公陛下,自我大秦廢分封以來,這百萬將士的爵位,可曾悉數賞賜給將士。”
“敢問諸公,陛下,如今我大秦一統天下,是要讓天下太平,百姓富足,還是繼續收繳百姓家中糧食,以做軍用。”
“敢問,如今天下皆是我大秦國土,六國舊勳皆是我大秦百姓,是否,還要繼續讓我大秦將士縱兵搶奪。”
“敢問諸公,陛下,如今戰事停息,曾經服務於我大秦軍隊的無數商人,作坊等,是否要停工罷產。”
“如今,我大秦已經不是百年前的大秦,已經變成疆域萬里的皇朝,脫胎換骨,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而我們,卻還在用舊的秦法來管束自己,管束天下,這可行否?”
“諸公也言,法經變爲商君法,商君法變爲現今之秦法。”
“可我們現在,就如同,拿着法經來治理陛下未一統天下之時的秦國,這,是否可行?”
“這不是因爲一法而亡國,我贏城,從未否定過,秦法爲我大秦一統天下奠定了無上底蘊。”
“但是,我們需要進步。”
“我們需要不斷改變來適應當今天下。”
“就好似陛下,諸公,朝堂上的每一位大臣,也包括我,在不斷的讀書來充實自己的學識, 彌補自己的不足。”
贏城一直在說。
喋喋不休的從開始說話,就沒有斷過。
字字珠璣的轟鳴聲徹響在整座大殿之內。
可沒有人能夠打斷贏城說話。
不是他們不能。
而是他們。
從贏城的話語找不到,半點的毛病。
那一字一句,都看準了死穴往裡面扎。
扎的他們無可反駁。
“敢問諸公,陛下!”
短短六個字。
扎的他們心疼。
可是。
那每一個問題,都是讓他們,無比苦惱,極其煩躁,每日憂心忡忡的事情。
因爲。
贏城所問的。
沒有人能解決,也沒有辦法去解決。
田地賞不了,爵位也賞不了,六國舊勳不能殺,軍工軍備堆積如山。
更何況。
設身處地,若是有人提及將法經搬到現在的大秦來實用,他們所有人,會將法經棄之如敝履。
贏城有句話說的一點錯沒有。
今日之大秦,昔日之秦國,已經完成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這些轉變,身爲大秦最高的執政者,他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如今。
被贏城如此直白的說出口。
讓他們,啞口無言!
“如何反駁,怎麼反駁,無從反駁啊!”
李斯心中一片的嘆息。
他必須得承認。
他,敗了。
被一個才十歲的孩童,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