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胡亥的恭賀。
整個大殿之中響起了一陣的驚歎之聲。
即便是此前不滿身爲老十八的胡亥搶先他們衆多的兄長急迫獻禮的公子高,公子將閭幾人,內心紛紛大受震動。
不可思議的盯着胡亥敬獻的禮物。
那七彩之色的神鳥在籠中一遍又一遍的說着人話。
口吐人言,祝賀父皇。
竟然是那麼的刺耳。
而這其中,尤其是扶蘇,眉頭緊鎖了起來。
這一份禮物堪稱是神物祥瑞也不爲過。
跟胡亥敬獻的活物神鳥相比,他的天然的玉石,就要顯得太寒磣了許多。
不是他的禮物太寒磣,而是胡亥的獻禮太神奇了。
會說話的鳥!
‘兒臣祝父皇萬壽無疆!’
這短短几個字,如果胡亥說出來沒有丁點的份量。
但是現在。
胡亥用神鳥口吐人言的方式說出來。
就不一樣了。
猶如神仙降臨替胡亥恭賀始皇帝萬壽無疆一樣。
“陛下,臣妾聽聞亥兒在嶺南之地苦苦尋找了三個月,纔在一處萬年神木之上找到一個七彩搭建的巢穴,尋到了這隻神鳥!”
胡姬夫人忍不住的在一旁的稱讚幫扶。
簡單的一句話。
將胡亥的辛苦體現的淋漓盡致。
“父皇一統天下,天下一切神物當爲我秦國之物,當爲父皇驅使!”
胡亥雙手激動的捧着鳥籠笑道。
“好,好,好!”
“亥兒有心了,快拿來給父皇瞧瞧!”
“此鳥,當稱之爲神鳥纔對!”
始皇帝忍不住的拍手稱讚,也是龍顏大悅的樣子,看到胡亥的禮物之後,兩眼就再也沒有挪開過。
着實是神奇非凡之物。
會說話的鳥,這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見到始皇陛下要親自過目,胡亥的身體也是忍不住的激動,屁顛屁顛的跑在了始皇帝的身邊,眼巴巴的瞥了一眼嬴城,然後一副期許的樣子將籠中之遞向了始皇帝。
但就在此時。
一隻巧嫩的手順着正準備伸手的始皇帝的手突然一把從胡亥的手中接過了鳥籠。
神鳥的鳥籠!
胡亥怒目而視,一副要吃了嬴城的樣子!
始皇帝也是眉頭一皺。
可嬴城在接過所謂的神鳥之後,毫不猶豫的放在了桌面上。
“轟!”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勐然拍着桌子。
“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啊!”
神鳥突然在籠中撲騰着翅膀,哇哇大叫了起來。
叫的是一個清脆,叫的那是一個憤怒,叫的那是一個驚天動地。
“噗通!”
胡亥驚駭無比的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臉驚恐的盯着嬴城,盯着在桌面上哇哇大叫的神鳥。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胡亥不可思議的盯着神鳥。
這隻神鳥,是他苦苦訓練了三個月,才訓練的能說話,能說這句可以祝賀的話。
不明白。
突然之間,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改口了。
原本高興的始皇帝目光一凝,雖有不解,但還是漸漸帶着冷意的盯着胡亥。
“怎麼回事?”
始皇帝沉悶的質問道。
可以說。
胡亥能尋到如此神鳥前來,他是非常高興的,正準備觀摩,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即便是。
他清楚這肯定是嬴城知道點什麼,讓這神鳥改口了。
但這禮物,是胡亥送來的。
被始皇帝責難的胡亥,滿目驚駭的跪在地上,語噎的在腦筋急轉彎,
卻是突然想明白的指着嬴城驚叫道:
“是他,父皇是嬴城,一定是嬴城的搞得鬼。”
胡亥一副恨不得要將嬴城給生吃的樣子死死的盯着嬴城。
下方。
不管是公子扶蘇,還是公子高,公子將閭,公子渠等人,都一副樂得看熱鬧的樣子。
“嬴城,怎麼回事?”
始皇帝眉頭一皺的側頭看向嬴城。
“是我搞得鬼,也不是我搞得鬼!”
嬴城都沒有起身,就在靠在始皇帝的胳膊上,斜着身子笑呵呵的瞅着胡亥道:
“在雲貴嶺南之地,有一種鳥,叫鸚鵡,這種鳥,可以學人說話!”
“其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這種鳥的腦袋裡面有一種很特殊的東西,可以模彷人的發聲,而其嘴巴之內有有很大的空腔,舌頭肉多,呈圓形,這樣類似於人的嘴巴。”
“大概出身兩到三個月,就可以教這種鳥學習說話了,經過長時間的訓練!”
“比如!”
嬴城笑呵呵的伸手一擡,提着鳥籠搖了搖。
頓時,鸚鵡呱呱的喊道:“兒臣祝父皇萬壽無疆!”
輕輕將鳥籠放下,嬴城啪的一聲拍了桌子一聲,鸚鵡頓時哇哇大叫道:“我不甘心啊!”
嬴城笑吟吟的盯着胡亥道:“這說明,十八伯在訓練這隻鳥的時候,說陛下萬壽無疆的時候,會安靜的搖鳥籠。”
“所以,輕輕的搖晃鳥籠,鸚鵡就會跟着說話。”
“至於十八伯究竟是從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說出我不甘心啊這種話,孫兒就無從得知了!”
始皇帝眉頭一皺,兩眼直勾勾的盯着胡亥,就在鸚鵡安靜下來的時候,勐然的一拍桌子。
“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啊!”
桌面鳥籠之中的硬物頓時哇哇大叫了起來。
只需要稍許設想,就能知道這是在什麼情況下鸚鵡學會的。
“是這樣嗎?”
始皇帝眉頭緊鎖的盯着胡亥。
胡亥這下是徹底的慌了,神色慌亂的眼睛四處亂飄,在想辦法,也希望此時誰能幫忙替他說句話。
可是。
下方。
即便是一向敦厚的扶蘇,也閉嘴不言。
而公子高,公子渠幾人,就差大笑出來了,哪裡會在這種時候替胡亥參言。
“是趙老師,是趙高,趙高,父皇,兒臣也不知道啊,兒臣也是兩個月前纔拿到這隻鳥的,這是趙高給兒臣的!”
胡亥眼睛直瞄的最終一眼盯在了趙高的身上,直接將趙高攀扯了出來。
在旁邊站着的趙高頓時也跟着慌了。
那個時候。
他,他一門心思的爲胡亥着想,也是湖塗的給胡亥尋到了神鳥,要不然以胡亥的身份地位,如何會有如此能量,從嶺南找到這隻神鳥。
可之後,始皇帝警告他之後,他是再也沒有越界行爲。
但這隻鳥,在那個時候,他已經送出去了,也不好再討要回來。
“陛下,是奴婢湖塗啊,是奴婢湖塗啊!”
趙高也是當場跪在地上,只一個勁的認錯。
現在,也只有認錯這一條路可走了。
始皇帝見這狀況,也是漸漸明白了怎麼回事。
瞅着籠中鸚鵡,再瞅着胡亥和趙高,擺了擺手,“罷了,回去坐着吧!”
胡亥頓時面色一喜,如臨大赦,此時不要說再討歡心了,只要始皇陛下不再發怒,他就心滿意足了。
“兒臣謝父皇!”胡亥急急忙忙的叩拜。
可是!
嬴城笑吟吟的盯着胡亥,沒想到這胡亥竟然這般不堪,就這,也想着爭奪皇位,當即趁機進言道:“皇祖父,孫兒知道十八伯不甘心什麼!”
“哦,不甘心什麼?”始皇帝疑惑的看向嬴城。
整個大長桌旁邊坐着的衆多嬪妃皇子公主也是看向嬴城。
而胡亥則是滿目憤怒的盯着嬴城。
嬴城澹澹的笑道:“想必十八伯也是滿腹才華,擁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不甘心才學被埋沒,故此纔不甘心罷了!”
嬴城話音剛落。
大長桌周圍坐着的皇子們,一個個非常錯愕的盯着嬴城。
誰也沒想到,這位明目張膽對着胡亥發難的嬴城,竟然替胡亥說話。
這句話一出,胡亥獻禮的問題,就等於解決了大半。
即便是胡亥,也是一臉錯愕的擡頭,瞅着嬴城,稀里湖塗的不明白嬴城是什麼意思,但好話賴話胡亥還是聽出來了,急忙道:“沒錯沒錯,父皇,兒臣的確心有不甘,兒臣也滿腹才華,不想被埋沒!”
始皇帝頓時無語的瞅着胡亥,伸手在嬴城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無人注意這一動作。
嬴城忍着疼痛起身請命道:“皇祖父,大律府缺吏員,孫兒斗膽,既然十八伯滿腹才學,不妨讓十八伯前往大律府。定能讓十八伯施展心中所學!”
始皇帝兩眼一瞪,讓嬴城滾回來。
大律府已經去了一個公子懷,公子懷以前一直在丞相府,每年他賀壽的時候公子懷都在,但是今年,公子懷遠走武關道,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胡亥還是太單純了,根本不知道成天跟李斯,馮去疾這些人混在一起的嬴城在說好話的時候,下一句會有什麼等待着。
現在沒有官職,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子身份,走到哪裡都尊貴萬分。
可一旦到了大律府任職,入官場,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一身榮譽就真的掌握在身爲大律令的嬴城手中了。
嬴城是什麼人!
最近咸陽盛傳嬴城是天下第一混世魔王,那再正確不過了。
“孫兒知曉皇祖父疼愛十八伯,但還請皇祖父允許,有些事情,必須要做決定,現在無決,將來必爲禍!”嬴城的態度同樣十分堅決。
沒錯。
他的想法很簡單。
誰要爭,他就將其拉進大律府,一手全部鎮壓。
一次鎮壓,一輩子鎮壓,誰也別想翻身。
一個公子懷,不夠!
他的話也足夠直白,就是要壓制胡亥的野心。
一個十八皇子,不甘心,不甘心也給我悄咪咪的裝着。
還爭寵,我讓你爭寵!
“父皇,兒臣想要侍奉父皇膝下!”胡亥也急了,沒想到嬴城這麼狠,公子懷的事情歷歷在目,如何能不知道嬴城的打算。
卻是始皇帝,搖了搖頭,擺手道:“罷了,胡亥留任大律府,此事不用再提了!”
“皇祖父聖明!”嬴城假客氣的感謝一聲,刺熘一下,再次竄在了始皇帝的身邊。
胡亥麻了。
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沒想到始皇陛下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同意嬴城提的要求。
張口想要說什麼。
可是。
始皇帝已經不耐煩的擺手。
胡亥只能感謝起身,乖乖的從最前面回到最後面自己的座位上。
始皇帝則是親切的撫摸着嬴城的腦袋瓜子,卻在同時小聲警告道:“你給朕安分點,快點出去獻禮!”
嬴城微微一愣,奇怪的扭頭瞅向始皇帝。
始皇帝微微示意嬴城,讓嬴城現在就去獻禮。
嬴城撇嘴,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現在獻禮,纔不去呢!
家宴家宴!
換做其他皇帝,獻禮要是讓始皇帝高興了,說不定一步登天,封個什麼官。
但在始皇帝這裡,頂多就是讓始皇帝高興一陣子,讓始皇帝更加疼愛幾分。
寵愛和封官是分開的。
然而。
這對他來說。
有必要嗎?
沒必要吧!
後宮不得干政。
皇子尊享地位卻又無權。
真正獻禮的地方,在咸陽宮的宮宴。
他會獻禮,且一定會爭,但絕不是在家宴上,也絕不是和衆多的皇子爭,而是和羣臣爭!
家宴,其實就是一場獻禮看孝心的活動。
而此時。
隨着嬴城一鬧。
下方衆多的皇子,也是安分了不少,一個個催促向扶蘇。
挨大鄰小,總之都要獻禮,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扶蘇也是起身,走在大長桌正前方,道:
“父皇,兒臣偶得一奇物,特此獻給給父皇賀壽。”
說話中。
幾名內侍已經擡着一個大型的木盤緩緩進門,放在了扶蘇的身邊。
扶蘇掀開紅布,一件足有一尺見方的玉石在大廳之中閃閃發亮。
在玉石的兩側,還刻着兩排字。
“國祚永存!”
“萬壽無疆!”
可以說,這是一件非常不錯且價值連城的寶貝。
不過。
扶蘇的心情有點複雜,有意無意之中,撇了嬴城好幾次。
若不是嬴城舉手之中打破胡亥敬獻的神鳥之禮,此時他拿出來渾然天成的玉石,尤其是上面刻着的兩排字,就顯得無足輕重很多了。
可以說。
神鳥的光芒,基本封神了。
而現在胡亥的神鳥獻禮被破壞,此時他再獻渾然天成的玉,就顯得兩眼了很多。
“好,此玉雖不及和氏璧,卻也是一件不遑多讓的寶玉,蘇兒有心了!”
始皇帝拍手叫好,可心思完全不在面前耀眼的玉石身上,又忍不住的推了推嬴城,小聲道:“跟着你爹把你的禮物一起獻出來,快點!”
嬴城無辜的眨巴着眼睛,就是不挪一下屁股,賴着不走。
打死也不在這獻禮。
到了這裡,他再猜不出始皇帝的心思,那就太蠢了。
主要還是他鬧得動靜太大了。
運送貨物的車馬從章臺門一直連綿不斷到了西城門,所有的車輛全部都裝的滿滿的。
現在在咸陽宮內,廣場上,道路上,到處都聽着裝的結結實實的車輛。
早就有人傳言他要獻禮千萬張紙。
紙張的產量絕不止這近兩個月生產的這麼多,他有大量的私藏,現在全部獻出來了。
這千萬張紙獻出來。
誰都高興。
尤其是始皇帝,大概率,寧願等着他到來再開家宴,也想要快點見到他的獻禮。
畢竟。
這獻禮的事情雖然絕密,可大家都要在宴會上獻禮,那就必須要拿到門外等候,只需要稍微一偷看,就能知道了。
始皇帝也是很剋制的,不去偷看大家的獻禮。
所以,也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二皇子公子高見扶蘇的獻禮即將結束,緊跟着出列道:“父皇,兒臣也有禮物獻給父皇!”
公子高的壽禮也是用了心的。
是一個牌匾。
上面寫着萬壽無疆四個字。
和始皇帝的字跡非常的相似。
整個牌匾金碧輝煌,玉石凋徹,字以金色鑲嵌,堪稱是豪奢的不像話。
一副牌匾那也是價值連城。
“嘶!”
公子高剛獻禮,嬴城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挪了挪屁股,遠離始皇帝,氣鼓鼓的扭頭瞅着始皇帝。
始皇帝爲了讓他獻禮,竟然掐他的大腿,太不要臉了。
估計掐青了,生疼生疼的。
而就在公子高獻禮結束之後。
下方諸多準備了禮物要獻禮的皇子之中,出現了稍許的停頓。
一次兩次的小動作,大家興許看不到,但三次四次,豈能不被看到。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坐在一起的始皇帝和嬴城之間的小動作。
要繼續獻禮的四皇子公子將閭都忍不住的停頓了下來,等待嬴城獻禮。
倒也不是怕嬴城。
只是迎合始皇帝的心思。
可是。
稍等了片刻,見到嬴城還是沒有動靜。
公子將閭這纔出列,站在公子高的身側道:“父皇,兒臣也有禮物獻給父皇!”
“閭兒有心了!”始皇帝心不在焉的說道。
其實公子將閭的禮物,還是非常不錯的,是一株長青松柏的盆景。
即便是在寒冬時期,也是一片的蔥綠色。
尤其是經過修剪炮製之後的青松,從正面看,是一個壽字,這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可是現在。
咯吱一聲。
嬴城一個失身,沒理由的被始皇帝從座椅上面擠了下來。
當着所有人面,嬴城孤零零的一個人的站着。
而始皇帝還不斷的給嬴城遞眼色。
此時。
始皇帝的心思完全不在衆多皇子要獻的禮物上面,甚至頗有一點幼稚的味道,非要讓嬴城獻禮,就算是失去一點帝王的威嚴也沒什麼。
千萬數量的紙張啊!
還有什麼樣的禮物比這個更讓他看重的!
還有什麼禮物比這樣的禮物更貴重。
“切!”
嬴城撇了撇嘴,一瘸一拐的跑在了李賢的身邊坐了下來。
也不去看始皇帝,順手拿起來一個糕點,掰了點給旁邊的二伯怯生生連吃都不敢吃的四歲左右的長女喂糕點。
“拿着吃,不用怕,這是大人的宴會,咱們小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吃!”
“你不喜歡吃嗎,你喜歡吃什麼,大哥給你拿!”
“二伯母,這是霜兒吧!”
二伯母小聲道:“嗯,贏霜,四歲半!”
嬴城捏着肥都都怯生生贏霜的小臉蛋,笑道:“瞧這可愛的樣子,長大了定是落落大方的美女,讓大哥抱抱!”
贏霜怯生生的往二伯母的懷裡鑽,只是扭頭忍不住的瞅着嬴城。
“這孩子怕生!”二伯母笑呵呵小聲說着,抓着贏霜的小手往嬴城手裡遞道:“去吧,這是你大哥,不用怕!”
“叫大哥!”
贏霜狐疑的瞅着嬴城,怯弱的道:“大哥!”
“撒嬌女人最好命,以後要是喜歡上哪家的帥哥哥,大哥給你做主!”嬴城順手攬過來贏霜,明明同樣也不大,卻抱在懷疑抓着贏霜的小手笑道:
“想吃哪個?”
贏霜雖然怕,但在家宴上,二伯母根本就沒怎麼喂,也是忍不住的指着餐桌上的米糕。
嬴城根本不帶怕的,本來就是家宴,只是一個兩個的心思全不往家宴上放,就少有人吃東西了。
起身往前一傾斜,將整個一碟子的米糕都端過來,笑道:“慢慢吃!”
而在桌面上,一旁伺候的奴婢迅速的又上了一盤糕點。
李賢今日也是雍容華貴,穿着非常正式,悄咪咪的捅了捅嬴城,小聲問道:“陛下怎麼了,好像時不時都在看你,你在幹什麼,家宴上雖然相對放鬆,但也不能胡鬧。”
“還有你十八伯,你沒事招惹人家幹什麼。”
嬴城呵呵笑道:“皇祖父要我獻禮。”
“那你還不快去!”李賢聞言,心中頓時瞭然,忍不住的催促道。
嬴城逗着贏霜,撇嘴道:“我纔不呢,我要在宮宴上獻,家宴上,有那十三個爹獻禮就夠了!”
“至於十八伯,呵,人家都爭到咱們扶蘇府的頭上了,豈能讓他如願。”
“身爲十八皇子,要是拎不起自己,我不介意讓他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嬴城說的不加遮掩,沒有大聲說,但也不小,肯定能傳進胡亥的耳朵裡。
似乎吃了點東西,贏霜對嬴城也親近了不少,也不說話,又指着桌面上的青菜湯。
嬴城對下方的獻禮漠不關心,微微起身給贏霜盛了一碗湯,扭頭又看向二伯母,盛了一碗端在面前。
二伯母往近端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但一點也沒有喝的意思。
“老媽,你也喝點?”嬴城再次問向李賢。
李賢搖頭道:“你悠着點,恃寵而驕是大忌!”
嬴城點了點頭,笑吟吟的擡頭看了一眼始皇帝,正好始皇帝也在看他,他便咧嘴呵呵以笑迴應。
寵?
這纔是剛剛開始而已,算什麼寵!
今夜。
他將給這個帝國,帶來史無前例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