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山下。
通往山頂的一條千餘階的石階前,數米高的一個石頭門坊下,數名身穿青色長袍的名家的弟子,正在逐一地登記上山人的姓名。
每每有身份顯赫者,這幾個名家的弟子還會高聲念唱出對方的名字和來歷。
其中多是諸子百家的首徒,或者是門閥世家的公子,贏子歌帶着三女走到了隊伍的後面。
他們四人算是這隊伍中,人數較少的一波,所以自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站住!”
當到了贏子歌的時候,一名青衫男子攔住他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林紅英上前一步,從懷中拿出了名家的信物,這是一個黑木製成的牌子,此人見了,頓時一愣,忙躬身向贏子歌道:“見過長老!”
原來這是名家黑門長老級別用的信物,贏子歌微微點頭,他反正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林紅英這麼做,自然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他和三女正要走過石坊的時候,突然聽到山路之上,一人冷聲道:“長老!我怎麼不知道,黑門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呢?”
贏子歌擡頭看去,只見面前山上走來一人,在他身後是十幾個身穿黑色長衫,背後揹着長劍的武者。
爲首之人長相俊俏,年紀二十出頭,不過,他的眉心處竟然有一顆黑痣。
贏子歌眉頭一皺,冷聲道:“你是何人?”
“我還想問你,你是哪一位長老,可否通個名號啊!”這人陰陽怪氣,擺明了是懷疑了贏子歌的身份。
“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來質疑我!”
贏子歌當然不會被這種人嚇住,既然林紅英拿出的是長老級別的信物,那他在這黑門內的身份就不低。
“你!”
這年輕名家的劍客,被贏子歌這麼一問,倒是敢怒不敢言,咬了咬牙,他面容強擠出一絲的笑意道:“哈哈,我乃黑門三聖尹文公門下的首座弟子,我叫程龍!”
這黑門三聖,之前林紅英說起過,三聖分別是惠鄭、尹文公還有宋星三人。
而名家從公孫龍後,分成了黑白兩門,其中白門是公孫玲玲爲首的,黑門則是鄧玉環。
這二人又被世人稱爲名家二老。
雖然聽着是二老,可公孫玲玲和鄧玉環都是女流。
她們二人說是二老,可公孫玲玲和鄧玉環在年輕時,都是名震天下的美女。
而林紅英就是黑門鄧玉環的親傳弟子,也是黑門中鄧玉環唯一的女徒弟。
她的年紀也是最年輕的一個,很是受鄧玉環的喜愛,據說,林紅英是嬰兒時被鄧玉環從路邊草叢撿來的。
從小撫養。
這些自然是林紅英和贏子歌說的,所以,黑門的尹文公的弟子,算起來,其實是林紅英的師侄一輩。
贏子歌是林紅英的男人,這樣說的話,這個程龍算是贏子歌的侄子輩分。
“那又如何?”贏子歌冷聲反問。
程龍見自己自報家門,對方還不把自己當回事,他真的怒了,這是名家的玉衡山,就算是面前的贏子歌拿着長老信物,可也該給自己師父一點面子纔對。
尹文公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這名家就沒人敢觸他眉頭的,所以程龍纔會如此的囂張。
可沒想到,偏偏在贏子歌面前,他不靈了,這個自然讓程龍心中憤怒不已,他咬着牙,陰沉着臉道:“這位長老,你不要給臉不要,不論什麼人,上山就要登記,這是師祖定下的規矩!”
他將鄧玉環搬出來,本以爲贏子歌會忌憚,可惜,這位大秦太子別說不知道,就是知道鄧玉環是誰,他也不會給這個面子。
因爲這普天下,只有始皇一人,能讓贏子歌給面子,至於別人嗎,兩個字:不配!
見贏子歌不爲所動,鄧玉環的名號,在贏子歌這裡好像是路人一般,他也不免眉頭一皺,心裡嘀咕着:“這人是何人啊!?難道是白門的?不對啊!這信物明明是黑門的纔對!”
“還有事?”
贏子歌面容一冷,隨之帶着三女就要朝山上走去,可這程龍畢竟攔在了路上,他見贏子歌上前,便將手臂一舉,道:“等等!就這麼想過去,門都沒有,告訴你吧,今天不關你是何人,都要給我留下你的名字!”
“哦,你這是要強迫了是嗎?”
贏子歌這回也真的生氣了,他目光中閃過一絲的精芒,要知道他身爲武聖境,已然是凝練了領域的。
嗡的一聲。
一股浩然之氣從他身體內釋放開來,這個程龍直接被震懾在原地,那其他的十幾個人,乾脆被嚇得倒退了數步。
別忘了,他們可是站在山路上,所處的位置是比贏子歌還要高出不少,但卻爲氣勢所震懾,紛紛朝山上退去。
這一下,可是讓石坊外的那些人都看的驚掉了下巴。
“什麼情況!”
“這個人不是長老嗎?”
“媽的,好像這不是重點,剛剛你們感受到了嗎?”
“嗯!”
“太可怕了,這人身上好像,好像有一股恐怖的力量!”
“噓,別說了,看吧!”
此刻,石坊外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畢竟,這是名家內部的事,這些人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在場的可都是來自大秦的諸子百家,還有各大勢力的高手,他們當然也有宗師境。
不過,武聖境的力量,他們雖然不懂,可卻是聽聞一二。
有識貨的暗中道:“這個人好像是武聖境!”
“啥!你說啥!這怎麼可能,名傢什麼時候出了個武聖境的長老!”
“完了,要是一個長老都是武聖境,那他們的三聖,還有二老,那要是什麼程度啊!”
“行了,別他孃的廢話了,看着吧,我看啊等下程龍不會這麼就慫了的!”
人們紛紛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看着石坊內的兩方人,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想看看熱鬧,至於誰能打敗誰,他們倒是不關心,反是更爲關心的是,贏子歌和程龍誰會把誰打倒。
程龍的額頭,此事竟然滾落下來一滴汗水,這不是因爲陽光的炙烤,也不是這山裡的悶熱,而是贏子歌給他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