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府令趙高大人吧?”
子慕撇着嘴角,那表情好像自己是聖賢一般。
“我是趙高。”
趙高面容冰冷地看向他。
要是平時,子慕這種人,早早被他看了腦袋,可今日不同,這個子慕他要留下。
此人是給贏子歌準備的一盤好菜。
“趙府令,似乎對治國之策很感興趣?”
“我等身爲大秦臣子,每天想的就是如何爲陛下排憂解困,爲國獻策,既然你說有治國之策,我等自然願聽其詳。”
“不急。”
子慕一副高深的模樣,擺了擺手,道:
“等到了朝堂上,各位自然便會知曉。”
他說着卻目光掃了眼四周。
“不知太子可在?”
趙高眉頭一皺,這個叫子慕的還真的是個給臉不要的,自己這中車府令,在大秦說話還沒人敢拒絕,可他倒好,竟然根本就沒看在眼裡。
“你問太子做什麼?”
李斯不解地上前問道。
“哦,子慕師兄這一次不光是要向陛下獻策,還要和太子在朝堂論道。”
“有這事?”
趙高等百官相互看了眼。
“是啊,這是陛下要求的。”
扶蘇補充了句。
他的話讓百官更是吃驚地相互看了眼。
趙高嘴角微微一揚,他和李斯對視一眼後,二人都似乎把握到了始皇的心思。
“子慕啊,這太子可是曾與蓋聶朝堂比劍,要是論武,這皇子和滿朝文武,無出其右者啊!”
李斯直接將贏子歌捧上天。
子慕一聽,鬥志更盛。
“文武豈能相提並論,我學儒十幾載,可說是吃透了儒家所有的經典,在小聖賢莊論道,我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李斯見他這麼說,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有勝過太子的信心了是嗎?”
“當然。”
子慕是一副必勝的樣子。
就在此時。
“太子來了!”
有人在旁提醒道。
扶蘇眉頭一皺,他好久沒有見過這個七弟了,今天他回咸陽,其實也是爲贏子歌而來。
他轉身看向宮門處,只見贏子歌帶着大司命和少司命二女,緩步走向朝堂。
贏子歌的目光,此刻也看到了走到臺階邊緣的扶蘇。
二人目光相遇。
扶蘇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待贏子歌走上臺階,扶蘇主動上前,他躬身行禮。
“見過太子。”
“大哥,不必多禮。”
贏子歌伸手示意他平身。
這扶蘇心中已經是五味雜陳,自己這大公子,卻要向這個七弟行禮,真的是一種侮辱。
“太子,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小聖賢莊的子慕。”
扶蘇轉身將子慕讓出。
只見這位儒士子慕,仍是一副趾高氣揚,動也不動一步,只是微微躬身。
“子慕見過太子。”
一旁子游也跟着行禮。
二人相比,這子游總是禮數上要恭敬於子慕。
贏子歌微微點頭。
“你就是要和我論道的人?”
子慕目光平視。
“正是。”
贏子歌緩步朝前走去,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霸氣有意釋放出來,那無形的威壓,宗師境界以下,是不會有人能夠抵抗的。
果不其然。
這走位的百官,被那令人窒息的氣場震懾地紛紛低頭,朝身後退去。
就算是那些武官,也都退了半步,隨即微微躬身,強撐着。
扶蘇其實也沒道那去。
他驚駭地倒退了數步,隨之一隻腳用力地撐在地上,這纔沒有當場出醜,被壓制的坐在地上。
但。
這些人畢竟都只是因爲在子慕的身旁,贏子歌的目標卻是這個自命不凡,高傲不羈的儒士子慕。
“啊!”
就在衆人紛紛被贏子歌的霸氣氣場震退的時候,這位子慕卻直接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吃驚地看着走到面前的贏子歌。
陽光將這位大秦的太子身影投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像是一個剛被打過的小孩子,一臉委屈和驚恐地看着面前的贏子歌,雙手更是舉到了頭頂。
“你,你你……”
“太子,今日子慕師兄是來爲大秦獻策,這麼對他,是不是有失我大秦的體面啊?”
扶蘇這時強撐着贏子歌身上釋放出的無形威壓,他走到了子慕身前,躬身行禮說道。
這一下。
倒是讓子慕剛剛受到的霸氣壓制減少了很多。
他從地上爬起。
“沒錯,我乃始皇所召,你這麼對我,豈有此理啊?”
贏子歌見他還不老實,目光一冷道:
“你是來和我論道的,那就是對手,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可,至於豈有此理,我倒是想問問你,儒家重禮,我乃大秦的儲君,你對我如此言語,這又是什麼禮啊?”
子慕被反問,竟然一時不知如何迴應。
“師兄,太子所言極是,你還不向太子賠罪。”
一旁的子游上前朝子慕眨了眨眼。
子慕也不是傻子,這等情況,自己理虧,要是在不知進退,等下真的就治他個冒犯的罪名,論道不成,到時候可能人就死在這裡也說不定。
而且今天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幫扶蘇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子慕繞過扶蘇,他一臉陰笑地看了眼贏子歌。
“剛剛是我的不是,還望太子恕罪。”
贏子歌當然不會真的把他如何。
要不然這論道不成,自己就落了一個弒殺儒士的名聲,自己的政敵,如趙高等,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打擊自己不說。
面前這個始作俑者,贏子歌敢打包票,他也不會就這麼看着,落井下石都是對自己客氣。
“哼!”
贏子歌冷哼一聲。
他還不至於對子慕的高傲視而不見。
看也沒看子慕,他反是走到扶蘇面前,道:
“大哥,這些儒士都是你帶來的,治不治罪還是你說吧。”
這個鍋,贏子歌直接拋了回去,既然是你扶蘇的人,那治不治罪就看你了。
不治,那是你扶蘇護短。
治,也是你扶蘇與儒家的事。
這一手。
扶蘇也是一愣。
他臉色陰晴不定地看向走過去贏子歌。
厲害!
這個七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棘手。
扶蘇本想用子慕等儒士,給這個太子上一課,可沒想到,這還不等上殿,就被贏子歌這個他眼中的武人,粗人,給自己好好地上了一課。
看着站在自己和百官面前的贏子歌,這個身影,似乎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一統天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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