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嚇的抱着頭,匍匐在地上,他渾身已經被嚇得蜷縮在一起,只是不住地磕着頭。
他口中直呼:
“太子饒我,亥,再也不敢了!”
趙高等一衆胡亥的人,也都在地上爲胡亥求情。
這些人中,有些可是目睹了朝堂比劍時,贏子歌霸氣的。
贏子歌冷厲地目光掃過衆人。
他也不說話,直接收回霸劍,在典韋的陪同下,徑直地離去。
待二人離開,趙高這才慢慢地擡起頭,他的額頭上此刻也已經滿是冷汗,長出一口氣,他也顧不上去理會汗水,直接爬到了胡亥身旁。
“十八皇子。”
此刻的胡亥,被他這麼一叫,身子猛地一震。
“啊?”
“太子走了。”
“真的?”
胡亥這纔將緊貼地面的臉,緩緩地擡起,只見他額頭上滿是鮮血,口鼻上更是沾滿了灰土,狼狽至極。
趙高將他從地上扶起。
“老師,我,我再也不敢了,剛剛,我感覺一柄劍好像就架在我的脖子上,隨時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一般。”
這胡亥此刻渾身還在顫抖。
他目光呆滯的看着面前的趙高,三魂六魄已經被嚇走了八個半,只剩下殘魂半縷了。
趙高卻目光一冷。
“十八皇子,你放心好了,今日之仇我必報之!”
胡亥聽到,身子猛地一震,他嚇得一把抓住趙高的手臂。
“不可不可啊!”
那樣子簡直如同驚弓之鳥。
趙高只能安慰着,將胡亥送去後面休息。
經此一事,胡亥的囂張氣焰被壓制壓制下,趙高的羅網也是元氣大傷。
贏子歌明白,在始皇東巡之前,這咸陽城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波瀾掀起,畢竟這大秦能和自己一爭皇權的,目前只有胡亥一衆了。
大皇子扶蘇自己尚未得見。
不過。
傳聞中扶蘇重禮,溫文爾雅,秉承儒學,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做出如胡亥這般離經叛道的事。
除此外。
其他皇子皆不足爲慮。
始皇一共二十子十女,其中和贏子歌交好的,倒是有一人。
那就是贏詩曼。
自贏子歌入咸陽以來。
這個妹妹一直並未露面。
正思索着。
車輦竟然停下。
贏子歌以爲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剛剛掀起車簾。
卻看到車子前的街道之上,正站着一名身形纖細,全身夜行衣打扮的刺客。
“什麼人?”
典韋指着十幾步外的刺客問道。
這名刺客只是冷笑一聲。
“贏子歌,都說你已經是大宗師,我今天特來找你,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虛名。”
竟然是女子?
贏子歌眉頭微皺,這聲音似曾相識。
腦海中不知爲何,冒出這個想法,隨之贏子歌的記憶中,閃過了一道倩影,那歡快的形象,還有那笑容如嫣的臉龐。
此人是贏詩曼!
這位古靈精怪的妹妹,據說半年前隨一位劍道宗師前往大荒之地遊歷,大秦尚武,始皇對於子女的教育,更是如此。
贏詩曼雖然只有十三歲,但,秦朝女子多從小食肉,十三四歲,就已經出落的和成年女子無異。
夜行衣下,身材凹凸有致不說,那身形更是高挑纖細。
在她背後一柄三尺寒冰,隨之被她抽出。
贏詩曼手腕一抖。
那劍影隨之化爲一團劍花,月色下,好似一朵盛開的牡丹。
轟!
她的劍影剛剛籠罩住典韋,卻被對方身體內爆發出的無形氣浪,直接震飛了出去。
“啊!”
贏詩曼整個人直接橫着倒射而出。
眼看贏詩曼就要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只覺得身旁人影一閃,接着她就被人一把抱住。
“瘋丫頭!”
贏子歌微笑着將她抱着,身形一轉,泄去了典韋的力道,二人在原地轉了一圈。
等贏詩曼緩過神來。
她這才明白,贏子歌早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七哥,你知道了?”
贏詩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將她放在地上。
贏子歌伸手將她臉上的面紗拉下。
只見月光下,贏詩曼那有些微紅的臉龐,好似是熟透的蘋果般。
“你總算是想起看我了?”
“我本是去跟着師傅遊歷,聽說你當了太子,我跑死了兩匹馬,整整跑了兩天兩夜,就是想恭喜七哥的。”
贏詩曼舉着自己那張稚嫩可愛的臉龐看向他。
雖是出落得傾城傾國,但還是帶着少女的清純和嬌羞。
贏子歌伸手在她那圓潤如珠的鼻尖上輕輕地一刮。
“好了,我知道詩曼對七哥好,走,隨我去府上吧。”
贏詩曼見他這麼說,笑着一把挎住了贏子歌的手臂。
“那我今晚就住在你府上吧,等明早在回宮去見父皇。”
她說着正要朝車輦走去。
可目光卻和典韋相遇。
“這個人是誰啊?他好厲害啊!”
贏子歌笑着介紹:
“這是我的虎衛典韋。”
“虎衛?”
贏詩曼先是眉頭微蹙,只見典韋在嘴角處強擠出一絲的微笑,那尬笑讓她“噗呲”一聲笑起來。
這倒是讓典韋面容一愣。
“見過公主。”
他隨之躬身行禮。
贏詩曼覺得典韋好玩,將頭伸到典韋的頭旁,她做附耳狀地小聲問道:
“典韋將軍,下次你出手可要手下留情哦。”
典韋一聽,忙將身子壓得更低。
“喏!”
看着如此憨直的典韋,贏詩曼笑着拉起贏子歌。
“七哥,你身邊這個虎衛,太有意思了,要不借我幾天如何?”
贏子歌當即臉色一沉。
“你要別的什麼都可以,虎衛典韋與我形同兄弟,這個玩笑開不得。”
贏詩曼聽他這麼說,也是一愣,她上下打量了眼他。
“七哥,你好像……”
臉色微沉地贏子歌望着她。
“我怎麼?”
“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我只在父皇的身上才見到過。”
贏詩曼說着竟然不自覺地鬆開了挎着贏子歌的手。
這個平日和自己關係最好的七哥,剛剛的一個眼神,都讓她心生懼意,那一刻,面前的那裡是什麼七哥。
儼然就是一位帝王。
那無形的霸氣,讓她這個在大荒中歷練過的人,竟有一種無法言明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