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尖之上。
一個身影從塔內走出,他的目光也與此同時地看着緩緩走進內城的贏子歌的車輦。
“贏子歌,你總算是來了。”
這個人身形修長,頭髮一半白,一半黑,隨意地飄散在肩頭之上,在他的腰間,掛着一個像是鈴鐺一樣的金屬器具,這東西通體血紅,把手是木頭製成,下面是一個像是鍾一樣的東西,裡面似乎有一個金屬錘,隨着他轉身,這鈴鐺發出一聲悶響,因爲是貼身的緣故。
他走到屋內,就在此時,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一名長相極其漂亮的年輕女子,她的頭髮高高地盤起,身上穿着青色長裙,這可不是南疆女子的打扮,而在她的腰間,同樣也有一個鈴鐺,只不過這個鈴鐺通體是黑色的。
“他來了。”
“嗯,你去接待一下,讓他們住下,我們晚上試探他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別人說的那樣。”
“是,我的主人。”
女人微微躬身,隨即轉身走了出去,她隨之從高塔上下來,此刻贏子歌的車輦已然進了內城的院中。
只見女人帶着十幾名守衛迎了出來,她來到車輦前,微微躬身道:“太子殿下,酉姜見過太子殿下。”
贏子歌忙站起身,他從車上擡手道:“夫人請起。”
隨之他和三女走下了車輦,贏子歌來到酉姜的面前,這個女人,贏子歌見了心中也不免暗歎一聲:真的是漂亮啊!
只見她是緋紅的娃娃臉,一雙碧眼盈波的鳳眼,烏雲般的黑髮,看着真是一位妍姿豔質。
贏子歌點了點頭道:“夫人正是絕色啊!”
“多謝太子殿下誇獎。”酉姜看了眼虞姬,笑着道:“見過聖女。”
虞姬歡快的上前,拉着酉姜的手道:“城主夫人,你我就不要客氣了,對了,我們今晚再次打攪,是不是影響了你和城主的清修呢?”
酉姜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還有聖女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大人物,怎麼能說是打攪呢?”
她說着看了眼大司命二人,微微點頭,大司命一副冷冰冰地樣子,倒是少司命微微一笑。
“這樣吧,我爲幾位安排了晚宴,用了晚宴後,在讓幾位休息如何?”
說道吃東西,無論男女都是會感興趣,虞姬拉着酉姜道:“太好了,城主夫人,我這路上都餓死了。”
酉姜笑着和她朝宮殿內走去,贏子歌等三人在後面跟隨,幾人很快進入了宮殿之中,這裡面不進不知道,這一進去,頓時讓身爲太子的贏子歌也感到了震驚。
只見這裡雕樑畫棟,飛閣流丹,真的是氣派的無以言表,要說比咸陽宮有過之也不過分。
而這裡除了建築吸引了贏子歌,還有就是那些侍衛還有下人,他們一個個目光呆滯,好像是木頭人一樣,這一路走來,贏子歌就沒看到一個能動的,都是像被點穴了一樣。
但這種感覺,贏子歌也不敢去問,他只能將此事存在心中,很快,酉姜把他們帶到了一處極爲輝煌的宮殿之中,這裡已經擺放了一張十幾米長的桌子,上面全是豐盛的菜餚。
贏子歌也算是見多識廣,可上面的菜品,有些是他也說不上名字的,更是見所未見。
酉姜將贏子歌請到了主位上,畢竟他的身份特殊,贏子歌也不客氣,他坐下後,其他人也都跟着坐下,這時酉姜站起身,將面前的酒杯舉起道:“太子殿下,我這杯酒敬你,算是爲你洗塵!”
說完,酉姜把杯中酒喝了下去,其他人也都跟着喝了,贏子歌放下酒杯,他看了眼酉姜道:“城主他?”
“哦,實在不巧,城主一年一次的閉關,不能前來,不過,我已經讓人通報給他,他也讓人捎來話說,如果太子殿下能夠在這裡多住幾日,等他閉關後,自然就出來見太子殿下。”
“幾日?”
“三日。”
贏子歌點了點頭,三天的時間倒是不多,可自己實在不能等,他有些可惜地道:“看來我和城主這次無緣了,不過,我回來時候,在和他見面也是一樣。”
酉姜點頭,幾人又接着喝酒吃菜,晚宴大約一個時辰後結束,贏子歌被酉姜安排的侍女,帶着前往自己的房間休息。
而三女則是去了他所在房間的別院。
贏子歌此刻身上稍有酒氣,微醉而已,他看着前面張燈而行的侍女,不知爲何,越看越奇怪,因爲這個侍女走路竟然不見如何的邁動步子,可行動的速度卻很是快速。
等他們被帶進一個小院中後,這名侍女將他帶至房間,只見她機械地轉身,道:“太子殿下,這是您的房間,有什麼吩咐,您只管喊我。”
“好。”贏子歌朝她點了點頭,隨即走進屋內,帶着侍女走向一旁的廂房時,贏子歌卻目光微眯,他心裡不知爲何,閃過一絲的念頭,這個女人似乎是身上少了什麼?
是生氣。
贏子歌想到這裡,他的心頭也是一緊,他看着侍女進入房間,也不見她張燈,很快屋內就不見了光亮。
好奇心作祟,大約一個時辰後,他還是輕輕地推開了屋內,贏子歌的身法豈是一般人可以發現,他只是身形一晃,就到了對方房間的屋頂,大約找到這人的牀的位置,他輕輕地將屋頂的瓦片移開。
贏子歌接着月色,朝下面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只見牀上的那個侍女,此刻正平躺在牀上,但她確是睜着眼,正看着贏子歌。
四目相對,贏子歌也被嚇了一跳,可下一秒,贏子歌就發現,對方並未發現自己。
睜着眼睡覺,這也太奇怪了吧?
贏子歌想到這裡,慢慢將瓦片合上,他看了眼四周,隨之他身形一晃,贏子歌到了虞姬她們所在的院子,在廂房的屋頂,贏子歌同樣移開了屋頂的瓦片。
他看到的竟然和剛剛自己看到的一樣,下面牀上躺着的侍女,也是睜着眼。
難道這裡的人,都是這麼睡覺的嗎?